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立即看過去:「他在哪裏?不惜任何代價,立即帶兵去剿殺裴杞堂。」如果讓裴杞堂這樣下去,一定會擾亂軍心。


    王壇道:「那我們就要放棄攻城。」今天借用了「八牛弩」本來已經讓京城的守軍大亂,繼續這樣攻下去,就算一時半刻不會破城,也會讓禁軍損失慘重,他估計了一下,再有六七天的功夫,京城必破。


    可是這時候裴杞堂卻帶兵迴京。


    是剿殺裴杞堂還是繼續攻城,隻能有一個選擇。


    王壇道:「如果真的是裴杞堂,也不知道廣南那邊的戰事到底怎麽樣了。」


    王壇這樣一說,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慶王若是能這樣來到京城,難道已經平息了廣南西路的戰事?」


    「周焱呢?如果是這樣周焱為什麽不來。」


    「會不會周焱已經……」


    「不可能,周焱是大齊少有的猛將,他的三個兒子個個都能領兵,別說才幾個月,就算是整個朝廷去剿殺他,他也能支撐一兩年,更何況他與交趾王關係匪淺,交趾至少可以牽製福建水師尚濟,尚濟這些年練兵隻守不攻,根本不是交趾人的對手。」


    「是啊,我去年看到尚濟,尚濟還是灰頭土臉的模樣,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雖然這樣說,可是周焱卻沒有半點消息傳過來。


    如果周焱沒有敗,至少會將裴杞堂攔住。


    寧王的心也沉了下去。


    周焱是他好不容易布下的一顆棋子,廣南看似離京城很遠,卻是他最後的退路,萬一起事不成,他就可以退兵廣南休養生息,準備糧草來年再戰。


    朝廷向來談瘴色變,不會輕易出兵廣南,在加上他與交趾王早就有了盟約,別說廣南,拿下福建也不在話下。


    當裴杞堂去廣南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以為周焱定然會給裴杞堂一個教訓,讓裴杞堂知道廣南是個什麽地方,那些土司和地方駐軍早已經不聽朝廷號令。


    可是現在,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若說周家就這樣敗了,他決計不會相信,周家不會這樣脆弱,交趾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事態如此發展。


    失去了廣南,他就等於被斷了後路,不光是他,這軍帳中所有人都會驚慌。


    寧王咬緊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要想知道廣南那邊到底是什麽情形,就要去試探裴杞堂。


    裴杞堂若是被周焱兵敗迴京,那麽這支騎兵必然不堪一擊。


    寧王道:「下令,迎戰裴杞堂。」


    「斥候軍已經查看清楚,周圍沒有埋伏的軍隊,裴杞堂這些人是孤軍深入,本王要親眼看看裴杞堂死在這裏。」


    ……


    裴杞堂看著不遠處的寧王軍隊,怪不得定遠侯一時無法克敵。


    叛軍攻城的兵馬看起來就有兩萬人,這些人平日裏都在禁軍任職,寧王造反他們也紛紛殺掉上峰起事,手裏用的、身上戴的都是大齊最好的裝備,平日又**練成了精兵良將,尤其是那幾個將領,應該十分了解定遠侯用兵的習慣。


    而且,寧王早就已經提前布置,將周圍的糧草收為己用,不但如此還利用護城河將附近兩座城池變成了水城,定遠侯的兵馬無法駐紮休息,每天被寧王以逸待勞。


    「時間長了,消耗的隻會是定遠侯的人馬,」裴杞堂道,「京城被圍困的時間越長,定遠侯就越著急,更容易被寧王牽製。」


    王奉熙偷瞄了裴杞堂兩眼,他總覺得慶王爺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對付寧王,真正想要做的就是靠近京城,近而探看京城的情況。


    就算是過去又怎麽樣,也不可能會見到慶王妃,慶王妃是不可能上城頭的。王爺到底是年輕,又和慶王妃是新婚燕爾,如今近在咫尺,就難以自持。這樣關鍵的時刻,他竟然想到了這裏。


    王奉熙不禁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這一路王爺頻頻提起王妃,他是徹底被帶歪了。這樣一想,他心裏就舒服多了,說到底都是王爺這根上樑不正。


    裴杞堂看向寧王的大軍,前鋒軍已經調轉方向,朝這邊湧來,王奉熙不禁捏了一把汗。


    「定遠侯不是說一直找不到寧王的中軍大帳嗎?」裴杞堂微微揚起頭,「這一次,他定然能找到。」


    寧王狡猾的很,設了十幾個營地,讓定遠侯不知該打哪個,他就帶兵過去為定遠侯找一找方向。


    王奉熙仍舊有些疑慮:「如果定遠侯不出兵怎麽辦?畢竟皇上和王爺隔著心,定遠侯不願意動用手中的兵馬。」


    裴杞堂輕笑一聲:「丟在嘴邊的肥肉他怎麽能忍住不吃,再說,難道靠我們幾百人破敵嗎?我們輸了,定遠侯就孤立無援,早晚也會敗在寧王手中,所以他不能不出兵。」


    王奉熙眼睛一亮,這就是王爺的計策,所以王爺沒有讓大軍跟上來,自己隻是帶了少量的兵馬來京城。


    想到這裏王奉熙覺得汗顏,王爺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為了培養王爺的見識和韜略,經常講經史給王爺聽,偶爾賣弄一下學識,王爺總是難得會與他說上兩句話,他一直以為王爺對此並不感興趣,生怕培養出一個莽夫來。


    現在想起來,王爺定然是耐著性子聽他胡說八道,一定覺得他很可笑。王奉熙臉紅起來,時隔多年,竟然補了一把害臊。


    「那城中……」王奉熙訕訕地道,「會不會也有動靜。」


    「琅華會的。」裴杞堂目光閃亮,他從來不懷疑這一點。


    ……


    城中琅華手裏握著風箏,小小的竹筒就躺在她手心裏,裏麵放著一張字條,上麵隻寫了四個字:王壇之亂。


    裴思通看著這四個字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是王壇之亂,明明就是寧王謀反。」


    惠王和慶王謀反,被稱為兩王之亂。


    這是朝廷和坊間慣用的稱唿方法。


    現在寧王起兵,這張字條上卻沒有提寧王。


    裴思通道:「是不是寫錯了。」


    琅華將字條收好,不禁笑起來:「沒有錯,他就是這個意思。」


    …………………………………………………………


    這一章終於寫順了,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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