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餐桌邊上的慕森黑人問號臉:“被狗咬了?什麽狗這麽兇殘,還專挑秦小姐你的嘴巴咬......”


    秦蘇自然沒忘記慕森便是害她被咬的間接兇手,當下便冷冷抬頭,眯著眼盯他:“叛徒沒資格說話。”


    慕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說得是包廂內他丟下她出去了的事,委屈地癟了嘴。他也是沒辦法好嗎......boss當時實在是太嚇人了......


    主座上的顧方城依舊淡定,仿佛絲毫不覺她是在指桑罵槐,輕扯了嘴角:“等會讓慕伯給你拿點藥。”


    秦蘇隻覺得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憋屈得要死,連帶著對麵前的早餐都沒了興趣。索性起身,悶悶丟下一句‘我吃飽了’,便出門離開了。


    眼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別墅門口,顧方城才收迴了視線,拿著外套起身來。


    慕森連忙上前替他穿外套,冷不丁瞥見他臉頰一側略有些突兀的紅痕,大驚道:“boss,你怎麽受傷了?”


    顧方城微怔,伸手用指腹觸了觸那道不太明顯的傷口,不知想到什麽,忽然便輕笑出聲:“被野貓撓的。”


    慕森更疑惑了。


    半山別墅是怎麽了,又是野貓又是有狗的......


    -


    坐上公交車迴學校的路上,秦蘇終於接到了複選的通知信息。


    意外的是,本次複選並不以現場麵試的方式進行,而是在下午三點截止到隔天早上八點的十五個小時內,進行全網票選。票數居前三的,進入最終決賽。


    而參賽選手要做的很簡單,三點之前上交一張本人的照片,接著,便隻要坐等結果。


    秦蘇對於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有些詫異,隻覺還未露過麵的那位賀逸群導演一定是個有趣的人,但不得不說,這樣簡單粗暴的複選方式還挺和她的心意的。


    這麽想著,秦蘇隨手打開了手機內的相冊,從上翻到尾,除了表情包之外就是美食,唯一一張人像還是上次偷拍沈桀易的醜照。


    她索性收起了手機,琢磨著等會到學校了,讓秦沫給她現拍一張。


    公交車到站,停了片刻,前門上來了一位頭戴棒球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秦蘇匆匆瞥了一眼,隻覺得這男人的氣質有些眼熟,沒好意思多看,便迴頭看向了窗外。


    隻是不料身側一陣薄荷般清新的味道靠近,秦蘇迴眸,隻見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坐在了她身側。


    見她看過來,那男人向她冷淡地點頭了,目光又平視起前方來。


    秦蘇微蹙了眉頭,總覺得他的眼睛莫名的熟悉,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隻得作罷。


    公交車又平穩地行駛出一段距離。


    距離帝影校園還有五站,秦蘇百無聊賴,拿了手機刷微博,徑直點開了特別關心分組內溫澤廷的微博主頁。


    三三兩兩簡短的微博,不是給新歌打廣告,就是分享由他拍攝的各組寫真照片,模特還基本都是貓。


    秦蘇歎了口氣,她能看得出來偶像的攝影水平很好,但為什麽就是從來不拍人像呢......簡直是暴殄天物......


    她正這麽想著,眼側卻有閃光燈突兀亮起。


    她蹙了眉,迴過頭,隻見身側的男人舉著胸前所掛的單反相機對準她,被她發現也沒有絲毫尷尬不自在,而是再次按下快門,結結實實又閃了她一下。


    秦蘇頓時怒了,冷冷睨他:“刪掉。”


    那人好似沒聽見她的話,慢條斯理地將相機小心放迴胸前,繼續目不斜視地看向車行的前方。


    秦蘇狐疑擰眉,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聽不見人說話。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那人依舊如老僧入定,不為所動。


    秦蘇默默收迴了手,所以這人不僅聽不見,還看不見嗎?那他舉著個相機幹嘛呢......


    正當秦蘇疑惑之際,那男人忽然動了。


    他將手伸進黑色衛衣的口袋內,掏出了一小罐酸奶以及一根吸管,修長的手指剝去了吸管的包裝紙,隨即插進了酸奶蓋內。


    他忽然側眸看了眼一直打量著他的秦蘇,旋即淡定地扯下了口罩,將酸奶的吸管塞進了雙唇內。


    而他扯下口罩的那一瞬,秦蘇頓時如同被雷劈得外焦裏酥,傻愣愣目不轉睛地坐在那......


