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兩個鋼蹦
快穿之暴嬌男友已上線 作者：空空情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溫澤廷‘嗯’了聲，便徑直起來，拿了相機便往來時的路走去。
秦蘇連忙起身跟上。
溫澤廷將她帶到了車站，指了指停靠在路燈下的公交車：“坐這輛，能迴到市區。”
秦蘇揚眉：“你不迴去嗎？”
溫澤廷狐疑打量她：“我有說我要迴去了？”
秦蘇識趣地‘哦’了聲，抬腳便往公交車前門處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麽，倒退兩步迴到了溫澤廷麵前：“我零錢不夠了，能先借給我點嗎？”
溫澤廷蹙了眉，伸手掏了掏衛衣口袋，半天才拿出兩個硬幣來遞給她。
秦蘇還沒來得及道謝，便又聽他道：“下一次約拍的報酬。”
秦蘇一愣，嘴角抽搐地揚起腦袋來：“......我拍一天就值兩個鋼蹦？”
溫澤廷微挑了眉梢，又伸出手來：“不願意的話還給我。”
秦蘇：“......行！”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估計就隻有這輛公交車能帶她會市區了。沒想到她秦蘇有朝一日也能淪落到為兩個鋼蹦折腰的地步......
她忿忿地將兩個鋼蹦揣進兜裏，剛想離開，又被溫澤廷拽著頭發扯了迴來。
“幹什麽？”秦蘇沒好氣地問道。
溫澤廷伸出手：“簽名還沒給你。”
五分鍾後。秦蘇坐在平緩行駛過鄉間小路的公交車上，看著手掌內紙張上溫澤廷草成一片的簽名，良久，才歎了口氣。
雖說簽名照拿到了，偶像的人像攝影處女作也拿到了，可......短短一天時間內，偶像在她心裏的形象也算是坍塌得徹徹底底的......
活脫脫就是個小氣、情商低、脾氣差的萬年酸奶控......
秦蘇支著腦袋往車窗上一靠，從此追星是路人......
她正感歎著，手機忽然便鈴聲大作。
有了昨晚來電後，秦蘇莫名便對自己的手機鈴聲有了陰影，冷不丁響起來，還嚇了一跳。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把手機掏出來，屏幕上方赫然映著‘路大魔頭’幾個字。
秦蘇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便又驚悚地瞪大了眼。
靠！她說這幾天會陪他吃晚飯來著！
想到這，秦蘇連忙便接起電話來：“喂？”
“在哪？”
顧方城低沉的嗓音緊繃著，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擔憂。
秦蘇一愣，下意識便迴答道：“在公交車上。”
顧方城仿佛是鬆了口氣，隨即便沉默下來。
秦蘇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今天來參加複選，本來是交一張照片就好的，但是遇到了......一個朋友，給他做了一天的攝影模特，所以才晚了點。”
顧方城在那頭淡淡地‘嗯’了聲。
一時間，秦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便楞楞舉著手機。電話那頭忽然響起一陣音樂聲，伴隨著‘帝都電影學院夜間廣播’的女聲廣播。
秦蘇怔住了，呐呐問道：“你在我學校嗎？”
顧方城默了會，才答：“以為你是出了什麽事，過來看看你還在不在學校。”
秦蘇不知怎麽的，聽他帶了些無奈的語氣，心頓時便軟了下來，想都沒想直接道：“那你等我會，我馬上就到學校那站了。”
“好。”
掛了電話，秦蘇反而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僅僅是為了一個晚餐的約定，顧方城沒等到她，便自顧自跑到了學校尋她......他是在擔心她嗎......
可她對於他，分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啊......
腦海裏亂成一團，秦蘇冷不丁又想起了昨天在酒吧裏那個瘋狂又熱烈的吻，下意識抿緊了唇。
-
帝都電影學院門口。
秦蘇從公交車上下車，穩穩立在站台上。抬眼一掃，便見街邊昏黃的路燈下，顧方城站在黑色凱迪拉克邊，靜靜凝視著她。
秦蘇刻意忽略了心底那翻湧的心悸，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慕森從駕駛座繞了出來，打開了後座的門。
秦蘇卻沒急著進車內，而是抬眼看向顧方城：“你有急事嗎？要不要和我一起逛逛我的學校？”
慕森頓時挑眉，忽然就有種終於雲霧撥開見明月的驚喜感。他家boss終於被約了！
顧方城倒沒什麽多餘的情緒，墨眸隱隱幽暗，點了點頭。
初秋的校園林蔭路上，地麵上散了幾篇金黃的落葉。恰逢飯點過後，路上偶爾路過三三兩兩夜跑的學生。許是見兩人的外貌都太過養眼，過路的學生都會迴首張望幾眼。
秦蘇擔心顧方城會不悅這麽被人欣賞，便領著他往偏僻些的小道上走。
隻是畢竟全是血氣方剛少年的校園，越是偏僻的地方，便越容易遇上不可言說的事情......
所以當一邊的小樹叢裏傳來‘嗯’‘啊’的曖昧聲響時，秦蘇當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秦蘇刻意忽略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帶著他往更深處的小道走去。
為了打破尷尬，她訕笑著揚起頭，隨口問道：“那個，路總你大學的時候應該也談過戀愛吧？”
不想顧方城看都沒看她一眼，淡淡答道：“沒有。”
秦蘇嘴角一抽：“這樣啊......”
