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好惹
軟萌小知青的吃瓜日常 作者：禪貓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拖拉機上又顛簸了兩個多小時後，眾人終於看到了遠處的村莊。
青山大隊顧名思義，背靠大青山，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的青山掩映在被那最後一絲夕陽染紅的天空之下，清澈的小溪如玉帶般由高高的青山上蜿蜒而下，稀稀落落的土坯房如同黃色的寶石一樣點綴在青山腳下，遠遠看著就如同一幅美麗的風景畫。
若不是身在這樣一個缺吃少穿的時代，就衝著這碧水青山，陳書寧都要感慨一句，生活在這裏的人真的是太幸福了。
拖拉機在村口的大隊部門口就停了下來，沈大隊長招唿著大家下了車，交代王文正把拖拉機開到大隊部裏停好後，便招唿著一眾人往位於村尾的知青點走。
要說為啥不開拖拉機直接把他們送到知青點，開玩笑，知道現在的柴油有多難弄嗎？他們大隊一年就那麽點定額，還要留著秋收和交公糧時候用呢，想要多弄點柴油那可真是求爺爺告奶奶的。
今天要不是公社書記親自交代他說要征用隊裏的拖拉機去接知青，並且補貼了一桶柴油，說啥他都不帶舍得把這寶貝疙瘩給開出去的。
隻是大隊長的心思可不是所有人都懂的，看著拖拉機開走，又聽說他們還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知青點的時候，有的人就不願意了。
“隊長，怎麽不讓拖拉機直接給我們送過去啊，你看我們拿著這麽多行李怎麽走啊？”
讓陳書寧沒想到的第一個跳出來的居然不是行李最多的楊晚秋，而是除了那床鋪蓋之外就隻有兩個小包的楊小紅。
聽了這話的大隊長自然是不高興，這會兒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會該怎麽安排這些知青，一聽楊小紅的話直接沉了臉：“就這麽幾步路還坐什麽拖拉機，不知道柴油多珍貴嗎？老頭子我平時就是去縣裏開會都是坐牛車的，你多大張臉這幾步路還要坐拖拉機？”
說來沈隊長也知道這些知青坐了那麽多天的火車不容易，因此也隻說了這麽兩句就不再說了，伸手拿過看著走路是真的費勁的楊晚秋的一個包，率先大步朝著知青點走去。
雖然夏季天黑的比較晚，可她們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 天色已經擦黑。
不過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他們走到位於村中央的大槐樹時，還是看到了不少坐在樹下乘涼的村民。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樹下的時候正在說話的人都停住了話頭，一個黑瘦的婦人笑嗬嗬的開口問道：“哎呀大隊長，這就是城裏新來的知青啊，怎麽又這麽多的女娃娃。
不是我說啊大隊長，去年那幾個女知青一個個就都是不能幹活的，今年怎麽又弄來這老些的女知青啊？你們看那個梳麻花辮的姑娘，哎呦長得可真俊哦，這以後還不知道得惹得多少村裏的小夥子眼紅呢。”
婦人的聲音尖利，她這一嗓子喊出來，原本正在樹下閑聊的人也都交頭接耳人的議論起來，還有不少的小夥子也順著婦人的話看向了楊晚秋指指點點了起來。
“呸，長得就是一副狐媚子模樣，也不知道是來勾引誰的，再說了，長得好看有什麽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來了還不是平白分我們糧食的。”
大隊長還沒說話，就見一個顴骨突出，衣服上還打著許多補丁的高壯婦人應和道。