    臥槽!這萬年酸奶控特麽不是她偶像呢嗎!


    興許是她的眼神太具存在感,溫澤廷終於有所感地迴過頭,很是可惜地垂眸看了眼自己掌心內的酸奶:“這次隻有一罐,不能給你了。”


    秦蘇滿臉玄幻,聞言忙擺了擺手:“我不用的......”


    溫澤廷頓時滿意點頭,收迴了視線。


    接下來的路程內,有偶像在側,秦蘇簡直算是坐立不安抓心撓肺。心裏響徹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麵上卻是淡定得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


    勉強從再次見到偶像的喜悅中迴過神來,秦蘇才想到,上次在劇組被一罐酸奶衝昏了頭腦,還沒來得及問偶像要簽名!


    這麽想著,秦蘇又順勢偷瞄了身側已經喝完酸奶戴起口罩的溫澤廷來,可他卻又恢複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沉默著一眼都沒再給她。


    眼見著便要到站,秦蘇咬著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迴,溫澤廷迴過頭來,以眼神詢問她‘怎麽了’。


    秦蘇將早就掏出來準備好了的紙和筆遞了過去:“那個,能問你要一個簽名嗎......”


    溫澤廷眉梢微挑,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指尖摸了摸下巴:“可以是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秦蘇眼睛一亮:“什麽?”


    “做我的模特。”


    “啊?”


    雖說做偶像的攝影模特秦蘇隻會深感榮幸,但有個問題她還是不得不問:“那個,你不是一直都不拍人像嗎?”


    溫澤廷迴答得很坦然:“那是因為沒遇到入眼的人。”


    秦蘇:“......”


    偶像你這話說得很讓人浮想聯翩的啊喂!


    要不是溫澤廷的眼神依舊漠然,秦蘇估計還真得自戀地想歪......


    她想了想,點頭應下:“我答應,不過是什麽時候?”


    “現在。”


    秦蘇再一次懵了:“現在?”


    溫澤廷迴頭睨了她一眼:“有什麽問題嗎?”


    秦蘇擰眉思索,參加複選的照片是以郵箱的形式上交,所以她並不是非要去學校。但溫澤廷向來不喜歡自己拍攝的照片用作其餘用途,他會願意讓她拿去參加比賽嗎......


    這麽想著,秦蘇也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今天下午得上交一張自己的人像照片,但我自己沒有存貨,隻能去學校讓我的室友現拍。如果你願意稍等片刻,我可以先迴宿舍讓我室友拍完照片出來,再給你做模特。如果你不願意,我就隻能拿著你給我拍的照片去參賽了......”


    果不其然,聽完她的解釋後,溫澤廷蹙了眉頭,一聲不吭地扭過了頭。


    秦蘇抿著唇,以為他是以沉默拒絕了,心下頓時有些失落。


    偶像的簽名照再加偶像人像的處女作啊......就這麽飛了......


    片刻的功夫,公交車內女聲廣播做了提醒:“帝都電影學院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帶好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


    秦蘇順勢起身,想越過他往後門走去。


    卻不想溫澤廷蹙著眉,伸手攔在了座位的空隙間,冷了聲音道:“行,我讓你用我的照片。”


    秦蘇有些詫異,垂首看他。


    這麽說完,溫澤廷似是還有些煩躁,一把將她扯迴到位置上坐下,賭氣似的再次開口道:“不過照片得我選!”


    秦蘇一怔,隨即便驚喜道:“那當然可以!”


    興許是她興奮的目光感染到了他,溫澤廷的臉色好了些,傲嬌地冷哼了聲,又撇過頭去了。


    秦蘇倒是沒介意,拿出手機給秦沫發了條消息。


    社會你秦爺:小沫沫,你猜我遇到了誰!!


    秦沫秒迴。


    沫沫愛吃肉:誰?沈桀易嗎沈桀易嗎?


    社會你秦爺:遇見那二貨我躲還來不及!還有心思給你發消息?


    沫沫愛吃肉:哦,那我沒興趣了!【再見】


    社會你秦爺:別啊!我遇到了溫澤廷!


    沫沫愛吃肉:臥槽!在哪?


    社會你秦爺:公交車上!重點是他還答應了給我簽名!並且!還說讓我做他的攝影模特哈哈哈哈!


