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言搖搖頭,「算了,既然沒看見,那不如先不看,等晚上或許更適合。」


    尉遲厲眼神冷厲的掃了眼緒言,之後抬手牽過顧秋慈的手,「你想太多了。」


    晚上?


    即便顧秋慈想要見他,那也得他有時間才行。


    緒言邪邪一笑,他似乎話裏有話?


    看著走開的顧秋慈,從地上爬起來的雨兒再次撲了上去,隻是還沒等她碰到顧秋慈,就被洪正豪伸出來的腳絆了個跟頭。


    整個人就那麽狠狠的撲倒地麵上,牙齒磕掉了一顆不說,舌頭也墊出了血,整個人看上去有點狼狽。


    洪正豪冷冷一哼,「下次再敢對顧秋慈打歪主意,可就不是磕掉一顆牙那麽簡單了。」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雨兒聽的,也是說給緒言聽的。


    抬腳快速跟上顧秋慈和尉遲厲,顧秋慈側頭看了洪正豪一眼,「他們為什麽來醫院,是誰受傷了?」


    「佩倩文,在我們的人搜山時,不小心滑倒摔傷了腿,所以梵雲理沒辦法拉著她再跑下去,隻能被我們的人控製住帶來醫院。」


    顧秋慈點點頭,「難怪,我倒是有些急於見見這個梵雲理了。」


    「你想見他?」


    「嗯,不過依照你們的說法,梵雲理混到如今的位子,不應該沒人幫忙才對,你的人這麽輕易就將他們控製了?」顧秋慈覺得是不是太順利了點?


    「這你就想錯了,不是沒人幫,而是他們想幫也不敢幫,畢竟沒多少人願意為了一個小人物,得罪整個嚴家。」


    「什麽意思?是我哥哥出手了?」顧秋慈站在病房門口,迴頭看著洪正豪。


    「他說的是你舅舅和你媽媽。」一旁的尉遲厲出聲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和媽媽也都行動起來了?」這陣仗可真是有點大了。


    尉遲厲點頭,「嗯,他們大概是想速戰速決。」


    顧秋慈笑了笑,「也就是說,他們對我們的戰術不太滿意,所以橫插一手替我們解決麻煩。」


    尉遲厲和洪正豪異口同聲的道,「是。」


    見他們倆異口同聲,顧秋慈扯著嘴角笑了笑,「真是難得,你們倆還有這麽有默契的時候。」


    「行了行了,趕緊進去吧,剛才還急的夠嗆這會倒不著急了。」洪正豪說著幫她推開病房的門。


    洪正豪的人對她們點了點頭,在他們進去之後又將門關好。


    走進去的顧秋念,見梵雲理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床上的佩倩文同樣被綁著雙手,看了眼洪正豪給了他一個讚賞有加的眼神。


    洪正豪深有體會,勾唇淺笑。


    見他們幾個人進來,梵雲理眉頭一蹙。


    「想做什麽沖我來,別動她。」


    顧秋慈笑著走過去,「既然你如此在乎她,那該知道我要問的問題關乎她的性命,所以請你想好了再迴答。」


    床上的佩倩文看到顧秋慈,心裏的火氣就竄了上來,「顧秋慈你個賤人,你放了他,有種你對付我。」


    顧秋慈挑著眉頭,眼神犀利的看著病床上的佩倩文,「你該知我不喜多言,倘若你再多說一句,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後悔。」


    佩倩文還從未見過她有過此冰冷的眼神,一直以來,不管她是高興的時候還是生氣的時候,總是那麽淺淺的笑著,讓人越看越生氣,可是此刻她卻冷的嚇人。


    「你別說話,我們兩個談談。」梵雲理知道這時候惹怒顧秋慈絕對沒好處。


    顧秋慈滿意的點點頭,再次看向梵雲理,「還是你明事理,我想知道我姐姐越獄,是不是你精心策劃的?」


    「是。」


    「你們如何傳遞消息,裏麵的人又是如何接應?」顧秋慈對這點十分好奇,另外哥哥的人似乎也被人出賣,所以她想問問清楚,這樣也能讓哥哥轉達一下,讓他在裏麵的朋友做些防範或者處理。


    「一個獄警。」


    「叫什麽?」


    「耿輝。」


    顧秋慈看了眼洪正豪,洪正豪點點頭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他知道顧秋慈是想讓他給嚴子玉打電話。


