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不迴地離開大禮堂,沒人挽留和同情,成千上百道嘲諷的目光讓蘇河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積累的怨氣在瞳孔裏越來越實質化,像有一團火焰騰騰烈烈在燃燒。


    嘭……


    抬腳使勁踹上路邊的垃圾桶,他受夠了窩囊和壓迫,去他瑪德隱忍、去他瑪德狗屁畢業證。


    他就不信沒個畢業證還活不下去,死死地攥緊拳頭咬著下嘴唇,眼裏綻放幽幽冷芒。


    頂著烈烈太陽迴到寢室,準備卷鋪蓋滾蛋,可一番收拾下來卻發現也就那麽一小書包東西,床上用品什麽的壓根沒必要繼續留著,這幾年買的衣服更少得可憐。


    坐到床上點燃根香煙,輕輕吸了兩口,他突然發出幹笑,也不知是嘲諷還是苦澀。


    “這幾年是有些虧待自己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從今往後虧待誰都不能再虧待自己。


    扔掉煙頭,蘇河起身離開,臨出門時迴頭深深看了眼生活幾年的地方,毅然抬腳跨步出門,哪知剛走到樓道拐角就撞見上樓的瘦竹竿一行人。


    抬目一掃,不見周建和劉鬆,蘇河剛鬆開的拳頭卻又因瘦竹竿一句話握起。


    “喲,抄襲狗還沒走?”瘦竹竿故意跨步從蘇河身邊走過,狠狠用肩肘撞擊後者,“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就因為你,這次可讓咱班丟臉丟大了,一輩子都抹不掉的黑曆史。”


    因為抄襲的事,典禮草草結束。


    蘇河眯眼偏頭凝視而去,冷意十足。


    “嗬,還想動手不成?”瘦竹竿抬手點指蘇河眉心,“就你這鳥樣也配跟劉鬆鬥?趕緊的,從哪兒來滾迴哪兒去,別說老子沒提醒你,到時候想走都恐怕難嘍。”


    深吸口氣,蘇河低頭踩著樓梯往下走,不想跟這樣的嘍囉垃圾無意義鬥嘴。


    剛走沒幾步,又聽身後的瘦竹竿以一副突然想到什麽的語氣說:“哦,忘了說,夏老師為了你的事正被校主任訓呢,還有你打劉鬆的事也是她擺平,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代價?


    蘇河頓住腳步,猛地迴頭沉聲問:“什麽代價,說清楚。”


    瘦竹竿邁步走過拐角,嘿嘿地冷笑聲卻是尖銳的鑽進蘇河耳朵。


    “下午六點,去天涯會所218房,你就知道夏老師付出啥代價了,嘿……”


    指甲深深嵌入肉裏,似都毫無疼痛感,那蠢女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神,無所不能?


    瑪德!


    暗罵了聲,蘇河三步並作兩步走出宿舍樓,直奔校主任辦公室。


    誰知剛跑到行政樓下麵,喘著粗氣還沒緩過來就瞧見夏雲裳從樓裏走出,遠遠都能看到她眼眶很紅,淚花在烈陽下反光,有一滴淚珠掛在睫毛上晶瑩剔透。


    她哭過?


    蘇河的心猛然像針紮般刺痛,剛要跨步上前,卻見紳士男先一步出現,扶著她、安慰她鑽進瑪莎拉蒂……總裁!


    等他跑到樓下,看到的隻剩尾燈。


    一拳捶在空氣裏,看著自己老婆被別的男人帶走的滋味真他麽酸爽舒服!


    抬頭掃一眼行政樓的大門,蘇河踩著樓梯大跨步往裏衝,片刻便來到三樓主任辦公室,直接推門就走了進去。


    “裝清高?不還得乖乖迴來就範?來,寶貝兒到哥這兒……”主任陰笑著抬頭,肥溜圓的臉橫肉甩動,滿眼晶光地望來,話音戛然而止。


    見是蘇河,主任的臉立即垮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滾出去,教養都沒有,不會敲門?別妄想求情了,對品德敗壞的人絕不姑息和容忍。”


    聽到前半句話,蘇河的臉冷若冰霜,後半句則讓他嘴角勾起幽森笑意。


    他沒說話,也沒退出門。


    在主任瞪大的眼睛裏,蘇河跨步徑直繞過辦公桌,驟地揪住前者衣領。


    “你對她做了什麽,又想對她做什麽?”


