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董瑾的處境,杜明和魏青蓮忙拚盡全力攻擊對手,以圖緩解董瑾的壓力,但兩人以一敵二已經是極限了,董瑾還是要麵對兩個馬匪的夾擊,幾番交手根本抵擋不住,隻能憑借身法盡力閃躲,可隨著內力的枯竭,速度和靈活性也不斷下滑,應對起來更加力不從心,險象環生!


    “砰!”一個躲閃不及,被馬匪一棍抽在後背上。董瑾吃痛,就勢向前翻滾,另一名手持鋼叉的馬匪迅速跟進,對著董瑾雙腿狠狠刺了下去,董瑾連忙再次向一旁翻滾,人雖然沒有被叉中,但褲腿卻被鋼叉劃開一條口子,雪白長腿春光乍泄。剛想起身,又是一棍砸在了胳膊上。手中長劍被直接震落。董瑾蹲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滿臉的泥土被汗水打濕,看上去髒兮兮,加之嘴角流出的鮮血,整個人極其狼狽。


    不顧董瑾兇惡的目光,兩名馬匪滿臉猥瑣,每次攻擊都避開要害,鋼叉刻意劃破董瑾的武服,眼睛裏透著無盡的淫邪,不斷發出浪蕩的笑聲,看著眼前的二人,董瑾眼眶不由紅了起來,淚水無助的滴落,和臉上的泥巴血水混在了一起。


    杜毅怒火中燒,猛烈的攻擊對手,想逼退敵人後再去救援董瑾,奈何對手十分清楚杜毅的意圖,同樣全力攻擊,令杜毅無暇他顧。


    魏青蓮心裏急得猶如熱鍋螞蟻,可麵對兩名馬匪,自己都是苦苦支撐,實在是分身乏力,好不容易找準時機射出飛刀,可惜還被馬匪躲了過去,內心不由湧起一絲無力之感。


    杜明本就離董瑾不遠,董瑾的情況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全力爆發雖然是略顯上風,可想擊敗對手抽身援護,短時間也無可能。看著董瑾身上衣物越來越少,杜明雙目變得血紅,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啊!”杜明仰天怒吼,聲音震的所有人不由為之一頓。全都朝著杜明看了過去。


    隻見杜明全身每個毛孔都飄散著血霧,雙眼、雙耳、鼻子和嘴巴更是往外緩緩滴血。身上的武服也變成了血紅色,活脫脫一個血人!


    “嗖!”杜明瞬間留下一道殘影,而後出現在鋼叉馬匪身後。


    “噗!”馬匪腦袋被一鐧打爆。腦漿四處濺射,之後又對著長棍馬匪砸去,馬匪趕緊舉起長棍招架,鐧棍劇烈撞在一起,馬匪雙手顫抖不停,虎口被震的鮮血直流。


    杜明麵目猙獰,雙鐧輪番打了過去,馬匪滿臉驚懼,來不及逃走便步了鋼叉馬匪的後塵,栽倒在了一旁!


    “一起上!”馬匪隊長大聲喊道。緊接著就要殺向杜明。杜毅也搞不清杜明到底什麽情況,但也不會放人過去,連忙攔下馬匪隊長,,雙方再次纏鬥在一起。


    其他馬匪也緩過神來,紛紛殺向杜明,隻是分出一個馬匪攔下魏青蓮,麵對三名馬匪的圍攻,杜明沒有絲毫退讓,身法速度相比之前快了幾倍之多,手中雙鐧勢大力沉,威力十足。隻要被雙鐧碰到就非死即傷。


    盡管三名馬匪裏有兩名是武師中期,也盡管三人之間配合頗為默契。但麵對此時的杜明依然是螳臂擋車。幾個唿吸便接連出現傷亡,不多時便全都被雙鐧一一打爆頭顱。


    打爆三人腦袋後,杜明又對著隊長殺了過來,兩人聯手之下,馬匪隊長使出渾身解數試圖逃走,可在兩人圍攻下這一切注定隻是奢望,最後被杜毅一刀梟首,或許隻有瞪大的雙眼能詮釋內心的不甘吧!


    最後一名馬匪直接被嚇破了膽,跪在地上連連求饒,被魏青蓮綁住雙手扔到了一邊!