    「我姐姐現在身在何處?」


    「現在身在何處,我真的不清楚,所以不該來問我。」


    梵雲理知道落到他們手裏,想要逃不太容易,最重要的是,佩倩文現在不能動,他不能丟下她不管。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在越獄之後,帶著我姐姐去找了緒言,隻是他並沒有像你們期待的那樣,給你們想要的保護,或者達成某種共識?」


    「是。」梵雲理也沒打算隱瞞,事已至此除了實話實說他別無選擇。


    說真的,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麽輕易的被他們抓住,由此可見嚴家到底有多強,隻是一句話就讓他這麽多年維繫下來的關係一夜崩坍,對嚴家他心服口服。


    「你們走的時候,將我姐姐留在了緒言的別墅?」


    「是。」


    「那我們去的時候,佩倩文在房間,我姐姐當時在哪兒?」


    「這我不清楚,當時我不在。」


    顧秋慈點點頭迴頭看向佩倩文,「我姐姐那時候在哪兒?」


    「我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的是,她被緒言折磨的很慘。」她就是不要告訴她顧秋念還在公寓,她要看著她跟緒言火拚,看著顧秋念被折磨致死。


    她們都該死,該死!


    「看來你還是知道她在哪兒,不然你怎麽會知道她被緒言虐的很慘?」顧秋慈此刻的麵容比剛才更冷了幾分,如果說她眼神能殺死人,此刻佩倩文一定死於非命。


    梵雲理看了眼佩倩文,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即便她當時在公寓,但現在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顧秋慈看了眼尉遲厲,「將他們交給警方吧?」


    尉遲厲點頭,「好。」


    洪正豪打過電話迴來,聽見顧秋慈要將人送到警方,有些不解的問,「就這麽放過他們?」


    「不是放過,而是用正當的手段,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我相信他們在裏麵不會比在外麵輕鬆。」要不要讓她們好過,隻不過是哥哥一句話的事情。


    洪正豪點點頭,「嗯,也對。」


    從醫院離開時,警方已經派人將他們帶走,罪名是挾持她人越獄。


    梵雲理並沒反駁這個罪名,因為他知道若他越是反駁他的罪名會越多,多到他這些年所犯的一切過錯都會呈現出來,所以他保持沉默,等待時機再另尋他法。


    車上,顧秋慈一直處於沉默的狀態,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眉頭緊蹙。


    坐在前麵的洪正豪試探的問了一句,「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顧秋慈顯然不會對顧秋念棄之不顧,所以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人,而目前最快的辦法,就是應緒言的邀請,晚上獨自一人去赴約。


    可是他不能讓她那麽做,太危險了。


    尉遲厲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人我們一定會找到。」


    「我姐姐當時一定就在公寓,可是我跟航檢查過,並沒有姐姐的身影,難道會跟佩倩文同時藏在床底下嗎?」


    「不會。」尉遲厲十分肯定的給了她答案。


    「為什麽?」


    「佩倩文會在房間裏,那已經是意外,緒言不會傻到將顧秋念也放在床底下,他既然想要打顧秋念這張牌,就不會輕易的讓她被你們找到。」


    顧秋慈覺得尉遲厲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姐姐是被她們一起帶入緒言公寓的,我哥哥的人一直盯著,沒見有什麽人出入,所以很可能人就在公寓裏麵,隻是我沒找到。」


    想到這裏她有些自責,如果當初她再仔細一點,再認真一點,是不是就能找到姐姐的身影了?


    「梵雲理和佩倩文不能從他的公寓裏溜了出去,就說明我們的監視未必那麽密不透風。」尉遲厲不想讓她過分的自責,所以這樣安慰著。


    「可是我覺得姐姐一定還在緒言的公寓。」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就有這樣的感覺。


    「好了,先別想這麽多,我陪你去顧氏上班。」


    「不用了,你公司裏的事情一定也不少,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想到今天早上景琛集團股票下跌,她覺得他也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能總讓他陪著自己才是。


    「公司裏的事情有穆承德和皇浦在。」這個時候他必須陪在她的身邊,不然他放心不下。


    顧秋慈給了他一個微笑,「我不會冒險,可也不會對顧秋念棄之不顧,所以晚上的約,我想去。」


    「你瘋了?」沒等尉遲厲開口,前麵的洪正豪就吼了出來。


    單獨一個人去見緒言,這意味著什麽難道她不清楚麽?