顧方城放慢腳步，跟在她身邊緩緩走著，垂眸見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沉聲開口：“想說什麽就說吧。”
秦蘇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路總，您說您都三十了，身邊還沒個女人作伴的。正常男人到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跑會跳了，您就沒想過找個女人嗎......”
顧方城臉色沉了一瞬：“你什麽意思？”
秦蘇被他的臉色嚇得後退了半步，還是硬著頭皮勸解道：“您看啊，發生昨天那種事情，慕森沒人可以找，隻能委曲求全找我幫忙。可如果您有女朋友或者有妻子，不就不需要我了嗎......而且那麽多年來，您一個人住在半山別墅，都不會覺得寂寞嗎......”
在公交車上時，秦蘇就有些想明白了。顧方城獨來獨往慣了，冷不丁身邊多了個女人住在他家，朝夕相處的或許就她有了點朦朧的好感，這也恰好解釋了為什麽他對她的容忍度那麽高。
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顧方城一時的興趣，對她情根深種什麽的也太不可能了......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讓他找個女人，或許對她的興趣就能降低些......
她的一長串話說完，顧方城的臉色又生生黑了一度，冷著聲音便道：“現在不是有你嗎？”
秦蘇一愣，諾諾迴答：“可我遲早得離開啊......”
這一下，顧方城徹底動了真怒。
離開......她還是想離開他？
這段時間來，知道她心防重，他便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生怕驚擾到她。可到頭來，她還是不忘離開他......
眼見著顧方城周身戾氣越來越重，隱隱有爆發的趨勢，秦蘇下意識便後退了半步。
顧方城餘光瞥見她的動作，忽然便從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過去的三十年，他從未愛過人。在他的生活裏，隻有枯燥的數據和公式化的報表，沒有樂趣，沒有感情，冰冷得毫無生機。
直到遇見了她，他平淡無奇的生活裏終於有了些色彩。
可大約是他的過去太過平靜順利，以至於唯一想要的那點色彩，明明近在咫尺卻又怎麽都握不到手裏。
顧方城是想明白了，秦蘇大概就是他生命裏的劫數，逃不開躲不掉，卻也得不到......
這麽想著，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好，那如你所願。”
秦蘇盯著他，莫名覺得此刻的顧方城有些脆弱。但轉念又拋開了這個荒謬的想法，那可是顧方城，怎麽可能會和脆弱搭上邊的？
這麽半響的功夫，顧方城早已收拾好了情緒，恢複了往常的淡漠疏離。他徑自邁開長腿，便往來時的路迴去。
秦蘇大氣不敢喘一聲，連忙跟上。
慕森見兩人這麽快便從校園內出來了，連忙掛了手機的視頻通話，殷勤地拉開了車門。
可見自家boss一臉風雨欲來的陰沉，而秦蘇又是戰戰兢兢的，腦袋裏頓時警報大作。
我去！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怎麽還吵架了呢！
慕森趁著顧方城上車的間隙，把秦蘇扯到了一邊，小聲問道：“你犯什麽事了？boss怎麽一副要屠城的樣子？”
秦蘇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慕森很是狐疑：“你剛剛跟boss都說了些什麽？”
秦蘇想了想，小聲道：“我說他應該去找個女人......”
慕森頓時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我去！虧他還以為她發現boss的好了才找他約會，結果特麽的竟然是鴻門宴！
一想起boss發飆後他要麵對的生活，他便深深打了個哆嗦，愁雲慘淡地迴了車內。
秦蘇一陣莫名，猶豫片刻還是上了車。
車子到達半山別墅後，秦蘇下了車，卻不見顧方城有要下車的意思。反倒是駕駛座的慕森匆匆奔了出來，來不及打招唿便往樓上奔。
秦蘇進門，與管家與傭人打過招唿，便往樓上走，恰巧便遇上了托著行李箱的慕森。
秦蘇下意識便問道：“路總要出去嗎？”
慕森頭也沒抬，聲音悶悶的：“boss臨時要去c國出差，可能好一段時間都不會迴來。”
秦蘇來不及反應，便見他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半山別墅內又恢複了一片寧靜，秦蘇卻覺得心下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上了樓，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她抬手接起：“喂，秦沫。”
秦沫興奮的尖叫聲刺穿耳膜，頓時便讓秦蘇找迴了一魂三魄的。
“秦蘇！你火了！”
秦蘇狐疑：“什麽火了？”
“去看微博！看微博！你偶像溫澤廷發了你的照片！我的天哪！不是我說，那組照片秦蘇你也太美了吧！而且網友還挖出來你的信息了，知道你正在參加《送你的禮物》的複選，都去給你投票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已經是第一了！甩了範子越十條街哈哈哈！”
秦蘇被她興奮的吼叫聲刺激得腦仁直疼，混混沌沌的，老半天才無厘頭地迴了句：“溫澤廷已經不是我偶像了......”
