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慫包再三給自己打氣,終於鼓起勇氣鑽進主角攻的被窩。


    蕭遠铖進門就覺察到不對,挑眉看著床上哆哆嗦嗦鼓起的一塊,哪裏來的小狗?


    掀開被子,一個人影光溜溜獻身般撲進他懷裏,表情決絕,大有英勇就義之意。


    蕭遠铖抱住人想了會,這不是他侄子外出遊曆帶迴來小家夥?


    裴昱好不容易跨出一大步,誰料撲錯了人,主角攻沒撲到,撲成了主角攻他小叔,鼻子差點氣歪了。


    手腳並用掙紮著從人身上爬下去,邊撈地上掉落的衣袍邊道歉,“對不起!我走錯房間啦!”


    聲音洪亮,理直氣壯。


    蕭遠铖:……哦?


    裴昱難得聰明一把,害怕做盡惡毒事後會被主角攻剝皮做燈籠,於是一邊勾搭主角攻走劇情,一邊扒著他那權勢滔天的小叔,祈求大佬最後能救他狗命。


    蕭遠铖頭迴見膽這麽肥的小蠢貨,一邊勾著他,一邊惦記著他侄子,明目張膽腳踩兩條船。


    真是不給他點教訓,小蠢貨就不知道王府到底誰做主?


    被小叔一杆子支使到外地上任的主角攻一臉懵逼:???不是,你教訓你媳婦和我有什麽關係!


    


    後來。


    戰戰兢兢走完劇情後,終於不用擔心有生命危險,裴昱開心收拾小包袱跑路了,兩個月後食欲不振頻繁嘔吐,招來大夫檢查身子被告知懷孕了。


    裴昱大驚失色,還不等消化這件事,就撞見來逮他的崽子他爹:……救命!


    最後謝謝謝謝投雷和灌溉的寶貝們。


    第24章


    ◎“我們小狐狸嬌氣點怎麽了?”◎


    今年京城的雪斷斷續續就沒停過, 此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落在溫熱的皮.肉上很快化開,餘下一抹刺骨的涼意。


    黎綿還沒等因突然的化形而激動, 就被這冬雪凍得連打了兩聲噴嚏,他搓了搓胳膊。


    救命啊,這怎麽變成人連件衣服都沒有,這是想凍死他嗎?


    黎綿撐著樹幹站起來, 脖子上的鏈子隨著他起身動靜,垂在他的皮肉上, 又是一陣冰涼, 黎綿下意識抬手摸向脖子, 極是無語, 這狗鏈子怎麽還在?關鍵是這脖套也不知道暴君當時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也不知道如何套上去的,根本找不到活結在哪裏?一整個完完整整,先前黎綿還撒嬌賣萌過, 想讓暴君給它取下來,暴君說這是它身份上的象征, 把黎綿氣個半死,什麽身份?給暴君當兒子的身份嗎?他稀罕?


    黑色的脖套與冷白如玉的修長脖頸嚴絲合縫貼著,為那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平添了一絲勾/人誘/惑,隻是當事人快要凍死了壓根並不知曉,站起來之後哆哆嗦嗦往那長久未修葺的大殿跑去,希望能找身衣服穿上。


    這殿內連窗戶都是透風的, 一看就久未有人居住, 桌椅落了一層厚重的灰塵, 殿內比院外好不到哪裏去,好在黎綿運氣好,轉了一圈在內室衣櫃裏找到了幾件衣裳,隻不過都是女子的裙衫,好在最裏麵竟還藏了一件深青色的太監棉服?!


    這不是冷宮嗎?怎麽還有太監服?