本就因為暈車而頭昏腦漲的楊晚秋那原本蒼白的小臉這會兒都被氣得通紅，不過到底隻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雖然氣憤，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麵對這些村裏的婦人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兩位大娘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知識青年下鄉可是響應大領導的指示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支援建設農村的，我們也是要參加勞動的，我們幹多少活掙多少公分，分多少糧食，這位大娘你剛剛這話的意思是大隊長分配不公還是在質疑大領導的決策，要不咱們一起去找公社領導說說？”
陳書寧雖然不喜歡楊晚秋這人，不過同為知青，她自是不能剛來就讓這些村裏的婦人覺得他們這些知青好欺負。
說完又迴頭看向了大隊長問道：“大隊長，不知道咱村的公分是怎麽個記法，糧食又是怎麽個分法的，難道真的像這兩位大娘說的，我們知青下鄉是來占村民便宜的，要是真這樣的話那您可別為難，趕緊趁著天還沒黑把我們送迴公社去，順便把情況跟公社領導反映一下，原來村民對我們知青下鄉有著這麽大的意見，也不知道領導們都知不知道？”
陳書寧這話說的雖然軟和，可其中的意思卻是把沈寶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笑話，知識青年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那是大領導說的，誰敢有意見，這要是真的傳出了他們村有人對國家政策有意見，那他這個大隊長也算是幹到頭了。
想到這的沈寶根愣是在這大夏天的嚇出了一身冷汗，看向說話的兩個婦人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你們兩個胡咧咧什麽呢，知青下鄉那是國家的政策，怎麽滴，就你們兩個能耐，還敢對國家的政策有意見，我看你們是一天不找事心裏都不痛快是不是？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個去挑一個月的豬糞，看以後誰還敢胡咧咧。”
雖然大隊長也看不上知青，可這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今天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別人說不準就會以為是他這個大隊長對上麵給他們安排的知青有意見，故意指使隊員這樣說的。
這問題一旦上升到態度問題那可就嚴重了，要知道如今村裏盯著他這個大隊長位置的人可是不少，一個弄不好讓那些人找到機會咬自己一口那可是犯不上。
劉桂花和胡春枝兩人誰都沒想到這次來的小知青這麽厲害，自己就說了那麽兩句就換來這麽一大堆的話，還惹得大隊長生了這麽大的氣，竟然直接打發他們去挑一個月的豬糞。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天氣，那豬糞的味道可是能熏死人的，而且每天挑的量那可都是固定的，那真是一點懶都不能偷。
所以聽了大隊長這話，那個高顴骨的婦人首先就不幹了：“憑什麽讓我去挑一個月的豬糞，不就是說了他們兩句嗎？一個個咋就那麽金貴，說都說不得了？”
見劉桂花還敢吭聲，大隊長的臉更黑了幾分，也不理她，直接轉頭看向了坐在樹下聊天的一個高壯漢子吼道：“王貴，明天開始你也一起去挑一個月的豬糞，要是再管不住你家婆娘，就再加一個月，還反了你們了，國家的政策也是你們能質疑的？”
王貴顯然是比劉桂花要看得明白，知道大隊長這是真的鐵了心要罰自家婆娘了，又怕他家那個蠢婆娘再多嘴惹惱了大隊長真的再重罰他們，於是忙站起身扯著劉桂花就是一巴掌。
“你個蠢婆娘，是誰給你的膽子連國家的政策都敢有意見，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還不趕緊給我滾迴家去，再敢多說一句看老子不打死你。”
劉桂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句閑話竟然害得自家男人也要跟著去挑一個月的豬糞，要知道這會兒地裏的活可是一年中最輕省的時候，公分給的也不少，他家男人可是能掙滿公分的，若是要去挑豬糞，活又髒又累不說，那一天就隻有六個公分，自家這次可真的是虧大了。
