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後,隻聽緒言悶哼了一聲。


    「嗯。」雖然他躲過致命的一槍,肩膀卻被打中,但是即便是在中槍的瞬間,他也沒忘了還擊。


    對著尉遲厲的要害,砰砰砰的就是幾槍。


    尉遲厲一邊閃躲他射過來的子彈,一邊向緒言躲避的方向靠近。


    皇浦和穆承德見顧秋念坐在地上,捂著那條受傷的腿,連忙上前將她拉到安全地帶。


    穆承德看了眼皇浦,「你看著她,我去幫尉遲厲。」


    「好,小心點。」


    穆承德點點頭,朝著緒言的另外一邊圍堵上去,上了樓的緒言直接跳出窗外,畢竟這裏是他的地盤相對比較熟悉。


    尉遲厲和穆承德先後跳了下去,並且召集外麵的人進行一同圍剿。


    緒言不甘心就這麽死去,更不相信他就這麽毫無預兆的失去所有,暗門是那麽的龐大無堅不摧,經歷了多少人的洗劫,卻還是能存活到現在,為什麽碰見尉遲厲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敗了?


    他不服氣,真心的不服氣。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都是紅的,那股子血腥的勁兒,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


    看了眼肩膀上的傷,他扯下領帶將傷口包好,今天即便是死,他也要讓尉遲厲陪葬。


    這麽想著他便開始對圍堵過來的人展開廝殺,讓他沒想到的是,小六子和艾米在這個時候從一邊悄悄的潛伏過來。


    「緒言受傷了?」艾米看著他,有些擔心的問著。


    「沒事,不要緊,你們怎麽來了?沒被發現?」


    「我們是從隔壁的窗戶爬過來的,還沒被人發現,但是我們的幾個地方都被尉遲厲的人清掃了,還有計劃也失敗了,顧氏一直被尉遲厲和洪正豪保護著,根本沒受到任何影響。」


    緒言閉了閉眼,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算了,事已至此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們兩個都走吧,現在離開或許還能保住性命。」


    艾米搖頭,「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我們想辦法出去,車子就在外麵。」


    「出去,現在哪兒還那麽容易出去?更何況我還沒跟尉遲厲算帳呢。」


    「砰……」幾個人正說著,就聽見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就那麽順著小六子的頭髮絲射了過去。


    小六子嚇的臉色煞白,抬手摸了摸腦門,卻發現那是汗,而不是血。


    緒言抬手迴擊,「你們兩個真不走?」


    「不走。」艾米打定主意跟著他。


    「袋子裏有槍,拿上反擊,今天若我們能衝出去,以後我有的就是你們的。」在這樣的時候還能有人不離不棄的跟著他,這讓緒言心裏也是感動的。


    艾米和小六子各自拿上了槍,對著尉遲厲的人開始反擊,可是這兩個人雖然會開槍,但都是生手,射的不準不說,倒暴露了自己成為對方的目標。


    「砰……嗯……」


    看著倒下去的艾米,緒言連忙扶住了她,「艾米。」


    「對不起,以後我不能陪著你走更遠的路了。」


    「艾米,你堅持住,堅持住,隻要我們能出去,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對艾米他沒有愛意,但在這一刻他希望她能堅持下去。


    「我好累,想要睡一會,睡一會……」


    「艾米,別睡,別睡……」隻可惜不管他怎麽叫怎麽喊,還是沒能阻擋艾米閉上眼睛,永遠的離開了他。


    小六子見狀,戰戰兢兢的問道,「我們要怎麽辦?」


    緒言放下艾米,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這裏是最好的藏身之處,不管是哪邊的人過來攻擊,我們都會看見,而他們未必能看得見我們,所以今天我們兩個就在這裏,跟他們來一場生死較量吧。」


    緒言將槍再次拿起,發了狠的開始射擊,尉遲厲的人連連倒下,直到一聲命令後,沒人再上前。


    「都不準給我上前,趴下。」雖然尉遲厲想要盡快抓住緒言,可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們,就這麽白白送死。


    穆承德從一旁快速的靠近,「這傢夥還挺會找地方,現在該怎麽辦?」


    尉遲厲抬手看了看時間,「他剛剛已經受傷了,據我估計他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他自己沉不住氣。」


    穆承德點點頭,「明白了。」


    這時候他應該比他們更著急。


    緒言本還想殺個痛快,這會見沒人有再上前,心裏火氣更濃。


    六子看著緒言,「接下來……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緒言看了眼六子,「趁著現在你趕緊想辦法離開。」