秦沫恨鐵不成鋼：“這特麽是重點嗎！”
秦蘇想想也是，又聽她描述了半天關於她的票數如何暴增，又是如何把‘秦蘇是誰’這個話題頂上熱搜的，絮絮叨叨了將近半小時，這才作罷。
掛了電話，秦蘇才意興闌珊地登上微博。
溫澤廷作為一名歌手，在娛樂圈還是頗負盛名的。連自己自拍照都從來不發的偶像，卻莫名發了一組女人的寫真照，任誰都會震驚好奇。
果不其然，熱搜第一已然是‘溫澤廷’，熱搜第二則是‘秦蘇是誰’。
秦蘇莫名覺得，關於她的這個熱搜有點窘......
沒過多思考，點開了溫澤廷的熱搜，置頂的便是他剛發布不久的微博。九宮格，全是她的寫真照片。仔細看去，明顯是精修處理過的。配文一如既往，還是簡單的日期。
可他以往發布的都是些景色或是貓咪的照片，冷不丁出現人像，配文又如此簡單，卻很容易引人遐想......
好在溫澤廷的真愛粉們大多理智，評論區倒也不至於腥風血雨。
“啊啊啊！我老公終於拍人像了！可模特竟然不是我嚶嚶嚶！”
“記得以前他在采訪裏說過，不拍人像是因為沒有遇到想拍的人，可現在是怎麽肥四啊！”
“課代表在哪裏！三分鍾，我要這個女人的全部資料！”
“覺得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幸福死了！中間那張照片她竟然還牽了我老公的手！”
“隻有作為媽媽粉的我現在滿臉姨母笑嗎？這個女孩子超美的，很配溫澤廷好不好！”
“......”
秦蘇大體掃了眼評論區，看到大多數溫澤廷的粉絲都隻是單純的欣賞照片順帶八卦幾句，都沒有過多地往戀情曝光的方向去想，這才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還不出道就被噴得涼透了......
退出了這個話題界麵，秦蘇又繼續點開了熱搜第二。
映入眼簾的便是《送你的禮物》女主角選角的投票界麵，正如秦沫所說，她目前排在第一位，所占票比是百分之四十七，而範子越則是百分之三十四。
投票的評論區也是一片熱鬧：
“溫澤廷的真愛粉路過，秦蘇小姐姐真的挺美的，加油！”
“能做我老公模特的一定不簡單！路人投了票就溜啦~”
“我去！哪來的水軍？刷票的吧？竟然把我子越擠到了第二？”
“注意素質好嗎？十八線明星就別那麽囂張了......”
“誰特麽十八線明星了？溫澤廷的粉來捧一個女人，你還有理了？”
“......”
秦蘇看了眼兩家粉絲間的罵戰，有點頭痛。她本來隻想著票選進前三名通過複選即可，反正最終定下主角的還是導演與編劇。沒想到溫澤廷竟然把照片發了出來，倒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好在事情也並沒有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起碼進入通過複選應該不是問題，也就隨它去吧。
這麽想著，秦蘇便放下了手機，拿起床頭櫃上《送你的禮物》的實體小說，翻看起來。
-
一夜無眠。
秦蘇頂著張因熬了通宵而顯得異常憔悴的臉進了洗手間，神遊天外地簡單洗漱後，站在衣櫃前，選擇了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
下樓時，老管家正路過樓梯口，對她笑著打招唿：“早，秦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管家伯伯。”
話音落下，她便飄到了餐廳，楞楞看了眼空無一人的主座，坐下開始吃早餐。
老管家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湊近問道：“秦小姐，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嗎？”
秦蘇搖搖頭：“沒有，我覺得挺好的。”
老管家鬆了口氣：“那就好。以往秦小姐你的早餐都是少爺親自吩咐人準備的，這下少爺不在，我擔心打擾到他，就按照從前的給你準備了。”
秦蘇怔住了。
再次垂眸看向桌麵的早餐時，都有些食不知味了。她又象征性地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到達學校時，時間還早。
秦蘇索性給秦沫在校門口帶了份早餐，往宿舍樓走去。
剛拿鑰匙打開門，便聽秦沫大聲怒吼著：
“我去！天殺的範子越！她是買水軍了吧靠！”
秦蘇哭笑不得，走了進去：“大清早就大動肝火，小心折壽。”
秦沫見她進來，連忙便撲了過去：“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管我折不折壽！我跟你說，我昨晚看投票你還比範子越領先百分之十幾呢！現在竟然是她比你高了百分之一！我要氣死了！”
秦蘇湊過去看了眼，還真是。
最終的票選結果公布，範子越排名第一，獲得票比百分之四十一，而秦蘇緊隨其後，票比百分之四十。
秦蘇倒是沒什麽所謂，淡笑道：“沒事，這也不是很重要，進了前三名就好。”
秦沫忿忿地替她不平：“什麽叫進前三名就好？明明你才是實至名歸的票選第一！她卻弄虛作假，大半夜的找水軍來刷票，真是看不慣！”
秦蘇失笑，將手裏的早餐遞了過去：“先吃早餐吧，等會陪我一起去參加最後的麵試。”
秦沫悶聲接了過去，這才作罷。
秦蘇趁她吃早餐的時間，看了眼關於投票的評論。發現異常的並不止秦沫一人，其餘網友也是眾說紛紜，一時間範子越的熱度也上了來。
範子越老早便發了聲明，稱自己從來沒做過請水軍的事。
大概是粉絲後援會控評得當，一時間聲明微博下方的評論區基本都是支持她的人，隻有少數不和諧的聲音。
秦蘇輕扯了嘴角，意興闌珊地收起了手機。
等秦沫吃過早餐，兩人徑直便出了寢室樓，朝最終的麵試地點走去。
昨晚的票選沸沸揚揚，因此等候在麵試地點門口的媒體不少，還有許多來看熱鬧的學生。
秦蘇的到來無疑引起了小規模的騷動，眾多媒體都將話筒指向了她，問得卻是與今天麵試毫不相關的內容：
“秦蘇小姐，請問你和天才歌手溫澤廷是什麽關係？”
“秦蘇小姐，請問你們是戀人嗎？”
“溫澤廷從不拍攝人像，卻為你破了例，能解釋一下其中的緣由嗎？”
“......”