    杜明環視一周,看到沒有敵人後,手中雙鐧從手裏滑落掉在地上。看向董瑾,眼睛裏流露出無盡的柔情!董瑾也強撐著身體,緩慢站起來走向杜明,剛才杜明有如戰神附體,讓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再看到杜明滿身血紅,心裏又如同刀絞,想走過去抱住杜明,可拖著重傷的身體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


    “轟!”杜明緩緩閉上眼睛,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三人趕緊朝著杜明跑了過去。董瑾因為身體重傷也跟著摔倒在地上,倒地後仍咬著牙向著杜明爬去。魏青蓮連忙跑過去攙扶董瑾,一時間亂作一團。


    杜毅雙手顫抖,把培元丹,固元丹一股腦塞進杜明嘴裏。同時查看起杜明的情況,良久緩緩說道:“明子全身氣血虧空嚴重,極度虛弱不過沒有大礙。目前隻是昏睡過去,咱們也得趕緊離開這裏。”


    簡單收拾戰場,從馬匪頭領身上搜出了一張地圖,杜毅看向了一旁投降的馬匪。


    “老實聽話帶路,離開荒地後饒你一命,聽到沒有?”看著連連點頭的馬匪,示意魏青蓮鬆綁後繼續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裏?”


    馬匪連忙指著地圖上的一點。杜毅看了看又問道:“從官道離開戈蘭荒地還要多久?”


    “快馬需要一天半左右。”馬匪戰戰兢兢迴道。


    把杜明和董瑾扶到馬背上,三人牽著馬向官道方向走去。看著天邊的晚霞,又看看趴在馬背上的杜明。杜毅心裏暗道:“明子身體扛不住馬匹的顛簸,隻能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晚了!”


    “說說你們幫的實力狀況。”杜毅扛著繳獲的長槍,對馬匪說道。這還是杜毅遇到的第一件極品寶器,長槍的重量頗為沉重,大約有七八十斤重,入手冰涼,槍頭寒光四射,確實是難得的好槍!


    “我們首領是先天武者,手下有五個作戰小隊,每個小隊十人,都是武師修為。還有一些探馬,估計這邊的消息已經傳迴了營地。”馬匪連忙答道。


    “那你們大本營離這裏多遠?”杜毅繼續問道。


    “我們沒有固定的大本營,隻有三個行營停留時間較長!平時都是四處流竄,這邊因為距離官道較近,所以設有一處行營,距這裏大概一個時辰的馬程!”馬匪說完看了看杜毅,繼續小聲說道:“探馬迴去後天已經黑了,今晚估計應該不會追來了!”


    “毅哥,明哥沒事吧?”董瑾虛弱的問道。


    “嗯,沒什麽大礙,你也盡快養好傷,現在可還沒有脫險呢!”杜毅看著董瑾,輕聲說道。


    “青蓮,找個地方休息吧!”杜毅對魏青蓮說道。今天的戰鬥自己可不輕鬆,對手是真的強。光靠自己真沒把握戰勝對手!估計隻能等到對手內力枯竭,才能取得勝利吧,畢竟極品寶器對內力的消耗多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一行人找了個視野寬闊的地方,就地休息恢複起來!董瑾雖然傷的比較重,不過基本都是內傷,恢複一下後隻要不去戰鬥,明天獨立行動還是沒問題的!杜明則是一直昏迷,如果明天還不能醒來,杜毅也做好了背著杜明騎馬的準備,畢竟馬匪明天極大概率會追來,但願先天強者不要追來。不然真是插翅難飛了。


    把馬匪重新綁起來後,杜毅和魏青蓮便輪流休息。


    在剛剛戰鬥的地方,魏城主坐在一塊石頭上若有所思。其實在杜明爆發大吼時,便被城主察覺到,趕來後全程看到了後續的戰鬥,但他並沒有選擇現身,而是想著繼續觀察幾人接下來的表現!


    “沒人引導的情況下,獨自開啟了神體麽?看來此子將來很有機會凝煉神體外丹,走上以力破法的戰神之路。”魏城主呢喃道。


    曆史上除了正常的武者修煉之路,還曾經出現過一名武者,根據蠻族功法推演出一套戰神傳承,最終成就至尊,而且戰力極強,遠超尋常至尊。隻是可惜以後在沒有一人靠這套功法成為至尊,甚至成為宗師的都寥寥無幾,主要就是這功法對身體和意誌的要求太高。光是成就先天,就需要武者自爆丹田凝煉外丹。丹田為武者的根本,自爆丹田無異於自殺。生死考驗不說,連一成都不到的成功率,讓大多數武者都隻能望而卻步。


    而燃燒內力和氣血鑄成神體,正是這套功法的法門,杜明能夠沒有功法引導,自主鑄就神體,可見對神體功法的契合度之高!


