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水果夾層的蛋糕香甜可口還不膩,柳鬱舀了一勺便愛不釋手:“月白誠不我欺。”


    “我就說你肯定喜歡吧,”秋羲手肘支在桌上,捧著臉歪頭看著柳鬱,“以後還給你做。”


    “鬱期待至極。”


    柳鬱舀了一勺蛋糕喂到秋羲唇邊,秋羲就著柳鬱的手叼住勺子,奶油裹著的蛋糕鬆軟香甜入口即化,他也喜歡。


    雖然考慮到晚飯後本來就沒多少胃口,秋羲做蛋糕時也就做得小,不過最後還是剩下一半。


    秋羲探著手指在蛋糕上沾了一點奶油,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甜甜的東西吃著果然能讓人分泌多巴胺。


    “含章。”


    秋羲彎著一雙眼尾飛紅的桃花眼看向柳鬱,柳鬱剛一抬眼,鼻頭上就落下一點微涼又帶著甜意的東西。


    是乳酥。


    柳鬱看向秋羲,無奈地朝他挑了挑眉。


    就見秋羲笑著朝他靠近,一個吻輕輕落在他的鼻尖上。


    “含章好甜啊。”


    秋羲舔了舔唇,笑著道。


    第72章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戶照進屋裏,原本香甜的乳酥灑落在地上卻無人過問,床幃中隻隱隱傳出兩人輕微的唿吸聲。


    門外忽然傳來兢兢業業的喵喵聲,秋羲緩緩從夢中醒來。


    “含章,起床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入目便見柳鬱正支著頭側身躺在床上看他,半點不像剛起床的樣子,笑問道,“早醒了怎麽不叫我?”


    柳鬱不說話,隻是輕笑著用手背拂過秋羲眼角沁出的淚漬,露出緩緩滑動的喉結,上麵正印著小小一圈淺紅的痕跡。


    秋羲看著那圈印記臉色微微泛紅,虛張聲勢道:“柳含章你昨晚那麽兇幹嘛,我、我再睡會兒。”


    說完秋羲便卷著薄被要翻身埋頭睡迴籠覺,柳鬱哪裏肯放過他,輕輕捏著他精致的下巴便欺身吻過去。


    秋羲立刻繳械投降放棄抵抗,兩人昨晚胡鬧大半宿,平時端方有禮的柳含章突然兇的不行,他現在還渾身酸軟,可又該死地得趣,想著清晨一直不要過去才好。


    等在門外充當貓形腦中的係統快叫破嗓子時,兩人終於起床洗漱。


    兩人用過早飯後正要去國子監,秋羲忽然拉住柳鬱的手,視線落在柳鬱形狀勾人的喉結上:“含章等等。”


    “怎麽了?”柳鬱迴聲道。


    秋羲指尖落在那圈紅痕上,勾唇逗趣道:“就這麽出去不怕別人說踏月公子被蚊蟲咬了?”


    柳鬱捏了捏秋羲的鼻尖,笑道:“好大一隻。”


    正好兩人上次去胭脂鋪的時候柳鬱買了一大包東西迴來,秋羲找出那些瓶瓶罐罐研究一會兒,最後還是柳鬱給他指了一樣。


    “塗這個。”


    秋羲十分仔細地在柳鬱的喉結上塗了些桃花粉遮住那圈紅痕,末了指尖又在柳鬱的喉結上輕輕點了點,笑問道:“可還疼?”


    柳鬱喉頭滑動,搖搖頭:“不疼。”但心裏有些發癢。


    收拾好後兩人立刻去了國子監,堪堪踩在堂鳴金敲響前進了稷下學宮。


    今天是會講的日子,國子監所有老師和監生都在學宮裏,今日主講《易經》和《中庸》,眾監生均在稷下學宮中立聽。


    等到下午課畢散學時,秋羲跟著修智堂的隊伍整齊退出稷下學宮,他在學宮外的那棵青鬆下靠了會兒,柳鬱這才跟著明智堂的隊伍從學宮中出來。


    柳鬱快步走到秋羲身邊,見秋羲靠在樹幹上,神色關切地問道:“月白可是累了?”柳鬱說著便拿過秋羲的書囊拎在手裏。


    “還行,就是有些腿麻,”秋羲湊到柳鬱耳邊輕聲道,“還不是含章昨晚太兇。”


    秋羲說完便笑著朝國子監大門的方向小跑開,獨留柳鬱一人站在原地臉紅半晌。


    柳鬱輕咳一聲,唇角微勾,正要抬步追上去,就聽見背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這不是柳尚書家的小公子麽,怎麽不在府中養病啊,這天勢多熱,萬一把你柳小公子給曬壞了可不大好。”