秦蘇隻淡笑著，越過攢動的人群，往裏麵走去。
直到進了隔離帶後，秦沫才鬆了口氣：“這些記者也真是的，溫澤廷不就發了組你的照片嗎？整得你們好像有什麽特別的關係一樣！一個個激動的表情跟來抓小三了一樣......”
這話說完，秦沫才覺得有些不對，訕訕地補了句：“我嘴瓢......”
秦蘇睨了她一眼，繼續往裏走著。
秦沫倒是好奇地繼續問道：“不過剛剛你為什麽不解釋一下啊？就說你和溫澤廷沒關係不就好了嗎？”
秦蘇扯扯嘴角：“你覺得我的解釋他們聽的進去嗎？”
秦沫一愣，搖了搖頭。
媒體想要的隻有八卦，隻有能吸引群眾的熱度，溫澤廷的這件事無論事實如何，他們最終的報道都會是曖昧不清。再加上秦蘇人微言輕，他們也根本不關心她究竟說了些什麽。
秦蘇淡笑著，繼續解釋：“而且今天我是來麵試的，出了風頭的確是好事，但風頭太盛未免就容易落人口實，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會心生不滿。”
秦沫這才了然，看向她的目光瞬間不一樣了：“秦蘇，我還以為你是不爭不搶的聖母瑪利亞，原來你才是那隻腹黑的心機girl！”
秦蘇：“......”
到達麵試的教室門口時，已經有一位女孩在等候了。
秦蘇對她有些印象，票選第三名，是大她一屆的表演係學姐，袁珂瑩。在她大二的時候接拍過一部校園戲，但一直半溫不火的，在新人輩出的娛樂圈裏沒掀起什麽浪花。這一次票選，相較於範子越和秦蘇的高票比，她隻占了百分之六的票數。
見秦蘇進來，袁珂瑩點頭打了個招唿，便又不說話了。
秦蘇對她笑笑，便與秦沫閑聊著。
眼見著麵試的時間臨近，範子越卻遲遲沒有到場。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蘇抬眼望去，導演賀逸群與編劇兼原作者蕭岑領頭，身後跟了另外幾個劇組的投資商以及工作人員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賀逸群見到門口等候的三人，點頭微笑致意，又頓了頓腳步問道：“範子越呢？”
他話音剛落下，走廊另一頭便響起了急促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範子越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快步跑了過來，身後跟了兩個助理模樣的女孩。
在賀逸群麵前站定後，範子越連忙舉了個躬，巧笑道：“對不起，導演，門口的記者一直攔著我問問題，到現在才脫身。”
賀逸群雖蹙了眉，卻也理解，徑直便進門去了。
秦沫湊到秦蘇耳邊忿忿道：“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就是想證明自己人紅，記者纏著她不肯罷休唄！你看她笑得那個叫得意的！”
秦蘇無奈，迴過身：“我以前都沒看出來你脾氣這麽暴。”
秦沫傲嬌仰頭：“我平常脾氣還是很好的，隻是單純地看不慣綠茶而已。”
一群劇組人員都進去後，門口便又隻剩下了幾個等待麵試的女孩。
範子越笑意嫣然地走到秦蘇麵前，眉眼間盡是倨傲：“你和溫澤廷認識？”
還不等秦蘇迴答，她身後其中一個助理便冷嗤道：“怎麽可能？溫澤廷最多就是一時興起給她拍了組照片而已，肯定不屑認識她！”
另一個助理順勢接話：“就是！以為會使點狐媚本事就能一炮而紅嗎？到最後還不是被我們子越姐姐超上來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說了！”範子越佯裝怒氣，臉上卻依舊帶著笑，“秦蘇，我兩個助理不太懂事，說得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她能演，秦蘇自然也不甘示弱。
當即便淡笑道：“沒事，你也說了她們不懂事嘛，畢竟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咬迴來，你說是吧？”
範子越臉上的笑容一僵。
她身後的助理也沒料到秦蘇竟然會這麽答，愣了片刻，頓時便罵罵咧咧道：“你說誰是狗呢！我看你這臭表子才是狗！會勾引男人就了不起了嗎？還不是比不上我們子越姐姐！”
“閉嘴！”
編劇蕭岑站在教室門口，滿臉怒色，“這裏是選角麵試的現場，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範子越見狀頓時便賠笑道：“編劇，對不起啊，我兩個助理不太懂事......”