    黎綿都要凍死了,哪裏還顧得上想其他亂七八糟的,太監服就太監服吧,總比裸/著強,好在這殿內灰多,櫃裏卻異常幹燥幹燥,這些衣裳並未發黴,黎綿沒穿過古代的衣裳,別別扭扭不是很熟練總算是穿上了這件太監服,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裏麵什麽也沒穿。


    這寢殿四處漏風,一點活氣都沒有,不像暴君的寢宮暖意十足,黎綿最後爬上了床,此時也不挑剔條件艱苦了,靠在床上開始琢磨接下來該怎麽辦?他突然的化形不用想也知道是和喝了暴君的血有關,應該不會長時間維持人形,就像他那限定聲音一般。


    對於為什麽黎綿著急忙慌跑出來,廢話!當著暴君麵變成人,就算暴君接受度很好不會把它當妖怪抓住,對於一個能變成男子的狐狸,暴君還能接受它嗎?以後還能慣著它嗎?


    又不是電視裏演的化形後變成傾國傾城魅惑君主的女狐狸精,那種大美人就算當著暴君的麵化形,暴君沒準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將人收入後宮了,化形後是男子公狐狸可沒有這個待遇!


    且不說以後等他形體穩定了,還要出宮,當然不能讓暴君知道他最喜歡的毛絨絨小狐狸能變成男人,最後還跑了,它可不想被暴君扒皮做狐裘大氅!


    黎綿不確定什麽時候能變迴去,也怪他太貪心嘴又饞,吮了暴君不少血,想來是一時半會兒是變不迴去了,他從昨晚到現在就喝了一碗水還吐出來了,此刻在這四處漏風的破敗冷宮裏是又冷又餓,最後實在扛不住了,黎綿從床上爬了起來。


    還是出去找點吃的吧,此處偏僻,他剛剛一路過來都沒見到有守衛來迴巡邏,不像暴君住的寢殿和常去之處,守衛眾多。


    黎綿確保脖套和鏈子都藏在太監服裏,從脖子到腳踝包裹的很是嚴實後,這才出門,狗洞是鑽不了了,冷宮大門有鎖,黎綿繞了一圈從後門溜了出去,這邊黎綿沒來過,不是很熟悉,七轉八拐地停在了一道門前,聞到了裏頭的飯菜香味,餓的他直吞口水。


    未等黎綿有所行動,就從身後傳來一道細細的嗓音,帶著疑惑:“你是哪個宮的?偷偷摸摸在這裏做什麽?”


    黎綿聞聲轉過來,隻見說話的那個小太監愣在了原地。


    黎綿快餓死了,見眼前這小太監沒多大,呆頭呆腦一看就很好騙,“我是在陛下宮裏當值的……嗯,陛下的小狐狸不見了,孫公公派我們出來找,剛好就找到這邊來了。”


    他也不算說瞎話,陛下的小狐狸可不就沒見了。


    小太監待看清黎綿的相貌後,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注意力落在黎綿那冶豔的唇上,一張一合間,小太監目光像是灼燒一般,更別提和黎綿那雙燦亮的狐狸眼對視,最後麵紅耳赤地低下頭,視線不小心觸到黎綿那未穿鞋的腳,飛快地移開了視線,他活這麽大還是頭一迴見從頭到腳都生的如此好看之人,就算是穿著這普普通通不是很合身的太監服,也難以掩蓋那極出挑的美貌,小太監隻覺得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黎綿很是莫名其妙,在他麵前揮了揮手,企圖喚醒他:“我找了這麽半天,有點餓了,你有沒有吃的啊?”


    小太監就跟木頭似得沒有反應。


    什麽情況啊?這小太監怎麽傻了?得虧不是在暴君跟前當值,不然都活不過三天,不過轉念一想,這麽不機靈的,也夠不到在暴君寢殿伺候著。


    黎綿著急了,飯菜的香味就縈繞在鼻前,顯然現在到了飯點,他此刻餓的毫不誇張,能吃下一頭豬,見這小太監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快餓死了,你行行好,能不能給我點吃的啊?”


    小太監一個激靈猛地迴過神,還是不敢抬頭去瞧黎綿,總算是有反應了,細聲細氣道:“有的有的,你等一下。”


    黎綿凍得不行,問道:“我不能進去嗎?”