    為了那麽個不省心又沒有人情味的姐姐,值得她這麽去冒險麽?


    「你們就當我瘋了好了,總之我不能不管她,不能不救她,但同時我也一定能保護好我自己。」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就怪了,你以為緒言是誰,三歲的孩子?告訴你他就是個魔鬼。」洪正豪有些激動。


    相比於洪正豪的激動,尉遲厲倒顯得平靜一些,看著顧秋慈問道,「你確定要這麽做?」


    他知道自己攔不住她,即便能攔住,他也不想攔,因為一旦發生什麽,這件事將會成為她的遺憾,他們之間的障礙。


    顧秋慈點頭,「嗯,一定要這麽做。」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保持沉默,你知道我不希望你去,可我也清楚你非去不可,所以去可以但我要跟在你身邊。」


    「他說了,就讓我一個人去,你去的話……」


    顧秋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尉遲厲出聲打斷,「我有我的辦法,這點你不用管,而且到晚上還早,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


    顧秋慈深吸了口氣,「如果真的有好事發生就好了,我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洪正豪和尉遲厲的表情都沉了幾分,因為他們都想到了那段視頻。


    ——*——


    醫院。


    在他們離開之後,緒言掃了眼狼狽不堪的雨兒,「我勸你盡早離開,別自己找不痛快。」


    「緒言,我不能沒有你,除了你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求你不要讓我離開。」


    她就剩下他了,如今若是他也不要自己,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好自為之。」說完他大步離去,沒有一點不舍或是留戀,走的幹幹淨淨。


    走出去的緒言就見他的人匆匆走上前,「剛剛梵雲理和佩倩文被警方的人帶走了。」


    緒言微微一愣,「這個顧秋慈果然和別人不同,竟然將她們交給警方。」


    「他們會不會將我們……?」


    「你做了什麽麽?」緒言滿是不在意的問了一句。


    男人搖搖頭,「沒有。」


    「那你擔心什麽,去公司。」緒言說著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來到投資公司,緒言便看見嚴子玉正坐在休息區。


    嚴子玉見他走過來,便放下手裏的雜誌,「緒總還真是忙。」


    緒言輕笑著上前,「的確有點忙,不知道嚴公子來所為何事?」


    「給你看點東西。」嚴子玉說著將放在一旁的文件袋遞給他。


    緒言抬手打開,當他看見上麵的內容時,一臉驚訝,「你為什麽會有這份合同?」


    這是投資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接的第一份生意,上麵的成交金額過億。


    所以,當初為了簽下這份合約,緒言在上麵是做了承諾的,保證在對方需要資金的時候,可以全部撤出來,而且是在不損失本金的情況下,期限為五天。


    正常來說,這樣的條約並不合理,但當時緒言為了拿到這個大訂單,所以自願簽下這份合約,並且當場公證。


    「因為這份合約的主人是我父親。」嚴子玉現在是越發佩服嚴洪寬先生,竟然在他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盯上了他。


    不過,嚴先生當時是想,資金就當他的投資,若他做的好了,對顧秋念也好,就當是提前給念念的嫁妝,若他對念念不好,就像現在這樣,強力撤資讓他一敗塗地。


    「你說這合約的真正老闆是嚴家?」


    「沒錯,所以我代表我的父親前來通知你,五天後,我們將收迴所有資金,如果你履行不了合約上的內容,那麽我們將走法律程序。」到時候他的投資公司將會被分割或者變賣,他明顯的財產也將凍結。


    緒言壓下心裏的不爽,「好,五天就五天。」


    上億的資金,他要如何說撤就撤迴來?


    別說他現在撤不迴來,就是能撤迴來,他也不打算將其歸還,因為他們是嚴家!