    沫沫愛吃肉: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社會你秦爺:嗯沒錯【對手指】,我發誓等我迴來以後請你吃更貴的大餐!一定!


    沫沫愛吃肉:媽的!鴿子湯都喝飽了!滾你!你個見色忘義的死女人!


    秦蘇總覺得秦沫這最後一句話有些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隻得笑眯眯地收起手機。


    兩人一路坐到了終點站。


    秦蘇慢吞吞地跟在溫澤廷身後,下了車。


    終點站是離帝都有些偏遠的郊區。入了秋,觸眼可及都是已然成熟的麥田,迎風搖曳,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


    秦蘇深吸了口氣,隻覺得格外清新舒爽。


    溫澤廷本來正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忽然頓下了腳步,迴過頭來打量她。


    秦蘇一陣莫名,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


    因為一開始並不知道複選的形式是什麽,為了保險,出門時她特意化了淡妝,穿了件深藍色翻領的長袖連衣裙,看著既有學生氣又不失大方。


    溫澤廷卻是狠狠皺了眉:“這衣服不行。”


    秦蘇眨巴了兩下眼睛,環顧四周:“可在這,不行也沒地方可以找衣服換啊......”


    溫澤廷隻是懶懶地掀了眼皮,轉身就走:“跟我來吧。”


    秦蘇狐疑地跟上。


    鄉間的小路並不好走,一路上兩人磕磕絆絆,花了半個小時有餘,才到了一座木屋前。


    溫澤廷顯然沒少走這段路,臉不紅氣不喘地轉身,見她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頭:“體力不錯。”


    被誇獎的秦蘇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他說道:


    “等會給我搬三腳架。”


    秦蘇:“......”


    你一個男人你好意思嗎你......


    溫澤廷顯然沒有作為紳士的自覺心,摘下背包就丟到了身後秦蘇的懷裏,邁上台階的同時還不忘囑托:“很貴的,抱好了。”


    秦蘇嘴角抽搐,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木屋門前,溫澤廷頓了腳步,掏了掏自己的衛衣口袋。半天,掏出了一罐酸奶和吸管......


    他絲毫沒有先前欺騙了秦蘇的愧疚心,迅速打開,將吸管塞進嘴裏。


    秦蘇在他身後目瞪口呆,眼見著多年來偶像在她心裏偉岸的形象逐漸坍塌,並且她深有預感,還會坍塌得更徹底......


    吸著酸奶的同時,溫澤廷單手繼續在衛衣口袋裏掏著,半天又拿出了一串鑰匙,抖了抖,挑出一根隱隱有鏽跡的銅質鑰匙,對準木門前的銅鎖,開了門。


    他抬腳便走了進去。


    秦蘇抱著包,朝裏麵打量了眼。


    看樣子,應該是溫澤廷的攝影工作室,但除了牆壁上連亙不斷的照片以及工作台各類攝影設備外,還能看到一張舒適的大床。


    秦蘇有些訝異,沒想到溫澤廷竟然會在這麽偏遠的郊區給自己設立工作室。還真是一點明星的架子都沒有。


    她邁過門檻,走了進去。轉眼卻不見了溫澤廷的身影,她便百無聊賴地繞著照片牆觀看起來。


    側邊的門忽然被拉開,溫澤廷吮著酸奶吸管,手裏拿著團深紅色的布料走了出來。


    他將那團布料往床上一丟,指了指,含糊不清道:“換上。”


    既然是來做模特的,秦蘇自然對攝影師的話言聽計從。


    她走到床沿,將那團布料展開,隻見是一條深紅色的複古長裙。她沒多問隻當是溫澤廷女性朋友的,進了洗手間。


    一分鍾後,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溫澤廷吸著酸奶抬起頭來。


    隻見女孩唇紅齒白,本就細膩的皮膚被深紅色的長裙襯得更加白皙。秦蘇本就長得好看,但一貫為了低調,喜歡穿些冷色調的衣服。這一條長裙卻將她身上所有的優點都凸顯了出來,處處明豔,處處動人,眉宇間除去往常慣有的英氣外,平添了幾分嫵媚。


    溫澤廷的眸底劃過驚豔,毫不吝嗇讚歎之詞:“好看。”


    被自己的偶像當麵誇獎,秦蘇還是很受用的,笑眯眯地點頭:“謝謝。”


    驚豔過後,溫澤廷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淡。三兩下將酸奶喝完,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包設備:“帶上,走了。”


    秦蘇:“......”


