「他皮緊了。」沈湛接過撲過來的蘇婉如,低頭打量著她,蘇婉如也笑眯眯的看著他,隨即凝眉,「怎麽瘦了,吃的不夠嗎?」


    沈湛聲音幹啞,耳鬢廝磨的迴道:「夠,就是想你了。」


    「不正經,」蘇婉如麵頰微紅瞪了他一眼,「現在見著我就沒有一句正經話了。」


    沈湛摟著她的手,摩挲了一下,正要說話,就聽到朱珣一聲怒吼,「你們夠了啊,我還在呢!」


    「怎麽了。」蘇婉如白了他一眼,「你嫉妒,還是羨慕?」


    朱珣捶胸頓足,「我想死!」


    蘇婉如掩麵而笑,和沈湛一起進來,她給他倒了茶,問沈湛道:「怎麽突然迴來了,那邊怎麽樣了?」


    「還差一個總攻,我先讓大家休整兩日。」沈湛喝了一口茶,迴道:「周巢撤了一次軍,想退守山東,半道被我截了。」


    蘇婉如驚訝的道:「他抵死守汝寧,不是想要插在腰腹處,準備有一天爛我們骨肉的嘛。現在又放棄了啊。」


    「他爛個屁,」朱珣接了話道:「他要是早點還能攔,動作那麽遲,虧得以前我還欣賞他,拿他當兄弟,沒想到他那麽蠢。」


    蘇婉如失笑,給朱珣也續了熱茶,無奈的道:「這能怪周巢嗎,我們從徐州一路打過來才用了幾天,他來不及也料不到我們要去哪裏啊,想要全線布守,在剛損失裏六萬人的前提下,他有本事也沒這麽多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也是這個理。」朱珣點頭,看著沈湛道:「八哥,您打山東去,我給您守汝寧。」


    沈湛擺手,「汝寧不用守。」


    「看,我就說你不懂吧。」朱珣白了蘇婉如一眼,「八哥說汝寧不用守,聽到沒有啊。」


    蘇婉如哼了一聲,和沈湛道:「那空留河南,直接去山西嗎。」


    「嗯。」沈湛頷首,道:「將陝西守住即可,身後一片人是多,可能用的人卻不多。」


    朱珣嘴角一跳,哭唧唧的道:「八哥,您總不會讓我守陝西吧,那我還不如待在甘肅呢。」他去守他爹的墳去。


    「那你想做什麽?」沈湛問道。


    朱珣揉了揉鼻子,嘻嘻笑著道:「我……我想去山西啊,一路打到燕京,到時候我要第一個衝進燕京,讓所有人都看到我朱正言。」


    「是讓玉潔看到吧?」蘇婉如掩麵而笑。


    朱珣瞪眼,不服氣的道:「是又怎麽樣,我想她怎麽著吧。」


    蘇婉如點頭,「不怎麽著,隻要你八哥同意我沒意見。不過這此你迴去沒見到玉潔嗎,話可說清楚了,讓她等你?」


    「嗯。」朱珣嗯了一聲,迴道:「我說,除非我死了,否則他不能嫁給別人。」


    蘇婉如揚眉,「這由不得她,你一走她不定多為難呢。你們可商量了具體的辦法呢。」


    「嗯,她在家建庵堂做居士,」朱珣迴道:「等我迴去。」


    蘇婉如無言以對,這兩個人想的法子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行吧。」蘇婉如忽然想起來兒子,她忙朝外頭看著,就見梅予正站在牆邊撐著傘,八月在傘陰底下,雖曬不到太陽,但還是熱的一頭的汗。


    「他幹什麽了,你罰他?」沈湛掃了一眼。


    蘇婉如想想就來氣,指著朱珣和沈湛說了今天的事,「兩個人胡鬧吧,想去人府中參觀,就正大光明的好了,居然翻牆進去,還偷聽。」


    「主要是他們在說你壞話,八月氣的要迴來告訴你,我們就忘記了偷潛人府裏的事了。要不然,才不會被發現呢。」朱珣道:「那張家夫婦,不是個東西,背地裏說人壞話。」


    「人罵的是實話,沒事。」蘇婉如雖這麽說著,還是撇了一眼兒子,沒想到小子是因為聽到別人說她壞話,他才生氣後被發現的,她想了想,懟了懟沈湛,道:「你表現的時候的到了。」


    沈湛就知道給她的意思,點了頭,道:「我去看看。」說著出了門。


    梅予見沈湛來了,就將傘遞給他,自己則走了。


    蘇婉如就在裏麵看著,不過幾息的功夫,就聽到八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沈湛怒道:「聰明人做事滴水不漏,你被人發現了,就可見你不聰明,還有什麽可得意的。」