秦蘇連忙起身跟上。
溫澤廷將她帶到了車站，指了指停靠在路燈下的公交車：“坐這輛，能迴到市區。”
秦蘇揚眉：“你不迴去嗎？”
溫澤廷狐疑打量她：“我有說我要迴去了？”
秦蘇識趣地‘哦’了聲，抬腳便往公交車前門處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麽，倒退兩步迴到了溫澤廷麵前：“我零錢不夠了，能先借給我點嗎？”
溫澤廷蹙了眉，伸手掏了掏衛衣口袋，半天才拿出兩個硬幣來遞給她。
秦蘇還沒來得及道謝，便又聽他道：“下一次約拍的報酬。”
秦蘇一愣，嘴角抽搐地揚起腦袋來：“......我拍一天就值兩個鋼蹦？”
溫澤廷微挑了眉梢，又伸出手來：“不願意的話還給我。”
秦蘇：“......行！”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估計就隻有這輛公交車能帶她會市區了。沒想到她秦蘇有朝一日也能淪落到為兩個鋼蹦折腰的地步......
她忿忿地將兩個鋼蹦揣進兜裏，剛想離開，又被溫澤廷拽著頭發扯了迴來。
“幹什麽？”秦蘇沒好氣地問道。
溫澤廷伸出手：“簽名還沒給你。”
五分鍾後。秦蘇坐在平緩行駛過鄉間小路的公交車上，看著手掌內紙張上溫澤廷草成一片的簽名，良久，才歎了口氣。
雖說簽名照拿到了，偶像的人像攝影處女作也拿到了，可......短短一天時間內，偶像在她心裏的形象也算是坍塌得徹徹底底的......
活脫脫就是個小氣、情商低、脾氣差的萬年酸奶控......
秦蘇支著腦袋往車窗上一靠，從此追星是路人......
她正感歎著，手機忽然便鈴聲大作。
有了昨晚來電後，秦蘇莫名便對自己的手機鈴聲有了陰影，冷不丁響起來，還嚇了一跳。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把手機掏出來，屏幕上方赫然映著‘路大魔頭’幾個字。
秦蘇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便又驚悚地瞪大了眼。
靠！她說這幾天會陪他吃晚飯來著！
想到這，秦蘇連忙便接起電話來：“喂？”
“在哪？”
顧方城低沉的嗓音緊繃著，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擔憂。
秦蘇一愣，下意識便迴答道：“在公交車上。”
顧方城仿佛是鬆了口氣，隨即便沉默下來。
秦蘇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今天來參加複選，本來是交一張照片就好的，但是遇到了......一個朋友，給他做了一天的攝影模特，所以才晚了點。”
顧方城在那頭淡淡地‘嗯’了聲。
一時間，秦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便楞楞舉著手機。電話那頭忽然響起一陣音樂聲，伴隨著‘帝都電影學院夜間廣播’的女聲廣播。
秦蘇怔住了，呐呐問道：“你在我學校嗎？”
顧方城默了會，才答：“以為你是出了什麽事，過來看看你還在不在學校。”
秦蘇不知怎麽的，聽他帶了些無奈的語氣，心頓時便軟了下來，想都沒想直接道：“那你等我會，我馬上就到學校那站了。”
“好。”
掛了電話，秦蘇反而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僅僅是為了一個晚餐的約定，顧方城沒等到她，便自顧自跑到了學校尋她......他是在擔心她嗎......
可她對於他，分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啊......
腦海裏亂成一團，秦蘇冷不丁又想起了昨天在酒吧裏那個瘋狂又熱烈的吻，下意識抿緊了唇。
-
帝都電影學院門口。
秦蘇從公交車上下車，穩穩立在站台上。抬眼一掃，便見街邊昏黃的路燈下，顧方城站在黑色凱迪拉克邊，靜靜凝視著她。
秦蘇刻意忽略了心底那翻湧的心悸，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慕森從駕駛座繞了出來，打開了後座的門。
秦蘇卻沒急著進車內，而是抬眼看向顧方城：“你有急事嗎？要不要和我一起逛逛我的學校？”
慕森頓時挑眉，忽然就有種終於雲霧撥開見明月的驚喜感。他家boss終於被約了！
顧方城倒沒什麽多餘的情緒，墨眸隱隱幽暗，點了點頭。
初秋的校園林蔭路上，地麵上散了幾篇金黃的落葉。恰逢飯點過後，路上偶爾路過三三兩兩夜跑的學生。許是見兩人的外貌都太過養眼，過路的學生都會迴首張望幾眼。
秦蘇擔心顧方城會不悅這麽被人欣賞，便領著他往偏僻些的小道上走。
隻是畢竟全是血氣方剛少年的校園，越是偏僻的地方，便越容易遇上不可言說的事情......
所以當一邊的小樹叢裏傳來‘嗯’‘啊’的曖昧聲響時，秦蘇當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秦蘇刻意忽略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帶著他往更深處的小道走去。
為了打破尷尬，她訕笑著揚起頭，隨口問道：“那個，路總你大學的時候應該也談過戀愛吧？”
不想顧方城看都沒看她一眼，淡淡答道：“沒有。”
秦蘇嘴角一抽：“這樣啊......”