    六子哆哆嗦嗦,口齒不利的道,「我……我想走也不敢走啊,現在外麵都是他們的人,我這一出去一定就是個死。」


    「沒用的東西,你現在走或許還能活命,如果跟我等在這裏,你必死無疑。」


    六子想了想點點頭之後,動作緩慢又不穩的站起來,隻是這剛想爬上窗戶離開,人就倒在了地上。


    看著六子也倒在一旁,緒言怒吼著,「尉遲厲,今天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聽見她的話,尉遲厲出聲道,「既然想跟我同歸於盡,那就出來吧,我跟你一對一。」


    緒言不假思索的從裏麵走出來,「好,那我們就一對一。」


    穆承德和其餘的人都走出來將人圍住,「尉遲不用跟他廢話,更不需要跟他一對一。」


    「出來闖蕩,該說話算話,不管是對活著的人,還是對要死的人,都該如此。」


    「可是……」穆承德擔心緒言耍什麽把戲,畢竟他這樣的人,實在不值得相信。


    「不相信我?」尉遲厲聲音冷了幾分,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淡定和自信。


    穆承德搖搖頭,「不,我當然信你。」


    緒言看著尉遲厲,「尉遲厲就是尉遲厲,果然不同。」


    「你想怎麽比?」


    「最簡單的,我們每人六顆子彈,就用這六顆子彈比試,生死有命,敢麽?」他打定主意跟他同歸於盡,而且他有六顆子彈,他相信自己的槍法,一定可以打中尉遲厲。


    「好。」尉遲厲說著站定腳步,同時緒言也站到了他的對麵。


    緊接著兩個人抬手,槍響的同時兩個人的腳步也快速的移動著,砰砰砰……砰砰砰……


    六發子彈結束,緒言再次悶哼一聲,「嗯。」


    看著倒在地上的緒言,尉遲厲出聲詢問,「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沒什麽好說的,敗了就是敗了。」緒言雖然滿心的不服氣,卻也知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多說無益。


    尉遲厲正要抬手,趕來的顧秋慈出聲製止,「等等。」


    顧秋慈因為越等越著急,洪正豪拗不過她,最後沒辦法隻好帶著她來到這裏。


    尉遲厲看著她皺了下眉頭,「你怎麽來了?」


    「我姐姐呢?」


    穆承德出聲,「她在裏麵,皇浦陪著她呢。」


    顧秋慈看了眼地上的緒言,「留著他,我先去看看我姐姐。」


    尉遲厲看了眼穆承德,「看好了他。」


    穆承德點頭,看著尉遲厲和顧秋慈一同朝著裏麵走去。


    公寓內,顧秋念的傷口已經被人處理過,但因為這兩天沒好好的吃過東西,又被人那樣對待,此刻看上去顯得很沒精神,整個人看上去也特別的不好。


    「姐。」顧秋慈跑進房間,看到沙發上的顧秋念,她撲了過去。


    顧秋念看著她,「顧秋慈我要殺了你。」話出口的同時,巴掌也揮了出去。


    站在她身邊的皇浦抬手擋住她的巴掌,「顧秋念,事到如今還責怪別人?難道這一切的一切不是你咎由自取麽?」


    顧秋念指著顧秋慈,「我沒錯,錯的是她,是她,搶走我的一切,害我被緒言虐待,讓我成為這世界上最骯髒的人,都是因為你。」


    顧秋慈聽見她的話,又看到她手臂腿上的青紫,甚至脖子上也有,便明白她經歷了什麽。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顧秋慈覺得如果她能早點找到她,事情可能就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這不是你的錯。」尉遲厲擰著眉頭冷冷出聲,他不喜歡顧秋慈這樣,因為他心疼。


    顧秋念看著顧秋慈,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扭曲,「哼,對不起,你覺得對不起有用麽,能讓一切都變迴從前麽?」


    「既然改變不了從前,那就改變以後,隻要你好好活著,你還會是那個顧秋念。」


    「還會是以前的顧秋念?顧秋慈不如這樣好不好,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不如你當著我的麵,讓幾個男人伺候伺候你,然後我就原諒你怎麽樣?」


    尉遲厲正要上前,顧秋慈卻拉住了他,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怒。尉遲厲緊緊的抿著薄唇,說不生氣那是假話。