    她現在這麽好看,他竟然還忍心讓她搬設備?


    秦蘇忽然明白了,溫澤廷‘注孤生’的標簽究竟是從何而來......


    兩人一路穿過鄉間小路,先是在一家簡陋的餐館停了腳步。


    溫澤廷看了眼時間,領著秦蘇走了進去。


    他似乎很熟悉這裏,沒看菜單,徑自點了三個菜,外加兩罐酸奶。


    秦蘇四打量著,又眼見著他把相機掏了出來,搗鼓了幾下後,把鏡頭對準了她。


    幾乎是條件反射,秦蘇瞬間便挺直了脊背。


    溫澤廷‘嘖’了聲,一臉嫌棄地放下相機:“你幹嘛呢?做你自己的事,別管我。”


    秦蘇一怔,乖乖點了,然後真就當鏡頭不存在一般,做起了自己的事。


    菜還沒上,桌上隻有一盤下酒的花生米。秦蘇閑著無聊,將盤子拖到了眼前,幹脆地去皮,又拋進嘴裏。


    溫澤廷再一次放下了相機,滿臉無語:“就你這姿態,這神色,活脫脫就一女土匪。你對得起我給你的這條裙子嗎?”


    秦蘇低頭看了眼自己敲著的二郎腿,默默放了下來,乖巧坐好,繼續剝花生米。


    然後,溫澤廷又雙一次不淡定了:“你倒是給我點表情啊!你真是帝影表演係的嗎?我怎麽覺得沈桀易的裝逼功底都比你好了些呢?”


    秦蘇自認對偶像的容忍度還是很高的,但他這麽一吼,她也沒辦法在繼續沉默下去了,慢吞吞地提醒道:“你作為攝影師,需要模特的配合,難道不應該事先溝通嗎?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想我怎麽做啊?”


    溫澤廷怔住了,反應了片刻後,竟恍然般亮起了雙眸:“你說得有道理。”


    秦蘇:“......”


    念在他是第一次拍人像沒經驗的份上,作為粉絲,她當然是選擇原諒他了......


    溫澤廷斂眉思考了片刻,下了指令:“這樣吧,你看著鏡頭,與我交流。”


    秦蘇應聲將視線對準鏡頭,不忘提醒這位毫無經驗的攝影師:“給我個人物設定啊,把你當成什麽身份的人。”


    溫澤廷點點頭,思忖道:“那就把我當成爸爸吧。”


    秦蘇:“......”確定真的不是在耍我嗎?!


    溫澤廷見她老半天後還神色僵硬,莫名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秦蘇擰著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張口便是半真半假的忽悠:“我從小沒了爸媽,不太知道跟爸爸怎麽相處......”


    這話是實話,卻不是秦蘇此刻為難的理由。而是對著這萬年酸奶控演女兒,實在是太有難度了好嗎......


    溫澤廷一愣,看著她垂眸哀傷的模樣,頓時深信不疑,連帶著語氣都變得輕柔了些:“那換一個。”


    秦蘇點頭。


    “把我當成戀人吧。”


    秦蘇:“......”難度好像還是沒低多少啊......


    秦蘇思考了一瞬,總不能說自己早年喪偶,便勉強點了頭。


    溫澤廷滿意了,又重新舉起了相機。


    四四方方的鏡頭內,秦蘇上一秒還垂著眸盯著花生米發愣,下一秒,抬起頭來已是笑靨如花。她的眼睛本就澄澈靈動,此刻刻意斂去了眉間的英氣,多了幾分在心上人麵前繾綣的情意與羞怯,顧盼生輝。


    溫澤廷怔在了原地,卻下意識按下了快門。


    不得不說,秦蘇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模特兼演員。有了溫澤廷的人物設定後,她仿佛便就成了他的戀人,一顰一笑,盡是自然流露出的情意。


    菜上了桌,鏡頭內,秦蘇動了筷,夾了一塊肉順勢便喂到了溫澤廷嘴邊。


    他愣了愣,下意識便張嘴去接。鏡頭內的女孩卻忽然笑得狡黠,將筷子收迴,塞進了自己嘴裏,還不忘提醒他:“這個不許拍。”


    溫澤廷哪管這麽多,趁她不注意便按下了快門。


    吃過飯,兩人又繼續沿著鄉間小路走。


    一路上,溫澤廷沒說換人設,秦蘇便也沒有跳脫出戀人的設定。


    直到進了金黃的麥田內,溫澤廷才稍稍放下了單反,環顧了眼空無一人的四周,思考片刻說了句:“做你自己吧。”


    秦蘇收起了臉上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嘴角微抽:“我現在累得慌,隻想倒在這就睡,你確定讓我做自己?”