    嚴子玉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五天後的這個時間,希望你的投資公司還姓緒。」


    「嚴公子多慮了。」


    嚴子玉淡淡一笑,起身朝著外麵走去,航緊緊的跟在身後一同離開。


    然而就在他們走出投資公司的大門時,身後便跟上了大批的尾巴。


    航有點擔心的看了眼倒車鏡,「少爺,一會兒您可坐穩了。」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那麽弱。」怎麽說他嚴子玉也是被摔打過的人,這點小風小浪還不至於讓他有什麽緊張。


    「我就不該聽您的讓您出麵,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本來今天是該他一個人來見緒言的,可嚴子玉偏偏不同意,說什麽也要親自來,現在好了逼的緒言狗急跳牆。


    「你什麽時候也學的這麽多話了,好好開你的車,我先休息一下。」說著他閉上眼睛靠在背椅上,完全沒把後麵的人當迴事。


    本想睡一覺的他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見是那個他,懶懶的接了起來,「這麽快就解決內鬼了?」


    「我要是再不快點,估計你就得殺進來替我解決了吧?」


    「你倒是聰明。」


    「為了表示感謝,一會上高速往右走,下了高速橋有人會接應你,跟著他們走就是了。」


    「航,上高速往右走。」


    「是少爺。」


    電話裏的人笑了笑,「嗬嗬,你還真信得過我。」


    「為何不信?」他嚴子玉看中的人,自然是百分百的相信。


    「一會兒見。」


    「好,一會兒見。」對他說的一會兒見,嚴子玉有些激動,算算日子他們應該有三年未見過麵了,從他進去之後他們就見過一麵,之後他就一直避而不見,如今還真想看看他的樣子。


    航見他掛斷電話,試探的問了一句,「少爺覺得這人真的可信麽?萬一我們遇到前後夾擊,我可就真的惹禍了。」


    航並不認識這個人,也從未聽嚴子玉叫過他的名字,所以一直很好奇對方是個什麽人。


    「他永遠都不會背叛朋友,照我的話做。」


    航見嚴子玉如此肯定,隻好點點頭應了一聲,「是。」


    後麵的車子追的越來越兇,航隻能盡力壓製他們不讓他們超越,否者一旦形成前後夾擊,他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不過讓航很奇怪的是,此刻正直上午九點多,本該是車子最密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隻有他們和緒言的人在行駛。


    後麵的嚴子玉牽動嘴角輕輕一笑,他還是那個他,隻是變得更加沉穩內斂,不再是那個不管不顧,不計後果的毛頭小子了。


    十五分鍾後,就在他們的車子下橋的那一刻,停在橋頭兩邊的大車,瞬間將車鬥裏的沙子翻在橋頭。


    後麵跟上來的車子如同無頭蒼蠅一樣裝進沙堆,接踵而來的是那車子追尾的聲響,數輛車子就那麽狠狠的撞在一起。


    車裏的嚴子玉看著那碎片滿天飛,可想而知那場麵有多慘不忍睹,想必會有很多人沒了性命。


    正想著就見前麵的車子按了按喇叭,嚴子玉出聲,「航,跟上。」


    「是。」


    跟上的同時,航對嚴子玉這個神秘的朋友更加好奇了幾分,什麽人能有這樣的本事,路想封就封?


    嚴子玉看了眼前麵的航,「一會兒會介紹給你認識,或許你還能跟他切磋切磋。」


    「少爺的意思是,他喜歡動手?」


    「你很快就可以自己確認了。」說著嚴子玉閉上眼睛靠在背椅上。


    這幾天不僅要忙著給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補課,還要應付各種麻煩,搞的他還真是有點疲乏。


    尤其是一想到那個上官嫣兒,他這腦仁就不是一般的疼。


    ——*——


    二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一棟別墅門前。


    別墅的大門打開,前麵的車子卻沒有進去,而是對他們的車子按了下喇叭後迅速離開。


    「開進去。」嚴子玉對航出聲命令。


    航心裏沒底,但又不能違抗嚴子玉的話,隻得小心翼翼的開進去。


    將車子開到中央,就見一個人從別墅裏走出來,航看著那人問了一句,「這人是男還是女?」


    他會這麽問其實不能怪他,因為對麵這個人長的真是太漂亮了,白皙的皮膚濃眉大眼,尤其這臉上輕輕一笑,還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最重要的是他這一身的花衣裳,著實讓人分不清男女。


    嚴子玉笑了一聲,「這話千萬別當著他的麵問,不然他會很不高興。」話落他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男人麵帶微笑的靠近,本以為他們會來個擁抱,可卻見他瞬間對著嚴子玉出手。


    航本能過去接招,嚴子玉聳聳肩指著別墅的方向,「你們倆請便,我進去找點東西喝。」


    航這才想到剛剛少爺說的,切磋,原來他真的是個愛動手的人。


    不過交手之後,他確信他是個男人而非女人!