    顧秋慈抬眼看向顧秋念,「還記得你曾設計讓我差點也被人玷汙麽?」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好好的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所以現在落到了你身上,如果你當初不心存怨懟,設計陷害與我,或許你今日就不會被人這麽對待。」


    「顧秋慈收起你那讓人噁心的嘴臉,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高興對不對?以後沒人跟你爭了,也沒人跟你搶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顧秋念對你來說重要的一切,在我看來輕如鴻毛,你總是擔心別人會搶走你的一切,所以你處處針對甚至是陷害,正因為這樣你才失去的更多。」


    「你少在那裏教訓我,緒言在哪兒,在哪兒?」她要殺了這個男人,然後殺了顧秋慈。


    「人在外麵。」


    顧秋念點點頭,拖著受傷的腿走出公寓,尉遲厲跟在顧秋慈的身邊,十分謹慎小心的盯著顧秋念。


    當然,洪正豪和皇浦也在盯著,生怕她突然發瘋做出什麽傷害顧秋慈的舉動,畢竟她這樣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顧秋慈一邊走一邊問尉遲厲,「發生這麽大的動靜,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不會,這裏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因為在行動之前,尉遲厲的人已經將這個小區的住戶全部清走。


    顧秋慈點點頭,安心不少。


    來到外麵的綠化區,顧秋念走到緒言身邊,見他身上受傷倒在地上,冷冷的嘲笑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沒用,看來你除了欺負女人,就是個廢物。」


    緒言笑了笑,「顧秋念我就算是個廢物,卻也照樣能毀了你,因為你承歡在男人身下的視頻,此刻應該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了,怎麽樣高興麽?」


    顧秋慈緊握手指,「為什麽,我一直那麽愛你,雖然我用盡手段得到你,可是我對你的情是真的,心是真的,為什麽你就不能試著原諒?」


    「原諒?顧秋念你沒資格得到原諒。」要不是因為她,或許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顧秋念點點頭,想也不想的奪走一旁男人手裏的槍,然後毫不猶豫的對著緒言的頭勾動扳機。


    看著緒言倒地,顧秋念迅速轉身抬手對著顧秋慈又是一槍……


    「小心……」尉遲厲的話音剛落,整個人也趴到了她的身上。


    剛剛被搶走槍的人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他沒想到她會突然來搶自己的槍,一時間失手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迅速反應過來的皇浦和穆承德同時朝著顧秋念的手臂開了槍,顧秋念疼的跪坐在地上,但卻依然沒丟了手裏的槍。


    顧秋慈看著身前的尉遲厲,「尉遲厲……」她的聲音都帶著顫抖,莫名的害怕。


    「乖,我沒事,沒傷到要害,別擔心。」聽著她要哭出來的聲音,尉遲厲出聲安撫著。


    顧秋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顧秋念,「顧秋念為什麽你就不懂,不愛惜你的是你自己,不是我們任何人,你將自己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別人身上,卻從不想你多麽的自私,為了你所謂的一切,你背叛自己的母親,算計自己的親人,現在得不到你愛的人,你寧願殺掉,顧秋念什麽時候你才能醒醒,正視自己的錯誤?」


    顧秋念看了眼沒有唿吸的緒言,眼淚也在這一刻落下,她咬著牙抬起受傷的手,槍對準自己的胸口,「顧秋慈我恨你,恨所有的人都在乎你,愛你……希望下輩子我們不要再做姐妹……砰……」


    「不要……」顧秋慈用哭著的腔調對著顧秋念大聲的喊了出去,可惜還是晚了。


    對顧秋念來說,緒言死了她成了殺人兇手,被人玷汙,成為最骯髒的女人,所以她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顧秋慈放開尉遲厲快速的跑了過去,「姐,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好好的活著?你知道不管你做了什麽,我們都不會真正的不要你,我們隻是想讓你知道,知道你錯在哪裏,為什麽你就是不懂?」


    「雖然我恨你,但我依然希望你能幸福,把我的那一份也活出來,我……」她的話沒說完,便沒了唿吸。


    顧秋慈抱著她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姐……」隨後整個人暈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看著自己的親人在眼前死去會有多痛,尤其對顧秋慈來說這種痛是致命的。


