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寧悠然地看著外麵的好戲,心中的焦急漸漸消散。


    盡管這裏人跡罕至,但並非深山老林,隻是要到達這個山坡,需經過一條崎嶇難行的深溝,因此鮮有人至。


    可是在這附近卻是仍有不少山上撿柴的村民。


    而蔡小雨剛才的那聲尖叫猶如投石入水,激起層層漣漪,人們紛紛聞聲而動,朝著這個方向匆匆趕來。


    而陳書寧這會兒就悠閑多了,在她的空間院子裏,靈泉旁有一方石桌。


    石桌的表麵宛如一扇透明的窗戶,能清晰地望見空間外麵的景象,而聲音就更方便了,無論她身在空間何處,都能聽聞外界的聲音。


    此時的陳書寧,索性從冰箱中取出一盤水果,悠然地坐在院子裏的石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起了熱鬧。


    她的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的興奮,對這場即將展開的好戲充滿了期待。


    當然這也不是陳書寧人品有問題,看見別人倒黴她就高興,而是因為那個人是楊晚秋。


    要知道在原書裏原主可是被這個女人害得不輕,這輩子的她雖然沒有做到感同身受的主動去陷害楊晚秋,去為原主報仇,可是能看著她倒黴都陳書寧還是很開心的。


    因為心情好,陳書寧覺得手中的水果都更加香甜可口了。


    空間裏的陳書寧悠然自得,一邊品味著香甜的水果,一邊看著外麵的熱鬧。


    可外麵的兩個當事人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蔡小雨的尖叫聲很快吸引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最讓王會計和楊晚秋絕望的是下山的路隻有一條,而此刻卻正源源不斷的往他們這邊來著人。


    沒一會兒功夫,王會計和楊晚秋的身邊就迅速圍攏了不少趕過來看熱鬧的人。


    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楊晚秋羞愧難當,她直接像鴕鳥一樣,將頭深深地埋在王會計懷裏,不敢麵對大家。


    可王會計就沒這麽幸運了,他一個大男人,此時也是羞得滿臉通紅,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裏竟然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然而,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額頭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臉色漲得通紅,仿佛熟透的蘋果。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強打精神麵對眾人解釋道:“那個……沒什麽事,就是楊知青不小心崴了腳,我扶了一把,蔡知青可能誤會了,你看看這事鬧的,還把大家都給招過來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滿頭的汗水和那異常的神色,或許大家真的會相信這個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


    但是,眾人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他們緊緊地盯著王會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隻是扶了人家女知青一把,怎麽會滿頭大汗?滿臉通紅又該如何解釋?最主要的是,兩人的衣衫為何如此淩亂?


    在這種情況下,若還說兩人之間沒有奸情,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這個理由,別說是在場的大人了,哪怕是三歲的孩子也不會信服啊!


    此時,在這熱鬧的場麵中,有個愛湊熱鬧的婦女,隻聽得人群裏的胡春枝一臉鄙夷,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地說道:“我看啊,這事情可沒那麽簡單吧!


    我說王會計啊,你家來娣走了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吧,你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有那方麵的需求,憋不住想要找女人,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你說你找女人就光明正大地找唄,可你怎麽能做出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呢?在山上偷人,你這不是給我們大隊抹黑嗎?


    要是這事傳了出去,那我們先進大隊的好名聲不就受影響了嗎?”


    胡春枝這人雖然平常行為有些不太靠譜,但這一番話卻是得到了大家認同,一時間圍觀的眾人像是被點醒了一般,紛紛議論了起來。


    特別是那幾個家裏有人覬覦王會計這個位置已久的村民,更是如同看到了機會一般,直接帶頭鬧了起來。


    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滿,似乎要將王會計的所作所為徹底揭露。


    這些人的帶頭,讓整個場麵變得更加混亂,眾人的情緒也被徹底點燃。


    紛紛叫嚷著要將兩人送去革委會,這話可是將兩人都嚇壞了,這會兒一直躲在王會計懷裏裝鵪鶉的楊晚秋,終於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


    她猛地將頭從王會計的懷中抬起,滿臉驚惶地看著大家,聲音顫抖地解釋道:“大家真的誤會了,我剛才不小心傷到了腳,一時沒站穩就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王會計原本是想扶住我的,可沒扶住,反而被我連累,一起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大家真的誤會我們了啊!”