    小太監有點有難,黎綿見狀也沒強求,宮裏規矩多,不能進就不能進吧,免得給這小太監惹麻煩,“那我不進去,我就在這等你啊。”


    小太監胡亂嗯嗯了兩下,拔腿就跑,黎綿搓了搓手,踩著厚厚的積雪,走到不遠處避風口的石墩子坐下,將凍麻都快沒知覺的腳縮到了衣袍裏藏著,就在他快要凍廢了,小太監終於出來了,四處張望看到不遠處的黎綿,趕緊跑了過來,宮裏夥食差不到哪裏去,就算是給下人吃的,也是有些油水的,並未苛待,膳盒裏放了一碗米飯,一碗肉湯,一碟青菜,一碟紅燒肉,份量都很足。


    小太監麵對黎綿還是有些局促,視線飄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黎綿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上,隻好看向遠方,“你快吃吧。”


    黎綿的肚子很應景,咕嘰地叫了一聲,當下也不客氣,“謝謝你啊。”


    小太監搖搖頭。


    黎綿扒拉著紅燒肉就著米飯吃了起來,下人的飯菜雖然同暴君的膳食比不了,但這是黎綿來這邊人形吃的第一頓,再加上餓極了,吃的很香,三下五除二,將膳盒裏的飯菜吃的幹幹淨淨,還有點意猶未盡。


    好在總算是暖和了。


    黎綿視線落在小太監手裏,剛剛注意力都在吃上麵了,此刻才發現他還拿了個小包袱,好奇問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呀?”


    小太監猶猶豫豫才開了口:“你沒穿鞋,奴…我,這…是新的,你……”


    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黎綿卻懂了,有些驚訝地接了過來,打開包袱見是納了厚底的棉鞋,這小太監人也太好了吧?他剛剛不應該說人傻的。


    黎綿腳都凍麻了,拿袖袍擦了擦足底的雪,穿了進去,不是很合腳,小太監年紀不大個子矮小,鞋也大不到哪裏去,好在黎綿腳削瘦沒什麽肉,隻留了一點腳後跟在外麵,饒是如此,也比赤腳暖和多了,剛剛一路走來,黎綿都是很小心生怕踩到什麽尖銳的東西上。


    對於小太監的雪中送炭行為,黎綿挺感動的,真心實意道謝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奴…我…大家都叫我小秋子。”


    黎綿笑道:“小秋子,我記下了!我還要找狐狸,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見!”


    待人都走遠看不見了,小秋子還未從黎綿那雙勾.人的狐狸眼裏的笑意中迴過神。


    黎綿吃飽後原路迴到了冷宮的床上,老老實實等變迴去,離暴君太遠,應該是堅持不了太久的,黎綿料的沒錯,傍晚時分,白光一閃,太監服掉在了床上,小狐狸從裏麵探頭出來,再然後叼著衣服和鞋將其藏好後,記下此處後,這才靈敏地朝殿外跑去。


    變成狐狸後,黎綿大搖大擺地在宮殿裏穿梭,好在他做狐狸時仿佛自帶導航係統,很快就找到迴暴君寢殿的路了。


    黎綿說的沒錯,小狐狸這麽大半天沒迴去,宮裏確實正派人去尋它了。


    孫公公率先看到它,當即尖著那本來就細的嗓音,“哎呦,祖宗!您跑哪裏去了?可讓老奴一通好找!”


    侍衛都快把這寢殿周圍翻了個遍,禦花園和禦膳房這兩個小狐狸常去的地也都找了,連個影都沒找到,陛下那表情簡直就像山雨欲來,整個寢殿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時之間惴惴不安。


    孫公公見小狐狸毫發無損跑迴來,提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小祖宗趕緊隨老奴迴去,別讓陛下擔心。”


    小狐狸一進門就看到不遠處坐著的暴君,一貫沒什麽表情的臉此刻寒得都快掉冰渣子了,瞧瞧就丟了半天,表情就恐怖成這樣了,這要是知道它能變成人還想跑,不得掐死他人形!


