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和小樹當然也沒有想到——


    劉芬對他們有這麽高的評價。


    ……


    “小米,我得迴去了。”


    “我跟著你迴去,好久沒見小渠了。”


    “好吧,小渠正念叨著你呢。”


    “我知道。”


    “你知道?”


    “他肯定會念叨我,他今天生日。”


    “糟糕,我竟然忘了小渠今天生日。”


    小樹本不會忘記的,隻是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他把整個心思和精力都放到小米的安危上麵了。


    要是往年,他總是會準備了一個驚喜——


    給小渠。


    ……


    小渠和小樹是兩兄弟。


    小渠是小樹的弟弟,比小樹小一歲多點。


    小渠和小樹雖然是兩兄弟,卻不像兩兄弟。


    無論性格,還是相貌,都大不相同。


    他們根本就是兩類人。


    小渠長身玉立,熱烈豪放。


    小樹卻是一棵鬱鬱蔥蔥的樹,質樸憨厚。


    小渠和小樹雖然不像兩兄弟,但是從小到大,他們的感情都很深厚,好的簡直讓人嫉妒。


    小渠說:“小樹,我渴了。”


    小樹說:“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水就來了。


    小渠說:“小樹,你的文具盒好漂亮。”


    小樹說:“你要喜歡你就拿去。”


    小渠也不客氣,笑一笑,真的拿去。


    當然,小渠有了好的東西,也會問:“小樹,你要不要?”


    小樹當然要。


    他問小渠:“你自己還有沒有?”


    ……


    就這樣,小渠和小樹慢慢地長大了,兄弟的感情也隨了時間越來越深厚。


    ……


    天色已晚,一彎明月升了上來。


    小渠靜靜地站在小渠旁,背靠著一棵樹。


    樹木蔥蔥。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葉在筆直的林蔭路上寫滿濃濃的水墨畫。


    在樹的中間是一道小渠,微風吹來,漣漪蕩漾,泛著一片片波光。


    樹的兩邊是田野,田野裏的禾苗透著淡淡的芬芳,在燦爛的夜色裏綠得發亮。


    正是農忙時節,工作了一天的人們早已吃過晚飯,正在家裏休閑,那情景別提是多麽愜意。


    小渠卻沒有留在家裏。


    爸爸媽媽去了遠方。


    小樹今天沒做生意,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小渠一個人呆在家裏,覺得有些無聊,就到外麵走走。


    他在小渠邊停了下來。


    他靜靜的望著那一片波光,似乎什麽事也不想做。


    月亮照著他的眼,那一片片波光仿佛在他眼睛裏跳躍。


    他似乎醉了,在這寧靜美好的夜色裏。


    今天是我生日,小樹怎麽會出去,這麽晚都不迴來呢?


    要是往年,他可從來沒有這樣過啊!


    小米會來嗎?


    這麽多年不見,隻怕她早就忘了。


    小渠不禁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今天,他真的有些失落。


    今天,他還喝了一點酒。


    酒醉人。


    這寧靜美好的夜色更醉人。


    ……


    他仿佛真的醉了。


    就在他醉的似乎有些忘乎所以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冷笑。


    那一聲冷笑在這寧靜的夜色裏分外的刺耳,而且猶如鬼叫,足以讓膽小的人嚇失了魂。


    小渠當然不是膽小的人,但還是有些不舒服。


    深更人靜,究竟是誰如此的不正常,在這美好寧靜的夜色裏,如此的冷笑……


    小渠不慌不忙轉過身來,就看見了冷笑的人。


    六個人。


    其中一人,光頭,虎背熊腰,臉上有一道刀疤,從雙眉中間斜穿過鼻梁直到耳根,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


    胡為。


    胡為,你真是陰魂不散,居然追到這裏來了。


    小渠說:“深更半夜,你怎麽突然在別人的背後怪笑?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可以嚇死人的?”


    胡為冷笑道:“你那麽厲害,這會兒怎麽會這麽膽小?”


    小渠笑道:“怎麽不會呢?我一直都很膽小。如果嚇壞了我,你賠得起麽?”


    胡為是一個幫會的大哥。


    他能混到這個位置,當然是有一些實力的。


    他“不怕死”,出手狠毒,從來不留情麵,一身功夫就是在千百次實戰中鍛煉出來的,這比許多拳師教的都有用的多。


    所以在他的地盤上,也有個別的人,也想自立幫派,隻是還沒有出頭,就被他打散了。


    所以許多人都怕他。


    所以他更加趾高氣揚,目空一切,做起壞事來更是肆無忌憚。


    他很聰明,雖然壞事做盡,卻不留下什麽痕跡。


    因此雖然好幾次被警署抓起來,但關不了多少時間就放出來了。


    胡為身經百戰,從無敵手,直到那天遇到小渠。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敗在一個無名小子的手上。


    他曾經對身邊的人說:”老子如果天下第二,誰敢稱第一?”


    他雖然敗給小渠,但是並不心服。


    他想,我主要是一開始太輕敵了,讓小渠先下了重手,失去了主動權,才會敗得這樣慘。


    他那天在山上狼狽而逃,下山後,來到市區,找了一個酒店,打算休養幾天。


    他想到外麵逛一逛,一出來就看見小米。


    他不由大喜。


    小渠,我暫且放你一馬,先把你的美女朋友弄到手上了再說。


    他就打了一個電話,叫來了一個得力的手下。


    這得力的手下不是別人,就是那個鐵柱。


    胡為知道——


    鐵柱一身橫練功夫,已有相當火候。


    胡為以為,這一次肯定手到擒來,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小米,你想遛出我的手掌心,可沒那麽容易。


    然而——


    鐵柱竟然失手了,還把自己弄成了重傷。


    又是小渠從中作梗。


    胡為習慣了欺負別人,又哪裏會受得了別人的欺負?


    他想:


    我一定要出了這一口惡氣……


    小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還有你的朋友小米,我要定了。


    ……


    小渠當然也知道——


    事情肯定沒有過去。


    胡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該來的一定會來,不該來的也一定會來。


    所以,胡為這麽快就找上門來,小渠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已做好準備。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但小渠一點都不眼紅,眼紅的是胡為。


    胡為眼紅如血,血色裏透著一股逼人的寒意。


    這美好而寧靜的夜色都似乎被破壞了。


    月光仍然很皎潔,卻是冷的。


    冰冷。


    沒有風,風似乎都已凍死。


    就連空氣都已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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