    說話間,楊晚秋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她緊緊地盯著蔡小雨,焦急地開口:“小雨,你快跟大家說清楚啊!你剛才是不是看到我和王會計從山坡上滾下來,才會嚇得驚叫起來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此時的楊晚秋和王會計心急如焚,他們深知這種行為一旦被認定為搞破鞋,將會麵臨住牛棚和無盡的遊街批鬥。


    在這個時代,搞破鞋是一種比殺人放火更讓人不齒、更遭人痛恨的行為,他們的名譽和未來都將毀於一旦。


    而如今,能幫助他們的隻有蔡小雨了。若是蔡小雨這位第一個發現他們的目擊者願意幫他們說話,那其他人就算有再多的懷疑也無濟於事。


    此時的蔡小雨也迴過神來,迴想起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起早貪黑地上山撿柴,卻隻能撿到那麽一點。


    然而,眼前的楊晚秋,雖然在知青點裏不如顧心怡和陳書寧那麽出眾,但她自己住著單間,前段時間還買了不少煤。


    或許,自己可以利用這件事來解決她目前所麵臨的危機。


    蔡小雨心中暗自思忖著,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堅定。於是,她僅僅思考了片刻,便恍然大悟般連連點頭,急忙說道:“是,是這麽迴事,我一過來就看到王會計和楊知青從山坡上滾落下來,我當時太著急了,完全沒有多想就直接叫了出來。”


    她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緊張,微微顫抖著,仿佛在努力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


    此時,王會計也如夢初醒,趕忙應和道:“就是這麽迴事啊,我當時看到楊知青有危險,就想伸手去扶她一把,誰知道人沒扶住,自己反倒也跟著滾下山坡了。


    這……這可真是好心辦了壞事啊!要是因為這件事損害了楊知青這麽好一個姑娘家的名聲,我可怎麽對得起她呀!”王會計的臉上寫滿了懊惱和自責,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悔恨。


    蔡小雨看著裝模作樣的王會計,心中充滿了鄙夷。


    不過想著自己要好好度過這個冬天,還得靠著眼前這兩個人。


    所以再次看向王會計的時候,蔡小雨眼中流露出的就隻剩下同情了。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接著說道:“大家都看到了,王會計是一片好心,他隻是想幫助楊知青。


    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他們才好。”蔡小雨的聲音堅定。


    周圍的人聽了蔡小雨的話,不少人點頭表示讚同。


    這要是真的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那衣服亂了點也確實是有可能的,臉紅出汗也就正常了,畢竟換了誰從山坡上滾下來都會害怕吧。


    可是這個時候又有人提出異議了,那就是這個山坡上到處都是樹枝灌木的,要是兩人真的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那身上就不說了,可露在外麵的手臉怎麽可能一點劃傷都沒有?


    楊晚秋這兩年雖然沒怎麽跟著其他人一起上山撿柴采山貨什麽的,上工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一有時間就躲在屋子裏保養皮膚。


    可在這鄉下風吹日曬的,又沒有陳書寧靈泉水和顧心怡那些現代的護膚品,所以雖然送的一些皮膚保養的知識,可楊晚秋的皮膚還是照比來的時候粗糙了一些,也黑了不少。


    所以這會兒她的手臉上是有一些細小劃傷的,隻是不明顯說話的那人沒有看到而已。


    當然這些傷口都是她因為不經常上山,沒什麽經驗,剛剛上山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劃出來的。


    當楊晚聽到這些話時,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得意,但她巧妙地隱藏起來,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湊到那人麵前。


    她顫抖著手指著臉上那火辣辣疼的幾個地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哽咽地喊道:“你看看,你仔細看看,這些難道不是傷口嗎?