    尉遲厲忍著傷口的疼,對皇浦他們吩咐,「把這裏打掃幹淨,然後交由警方處理。」說著他就要去抱顧秋慈。


    皇浦和穆承德包括洪正豪都來阻止,「你身上有傷,還是我們來吧。」


    尉遲厲看了眼皇浦,「不必。」他的女人,他自己來。


    這時,趕來這裏的嚴子玉上前將他拉開,「我來。」


    尉遲厲雖然不想讓他來,但嚴子玉已經強行的將顧秋慈打橫抱起。


    思源扶著尉遲厲,「我先送您去醫院吧。」


    嚴子玉抬頭看著尉遲厲,「她醒來也一定想要看見你,所以我跟著一起去醫院。」


    尉遲厲點點頭,幾輛車直奔醫院。


    ——*——


    次日一早。


    當顧秋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是陰的,外麵下著小雨,正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陰沉煩悶。


    「你醒了。」洪正豪緊張的看著她。


    顧秋慈從床上坐起來,「尉遲厲呢,他怎麽樣了?」


    「他沒事,昨天做了手術,人在另外一個房間。」


    「為什麽在另外一個房間,是不是傷的很重?」她覺得依照尉遲厲的性格,應該會跟自己一個病房才對。


    「沒有,手術很成功,你哥哥想讓你好好睡一覺,所以就讓你睡在這邊的病房,不想他出手術室的時候吵醒你。」


    顧秋慈點點頭穿上鞋子,「我去看看他。」


    洪正豪走過去扶了她一把,「你還好麽?」


    「我沒事。」


    來到尉遲厲的病房,見他穿著病號服,唇有點發白,心裏頭猛然一酸,但還是忍住了眼淚,「傷口還疼麽?」


    尉遲厲勾著嘴角,「沒事,你乖乖的,先去洗漱吃點東西好不好?」


    看她有些憔悴的樣子,他很擔心也很心疼。


    「我沒事,你別擔心,醫生有沒有說你的傷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不會,沒傷在要害部位,你聽話讓洪正豪帶你去吃點東西。」


    洪正豪看了眼顧秋慈,「走吧,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很多事還等著你處理呢,沒有體力怎麽能行。」


    顧秋慈知道,他口中的事情,應該就是姐姐的後事。


    「我媽媽知道了嗎?」


    「你哥哥已經去接她了。」


    顧秋慈點點頭紅了眼眶,卻倔強的不讓淚水流出,「尉遲厲我今天不能來照顧你,我迴去換身衣服,去送她最後一程,你一個人好好的。」


    尉遲厲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別難過,這對她來說或許是種解脫。」


    「嗯,視頻的事情?」雖然顧秋念死了,可她不想讓她在死後也不得安生。


    「別擔心,視頻的事情我們已經處理好了,並沒有外傳。」洪正豪就知道她會問這事,所以昨天晚上就處理好了。


    「謝謝你們。」


    「跟我們就不用說謝謝了,走吧,我帶你吃點東西,也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洪正豪出聲催促著臉色難看的顧秋慈。


    「去吧。」尉遲厲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微笑。


    顧秋慈看了尉遲厲一眼,然後起身跟著洪正豪離開醫院。


    上了車,顧秋慈出聲道,「帶我迴別墅換身衣服。」


    「先吃點東西吧,你臉色很不好。」


    「你知道我吃不進去。」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叫她怎麽能吃得下?


    「好。」見她不想吃,洪正豪也沒再勉強,調轉車頭朝著別墅的方向開去。


    費叔叔見她迴來,連忙上前,「節哀順變,小心身體。」


    「謝謝費叔叔,醫院那邊麻煩你們多照顧一下,給他做點吃的送去,我可能沒時間照顧。」


    「好的,你放心吧,程姐做了早餐,你先吃點,然後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走也不遲。」


    洪正豪立即符合出聲,「是啊,你多少吃點,別讓我們大家都擔心你。」


    為了能讓他們安心,顧秋慈坐到了餐桌前,即便食不知味,她還是硬生生的將一碗粥咽了下去。


    迴到樓上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的那一刻,整個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站在臥室外麵的洪正豪聽的心裏難受,從認識她到現在,他從未見她這樣傷心過。


    可是他除了多給她一些安慰,其他的什麽都做不了,有些事情隻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整整二十分鍾,顧秋慈才從裏麵走出來,發紅的眼睛一看就是哭過,「我們走吧。」


    洪正豪給了她一個擁抱,「這不是你的錯,正如尉遲厲說的那樣,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或許是個解脫。」


