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些殘垣斷壁的麵前,還可以看到不到人腿高的土牆內,還沒有完全風化腐朽的家具的殘腿斷片掩藏在梨樹腳下的雜草和灌木叢中。


    這裏得荒蕪廢棄了多少年才形成這樣子?


    這時候,丁銀指著這片殘垣斷壁的後麵道:“看那裏,似乎是墳!”


    前麵遠處的陡坡下有許多微微隆起的小土包,隻是雜草深密,不細看還真不容易讓人注意到。


    秦暖道:“我們過去看看!”


    能埋骨此地的,必定是居住在此穀中人。


    既然有墳墓,便不可能埋有炸藥或者地雷,也不會有機關,因為那樣會驚擾到自家亡者的遺骨。


    這片墓地實在很看這些墳頭最多也就二十來個,有的墳墓前立有小小的石碑,有的石碑已經倒塌掩埋在塵土和雜草中。


    秦暖看到墳墓,心中還是微微有些發怵,衣縹卻跑過去,挨個看了一遍,而後走迴來道:“都是很普通的人名,也不曾聽說過這些人名!看墓碑上刻的時間,有的距今已有二百多年,有的距今一百多年,即便是最近的一個,也距今也有八十年了!”


    “要不,我們去哪個小石屋裏看看!”丁銀提議道。


    來到這片墓地後,所有人就都發現了東北角一顆兩人合抱的古梨樹下有一棟石頭砌成的屋子,連門都沒有腐朽,那做門的木料似乎極好。


    隻是,兩撥人都相互忌憚,都沒有先過去探查那小石屋。


    此時,丁銀一出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小石屋走去。


    走到石屋前,康祿山的侍衛揀了一根長長的粗樹枝去推了推門,那門似乎從裏麵反閂住了。


    他迴頭看看康祿山,等主子的指示。


    康祿山看著李猗道:“郡主,這一路都是我的侍從探路,這次就有勞郡主了!”


    李猗撇撇嘴,似乎看不上他的小家子氣,迴頭看了一眼丁銀。


    丁銀拔出了腰間的一把彎刀,一揚手,彎刀化作一道流光飛出,刀刃分毫不差地劈入了密閉的兩片門扇中的那條縫隙門閂被砍斷的輕響傳了出來!


    門閂一斷,密閉的兩扇門立刻因為本身的重量向後緩緩打開來,康祿山的那名侍衛,又舉起手中的長樹椏,將兩扇門推到底。


    這石屋的門是朝南的,明亮的陽光透過落葉凋零的樹冠照下來,從石屋的門口斜斜照入,石屋不大,從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裏麵的景狀,正對著大門的牆壁前坐著一具幹枯的屍體,似是一位老者,枯骨的衣衫已朽,大門洞開之際,帶起了流動的風,它身上半朽的衣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片片碎落風化成塵。


    枯骨的麵前還有個小幾,小幾上有一本小冊子,那本紙質的薄薄的書冊,也在眾人的驚愕的目光中,在門扇帶起的風中,飄散成紙灰碎片


    秦暖聽到了旁邊有人心疼得吸涼氣的聲音。


    一定是心疼那本灰飛煙滅的冊子


    她默然無語,這個就像有些密閉的古墓,即便裏麵的物品保存完好,在挖開見了風之後,那些美麗鮮豔的物品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風化腐朽,在一瞬間走過百年千年的時光是同樣的道理。


    這樣詭異的情景,讓眾人一時間都不敢輕易地上前。


    倒是康祿山的一名燕雲騎一無所懼地上前,踏進了石屋的門檻。


    秦暖認識此人,這人雖然手腳完好,可是在前天夜裏的獸潮中胸腹受了傷。


    這位勇士估計是想著自己已經沒有戰鬥力了,不如用殘軀為主子占一份先機,如果有所收獲死了也值,就算沒收獲,自己也死不足惜。


    秦暖看了看康祿山,這貨看著自己的手下,眼中露出了讚賞和欣慰之色。


    她又看看李猗和衣縹,這兩人都沒什麽反應,似乎並不在意這一時半晌的先機,畢竟,跑到這裏來的人,不論是哪一方得了東西,都不會讓其他的人活著出去。到最後,不管是得了東西的,還是沒有得到東西的,都會有一場血拚死戰。


    石屋中,除了正對著門的枯骨和小幾,側麵的山牆上還靠著一個高腳長條桌,上麵擺著三個木頭小箱子,都是一尺寬兩尺長的樣子,那石頭山牆上,有墨書的幾行字。


    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中,那漢子在屋中小心翼翼地逡巡了一番,小幾上還有一個粗瓷壺一個粗瓷水碗,還有一方小石硯,一隻毛已經朽光的筆,都被他拿起來看了看,覺得沒有任何異常,又放了迴去。


    然後他站在長條桌前,看那石牆上寫的字。


    衣縹丁銀等人的目力極好,雖然遠遠站在屋外,依舊能分辨出那牆上的大個兒墨字。


    那字就是普普通通的字,寫得也很端正,意思也很簡單:“餘等自先祖起,在此守護了二百多年,已曆數朝,至今已是唐皇李氏坐擁天下,可是要在此等候的人始終不曾出現,到如今,穀中人代代減少,隻剩餘一人。二十年前收一子,教養成人,卻不想一場意外死於非命。餘亦風燭殘年,時日不多,後繼已無人,無法再踐祖上之諾。隻好將製好的火雷,遍布穀中,用祖上傳下來的暗語符號,指點路徑,若是祖上要等之人,自然識得,可憑此平安入穀。”


    看完這段話,衣縹和康祿山兩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暖的臉上。


    識得穀中人“暗語符號”的人,那秦暖豈非就是就是這穀中人要等候的人?


    秦暖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尖,卻開口說了句不相幹的話:“哎呀,我們大概走了點彎路,照他這麽說,其實外麵的半截山穀,那林子裏也一定有提示,可惜我們沒注意到哦!”


    衣縹笑眯眯地誇了句:“乖小暖最聰明了!”


    康祿山則臉色難看至極,他想起了他那冤枉慘死的侍衛,就因為五個最強的侍衛折損了三個,才令他麵對著李猗沒了優勢,他的五大暗衛,是他手下武功最強悍的侍衛,單對單也許比丁銀或者衣縹差一點,可若是二對一,絕對占優勢。


    至於李猗的戰鬥力可以忽略,因為她要照顧完全沒有戰鬥力的秦暖,保護人可比殺人難多了。


    這個時候,那個屋內的燕雲騎,已經將三個小木箱摞在一起,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之前目睹了那書冊灰飛煙滅,他生怕出一點兒差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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