顧方城放慢腳步，跟在她身邊緩緩走著，垂眸見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沉聲開口：“想說什麽就說吧。”
秦蘇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路總，您說您都三十了，身邊還沒個女人作伴的。正常男人到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會跑會跳了，您就沒想過找個女人嗎......”
顧方城臉色沉了一瞬：“你什麽意思？”
秦蘇被他的臉色嚇得後退了半步，還是硬著頭皮勸解道：“您看啊，發生昨天那種事情，慕森沒人可以找，隻能委曲求全找我幫忙。可如果您有女朋友或者有妻子，不就不需要我了嗎......而且那麽多年來，您一個人住在半山別墅，都不會覺得寂寞嗎......”
在公交車上時，秦蘇就有些想明白了。顧方城獨來獨往慣了，冷不丁身邊多了個女人住在他家，朝夕相處的或許就她有了點朦朧的好感，這也恰好解釋了為什麽他對她的容忍度那麽高。
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顧方城一時的興趣，對她情根深種什麽的也太不可能了......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讓他找個女人，或許對她的興趣就能降低些......
她的一長串話說完，顧方城的臉色又生生黑了一度，冷著聲音便道：“現在不是有你嗎？”
秦蘇一愣，諾諾迴答：“可我遲早得離開啊......”
這一下，顧方城徹底動了真怒。
離開......她還是想離開他？
這段時間來，知道她心防重，他便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生怕驚擾到她。可到頭來，她還是不忘離開他......
眼見著顧方城周身戾氣越來越重，隱隱有爆發的趨勢，秦蘇下意識便後退了半步。
顧方城餘光瞥見她的動作，忽然便從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過去的三十年，他從未愛過人。在他的生活裏，隻有枯燥的數據和公式化的報表，沒有樂趣，沒有感情，冰冷得毫無生機。
直到遇見了她，他平淡無奇的生活裏終於有了些色彩。
可大約是他的過去太過平靜順利，以至於唯一想要的那點色彩，明明近在咫尺卻又怎麽都握不到手裏。
顧方城是想明白了，秦蘇大概就是他生命裏的劫數，逃不開躲不掉，卻也得不到......
這麽想著，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好，那如你所願。”
秦蘇盯著他，莫名覺得此刻的顧方城有些脆弱。但轉念又拋開了這個荒謬的想法，那可是顧方城，怎麽可能會和脆弱搭上邊的？
這麽半響的功夫，顧方城早已收拾好了情緒，恢複了往常的淡漠疏離。他徑自邁開長腿，便往來時的路迴去。
秦蘇大氣不敢喘一聲，連忙跟上。
慕森見兩人這麽快便從校園內出來了，連忙掛了手機的視頻通話，殷勤地拉開了車門。
可見自家boss一臉風雨欲來的陰沉，而秦蘇又是戰戰兢兢的，腦袋裏頓時警報大作。
我去！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怎麽還吵架了呢！
慕森趁著顧方城上車的間隙，把秦蘇扯到了一邊，小聲問道：“你犯什麽事了？boss怎麽一副要屠城的樣子？”
秦蘇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慕森很是狐疑：“你剛剛跟boss都說了些什麽？”
秦蘇想了想，小聲道：“我說他應該去找個女人......”
慕森頓時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我去！虧他還以為她發現boss的好了才找他約會，結果特麽的竟然是鴻門宴！
一想起boss發飆後他要麵對的生活，他便深深打了個哆嗦，愁雲慘淡地迴了車內。
秦蘇一陣莫名，猶豫片刻還是上了車。
車子到達半山別墅後，秦蘇下了車，卻不見顧方城有要下車的意思。反倒是駕駛座的慕森匆匆奔了出來，來不及打招唿便往樓上奔。
秦蘇進門，與管家與傭人打過招唿，便往樓上走，恰巧便遇上了托著行李箱的慕森。
秦蘇下意識便問道：“路總要出去嗎？”
慕森頭也沒抬，聲音悶悶的：“boss臨時要去c國出差，可能好一段時間都不會迴來。”
秦蘇來不及反應，便見他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半山別墅內又恢複了一片寧靜，秦蘇卻覺得心下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上了樓，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她抬手接起：“喂，秦沫。”
秦沫興奮的尖叫聲刺穿耳膜，頓時便讓秦蘇找迴了一魂三魄的。
“秦蘇！你火了！”
秦蘇狐疑：“什麽火了？”
“去看微博！看微博！你偶像溫澤廷發了你的照片！我的天哪！不是我說，那組照片秦蘇你也太美了吧！而且網友還挖出來你的信息了，知道你正在參加《送你的禮物》的複選，都去給你投票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已經是第一了！甩了範子越十條街哈哈哈！”
秦蘇被她興奮的吼叫聲刺激得腦仁直疼，混混沌沌的，老半天才無厘頭地迴了句：“溫澤廷已經不是我偶像了......”