    顧秋慈忍著眼淚悶聲的點點頭,她不敢張嘴,生怕一出聲眼淚就會再次崩塌。


    一路來到殯儀館,嚴謹見她過來,伸手抱住了她,「不要自責,你姐姐在天堂一定會重新來過,這很好。」


    不是嚴謹不難受,隻是她知道顧秋慈現在,一定比她還難受千百倍,所以她要給她安慰,畢竟死人不能復活。


    顧秋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媽,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你解脫了她知道嗎?」嚴謹抬手為她擦去淚水。


    剛剛趕到的嚴洪寬走過來,什麽也不說的就將顧秋慈抱在懷裏。


    「不要覺得有任何的虧欠,在舅舅眼裏你已經做了所有該做的不該做的,有些人就該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隻是方式不同而已。」


    顧秋慈抱著舅舅,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那麽緊緊的抱著哽咽著……


    嚴洪寬看了眼掉眼淚的嚴謹,又看了眼趴在自己懷裏哽咽的小丫頭,自己也紅了眼眶,「別難受,你這樣舅舅心疼。」


    「舅舅……我……」


    「噓……舅舅知道你要說什麽,丫頭,人各有命,她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了結生命,這不是我們任何人的錯。」


    徐亞崢拍了拍嚴謹的肩膀,「好了別這樣,你這樣小慈會更難受。」


    嚴謹點點頭擦幹眼淚,「小慈別哭了,我們看她最後一眼,然後讓她入土為安吧。」


    嚴洪寬抬手拍了拍顧秋慈的背,「好了,堅強一點嗯?」


    顧秋慈擦幹眼淚,「嗯。」


    當所有事情處理完畢,顧秋慈站在顧秋念的墓碑前一個人發呆。


    腦子裏迴想的都是她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場景,最後又想到她在死前說的那句話,下輩子不要再做姐妹。


    她忽的勾起嘴角,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如果可以,下輩子我還想和你遇見,但我來當你的姐姐,你做我的妹妹,我來保護你照顧你。」


    嚴洪寬看著顧秋慈,抬手讓所有人都離開,包括他自己,他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需要好好地跟她姐姐告個別。


    整整一天,顧秋慈直到天黑下來,還一個人坐在墓碑前。


    尉遲厲緩步走上前來,為她披上衣服,顧秋慈迴頭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此刻的她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心裏還是會很難過,但卻不再流淚。


    「不要對我說那三個字,你我之間永遠都不需要知道嗎?」


    顧秋慈點點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我該迴去了,既然你選擇了從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那麽就記住這生的教訓,不要再重蹈覆轍。」


    聽見她說出這樣的話,尉遲厲原本的擔心也少了許多,他怕她一時半刻走不出來,會整日的活在自責和愧疚中,但現在看應該不會。


    尉遲厲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她在另一個地方,一定會幸福的。」


    「是的,她一定會幸福。」說完,顧秋慈起身,扶著尉遲厲一同離開墓地。


    ——*——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尉遲厲的傷也基本恢復,今天打算出院迴家調養。


    一大早訓練結束後,顧秋慈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直奔醫院。


    思源和尉遲厲見她來,都愣了愣。


    尉遲厲看著走到床邊的顧秋慈,抬手牽起她的小手,「你怎麽來這麽早,不是說讓你在家等著麽?」


    「我開大白來接你出院。」顧秋慈笑嘻嘻的說著,經過這一個星期,她的笑容已經重新迴到了臉上。


    尉遲厲皺了下眉頭,有點納悶的問了一句,「你今天沒超速?」


    顧秋慈聳了聳肩,「當然沒有,大白被你改造的很棒,我一要超速它就叫個沒完,沒辦法我隻能收著油門開到這裏。」


    思源笑了笑,「嗬嗬,幸好你收著,不然今天我又要去交罰款了。」


    「嘶,思源,你這兩天是不是很閑啊?」


    思源連連擺手,「顧總開恩,我這兩天真的不閑,你來的正好總裁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去公司,丁武說有份文件找不到了,讓我迴去幫他找一下。」


    顧秋慈點點頭,「行吧,看你這麽拚命工作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忙去吧。」


    「多謝顧總開恩。」思源笑著轉身離開。


    尉遲厲本來要換衣服,這會兒她來了自然就不用自己動手了,「幫我換衣服。」


    「你自己沒手?」


    「小丫頭,做人要有良心嗯?」


    「行行行,幫你換行了吧。」她要是不幫他,估計他又要說,我這是為你負傷。


    尉遲厲滿意的勾了勾嘴角,在她的小嘴上落下一吻。


    「你別鬧,這裏是醫院。」顧秋慈一邊說著一邊幫他退去病號服。


    她手指輕點他胸前的紗布,「這裏是為我而傷,以後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不能隨意揮霍知道嗎?」


    想到那日他不假思索的替她擋槍,她的心裏就莫名的感動,當然也萬分的緊張。


    好在他沒什麽事,不然她一個人要怎麽活?