    黎綿更加打定主意要藏好自己的小秘密。


    蕭最見這小東西若無其事爬上自己的腿,冷聲道:“還知道迴來?”


    黎綿心說做狐狸我當然知道迴來,不過還是知道要哄哄暴君,畢竟要傍著他才能既享福又能化形,誰知道一開口又變成嗷嗷叫。


    黎綿:“……”


    蕭最:“看來還是朕太縱容你了,以後把你鎖在籠子裏看你還能跑哪裏去。”


    黎綿:“???”


    蕭最:“怎麽不說話了?既然喜歡鎖在籠子裏,那朕就成全你,孫公公”


    黎綿無語了,這男人真的小心眼!


    黎綿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急得跳了起來,撅起嘴巴撞了一下蕭最的唇,乘機舌忝了一口,“你少冤枉人!”


    蕭最也不在意被親,覷著它:“你是人嗎?”


    黎綿改口:“你少冤枉狐狸!我是暈了過去,方才才醒了過來,在外麵又凍又餓,好不容易迴來了,你不僅不關心我,還衝我發脾氣,竟然還要鎖我,我可真是一隻可憐沒人疼的小狐狸。”


    蕭最:“……”沒看出哪裏可憐了。


    黎綿提高了聲音:“我就該凍死在外麵!”


    孫公公在一旁勸道:“小主子別說傻話了,陛下就是太擔心你了,都是奴才失職,奴才的過錯。”


    黎綿:“孫公公我不怪你。”


    蕭最:“那是怪朕?”


    黎綿哼道:“怪我,怪我暈倒了沒能爬起來”


    小狐狸的嘴被捏住了,瞪著眼睛看著暴君,扯不開隻好嗚嗚嗚將剩餘的話又咽了迴去。


    蕭最:“話多,聒噪。”


    嗬嗬嗬嗬嗬,裝什麽啊?也不知道誰丟了話多聒噪的小狐狸,急眼了都。


    


    “你幹嘛呀!”


    黎綿被蕭最的大手扌莫上身,激動的直接聲音劈了叉,渾身的毛瞬間都炸開,遠看像顆碩圓的毛球,蕭最用那隻沒受傷的大手,隔著毛發摸了摸,語氣平淡:“在雪地裏暈了這麽久,朕檢查檢查有沒有凍壞。”


    流氓!臭流氓!說的真好聽!


    小狐狸心裏罵著,實際上被扌莫得舒服極了,順勢攤開肚皮躺在暴君腿上,喉嚨眼發出唿嚕唿嚕的小聲音,蕭最大手覆蓋在它那圓鼓鼓的肚皮上,“不是一天沒吃了?”


    小狐狸一聽,趕緊翻了個身子背對他,瞎話張口就來,“醒來之後,太餓了吃了一肚子雪,不然沒力氣迴來,我可真是一隻可憐又沒人疼的小狐狸。”


    小狐狸隻想著藏起肚子卻把屁.股送到了暴君的手中,蕭最不客氣地捏了兩下,小狐狸氣的牙都要咬碎了,忍!它忍了!


    就聽到暴君開口:“可不可憐不知道,朕瞧你是隻謊話連篇的小狐狸。”


    小狐狸冷著臉直接從暴君腿上爬了下來,朝它的小窩走去。


    小鳥雀在窩裏擔驚受怕了大半天,總算看到它家恩公迴來了,當即撲了過去,當時王礪刺向小狐狸的時候,它嚇暈了過去,等睜開眼睛時,恩公已經不見了,它本來想出去尋,暴君卻命人看著它,不準它離開。


    蕭最當時的想法是,這小胖鳥和小狐狸關係好,不可能會不管這蠢頭蠢腦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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