    柳鬱側身迴頭,原來是慶王帶著一眾跟班過來了,方才說話的便是慶王身邊的一名曹姓蔭生。


    他隻淡淡朝慶王見禮後便轉身要走,誰知那名曹氏的蔭生又開口了,話語裏竟是十足的下流。


    “嘖嘖嘖,難怪能讓柳小公子養在府中,這秋月白的身段果然妙不可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可比南風館的小倌還銷魂,不知夜裏……”


    曹氏蔭生話還沒說完,忽然間背後一涼,隻見柳鬱一雙鳳眸在他的脖子上冷冷掃了一眼,曹氏蔭生不自覺地抬手捂住脖子。


    “休得無禮,”慶王這才好整以暇地開口道,“秋秀才醫術高明,這才留在柳府的。”


    “是極是極,都是我嘴笨舌拙口無遮攔誤會了秋秀才和柳小公子,”有慶王出麵撐腰,曹氏蔭生更是肆無忌憚,朝柳鬱挑釁道,“既然秋秀才醫術如此高明,想必柳小公子舊疾已經痊愈,明日正好有禦射課,不如柳小公子與我等比過一場如何?”


    慶王身後跟著的人紛紛附和,慶王卻搖了搖扇子,假意阻止道:“監規可不許私下比鬥。”


    “監規第六條,生員在學讀書,若欲武鬥者需同在祭酒處立下戰書,書成則死傷自負。”柳鬱冷視慶王一行,“明日禦射,可敢一戰?”


    “戰便戰!”慶王身邊的跟班紛紛應戰。


    整個國子監誰不知道柳含章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氣,要能治好早好了,哪裏等得到現在,那秋月白說是醫術高明才住進柳府的,他們這些個公子哥誰不知道裏麵的彎彎繞繞。


    眾人見柳鬱離開後,紛紛道:“這姓柳的真是不知死活,兄弟幾個隨便哪個上去不比他一個病秧子強,明日他要是一個不好一命嗚唿了,皇後不會怪罪吧。”


    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隻慶王一人眉頭緊皺,他可不像這些蠢貨,當初他讓外祖父那邊派出去殺手可沒幾個活著迴來的。


    秋羲一路跑到國子監大門外後發現柳鬱竟然沒跟上來,他便站在門外朝裏張望,過了一會兒才見柳鬱朝他大步走來。


    “含章,可是遇上什麽事了?”秋羲問道。


    柳鬱搖搖頭,隻道:“月白久等了。”柳鬱抬手撫開秋羲耳畔散落的那縷烏發,“皇上今日下了手諭,把炭粉製作的事交給你我二人來辦,最後製成暖寶寶的工序則另有安排。不過這是供宮裏冬日使用和科舉使用的暖寶寶,月白還可以建廠製作民間使用的。”


    “皇上竟然沒有讓我把炭粉的製作方子交上去?”秋羲有些意外。


    本來活性炭的製作方法挺簡單的,他還想著交出去也沒什麽,結果貞元帝竟然沒開口要。


    柳鬱笑著搖搖頭:“皇後當時也在場,皇上怕是開不了這個口。”


    秋羲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頓時樂了,反正方子在他手裏,這下又可以多賺一筆銀子。


    兩人說著已經迴了柳府。


    柳鬱放好書囊後淨手給秋羲拿了些糕點:“先填填肚子,膳房那邊還要一會兒。”


    秋羲拿起一隻絲窩虎眼糖咬了一口,朝柳鬱問道:“清溪村那邊的炭粉廠離京城太遠了,這邊需不需要再建一個?”


    “再建一個更方便,”柳鬱點點頭,鋪了一張紙提筆畫出京郊的幾處地方:“這幾處都有可以用的空地,月白看看哪出合適。”


    秋羲把剩下的點心塞進嘴裏拍了拍手上的糖渣,拿過圖紙看了看,指著其中一處道:“這處吧,道路更通常些,到時候製炭粉運材料進出都更方便,而且離居住區也近一點,招工方便。”


    “可以,”柳鬱在秋羲選中的那塊地上打了個圈,“月白先把碳粉廠的建造圖紙畫出來,我讓人去籌備。”


    “沒問題。”


    碳粉廠的建造圖紙秋羲在清溪村就給牛家畫過一次,對他來說已經是很熟悉的東西,隻需要再考慮一下京郊這邊廠子的規模而已,難度不大。


    “含章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地方。”廠房圖成形後,秋羲將圖紙遞給柳鬱。


    柳鬱接過圖紙看了看,在細微處做了些調整後,道:“再找做營建的匠人看過就可以準備動工了。”