秦沫恨鐵不成鋼：“這特麽是重點嗎！”
秦蘇想想也是，又聽她描述了半天關於她的票數如何暴增，又是如何把‘秦蘇是誰’這個話題頂上熱搜的，絮絮叨叨了將近半小時，這才作罷。
掛了電話，秦蘇才意興闌珊地登上微博。
溫澤廷作為一名歌手，在娛樂圈還是頗負盛名的。連自己自拍照都從來不發的偶像，卻莫名發了一組女人的寫真照，任誰都會震驚好奇。
果不其然，熱搜第一已然是‘溫澤廷’，熱搜第二則是‘秦蘇是誰’。
秦蘇莫名覺得，關於她的這個熱搜有點窘......
沒過多思考，點開了溫澤廷的熱搜，置頂的便是他剛發布不久的微博。九宮格，全是她的寫真照片。仔細看去，明顯是精修處理過的。配文一如既往，還是簡單的日期。
可他以往發布的都是些景色或是貓咪的照片，冷不丁出現人像，配文又如此簡單，卻很容易引人遐想......
好在溫澤廷的真愛粉們大多理智，評論區倒也不至於腥風血雨。
“啊啊啊！我老公終於拍人像了！可模特竟然不是我嚶嚶嚶！”
“記得以前他在采訪裏說過，不拍人像是因為沒有遇到想拍的人，可現在是怎麽肥四啊！”
“課代表在哪裏！三分鍾，我要這個女人的全部資料！”
“覺得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幸福死了！中間那張照片她竟然還牽了我老公的手！”
“隻有作為媽媽粉的我現在滿臉姨母笑嗎？這個女孩子超美的，很配溫澤廷好不好！”
“......”
秦蘇大體掃了眼評論區，看到大多數溫澤廷的粉絲都隻是單純的欣賞照片順帶八卦幾句，都沒有過多地往戀情曝光的方向去想，這才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還不出道就被噴得涼透了......
退出了這個話題界麵，秦蘇又繼續點開了熱搜第二。
映入眼簾的便是《送你的禮物》女主角選角的投票界麵，正如秦沫所說，她目前排在第一位，所占票比是百分之四十七，而範子越則是百分之三十四。
投票的評論區也是一片熱鬧：
“溫澤廷的真愛粉路過，秦蘇小姐姐真的挺美的，加油！”
“能做我老公模特的一定不簡單！路人投了票就溜啦~”
“我去！哪來的水軍？刷票的吧？竟然把我子越擠到了第二？”
“注意素質好嗎？十八線明星就別那麽囂張了......”
“誰特麽十八線明星了？溫澤廷的粉來捧一個女人，你還有理了？”
“......”
秦蘇看了眼兩家粉絲間的罵戰，有點頭痛。她本來隻想著票選進前三名通過複選即可，反正最終定下主角的還是導演與編劇。沒想到溫澤廷竟然把照片發了出來，倒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好在事情也並沒有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起碼進入通過複選應該不是問題，也就隨它去吧。
這麽想著，秦蘇便放下了手機，拿起床頭櫃上《送你的禮物》的實體小說，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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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
秦蘇頂著張因熬了通宵而顯得異常憔悴的臉進了洗手間，神遊天外地簡單洗漱後，站在衣櫃前，選擇了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
下樓時，老管家正路過樓梯口，對她笑著打招唿：“早，秦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管家伯伯。”
話音落下，她便飄到了餐廳，楞楞看了眼空無一人的主座，坐下開始吃早餐。
老管家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湊近問道：“秦小姐，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嗎？”
秦蘇搖搖頭：“沒有，我覺得挺好的。”
老管家鬆了口氣：“那就好。以往秦小姐你的早餐都是少爺親自吩咐人準備的，這下少爺不在，我擔心打擾到他，就按照從前的給你準備了。”
秦蘇怔住了。
再次垂眸看向桌麵的早餐時，都有些食不知味了。她又象征性地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到達學校時，時間還早。
秦蘇索性給秦沫在校門口帶了份早餐，往宿舍樓走去。
剛拿鑰匙打開門，便聽秦沫大聲怒吼著：
“我去！天殺的範子越！她是買水軍了吧靠！”
秦蘇哭笑不得，走了進去：“大清早就大動肝火，小心折壽。”
秦沫見她進來，連忙便撲了過去：“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管我折不折壽！我跟你說，我昨晚看投票你還比範子越領先百分之十幾呢！現在竟然是她比你高了百分之一！我要氣死了！”
秦蘇湊過去看了眼，還真是。
最終的票選結果公布，範子越排名第一，獲得票比百分之四十一，而秦蘇緊隨其後，票比百分之四十。
秦蘇倒是沒什麽所謂，淡笑道：“沒事，這也不是很重要，進了前三名就好。”
秦沫忿忿地替她不平：“什麽叫進前三名就好？明明你才是實至名歸的票選第一！她卻弄虛作假，大半夜的找水軍來刷票，真是看不慣！”
秦蘇失笑，將手裏的早餐遞了過去：“先吃早餐吧，等會陪我一起去參加最後的麵試。”
秦沫悶聲接了過去，這才作罷。
秦蘇趁她吃早餐的時間，看了眼關於投票的評論。發現異常的並不止秦沫一人，其餘網友也是眾說紛紜，一時間範子越的熱度也上了來。
範子越老早便發了聲明，稱自己從來沒做過請水軍的事。
大概是粉絲後援會控評得當，一時間聲明微博下方的評論區基本都是支持她的人，隻有少數不和諧的聲音。
秦蘇輕扯了嘴角，意興闌珊地收起了手機。
等秦沫吃過早餐，兩人徑直便出了寢室樓，朝最終的麵試地點走去。
昨晚的票選沸沸揚揚，因此等候在麵試地點門口的媒體不少，還有許多來看熱鬧的學生。
秦蘇的到來無疑引起了小規模的騷動，眾多媒體都將話筒指向了她，問得卻是與今天麵試毫不相關的內容：
“秦蘇小姐，請問你和天才歌手溫澤廷是什麽關係？”
“秦蘇小姐，請問你們是戀人嗎？”
“溫澤廷從不拍攝人像，卻為你破了例，能解釋一下其中的緣由嗎？”
“......”