    八月氣的瞪著沈湛,道:「我還小,你等我長大。」


    「小孩就做小孩的事。」沈湛道:「有吃有喝你還惹禍,過膩歪了是吧。」


    蘇婉如聽著,撫額,朱珣哈哈笑了起來,道:「你還讓八哥唱紅臉,他是能唱紅臉的人嗎。」


    「也對。」蘇婉如無奈的道:「我失策了。」


    朱珣笑的肚子疼。


    蕭山在陝西打了一個月,從漢中一路逼到延平府,過了這裏就是延綏,離山西不過一日的腳程,他們四萬人到城門外,根本沒有安營紮寨,直接埋鍋吃了一頓午飯後,打算下午就開始攻城。


    蕭山在軍帳中看地域圖,繆長英拿了一封信進來,笑著道:「大人,南陽來的信。」


    「南陽啊,那可能是婉婉的信。」他接過來拆開一看,就見信紙上鬼畫符似的,墨汁亂七八糟,還有手印,還畫著個圓圓的腦袋,鼻子眼睛歪在臉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什麽?」繆長英看著奇怪,「公主給您寫這信是什麽意思?」


    蕭山也愣住了,左右翻看著不明白,又看了第二頁,赫然看到信紙上有個黑乎乎的手掌印,手掌很小,五指展開,拖著墨汁亂七八糟的,卻透著……童趣。


    「是八月。」蕭山眼睛一亮,哈哈大笑給繆長英看,「是八月給我寫的信。」


    繆長英也跟著笑了起來,探頭過來研究信的內容,「這寫的畫的是什麽意思呢,這個是臉吧,臉上畫的點是什麽。」


    「像在哭。」蕭山才猜測著,「他這是在告訴我,他哭了,很可憐?」


    繆長英看不懂,覺得蕭山說的有點道理,「八月這是被人欺負了,所以給你寫信訴苦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子欺負他了。」蕭山嘆氣,越發的想見八月,「估計要見到他,還要再等個半年。」


    希望能八月十五的時候碰上麵,也好一起給八月過生辰。


    「你給他迴信啊。」繆長英道:「你也畫畫,估計他是背著他娘寫的信,你寫字他又不認識。」


    蕭山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笑著鋪了信紙,正提筆要畫,卻發現他不知道怎麽畫,揉了揉額頭道:「等我再想想。」說著起來從行李裏提了個箱子出來,裏麵都是他行軍空閑時,給八月做或是買的玩具。


    「我那也有點。」繆長英道:「一會兒拿過來,一起送迴去吧。」


    蕭山哈哈笑著,道:「這小子,精的很,知道這麽多人喜歡他,還不知道如何嘚瑟呢。」


    「他討喜啊。」繆長英羨慕的不得了,「等長大了,咱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蕭山想想覺得對,正要說話,外麵有人進來迴稟,道:「大人,有位姓錢的婦人,和一位姓宋的小哥求見,他們說他們認識夫人。」


    「請他們進來。」蕭山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繆長英在一邊坐下來,隨即就看到門口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是錢身嬸,跟著的則是宋丸,兩人磕頭行禮,宋丸迴道:「大人,我們早年是延平府流民,幸得侯爺和公主所救才得以保住了一條命,侯爺和公主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原來是延平府坑殺流民那件事中的倖存者,蕭山請兩人起來,看著錢嬸問道:「上次婉婉寫信來求一位大嬸幫她求姻緣線,就是你?」


    「是!」錢嬸子道:「侯爺和公主手腕上戴著的就是民婦給我兒子兒媳求的。後來公主寫信來,我又去廟中求的姻緣線,這線特別靈驗,隻要心誠,就沒有不成的姻緣。」


    「確實是,沈湛和婉婉就是有情人成佳偶眷屬了。」蕭山頷首,看著繆長英,繆長英果然眼睛一亮,想給他兒子也求一個。


    錢嬸卻是笑著道:「大人,侯爺和公主手上戴的不是姻緣線,那是求子的。」當年她兒子和兒媳還活著的時候,好幾年沒生,她這才三跪九拜上山求的。


    「哦,那也是靈的,我們八月都快兩歲了。」蕭山哈哈大笑。


    錢嬸子點頭,笑著道:「確實是靈的,我們隔壁村有個婦人連生了兩個女兒後去求的子,迴來後,五年生了三個兒子。」


    「還有我們村裏也是有幾個,求了以後,都是連著生了三四個兒子才停下來呢。」錢嬸子道。


    蕭山咧著嘴笑的弧度僵硬了,和繆長英對視一眼,隨即道:「非得生三四個?」


    「也不一定,也有一家子生了七個兄弟的。」錢嬸道。


    蕭山眼前黑了黑,尷尬的笑著道:「兄弟多好,多了熱鬧,互相幫襯。」


    「就是這個道理。」錢嬸高興的說著,一邊裏宋丸就拐了她一下,低聲道:「嬸子,我們來不是說這件事的。」


    錢嬸一愣頓時想起來,左右看看低聲道:「大人,您要進城的話,不要走西門,我們帶您東城門,保證您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順利進城。」