    而魏城主不現身的原因,一來是想看看眾人接下來的應對,二來也想觀察一下幾人的品行和心性。


    在馬匪的行營大帳裏,聽完探馬的匯報後,馬匪頭領不由陷入了思考當中,過了很久緩緩說道:“對方能戰鬥的隻剩兩人,第二小隊明天去殺了這四人,為第一小隊報仇。其他人明天一早出發,前往第二行營!第二小隊完成任務後盡快歸隊。”


    “估計武院的營救人員也快到了,還是遠離這裏為妙。”馬匪頭領心裏暗道。


    “水,我要水!”第二天天還沒亮,杜明發出了極其虛弱的喊聲。杜毅連忙跑過來,把水囊放到了杜明嘴邊。輕輕扶起杜明,緩緩把水倒進嘴裏。杜明喝完水,慢慢睜開了雙眼,眼睛裏血紅色稍微退去一些,但依然布滿了紅血絲。


    杜毅示意杜明不要說話,又拿出幾粒療傷丹藥給杜明服了下去,杜明便慢慢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好好療傷,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安撫了一會杜明,杜毅便坐在一旁擦拭起了手上的雙刀,自己內力已經完全恢複,等待自己的必將是一場大戰,是生是死就看造化吧!


    第二天天亮後,杜明總算恢複了一絲體力,勉強可以單獨騎馬,幾人便翻身上馬,朝著官道進發,由於傷勢的原因,一行人走的並不快。


    過了晌午,終於抵達了官道,隻要順著官道一直走,就可以到達鎮南城,不過幾人並沒有喜悅的神色,大家都清楚,以目前的速度,隨時都可能被追上,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番血戰。


    順著官道馳行了快一個時辰,後麵隱隱傳來了馬蹄聲,幾人瞬間皺起了眉頭,“終究還是追上來了麽?”杜毅呢喃道。


    “青蓮,你護著他倆先走,我隨後趕來!”杜毅輕聲說道。看著幾人站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杜毅怒道:“相信我!快走!”


    “毅哥,那我們就不給你拖後腿了,你一定要活著迴來!”魏青蓮說完便打馬離去,杜明和董瑾緊跟在後麵,他們心裏清楚杜毅留下來要麵臨什麽,但如果他們不走,杜毅生還的可能更低。三人沒有迴頭,不想讓杜毅看見他們眼中的淚水!每個人都在心裏為默默祈禱!隻留下馬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和他們一起走,出了戈蘭荒地就離開吧。不要再去做馬匪了。”杜毅冷聲說道:“不然,再次遇到我必殺你。”


    馬匪連忙點頭應到,隨即打馬追了上去。


    馬蹄聲越來越大,杜毅看著官道四周散亂的石頭,稀疏低矮的灌木叢,內心湧起一絲荒涼,“還真不是什麽風水寶地啊,不知道能拉幾個陪我一起下黃泉!”杜毅心裏已經做出了拚死的決悟。靜靜的等待著馬匪的到來,內心出奇的平靜,竟然沒有一絲畏懼的感覺。


    “籲~”遠處塵土飛揚,一隊馬匪很快來到杜毅麵前。


    “呦,這是留下來斷後麽?”領頭隊長玩味的看著杜毅,見得杜毅沒有反應,繼續說道:“好吧,我就陪你玩玩吧,咱們是馬戰還是步戰?”


    其實武者之間的戰鬥大部分都是步戰,因為普通馬匹在交戰時根本承受不住武者的力道,除非是妖獸級別的坐騎,但妖獸坐騎非常難得,若是成年妖獸容易反噬,若是幼獸則成長緩慢,跟不上武者的修為,很難用於實戰,這也是駕馭妖獸的武者,稀少的原因。


    杜毅翻身下馬,手握雙刀平靜的看著馬匪隊長,對手既然托大,杜毅也樂見如此。能多拖延一點時間,他們逃命的幾率就大一些。


    馬匪隊長收起笑容,直接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手中長刀朝著杜毅麵門狠狠劈下,借著身體的落勢,這一刀的威力可想而知。


    杜毅沒有躲閃,而是直接迎向長刀,在即將被劈到瞬間,身體猛地向旁一閃,擦著刀身衝到了對手麵前,手中雙刀接連斬出,馬匪隊長沒有料到杜毅如此不要命,一時間竟讓杜毅近了身,須知長兵器威力雖然大,但靈活性就要差上不少,一時間便手忙腳亂起來,同時嘴裏大喊:“一起上,給我剁了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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