於是挨了一巴掌的她再也不敢吱聲，隻是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書寧。
陳書寧才不在乎她怎麽看自己，而且她對大隊長的處理結果還是很滿意的，得了便宜自然是不好再賣乖的，於是便退後了一步，也不再提要迴公社的事。
沈寶根是真的沒想到一路上跟自己聊得挺好的小丫頭竟是個這麽厲害的，要知道劉桂花和胡春枝這兩個可是村裏有名的刺頭，沒想到這一個照麵下來，就逼得自己不得不處理他們兩個。
看來自己一會迴家得跟家裏人說一下，可千萬別不知深淺的得罪了這個小丫頭。
而這會兒大槐樹下看熱鬧的村民因為剛剛的這一幕紛紛給陳書寧貼上了不好惹的標簽。
剛剛懟人懟得痛快的陳書寧心情不錯，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村子。
這時候農村的磚瓦房還是很少的，整個村子也就那麽零星幾戶是磚瓦房，剩餘的基本都是黃泥和稻草蓋的土坯房。
可能是地廣人稀的原因，這邊人家的院子都很大，家家戶戶房前屋後自留地裏基本都長滿了成熟的蔬菜。
有的人家院子裏還會看到一兩棵果樹，有桃，有棗，有梨，陳書寧還看到了兩棵海棠果樹，這會兒樹上已經是掛滿了果子。
要知道這種水果在現代已經很少見了，她空間裏那棵還是她好不容易托人在偏遠的農村找到的。
成熟的海棠果煮罐頭的味道可是要比蘋果好吃很多，空間的地下室裏就儲藏了不少的海棠果，而陳書寧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煮上一些吃的。
走了大概十來分鍾，眾人就來到了山腳處的一個大院子前麵，這會兒的院門沒有關，大隊長直接招唿眾人進了院子。
兩米多高的土坯牆看起來很安全，路上聽大隊長說這個院子因為地處山腳，原來住在這的那戶地主家是找了大師給批的宅基地，從位置到大小，再到院牆的高矮那都是大師給算的。
不過眾人可不管這院子是哪個大師給算的，隻是光看這高高的院牆眾人的心裏還很高興，畢竟這樣的院子一看就有安全感，隻是在看到院子裏那兩間據說是很不錯的房子後，眾人的臉色可是要比在拖拉機上顛簸時還要難看。
知道下鄉苦，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住這種看起來又舊又破的房子。
這也難怪眾人的臉色難看了，這房子雖說是青磚瓦房，可是到底是建國前的老房子了， 那老地主一家出逃後又空了好幾年，即便是後來修繕了一下看著也是有些破舊。
特別是旁邊那兩間廂房，因為當時用不上，村裏也就沒花錢修繕，如今當做倉庫和柴房使用，放柴的西廂房那牆都塌了半邊。
陳書寧早就從書裏得知了知青點的情況，有心裏準備，倒是接受良好，就在其他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暗暗的借著升的越來越高的月亮觀察起了知青點裏的情況。
除了房子不算大之外，知青點的院子很大，看著也很規整，在大門的左手邊是一片菜地，由於天黑已經看不清種的是什麽了。
兩間正房的牆倒是完好的，不過窗戶和門看著都有些年頭，窗戶也不是玻璃的，而是糊著窗戶紙那種。
至於屋裏的情況暫時看不清，因為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隻看得見兩間屋子裏隱隱的透著些昏黃的燈光。
其他的地方就看不清了，陳書寧便也沒有再看，而是拎著自己的行李靜靜的等著大隊長的安排。
陳書寧這邊暗自觀察著知青院情況的同時，也在心裏盤算著自己將來的房子蓋在什麽地方合適。
路上陳書寧就大概的從大隊長的口中了解到，知青點的男知青少，女知青多，這次又來了她們六個怕是住不下的了，所以大隊長暗暗有著讓她們其中幾人去跟村民搭夥的意思。
隻是陳書寧可不打算去跟村裏人搭夥的，一是生活習慣肯定是不一樣的，再一個也是她一個小姑娘還是謹慎點好，在這個名聲可以逼死人的年代，萬一運氣不好碰上那壞心眼的人家，打著毀了姑娘清白就能白撿個媳婦的心思設計你，你可是哭都找不到調。
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不管是陳書寧以前看得小說，還是原主記憶裏聽得傳聞，這樣的事情都是有先例的。