    蕭山一愣揚眉問道:「如何做到?」


    「東城守門的有七個人是我們村裏的,當年延平流民案出了以後,官家為了讓我們閉嘴不要鬧,就安置了十多人去進官府做事。」錢嬸道:「我們不管什麽朝代更迭,誰做皇帝我們也不管,我們隻知道侯爺和公主是好人,好人做皇帝,天下百姓肯定有好日子過。」


    「好!」蕭山頷首,道:「我本欲下午攻城,既是如此,那稍後你們就帶上五千人從東門進去,我們在西門做掩護。」


    宋丸興奮的道:「我……我帶你們進城,我堂兄就是今日當值。」


    「那就有勞小兄弟了。」蕭山頷首,吩咐繆長英去點兵,他並非盲目相信不查證,而是就算宋丸和錢嬸設局,他也不怕。


    延平才多大一個城,除非城裏都是兵,否則,奈何不了他。


    下午,五千人跟著宋丸並沒有遮掩,直奔東麵,西麵守城的人一看這情況忙也跟著朝東麵去,剛要走,蕭山帶人攻西門,他們分身乏術,隻能不管東門,守西門。


    兩個時辰後,延平丟盔棄甲,成了後宋的地盤。


    蕭山一鼓作氣,留了繆長英善後,帶兵連夜到延綏。


    而山西境內,已調兵十二萬把守,蕭山安營紮寨,靜等沈湛,他從汾州,沈湛從澤州攻,兩麵夾擊。


    山西境內,大批百姓往燕京去,一時間,從通州至燕京,所有客棧住滿了人,就連街邊都有人搭了棚子安家落戶,燕京城內更是擠擠攘攘,馬車都走不動。


    禁軍把守城門,隻準出不準進,一時間怨聲載道。


    蘇季領兵離開貴州,一路百姓夾道相送,更有百姓沿途捧著瓜果,往馬車裏上塞,過了一條街後,馬車裏外被塞的滿是各式各樣的水果幹糧。


    朱音盤腿坐在裏麵,皺著眉頭略掀了簾子看著蘇季,問道:「怎麽辦?」


    「都是百姓的心意。」蘇季走在車邊含笑道:「你也閑著,正好嚐嚐這裏的水果。」


    朱音凝眉,撿了個桃子拿在手裏,蘇季忙笑著道:「我幫你削皮。」


    「哦。」朱音遞給他,就見一身煙色直裰,器宇軒昂的蘇季坐在馬背上,拿著一把匕首,細細的削著桃子皮,他的身後則是看不到頭的大軍,人頭攢動卻不顯半絲雜亂,氣勢威武。


    她接過削好的桃子咬了一口,點了點頭,道:「好吃。」


    「好吃啊。」蘇季道:「我嚐嚐。」


    朱音哦了一聲,又拿了一個遞給她,蘇季搖頭,「削的手髒,我嚐你的就好了。」說著,從窗口伸進去手,拿了朱音吃的桃子,神色自若的咬了一口,又遞給她,品著道:「味道是不錯。」


    朱音瞪眼看著他,又看看手裏的桃子,目露迷茫。


    蘇季道:「你吃吧,我不要了,吃完了你歇會兒。」說著,想起什麽來,「可是東西太多,不好坐?」


    朱音點了點頭,盯著桃子,眉頭還是鎖著,在吃和不吃之間搖擺。


    「我幫你收拾。」蘇季說著下了馬,將韁繩丟給了段震,他隨即上了馬車,將車外的東西提進來,一點一點細細的收拾,堆好,放在角落裏。


    馬車不大,他一動兩個人就是手擦手,肩靠著肩。


    「怎麽不吃了,嗯?」蘇季拿個帕子給她擦了擦嘴,「吃的臉上都是,怎麽和婉婉一樣。」


    原來他當她是妹妹呢,兄妹間好像也沒什麽哦,她和朱珣也這樣,朱音方才的一點古怪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了,接著吃桃子,迴道:「謝謝。」


    蘇季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水利的事多虧了你,要是我的話,還不知道要在這裏耽誤多久呢。」


    「不客氣。」朱音問道:「到了山東真能見到那位女先生嗎。」


    蘇季點頭,「那是當然,我何時騙過你。」


    「知道了。」朱音吃完一顆桃,靠在車壁上休息,蘇季收拾好了也不說下去,她有點尷尬睜眼看著他,「你……不下車嗎?」


    蘇季神色自然,認真的迴道:「這裏路不好走,容易顛簸,馬車若是輕了會顛的厲害,我幫你壓著。你睡吧,沒事。」


    還有這樣的說法?朱音嘴角抖了抖,迴道:「那多謝了。」


    「和我客氣什麽。」蘇季道:「睡吧。」


    朱音就靠在車壁上睡著了,蘇季找了毯子來給她蓋上。


    等朱音再醒的時候,就發現她正靠在蘇季的肩膀上,她一驚醒了過來,坐正了尷尬的道:「對不起啊,我睡著了,是不是壓著你了。」她剛剛明明靠對麵的,怎麽會倒在蘇季的肩頭?