    嬸子,你也是女人,應該知道名聲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你這樣咄咄逼人,究竟是想幹什麽?難道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說著,楊晚秋不忘用那充滿悲傷和哀怨的眼神看向眾人,繼續說道:“自從我來到咱們大隊下鄉以來,除了上工,我幾乎很少踏出知青院。


    我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不經意間得罪了人,自己還渾然不覺。


    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究竟哪裏得罪了這位嬸子,以至於她今天非要將我逼入絕境。


    可憐我這個沒爹沒媽的孤女,就算被人冤枉了,也沒有人會為我撐腰作主。


    那今天,我索性就遂了這位嬸子的心願吧。”她的聲音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奈,讓人不禁為她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同情。


    說著楊晚秋毫不猶豫地衝向旁邊的大樹,眾人甚至來不及反應。


    不過她顯然是精心計算過撞擊的力道和位置,這一撞,頭上立刻撞出了一個不小的口子,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她的發絲。


    盡管傷口在頭發裏,不太容易被人發現,但順著臉頰流淌的鮮血,依舊讓人觸目驚心,人群頓時陷入混亂。


    剛剛說話的婦人隻是心直口快,誠實地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她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小知青的性子如此剛烈。


    其實楊晚秋完全可以解釋清楚,可她卻選擇了如此極端的方式就是害怕越解釋越亂,索性就狠了心用這種方法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而婦人看著楊晚秋那滿臉的血也是害怕了,心中暗想:“這要是真的出了人命,我可就背上了逼死人的罪名啊!”


    她不禁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同時也意識到老頭子讓她管住自己的嘴是有道理的,以後她一定要多聽老頭子的話。


    空間裏的陳書寧忙趁著人群亂起來都時候從空間裏出來,裝作剛從山上下來一般從大樹後麵轉出來,湊進了人群找了位相熟都嬸子打聽道:“嬸子這是怎麽了?怎麽圍了這麽多人,這是發現什麽好東西了嗎?”


    本來正看得興致勃勃的嬸子冷不丁的被陳書寧從後麵這一問給嚇了一跳,剛想發火轉頭一看是平時聊八卦的話搭子,忙換上了笑臉將他知道點事情經過給陳書寧解說了一遍。


    最後還加上了自己的判斷,“依我看那王會計和楊知青就是在偷情,你們見蔡知青說話的時候,那眼神飄飄忽忽的,一看就是在說謊。


    還有你看兩個人那個樣子,衣服都差點脫了,這得是從哪滾下來的才能弄成那樣。


    不過眼下這楊知青一撞樹,兩個人又還沒開始幹那事,也沒個證據,你說這沒什麽深仇大恨的還真就沒法死咬著這事不放。


    就是可憐了魏婆子,怎麽說楊知青都是因為他那幾句話撞到熟,如今怕是要被這楊知青訛上了。”


    說著這個嬸子才想起來這楊知青好像是跟眼前的小陳知青一起來的。


    不過那楊知青除了一開始和沈家那小子處對象的時候常在村裏走動走動,後來那沈家小子出事後,好像就沒怎麽見過這楊知青了。


    她還真是不太了解這個小知青,所以說著說著便轉頭拉著陳書寧問道:“對了小陳知青,你說這楊知青的人品怎麽樣,那魏婆子家裏可不富裕,要是真的被這楊知青訛上,可未必拿得出錢來。”


    陳書寧很想說這楊晚秋的人品屬實是不怎麽樣,隻是如今當著這麽多人,這話她還真不能說,不然就楊晚秋那塊好不容易甩掉的牛皮糖,說不定又得沾上來。


    所以麵對大媽的問話,陳書寧也隻是含糊都迴答:“我跟她雖然是一批來的知青,不過我倆平時不太接觸,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人品怎麽樣。”


    兩人這邊正說著話,那邊的王會計見愛人撞了樹,滿頭滿臉的血哪裏還顧的上其他,趕忙跑過去將人抱起來就往山下跑。


    眾人見還有熱鬧看,也都跟著一窩蜂似的往山下跑去。


    陳書寧轉悠來大半天也累了,正好跟著人群也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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