而且陳書寧可是一早就有跟著鍾玲玲在知青院裏蓋房子的打算，既安全不脫離組織又可以有自己的小空間，那日子豈不是要比在村民家搭夥的日子好得多。
青山大隊顧名思義，背靠大青山，放眼望去，鬱鬱蔥蔥的青山掩映在被那最後一絲夕陽染紅的天空之下，清澈的小溪如玉帶般由高高的青山上蜿蜒而下，稀稀落落的土坯房如同黃色的寶石一樣點綴在青山腳下，遠遠看著就如同一幅美麗的風景畫。
若不是身在這樣一個缺吃少穿的時代，就衝著這碧水青山，陳書寧都要感慨一句，生活在這裏的人真的是太幸福了。
拖拉機在村口的大隊部門口就停了下來，沈大隊長招唿著大家下了車，交代王文正把拖拉機開到大隊部裏停好後，便招唿著一眾人往位於村尾的知青點走。
要說為啥不開拖拉機直接把他們送到知青點，開玩笑，知道現在的柴油有多難弄嗎？他們大隊一年就那麽點定額，還要留著秋收和交公糧時候用呢，想要多弄點柴油那可真是求爺爺告奶奶的。
今天要不是公社書記親自交代他說要征用隊裏的拖拉機去接知青，並且補貼了一桶柴油，說啥他都不帶舍得把這寶貝疙瘩給開出去的。
隻是大隊長的心思可不是所有人都懂的，看著拖拉機開走，又聽說他們還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知青點的時候，有的人就不願意了。
“隊長，怎麽不讓拖拉機直接給我們送過去啊，你看我們拿著這麽多行李怎麽走啊？”
讓陳書寧沒想到的第一個跳出來的居然不是行李最多的楊晚秋，而是除了那床鋪蓋之外就隻有兩個小包的楊小紅。
聽了這話的大隊長自然是不高興，這會兒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一會該怎麽安排這些知青，一聽楊小紅的話直接沉了臉：“就這麽幾步路還坐什麽拖拉機，不知道柴油多珍貴嗎？老頭子我平時就是去縣裏開會都是坐牛車的，你多大張臉這幾步路還要坐拖拉機？”
說來沈隊長也知道這些知青坐了那麽多天的火車不容易，因此也隻說了這麽兩句就不再說了，伸手拿過看著走路是真的費勁的楊晚秋的一個包，率先大步朝著知青點走去。
雖然夏季天黑的比較晚，可她們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 天色已經擦黑。
不過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他們走到位於村中央的大槐樹時，還是看到了不少坐在樹下乘涼的村民。
當他們一行人走到樹下的時候正在說話的人都停住了話頭，一個黑瘦的婦人笑嗬嗬的開口問道：“哎呀大隊長，這就是城裏新來的知青啊，怎麽又這麽多的女娃娃。
不是我說啊大隊長，去年那幾個女知青一個個就都是不能幹活的，今年怎麽又弄來這老些的女知青啊？你們看那個梳麻花辮的姑娘，哎呦長得可真俊哦，這以後還不知道得惹得多少村裏的小夥子眼紅呢。”
婦人的聲音尖利，她這一嗓子喊出來，原本正在樹下閑聊的人也都交頭接耳人的議論起來，還有不少的小夥子也順著婦人的話看向了楊晚秋指指點點了起來。
“呸，長得就是一副狐媚子模樣，也不知道是來勾引誰的，再說了，長得好看有什麽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來了還不是平白分我們糧食的。”
大隊長還沒說話，就見一個顴骨突出，衣服上還打著許多補丁的高壯婦人應和道。
本就因為暈車而頭昏腦漲的楊晚秋那原本蒼白的小臉這會兒都被氣得通紅，不過到底隻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雖然氣憤，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麵對這些村裏的婦人卻是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兩位大娘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知識青年下鄉可是響應大領導的指示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支援建設農村的，我們也是要參加勞動的，我們幹多少活掙多少公分，分多少糧食，這位大娘你剛剛這話的意思是大隊長分配不公還是在質疑大領導的決策，要不咱們一起去找公社領導說說？”