    因為不管是他的力量招式,甚至是身體的特徵都在告訴他,他是個男人。


    見嚴子玉大搖大擺的朝著裏麵走去,兩個人在交手十幾個迴合之後,對方率先收手,「算了,不打了。」


    「謝謝承讓。」剛才若不是他及時收手,他定然會吃他一拳。


    「你已經是我見過最不錯的人了,當然除了他以外,走吧進去坐。」


    「我們家少爺自然是最好的。」航以前經常跟嚴子玉交手,每次都是不出十招他一定會輸。


    「我叫禹奉,你叫航對不對?」


    航點頭有點意外的看著他,「你知道我?」


    「嗯,他身邊的人,我大多都知道,不瞞你說我偷偷的調查過你們每一個人,隻為他的安危。」嚴家家大業在商場上名聲過旺,但也正因為太過搶眼,難免會招人妒忌陷害。


    所以他悄悄的調查嚴子玉身邊的人,雖然他知道嚴家用人一向小心謹慎,但多一道防範總歸有好處沒壞處。


    「原來如此。」


    「希望你別介意。」禹奉是個直爽的人,對信得過的人從不兜圈子。


    「不會,完全理解你這麽做是因為在乎我們家少爺。」航在嚴子玉身邊工作這麽久,遇到過的事情也不少,所以他並不生氣,相反為少爺能有這樣一位朋友感到高興。


    禹奉點點頭兩個人邊說邊走了進去,走進客廳就見嚴子玉已經站在廚房中,挽著白襯衫的袖子在沖咖啡。


    禹奉看了眼航,「這男人,永遠都帥的讓人嫉妒。」


    「您也不錯。」


    「多謝。」


    見他們兩個迴來,嚴子玉說了一句,「比我預計的慢了些。」


    禹奉走過來,「我老了行不行?」


    「要臉麽,穿成這樣也好意思說老?」嚴子玉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穿這樣就不能說老了,不過我說你這第一次來,也這麽的輕車熟路?」


    「一個人的習慣是改不了的。」嚴子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瞧瞧,這房間擺設裝飾都跟之前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東西擺放自然也不會變了。


    禹奉很不服氣的給了他肩膀一下,「我怎麽覺得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我穿什麽內褲你都知道一般?」


    嚴子玉點點頭,眼神玩虐的掃了眼他的下麵,「大紅花色!」


    「行,你狠。」禹奉有點內傷的表情讓嚴子玉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果然還是那麽的土。」記得當初他就說過他,挺大個男人穿個花內褲就不嫌丟人?


    當時禹奉脖子一梗,「爺喜歡,誰敢不忿?」


    航難得見嚴子玉這麽不顧及形象的大笑,跟著也笑了起來。


    禹奉掃了他們二人一眼,「瞧把你們倆樂得那熊樣,告訴你們本人現在很窮,換不起新的款式,隻能將之前買來穿到六十歲的內褲,接著穿到完。」


    嚴子玉笑的不輕,「那你最好再省點穿,一輩子都不用買了。」


    「滾!」禹奉翻了個白眼,對他爆了句粗。


    航知道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少爺,我來弄吧,你們去坐弄好了我給你們端過去。」


    嚴子玉點點頭,「嗯,也好。」


    說著抬手搭上禹奉的肩膀,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怎麽會提起出來的,不是還要一個星期呢麽?」


    「沒想到你一直都記著日子,謝謝你。」禹奉收起玩笑的臉,變的有些嚴肅。


    「跟我說謝謝?」


    「我本打算等一個星期之後再出來,可聽說你最近有點麻煩,加上暗門的人活動的厲害,所以就提前出來了。」


    「為什麽一直不見我,你明明知道你可以更早出來,為什麽不願意?」對於他的倔強讓嚴子玉很生氣,他知道他在為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那件事真的不怪他。