    溫澤廷果不其然臉黑了一度,指了指四周:“你先自己到處玩會,等會再讓你睡。”


    秦蘇撇撇嘴,‘哦’了聲,隻得照做。


    一會蹲在稻穗邊好奇地觀察,一會又在臨近的池塘邊拿樹枝逗蝌蚪,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她實在動得有些累了,才受不住一般在一邊的麥草堆上坐了下來:“我笑得都快臉抽筋了,歇會吧。”


    她發現溫澤廷還真是癡迷地熱愛攝影,從吃飯到現在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幾乎都沒把相機放下來過。怪不得以他著名音樂學院高材生的身份,一年隻有幾首歌的產量。估計都把時間花在攝影上了。


    聽她這麽說,溫澤廷好像終於良心發現似的,收起了相機:“那你休息一會吧。”


    秦蘇點頭,倒頭便栽進了麥草堆裏,忽然想起什麽般忽然猛地坐直,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接著,她便眼巴巴看向了溫澤廷:“馬上就要到下午三點了,能先給我張照片去參賽嗎?”


    溫澤廷睨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手機:“早發到你手機上了。不過是原片,沒時間修。”


    秦蘇立刻驚喜地翻找起手機來,還不忘嘀咕一句:“什麽時候發的啊......”


    溫澤廷扯了扯嘴角:“趁你吃肉的時候。”


    秦蘇嘴角一抽,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點開彩信,果不其然便見到了自己一邊吃肉一邊囑咐他不能拍時的照片......


    秦蘇忽然覺得,明星人設這東西真的不能相信!明明台前綜藝裏溫澤廷都是個名副其實的翩翩君子,除了話少了些悶了些,基本就沒有其餘優點。誰能想到,生活中的他,竟然是這麽個惡劣的人......


    不過不得不說,溫澤廷的攝影技術的確很好。光影的處理,人物神態的把握,都恰到好處。即使是她沒形象啃肉骨頭的模樣,看上去也有種大片既視感。


    但秦蘇作為一個有偶像包袱的人,怎麽可能把自己這麽不斯文的照片傳上去?


    於是她迴頭,又再次眼巴巴地看向溫澤廷:“就不能換一張嗎......”


    溫澤廷微蹙了眉,湊近看了眼她的手機,頓時便無語道:“這張是我附贈給你留作紀念的,讓你看看自己平時到底有多沒形象,你再看看後麵那張。”


    秦蘇一愣,指尖向下一劃,這才看見了被她遺忘的照片。


    竟然是在公交車上,她被溫澤廷偷拍的那一瞬。她當時垂眸看著手機,眼底有淡淡的遺憾和可惜,照片道出的情緒與意境倒是格外令人浮想聯翩。


    最重要的是,《送你的禮物》的女主角江喃本就是個多愁善感、心事重的女孩,這照片倒是莫名便有了江喃的感覺。


    秦蘇滿意點頭:“那就這張吧。”


    說罷,她便抬手保存,發到了複選指定的參賽郵箱內。


    心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秦蘇便放鬆下來,往麥草堆裏臥了臥,閉眼休憩。


    溫澤廷則是百無聊賴地四處閑逛,拍攝其餘風景。


    等他逛了一圈迴來時,秦蘇正在麥草堆上睡得香甜。


    女孩睡顏沉靜,半臥在麥草堆上。雖說是穿著長裙,她卻二郎腿敲得半天高,絲毫沒有保持淑女形象的意思。天邊是漸漸暈染開的夕陽,潑墨般的橙紅,與她身上深紅色的長裙交相輝映。硬是將她襯托出幾分瀟灑肆意的感覺來。


    溫澤廷心念一動,按下了快門。


    秦蘇再睜眼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她揉著眼睛坐起來,隻見身側的麥草堆上,溫澤廷正半躺在那看相機裏的照片。


    見她起身,溫澤廷也順勢收起了相機:“醒了?”


    秦蘇迷蒙點點頭:“是不是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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