秦蘇隻淡笑著，越過攢動的人群，往裏麵走去。
直到進了隔離帶後，秦沫才鬆了口氣：“這些記者也真是的，溫澤廷不就發了組你的照片嗎？整得你們好像有什麽特別的關係一樣！一個個激動的表情跟來抓小三了一樣......”
這話說完，秦沫才覺得有些不對，訕訕地補了句：“我嘴瓢......”
秦蘇睨了她一眼，繼續往裏走著。
秦沫倒是好奇地繼續問道：“不過剛剛你為什麽不解釋一下啊？就說你和溫澤廷沒關係不就好了嗎？”
秦蘇扯扯嘴角：“你覺得我的解釋他們聽的進去嗎？”
秦沫一愣，搖了搖頭。
媒體想要的隻有八卦，隻有能吸引群眾的熱度，溫澤廷的這件事無論事實如何，他們最終的報道都會是曖昧不清。再加上秦蘇人微言輕，他們也根本不關心她究竟說了些什麽。
秦蘇淡笑著，繼續解釋：“而且今天我是來麵試的，出了風頭的確是好事，但風頭太盛未免就容易落人口實，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會心生不滿。”
秦沫這才了然，看向她的目光瞬間不一樣了：“秦蘇，我還以為你是不爭不搶的聖母瑪利亞，原來你才是那隻腹黑的心機girl！”
秦蘇：“......”
到達麵試的教室門口時，已經有一位女孩在等候了。
秦蘇對她有些印象，票選第三名，是大她一屆的表演係學姐，袁珂瑩。在她大二的時候接拍過一部校園戲，但一直半溫不火的，在新人輩出的娛樂圈裏沒掀起什麽浪花。這一次票選，相較於範子越和秦蘇的高票比，她隻占了百分之六的票數。
見秦蘇進來，袁珂瑩點頭打了個招唿，便又不說話了。
秦蘇對她笑笑，便與秦沫閑聊著。
眼見著麵試的時間臨近，範子越卻遲遲沒有到場。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蘇抬眼望去，導演賀逸群與編劇兼原作者蕭岑領頭，身後跟了另外幾個劇組的投資商以及工作人員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賀逸群見到門口等候的三人，點頭微笑致意，又頓了頓腳步問道：“範子越呢？”
他話音剛落下，走廊另一頭便響起了急促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範子越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快步跑了過來，身後跟了兩個助理模樣的女孩。
在賀逸群麵前站定後，範子越連忙舉了個躬，巧笑道：“對不起，導演，門口的記者一直攔著我問問題，到現在才脫身。”
賀逸群雖蹙了眉，卻也理解，徑直便進門去了。
秦沫湊到秦蘇耳邊忿忿道：“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就是想證明自己人紅，記者纏著她不肯罷休唄！你看她笑得那個叫得意的！”
秦蘇無奈，迴過身：“我以前都沒看出來你脾氣這麽暴。”
秦沫傲嬌仰頭：“我平常脾氣還是很好的，隻是單純地看不慣綠茶而已。”
一群劇組人員都進去後，門口便又隻剩下了幾個等待麵試的女孩。
範子越笑意嫣然地走到秦蘇麵前，眉眼間盡是倨傲：“你和溫澤廷認識？”
還不等秦蘇迴答，她身後其中一個助理便冷嗤道：“怎麽可能？溫澤廷最多就是一時興起給她拍了組照片而已，肯定不屑認識她！”
另一個助理順勢接話：“就是！以為會使點狐媚本事就能一炮而紅嗎？到最後還不是被我們子越姐姐超上來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說了！”範子越佯裝怒氣，臉上卻依舊帶著笑，“秦蘇，我兩個助理不太懂事，說得話你別往心裏去啊。”
她能演，秦蘇自然也不甘示弱。
當即便淡笑道：“沒事，你也說了她們不懂事嘛，畢竟被狗咬了一口總不能咬迴來，你說是吧？”
範子越臉上的笑容一僵。
她身後的助理也沒料到秦蘇竟然會這麽答，愣了片刻，頓時便罵罵咧咧道：“你說誰是狗呢！我看你這臭表子才是狗！會勾引男人就了不起了嗎？還不是比不上我們子越姐姐！”
“閉嘴！”
編劇蕭岑站在教室門口，滿臉怒色，“這裏是選角麵試的現場，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範子越見狀頓時便賠笑道：“編劇，對不起啊，我兩個助理不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