    「人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而且在裏麵我心裏舒坦些。」


    「可那件事不是你的錯。」


    「但卻因我而起。」這點讓他無法忘懷,也無法原諒自己。


    「你明明知道那不是你的錯,為什麽讓自己背上這麽沉重的債?」


    「好在,我已經還完了。」


    「可你依然對過去無法釋懷不是麽?」嚴子玉不想看著他總是活在自責中。


    禹奉聳了聳肩,「或許是時間還不夠長。好了,不說這事了,說說你吧。」


    「我有什麽可說的?」嚴子玉見他轉移話題,也就沒再繼續下去,不管怎麽樣他願意出來就是好的。


    「說說你養的那小丫頭,什麽時候讓我也見見?」


    「行啊,反正你這麽閑,不如將她交給你來帶著好了。」


    「算了,我可沒那個閑心搞什麽養成,不過沒事的時候去看看你,我還是很願意的。」


    「你確定你不是去湊熱鬧。」


    禹奉笑了笑,「了解我的人果然是你。」


    他剛剛出來,一個人這麽無聊,不去湊湊熱鬧多無趣?


    「既然你出來了,以後打算做什麽?」


    「休息一年再說,等幫著你和你家那個妹妹解決所有的麻煩後,我想出去走走。」這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不要顧及我們的事情,想走就出去走走,迴來之後,我們一起打天下。」


    「嚴家的天下足夠大,還打哪門子的天下?」


    「我說的是打禹奉的天下!」


    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這點他嚴子玉十分清楚,當年要不是因為出了那檔子的事情,他禹奉一定不比他嚴子玉差。


    「我的天下就算了,我現在就想過點輕鬆的日子,等我混不下去了,就去給你當個秘書啥的,怎麽樣?」


    「你當年的一切都還在,所以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會一無所有。」


    禹奉皺了下眉頭,「什麽意思,難道當年買下我所有的人是你?」


    當時事情發生後,他便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勁頭,於是他變賣所有讓自己毫無牽掛的進了監獄。


    「沒錯,是我。對我來說那就是你的心血,身為朋友我該替你守護。」


    「原來是你,難怪我一直查不到當初到底是誰買下我的所有,不過現在都是你的,與我無關。」他不是沒想過,隻是他不敢確認。


    「你錯了,那永遠都是你的,我隻是暫時幫你打理,讓你的夢想可以延續,但現在你迴來了,我也該輕鬆輕鬆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給你一個月的假期,等你迴來後自己去打理,然後趕緊將剩下的錢還清,親兄弟明算帳對吧?」為了不讓他心裏有什麽負擔,嚴子玉故意這麽說了一句。


    禹奉點點頭,哪裏會不知道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錢,而是這份感情。


    「等我休息夠了,再去賺錢還帳。」


    嚴子玉點頭,「千萬別讓我等太久。」


    航端著咖啡走過來,「咖啡好了。」


    禹奉看了眼航,「一起坐吧。」


    「不了,你們聊,我去外麵走走。」對於他們這麽久未見的朋友,航覺得不該打擾,更何況以後來日方長。


    看著走出去的航,禹奉說道,「他跟他很像。」


    嚴子玉的手一抖,表情有了那麽點變化,「的確有點像。」


    「我以為他們是有關係,可是我調查之後才知道,他們並沒有什麽關係。」話語中,帶著點失望。


    嚴子玉喝了口咖啡,「改天帶你去見個人。」


    「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嘶,跟我還賣關子?」


    嚴子玉沒接他的話,端起咖啡喝了口,「我們家老爺子說,等你出來迴家吃頓團圓飯。」


    「嚴叔叔他們還好麽?」


    「還好,隻是爺爺去世對他打擊很大,看上去老了許多。」


    「等我去的時候,帶我去看看爺爺吧,沒能到場送送他,是我的遺憾。」


    「爺爺他不會怪你的。」


    禹奉深吸了口氣,「不說這個,說說你們打算如何對付緒言?」


    「尉遲厲已經開始全麵清剿,而且戰果不錯,隻是今天一早景琛集團和嚴家的股票都在下跌。」


    「我看顧氏的也在下跌,不過好像有點不太對勁。」禹奉一直在關注著他們。


    「顧氏看似股票下跌,可實際上並沒有,因為尉遲厲和洪正豪聯手,對顧氏做了保護。」


    「這個尉遲厲可是個狠角色,隻是對處理緒言的問題上,感覺有些拖拉不像是他的風格。」


    「那是因為他要考慮到我妹妹,有些事情不能放開手腳去做。你也知道小慈從小就特別的重感情,所以尉遲厲就要處處考慮她的感受。」


    「這到也是。」


    「不過今天晚上,他不會再心慈手軟,他會讓緒言無兵可用。」


    「暗門的人可是遍布各地,這麽短的時間,你確定尉遲厲真的能將對方一個不留的清除幹淨?」


    「你都說了,他是個狠角色,一旦他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不會給對方留有一絲生機。」這點他確信。