陳書寧雖然不喜歡楊晚秋這人，不過同為知青，她自是不能剛來就讓這些村裏的婦人覺得他們這些知青好欺負。
說完又迴頭看向了大隊長問道：“大隊長，不知道咱村的公分是怎麽個記法，糧食又是怎麽個分法的，難道真的像這兩位大娘說的，我們知青下鄉是來占村民便宜的，要是真這樣的話那您可別為難，趕緊趁著天還沒黑把我們送迴公社去，順便把情況跟公社領導反映一下，原來村民對我們知青下鄉有著這麽大的意見，也不知道領導們都知不知道？”
陳書寧這話說的雖然軟和，可其中的意思卻是把沈寶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笑話，知識青年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那是大領導說的，誰敢有意見，這要是真的傳出了他們村有人對國家政策有意見，那他這個大隊長也算是幹到頭了。
想到這的沈寶根愣是在這大夏天的嚇出了一身冷汗，看向說話的兩個婦人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你們兩個胡咧咧什麽呢，知青下鄉那是國家的政策，怎麽滴，就你們兩個能耐，還敢對國家的政策有意見，我看你們是一天不找事心裏都不痛快是不是？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個去挑一個月的豬糞，看以後誰還敢胡咧咧。”
雖然大隊長也看不上知青，可這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今天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別人說不準就會以為是他這個大隊長對上麵給他們安排的知青有意見，故意指使隊員這樣說的。
這問題一旦上升到態度問題那可就嚴重了，要知道如今村裏盯著他這個大隊長位置的人可是不少，一個弄不好讓那些人找到機會咬自己一口那可是犯不上。
劉桂花和胡春枝兩人誰都沒想到這次來的小知青這麽厲害，自己就說了那麽兩句就換來這麽一大堆的話，還惹得大隊長生了這麽大的氣，竟然直接打發他們去挑一個月的豬糞。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天氣，那豬糞的味道可是能熏死人的，而且每天挑的量那可都是固定的，那真是一點懶都不能偷。
所以聽了大隊長這話，那個高顴骨的婦人首先就不幹了：“憑什麽讓我去挑一個月的豬糞，不就是說了他們兩句嗎？一個個咋就那麽金貴，說都說不得了？”
見劉桂花還敢吭聲，大隊長的臉更黑了幾分，也不理她，直接轉頭看向了坐在樹下聊天的一個高壯漢子吼道：“王貴，明天開始你也一起去挑一個月的豬糞，要是再管不住你家婆娘，就再加一個月，還反了你們了，國家的政策也是你們能質疑的？”
王貴顯然是比劉桂花要看得明白，知道大隊長這是真的鐵了心要罰自家婆娘了，又怕他家那個蠢婆娘再多嘴惹惱了大隊長真的再重罰他們，於是忙站起身扯著劉桂花就是一巴掌。
“你個蠢婆娘，是誰給你的膽子連國家的政策都敢有意見，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還不趕緊給我滾迴家去，再敢多說一句看老子不打死你。”
劉桂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句閑話竟然害得自家男人也要跟著去挑一個月的豬糞，要知道這會兒地裏的活可是一年中最輕省的時候，公分給的也不少，他家男人可是能掙滿公分的，若是要去挑豬糞，活又髒又累不說，那一天就隻有六個公分，自家這次可真的是虧大了。
於是挨了一巴掌的她再也不敢吱聲，隻是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書寧。
陳書寧才不在乎她怎麽看自己，而且她對大隊長的處理結果還是很滿意的，得了便宜自然是不好再賣乖的，於是便退後了一步，也不再提要迴公社的事。