    尉遲厲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


    顧秋慈抿著小嘴笑了笑,「嗯。」


    「丫頭,我今天就出院了,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有啊,我這不是連早餐都沒吃就來接你了麽。」


    「就這樣?」尉遲厲的語氣微微上揚了幾分。


    顧秋慈看著他,「要不路上,我再請你吃個早餐?」


    尉遲厲抬手一扯就將她整個人抱坐在腿上,顧秋慈嚇的不敢亂動,「尉遲厲小心你的傷口,忘了醫生怎麽說的了?」


    「小丫頭,一個星期了,你好歹讓我解解饞,不然我這傷好了,下半身廢了。」說著的同時,他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向下望了望。


    「沒正形,趕緊穿衣服迴家。」他身上有傷,辦那事可是很費體力的。


    所以這一個星期顧秋慈都躲得遠遠的,隻要他一想那事,她就擺出一副姐現在很傷心,沒心情跟你搞基的表情來。


    所以尉遲厲硬生生的忍了一個星期,如今美人在懷,他還能忍?


    答案是當然不能!


    大手不客氣的探、進她的衣服,溫熱的唇吻上她的耳朵,顧秋慈身體一個戰慄,「尉遲厲……」


    「嗯。」他一邊應著,一邊將唇變化位置,來到她的小嘴上碾壓吸吮。


    顧秋慈想要推開他,奈何他受傷的胸口就那麽緊緊的貼著她,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沒錯一定是故意的。


    尉遲厲很是投入的吻著,手也不停的遊走,甚至解開了她的內衣扣,撫/摸上讓他日思夜想的地方。


    顧秋慈被他弄的沒有力氣,隻能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任由他對自己使壞。


    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將她剝了個幹淨,她的肌膚吹彈可破,如同煮熟的雞蛋嫩滑柔軟。


    看著她那漂亮的雙眼,尉遲厲親吻上去,然後一路向下,「小寶貝……」


    「嗯。」顧秋慈嘴裏溢出一聲異樣的嚶、嚀。


    尉遲厲的大手還在不停的使壞,顧秋慈紅著小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帶著委屈帶著抗議。


    尉遲厲好笑的親了下她的唇,「這就給你想要的。」


    顧秋慈悶哼一聲,「嗯,大色狼。」


    「色也隻對你,小丫頭做好準備了麽?你可是餓了我一個星期了。」


    「差不多得了,你是病號知道不,而且這裏是醫院,萬一進來人咋辦?」


    「放心,沒有我的召喚不會有人進來。」


    「嗯……為……什麽?」她斷斷續續的問著。


    「專心點嗯,不然你會讓我覺得自己不夠賣力。」說完他沒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狠狠的將她疼愛了一番又一番。


    直到一個小時後,她板著小臉叫停。


    「尉遲厲你再敢折騰一個試試,命不要了?」實在是受不了這傢夥,為了吃肉命都能豁得出去。


    尉遲厲知道再繼續下去,這小丫頭非得跟他尥蹶子不可,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臉,「我還沒那麽慫。」


    顧秋慈翻了個白眼,「你不慫,我慫行不?」


    大早上訓練兩個小時,飯都沒吃就趕來接他,結果又被他按在病床上訓練一小時,她現在是真的體力不支了。


    尉遲厲下床去洗了條毛巾,給她擦了擦小臉和身體後,又將自己身上的汗擦幹。


    重新迴到床上,將顧秋慈抱在懷裏,「再睡會。」


    「不出院了?」


    「出院急什麽,等你恢復一下體力再走也不遲。」他知道這丫頭現在一定不想動彈。


    顧秋慈想了想索性閉上眼睛,「那就睡會兒。」這幾天在醫院陪著他,為了不讓他亂來扯到傷口,都是他睡床她睡沙發。


    雖然他總是半夜起來想要抱她,可卻都被她睜開眼睛警告,最後他隻能一個人迴到床上乖乖睡覺。


    ——*——


    又一個多小時過去,嚴子玉帶著上官嫣兒來到醫院,敲了敲病房的門,聽見裏麵刻意壓低聲音的尉遲厲,嚴子玉以為出了什麽事情,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可在看見裏麵的情況後,忍不住出聲道,「我說你可真夠可以的,受著傷呢還這麽能折騰?」