    「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能讓你這麽誇獎的人除了我以外,好像還沒有誰呢。」


    「是不錯,他對小慈很好很用心,而且我相信小慈不會看錯人。」


    「我也相信你們兄妹二人的眼光。」


    「但我還是有點擔心……」嚴子玉話說了一半。


    「擔心什麽?」


    「這次他對緒言的勢力清剿,也暴露出許多我之前不了解的情況,包括他的那個未婚妻,我擔心她會帶給小慈很多阻力和麻煩。」


    「你擔心過多了,就你那個妹妹除了家裏人,你見過有哪個外人讓她吃過虧的?」從小到大,她都是欺負別人的主。


    「世事難料,若將來尉遲厲負了她,嚴家不會坐視不理。」不是嚴子玉想的多,倘若尉遲厲真的負了顧秋慈,他們嚴家一定會傾其所有與尉遲厲為敵。


    「放心吧,即便將來你們兩家為敵,嚴家也未必會敗,你忘了你父親你姑姑是什麽人了?」


    嚴子玉點點頭,「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


    「先說說,今天晚上我們要做些什麽?」


    「等消息,尉遲厲說人太多反而會暴露太快,而且因為雙方的人從未一起行動過,配合難免不那麽緊密,所以讓我的人在外圍等消息。」


    「現在可有顧秋念的消息?」


    「小慈懷疑人就在緒言的公寓,所以想要獨自一人去赴約,但如果尉遲厲能在天黑之前解決緒言,她就不用去冒險。」


    「你這個妹妹果然一身嚴家兒女之氣,像嚴家的人。」


    「如果我們能先一步找到念念將其救出來,那麽對尉遲厲,對顧秋慈來說都是件好事。」可是這人到底在哪兒他們誰都不知道。


    禹奉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他們開口了沒有?」


    「說了,人就在公寓。」


    禹奉掛斷手機看向嚴子玉,「人就在公寓。」


    「我打個電話。」嚴子玉說著已經撥通了尉遲厲的電話。


    「人就在公寓。」


    「我已經知道了。」


    「你打算怎麽辦?」


    「等待黑夜。」現在是白天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方便,所以他們隻能等,等到天黑下來。


    「小慈那邊可需要我去看著?」


    「洪正豪應該會陪著他,你叫上你的人,在外圍等著接應吧,一旦人救出來,要你們帶走。」


    「好,什麽時候出發你給我消息,我會帶著我的人準時出現。」


    「好。」


    一切就緒就等黑夜!


    ——*——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晚上,顧秋慈一直在想要去見緒言的事情,所以並沒迴別墅,而是等在公司。


    可奇怪的是這緒言一直沒給他消息,打他電話也是關機,顧秋慈有點著急。


    「洪正豪要不我們直接去看看吧?」


    「你急什麽,他都沒給你電話你去做什麽,等等吧。」洪正豪覺得這沒有消息對他們來說就是好消息。


    緒言的公寓內,在尉遲厲和穆承德包括皇浦幾人,一路解決掉公寓外所有的人後,站到了房間內。


    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陣仗要是放在幾年前簡直不值一提,要不是想徹底將緒言的勢力消滅,他怎麽可能存活到現在?


    顧秋念被緒言扯在手裏,槍架在她的脖子上,「尉遲厲,你果然厲害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我身邊的人悉數清除,現如今又殺到這裏?」


    尉遲厲麵容冰冷,「現在才知道我厲害是不是有點晚了?」


    「哦,我並不覺得晚,我倒覺得這正是時候,叫你的人全部退出去,不然我殺了她。」


    「殺了更好,她對你可能有用,對我來說什麽用也沒有。」


    「怕就怕顧秋慈不這麽想,要是讓她知道你棄她姐姐而不顧,你說她會不會跟你斷絕關係?」


    「你覺得她的分量夠麽?」說著,尉遲厲對著顧秋念的腿就是一槍,她本能低頭去摸傷口,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另外一顆子彈飛了過去,目標緒言的頭。


    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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