沈寶根是真的沒想到一路上跟自己聊得挺好的小丫頭竟是個這麽厲害的，要知道劉桂花和胡春枝這兩個可是村裏有名的刺頭，沒想到這一個照麵下來，就逼得自己不得不處理他們兩個。
看來自己一會迴家得跟家裏人說一下，可千萬別不知深淺的得罪了這個小丫頭。
而這會兒大槐樹下看熱鬧的村民因為剛剛的這一幕紛紛給陳書寧貼上了不好惹的標簽。
剛剛懟人懟得痛快的陳書寧心情不錯，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村子。
這時候農村的磚瓦房還是很少的，整個村子也就那麽零星幾戶是磚瓦房，剩餘的基本都是黃泥和稻草蓋的土坯房。
可能是地廣人稀的原因，這邊人家的院子都很大，家家戶戶房前屋後自留地裏基本都長滿了成熟的蔬菜。
有的人家院子裏還會看到一兩棵果樹，有桃，有棗，有梨，陳書寧還看到了兩棵海棠果樹，這會兒樹上已經是掛滿了果子。
要知道這種水果在現代已經很少見了，她空間裏那棵還是她好不容易托人在偏遠的農村找到的。
成熟的海棠果煮罐頭的味道可是要比蘋果好吃很多，空間的地下室裏就儲藏了不少的海棠果，而陳書寧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煮上一些吃的。
走了大概十來分鍾，眾人就來到了山腳處的一個大院子前麵，這會兒的院門沒有關，大隊長直接招唿眾人進了院子。
兩米多高的土坯牆看起來很安全，路上聽大隊長說這個院子因為地處山腳，原來住在這的那戶地主家是找了大師給批的宅基地，從位置到大小，再到院牆的高矮那都是大師給算的。
不過眾人可不管這院子是哪個大師給算的，隻是光看這高高的院牆眾人的心裏還很高興，畢竟這樣的院子一看就有安全感，隻是在看到院子裏那兩間據說是很不錯的房子後，眾人的臉色可是要比在拖拉機上顛簸時還要難看。
知道下鄉苦，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住這種看起來又舊又破的房子。
這也難怪眾人的臉色難看了，這房子雖說是青磚瓦房，可是到底是建國前的老房子了， 那老地主一家出逃後又空了好幾年，即便是後來修繕了一下看著也是有些破舊。
特別是旁邊那兩間廂房，因為當時用不上，村裏也就沒花錢修繕，如今當做倉庫和柴房使用，放柴的西廂房那牆都塌了半邊。
陳書寧早就從書裏得知了知青點的情況，有心裏準備，倒是接受良好，就在其他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暗暗的借著升的越來越高的月亮觀察起了知青點裏的情況。
除了房子不算大之外，知青點的院子很大，看著也很規整，在大門的左手邊是一片菜地，由於天黑已經看不清種的是什麽了。
兩間正房的牆倒是完好的，不過窗戶和門看著都有些年頭，窗戶也不是玻璃的，而是糊著窗戶紙那種。
至於屋裏的情況暫時看不清，因為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隻看得見兩間屋子裏隱隱的透著些昏黃的燈光。
其他的地方就看不清了，陳書寧便也沒有再看，而是拎著自己的行李靜靜的等著大隊長的安排。
陳書寧這邊暗自觀察著知青院情況的同時，也在心裏盤算著自己將來的房子蓋在什麽地方合適。
路上陳書寧就大概的從大隊長的口中了解到，知青點的男知青少，女知青多，這次又來了她們六個怕是住不下的了，所以大隊長暗暗有著讓她們其中幾人去跟村民搭夥的意思。
隻是陳書寧可不打算去跟村裏人搭夥的，一是生活習慣肯定是不一樣的，再一個也是她一個小姑娘還是謹慎點好，在這個名聲可以逼死人的年代，萬一運氣不好碰上那壞心眼的人家，打著毀了姑娘清白就能白撿個媳婦的心思設計你，你可是哭都找不到調。
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不管是陳書寧以前看得小說，還是原主記憶裏聽得傳聞，這樣的事情都是有先例的。
而且陳書寧可是一早就有跟著鍾玲玲在知青院裏蓋房子的打算，既安全不脫離組織又可以有自己的小空間，那日子豈不是要比在村民家搭夥的日子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