    話從牙縫裏蹦出來,眯縫的丹鳳眼射出的精芒冷得懾魂。


    像這種胖家夥養尊處優慣了,連他蘇河這瘦弱的身板都不如。


    “混蛋,你想幹什麽?我是主任,你……”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蘇河揮起手臂就是一拳狠狠砸在滿是橫肉的臉上,緊接著又是一拳。


    “哎喲,你敢……”


    見這家夥還想放狠話威脅,蘇河操起桌上的煙灰缸,作勢就要砸下。


    煙灰缸反著光,在主演的眼瞳中變得越來越近。


    “別……別打,我說、什麽都說!”


    出手便無迴頭箭,蘇河稍一改變煙灰缸砸落的方向,嘭的一聲撞在滿是肥肉的肩上,但也砸得對方哎喲慘叫,麵色瞬即憋的鐵青蒼白。


    手裏的煙灰缸被反震得落到地上,嘭地斷成了兩塊。


    不動聲色地繞迴到辦公桌正麵坐下,翹起二郎腿,左手抽出香煙點燃,右手放在桌麵用指尖輕輕敲擊,發出啪嗒啪嗒的清脆響聲。


    他逼視主任,道:“說!”


    簡單一字,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主任臉上肥肉顫抖,眼裏閃掠怨毒的光,心裏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但嘴上還是弱聲說:“夏雲裳監管不力被停職查看,你不僅被削除學籍拿不到畢業證,這筆黑賬還會進檔案跟你一輩子。”


    “還有!”蘇河吐出一口青煙,眼神直逼人心。


    “我……我想幫她,但她不願意……”


    蘇河忽地把煙頭彈射到對方臉上,火星嗤啦四濺,嚇得這主任敢怒不敢叫,麵皮被燙得火辣辣似的燒痛。


    “不願意讓你睡她,對吧?”


    嗓音沙啞低沉,冷若千年寒冰,仿佛四周都因此降了溫度。


    “沒……”主任剛開口就見蘇河又點燃了一直煙,狂咽唾沫地立即改口,“是……是的,她不同意,我絕對沒逼她,絕對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是校領導統一決定,我隻說能……能幫她想想辦法!”


    “操,”蘇河猛力一拍桌麵,身子前傾怒視而去,“你個死肥豬咋不他麽去死,想個辦法就讓人陪睡?來,老子陪你睡,要不?”


    “不……不用!”胖主任心裏雖然恨得要死,表麵卻不敢露出絲毫,裝得怯弱害怕。


    深深吸了口煙,蘇河看得見這家夥眼裏的怨毒,他不想再欠夏雲裳什麽,更不願心存愧疚。


    指尖敲擊著桌麵靜了十餘妙,摁滅煙頭,讓胖主任把錢包掏出來放到桌上,隨後將之拿過來隨便掏出一張銀行卡,再掃一眼錢包裏的身份證,王費!


    人如其名,還真如肥中之王!


    “我都說了,你……你還想幹什麽?”王費顫抖著臉上肥肉慌急地問。


    說是校領導決定,還不憑他一句話的意思?誰知道真假?


    總之,蘇河是不信的。


    掏出手機,輸入賬號、姓名,蘇河眼睛不眨地摁下轉賬。


    叮咚……


    放桌上的手機一亮,屏幕裏彈出一條到賬提醒。


    晃眼一瞟,王費的心瞬間漏跳了兩拍,眼珠子差點沒從框裏瞪落出來。


    “一……一百萬?!”


    剛開始還有點愣神,想不通誰會給他轉那麽多錢,可下一秒就猛地抬頭盯著蘇河,心裏的怨恨和恨意瞬間煙消雲散,轉換成了驚詫、不解、害怕、恐懼,五味陳雜。


    不是沒見過錢,而是沒見過那麽隨意就丟出一百萬的人!


    “你……”話說出口就卡在喉嚨,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蘇河把銀行卡隨意的扔到桌上,起身攤了攤手,道:“我什麽都不多,就錢多,我希望夏雲裳依舊在學校上班,還有她的職位提升,我也不希望太慢,懂?”


    “這真是校領導的決定!”王費神情陰晴不定。


    “嗬,”冷笑著轉身,蘇河麵無表情地點指兩下對方,“誰的決定我不管,隻要結果是我想要的就好,否則這一百萬你不要,總有人願意拿,到時候就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坐在這張椅子上?”


    邁步離開,雙手插兜。


    “對了,抄襲那事,希望能有一個好結果。”


    話,沒明說,但意思卻已足夠明顯。


    他拉開門迴頭一笑的刹那,火烈的陽光照在臉上,落入王費眼中,那冷峻的麵容儼然就是魔鬼式微笑。


    當門關上的刹那,王費繃緊的肥肉一下子鬆垮垮地癱在椅子上,無神的眼睛望著前方。


    “瑪德,劉鬆那狗混蛋……”


    一個出手這般闊綽的人會抄襲?就算找代寫都他麽能弄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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