    秋羲點頭後,柳鬱立刻便著人去辦。炭粉廠需要盡量趕在入冬前投入生產,不然貞元帝入冬後用不上暖寶寶,就有可能找機會讓秋羲把炭粉的製作方子交上去,那就白白失了一筆進賬。


    第二天是國子監例行背書的日子,秋羲才在桌案前坐下沒一會兒,張學正還沒來廂房這邊,他看了會兒係統課程,剛一抬頭就瞧見對麵廂房窗外有一行人走動,前麵一人正好是柳鬱。


    “含章這會兒要去哪裏?”而且還是跟好幾個監生一起。


    秋羲迴憶了一下國子監的地形圖,發現柳鬱走的是國子監祭酒書房所在的方向。


    “他們去祭酒那邊做什麽?”


    秋羲想了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就不再多管,反正迴去再問柳鬱也是一樣的。


    中午會食秋羲因為和柳鬱不在同一個學舍,所以安排的座位不在一塊兒,他給係統的貓碗裏添了夥食後便埋頭吃飯。


    “誒,諸位可聽說了沒,柳含章和曹重那幾人在祭酒那邊立了戰書。”旁邊桌一名監生壓低聲音朝同桌的監生八卦道。


    “戰書?!”周圍聽到這個消息的監生無不震驚,又怕監丞忽然出現巡邏,隻能壓低聲音問道,“可知道是怎麽迴事,柳含章可不是魯莽之人。”


    秋羲手裏的筷子停下動作,支著耳朵也在聽那邊的對話,他說柳鬱怎麽一大早跑去找祭酒,竟然是跟人下戰書去了。


    可柳鬱平時跟誰不是一副端方有禮的樣子,怎麽會無緣無故跟人下戰書,肯定是叫曹重的那夥人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激怒了柳鬱,否則柳鬱輕易不會跟人臉紅。


    秋羲當初可是認真看過國子監的監規的,第六條明確寫著立了戰書的雙方“死傷自負”,能用上這麽嚴肅的詞,可想而知國子監內允許的公開決鬥一定是有危險性的。


    他支著耳朵,心裏惴惴的,之前慶王派人刺殺柳鬱,柳鬱迴京後都沒直接跟慶王翻臉,反而一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秋羲想不明白曹重那夥人到底做了什麽能讓柳鬱如此生氣。


    隻望柳鬱不要受傷才好,秋羲雖然知道柳鬱武藝高強,可畢竟柳鬱的舊疾還沒完全治好,要是動武時發作被曹重等人趁虛而入,柳鬱受傷了怎麽辦。


    秋羲正胡思亂想,就聽最先提起這事的人眉飛色舞道:“你們是不知道,聽說是曹重那夥人對秋月白出言不遜,柳含章這才衝冠一怒為知己!”


    第73章


    八月二十二日這天,國子監例行背書,下午是六藝課。


    大齊國子監的六藝課並非由國子監內的老師授課,為了節省開支精簡人員,大齊開朝後便由有司派人輪流為監生授六藝課。


    比如禮是由禮部派人來做輪值教習,數則由戶部派人,而禦、射則直接在京中各衛所調派武舉出身的千戶以上官員。


    今日的禦射課正巧輪到羽林衛出人做教習,秋羲跟著修智堂的同窗們一路來到練武場列隊,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名身穿甲胄的羽林衛騎著高頭大馬緩步過來。


    這人身後還跟著馬車隊,想來是一會兒供監生們練習禦術用的。


    等騎馬的羽林衛走近些,秋羲微微一愣,這才看清來人正是柳家大哥柳沐。


    柳沐似乎也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秋羲,朝他微微頷首示意。


    整個國子監有一千兩百名監生,加上秋羲這個半路進來的,一共一千兩百零一人,所以衛所那邊派來的教習要求至少千戶級別。柳沐如今已是指揮僉事,來國子監訓練一下監生也是綽綽有餘。


    柳沐帶著馬車隊趕到時,所有監生已經按學舍列隊整齊,四十八個方隊有序地排列在練武場上,包括慶王和安王這兩位還在國子監進學的王爺也不能例外。


    “我姓柳,是你們今日禦射課的輪值教習,”柳沐背著雙手站在隊列前方,高聲道,“今日隻練五射之一的參連和五禦之一的逐水車。上迴已經練習通過者可在場中自由活動,未合格者出列,到練武場對麵按堂整隊。”


    秋羲的禦術學得還不錯,畢竟也是考過駕照的人,還有柳鬱給他開小灶,逐水車這種繞著水邊跑馬車的基礎練習一早就合格了。


    對他來說難的是參連,參連要求射箭之人連發三箭射中目標,兩箭之間除了張弓搭箭的必要動作外不能停頓,任何一箭脫靶都算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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