    尉遲厲不滿的看了眼嚴子玉,為了不吵醒懷裏的人,他聲音壓的很低,「這說明我有能折騰的對象,你想折騰也沒人陪你。」


    上官嫣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嗤……帥氣姐夫,我就喜歡聽你嘮嗑,真過癮。」


    尉遲厲聽見這聲姐夫,有點心花怒放,「看來我是替你出了口氣。」


    上官嫣兒伸出大拇指,「聰明。」


    跟嚴子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簡直被虐的體無完膚,成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毫無一點樂趣可言。


    嚴子玉抬手給了嫣兒的腦袋一下,「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喂喂餵這位大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好伐?」


    「哦?那看來我應該再給你安排點成人課程的量了?」


    上官嫣兒一聽,頓時蔫了,「好吧,我還小,還小成不?」


    尉遲厲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有點不耐煩的道,「我說你們倆來是為了表演?」


    嚴子玉抬手看了看時間,「本來是想接你出院,但現在看沒必要了,我們先走了。」


    「別走啊,我還沒跟小慈姐聊聊天呢,都好長時間沒見了。」她知道了顧秋念的事情,但因為上學加上嚴子玉看的緊,也就一直沒見到顧秋慈。


    「晚上去他們家聊,先去上課。」說著拎著她的衣服領子就往外帶。


    上官嫣兒被他拎著朝著外麵走去,「我說你這人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麽粗魯,我這麽大個人被你拎來拎去的,很沒麵子知道嗎?」


    「毛病。」


    「沒錯,你就是毛病,成天看我不順眼,教育我來癮是怎麽著,告訴你,你再這麽對我,我就去警察叔叔那兒告你。」她說的氣勢洶洶。


    嚴子玉看著她,「告我?什麽理由?」


    「告你虐待我,綁架我的自由,再說了我跟你無親無故的,你憑什麽管我限製我?」


    「憑我是嚴子玉,夠不夠?」


    「嚴子玉咋了?對我來說那不過就是個人名,有啥不一樣的,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知道不?」她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嚴子玉哼了哼,「人人平等?如果真如你說的人人平等,你之前為什麽會被人欺負被人排擠?」


    「我那是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不想惹麻煩。」


    「好,那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讓警察叔叔相信你說的話,我就不再約束你,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怎麽樣?」


    「真的?」


    「當然。」


    「那我要是輸了呢?」她覺得她應該問問輸了會怎麽樣,如果承受不了輸了的結果她寧可不賭。


    「你若輸了,就必須在這次月考中考入班級前二十名,如果做不到假期繼續補課怎麽樣?」


    「前二十名,你還不如給我把刀,我自刎算了。」她從原來的不及格到及格,到現在的班級四十名,她都覺得自己已經學的暗無天日了,進前二十她得學成什麽樣?


    「沒出息。」


    「既然你也知道我這麽沒出息,還不如讓我去住校,這樣你就能眼不見心不煩的多好是不是?」


    「我這人就不喜歡半途而廢,想讓我放過你,等你什麽時候成了學霸再說吧?」說完他就朝著車子走去。


    原本應該跟在身後的上官嫣兒,卻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沒了蹤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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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文


    書名:《億萬婚寵:大牌嬌妻很撩人》


    作者:洛檬萱


    *


    孟淺覺得自己二十歲前,活的連條狗都不如。


    直到遇見傅焱宸,她發現自己漸漸活的像個人。


    *


    某晚。傅焱宸將孟淺抵在牆角,在她耳畔噴灑氣息。「他那麽親熱的叫你淺淺,你們什麽關係?」


    「與你無關?」


    「淺淺……嗬!」冷笑一聲。「是深還是淺,試了才知道。」


    語閉,他將她打橫抱起,朝著臥室走去。


    孟淺大驚失色。「傅焱宸你要幹什麽?」


    「……你!」


    次日,渾身酸痛的孟淺怒目咬牙。「傅焱宸你個流氓……」


    薄唇一勾,某人笑的滿足。「別說那麽難聽,不過是深入交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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