    「你很輕,沒事。」蘇季說著,很大動作的捶了捶肩膀,朱音看著麵露愧疚,「很酸啊?要不,我幫你捶捶?」


    蘇季眉梢一揚,頷首道:「好啊。」說著,將肩膀側過來。


    朱音自己說的話沒理由反悔,就不得不給他捶著肩頭,蘇季餘光看著她的拳頭落在自己肩頭上,眼裏劃過笑意。


    車外,段震聽不下去,羞恥的牽著馬走快了幾步。


    他才知道,一向正經的殿下,原來有這麽多對付小姑娘的手段。朱姑娘儼然就是小白兔,而他們殿下就是那頭狼。


    狼沒見著肉的時候,餓著也無所謂,可誰讓小白兔送到狼嘴邊了。


    似乎不吃了兔子,就違背了狼性了。


    可惜了朱姑娘。


    「要走多久?」朱音跪坐在蘇季身邊,「從湖廣過境嗎?婉婉他們是在山東等我們?」


    蘇季側目看著她,「是的,從湖廣過境。婉婉他們去山西,我們去山東,分開走。」


    「這樣啊。」朱音應是,忽然手腕隔著衣服被蘇季握住,她一愣,就聽蘇季道:「手酸了吧,我給你捏捏。」


    朱音臉紅了紅,把手往後收。可對方並未直接抓著她的手,而是隔著衣袖握著手腕的,她要是甩開,就顯得有點誇張,可不甩開……這感覺怪的很。


    她心頭咚咚跳了幾下。


    「好了。」蘇季也隻揉了幾下放了手,「你歇著吧,我去外麵了,你要是無聊可以出來騎馬。」


    朱音點頭,道:「有馬嗎?」


    「你可以騎我的,我走路就好了。」蘇季迴道:「你想騎嗎?」


    段震堵著耳朵,一把年紀了麵紅耳赤,可耐不住耳力太好,就聽朱音道:「你走路啊,這不合適,我……」


    「那我們合騎一匹好了。」蘇季語氣無波的道:「走的不快,馬吃的消。」


    這是馬吃得消,吃不消的問題嗎?段震仰頭,想到林二老爺的話,咕噥道:「這哪需要我製造機會,二殿下做的可好了。」


    他喊了一聲「駕!」就放了蘇季的馬,自己走遠了。


    過了一會兒,一迴頭就看到蘇季抓著韁繩,朱音坐在他前麵,四麵的兵士嘻嘻笑著打趣,「二爺,晚上能不能多吃一塊肉。」


    「兩塊也行。」蘇季迴道:「等進了湖廣,請你們喝酒!」


    大家並不缺肉吃缺酒喝,隻是表一分喜慶而已,紛紛點頭應是,笑著起鬧。


    朱音尷尬的道:「我去車裏,這樣不好。」


    「傻丫頭。」蘇季道:「有什麽不好的,你和婉婉還不是一樣的。」


    一樣的?朱音皺眉迴頭看著蘇季,陽光下,男子濃眉大眼,氣質清潤端正,行的是君子是風,露的是文人清俊,沒有半絲旁門左道意思不正。


    是她想多了吧。


    行軍一個月,路上很苦,朱音每日在車裏待半天,在馬背上坐半天,蘇季沿途和她說人文風情,還會買各式各樣的吃食給她嚐,夜裏,蘇季還會帶她去山頂觀星,四五月的天氣,天空晴朗是觀星極佳,他們常在山中逗留到天明,白天再啟程趕路。


    日子過的又快又新奇,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這邊就是徐州城了。」蘇季指了指西麵,「衛輝在那邊,正言和婉婉她們在那邊,你可想去看看?」


    朱音頓了頓,道:「你去不去?」


    蘇季眉梢一揚,迴道:「我沒有空,休整點兵後就要攻城。」


    「那我也不去了。」朱音道:「他們人多,能互相照應,我留在你這裏還能幫你。新想到陣型你試的時候我也想看。」


    蘇季摸了摸她的頭,道:「那好,你休息兩日,我們去試新陣型。」


    朱音頷首應是。


    三日後,他們開始攻允州。


    ------題外話------


    嗯,今天沒了哦!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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