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兠,你試著喊他的名字,他很在乎你,聽到你的聲音說不定會馬上醒來!”齊正梅麵對熟睡的顧庸束手無策,隻好向唐兠求助。


    唐兠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怎麽,麵對齊正梅的話她緊咬著雙唇,眼神一直看著前麵的路。


    “你怎麽了?”齊正梅疑惑道,她拉了拉唐兠的衣袖再次問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唐兠依然沉默著,齊正梅見她連話也不說,焦急道“覃喜快要堅持不住了,後麵的情況很糟糕,我們需要顧庸的幫助。”


    “如果他要死了,為什麽不讓他去死呢?”唐兠頭也不迴冷冷道。


    聽到唐兠的話的齊正梅愣住了,她並非被這句話嚇到了,而是說話的人,為什麽這些話會從唐兠嘴裏說出來,唐兠是個多麽善良的女孩,這些話絕對不可能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你,你……你到底什麽意思,你能眼睜睜看著覃喜死在你的身後,你到底怎麽了?”齊正梅去搖唐兠的肩膀。


    “啊,啊啊……”唐兠忽然毫無征兆的尖叫起來,聲音當真是刺耳至極。


    齊正梅捂住了耳朵,她就看著唐兠尖叫完便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方向盤上低聲抽泣起來,她便抽泣邊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想他去送死,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覃喜死嗎?”齊正梅迴過神來立刻質問道。


    “他都受了這麽重的傷,流了那麽多的血,就算他出去又能做些什麽?”唐兠道。


    “可是,可是,如果我們不去救他,當初為什麽你還要說服顧庸把我們一塊從那個地獄裏帶出來!”齊正梅難以置信道。


    “我隻是希望你們可以幫他,而不是要他一個人去拚命,但你看看他和你們在一起受了多少傷!他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居然還想讓他出去送死。”唐兠接著道。


    齊正梅往後縮了縮身體,這個樣貌平凡的女孩將自己腦袋埋進雙膝之間,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唐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麽做實在太自私了,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人。”一直不說話的董猜虞忽然插嘴道。


    “一個團隊的?”唐兠冷笑一聲,頭也不迴道“你是怕覃喜死了,沒人讓你利用了!而你一個人”


    “你瘋了嗎?”董猜虞愣住了,然後這個斯文的女孩眼神裏充滿了怒火“你在說一句試試看!”


    “說了又怎麽樣?”唐兠繼續道。


    “你可以試試看!”董猜虞從椅子上爬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忍不住衝向唐兠。


    唐兠從後視鏡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得可笑極了,她敲了敲方向盤,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她道“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幹嘛不去自己救他!”


    董猜虞憋紅了臉,幽怨的看了唐兠一眼,這個女孩竟然打開了車窗,就要往外鑽出去,而唐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藐視和厭惡。


    就在董猜虞要爬出去的瞬間,她被一隻大手拉了迴來,還有一隻手輕輕的敲了一下唐兠的腦袋,把這個小女孩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一個聲音說道“吵死了,都不能讓我再多睡一會!”


    三雙眼睛齊齊看向那個聲音的主人,那是顧庸他醒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將唐兠抱在了懷裏。


    “我……”唐兠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顧庸溫柔的笑著,用手抹了她臉上的淚水放進了自己嘴巴裏,砸吧一下嘴笑嗬嗬道“挺鹹的,如果能再啃一口饅頭就太完美了!”


    “不要因為剛才那些話,而生我的氣,我隻是……”唐兠止住了自己的眼淚,她望著顧庸這張熟悉的臉哽咽道。


    隻是她還沒說完,顧庸打斷她道“不用說了!我都懂。”接著顧庸毫不猶豫一口吻了上去,唐兠極力迎合著顧庸,隻是兩個人都沒有接吻經驗,嘴對嘴啃了半天隻好分開。


    “我來收拾殘局吧!等我迴來!”顧庸摸著唐兠的臉說道,唐兠紅著臉點了點頭。


    顧庸扭過頭去對齊正梅道“你負責開車,唐兠負責查看前麵的地形,二號負責隨時應對任何突發情況。”說完這個男人頭也不迴的從主駕駛玻璃爬了出去,留下各自忙碌的人。


    ……


    覃喜的手撐不住那股巨大的拉扯力,勾住他肩胛骨的鐵鉤像是武俠小說裏的穿過琵琶骨的鐵鎖一樣,無論他怎麽樣用多大的力氣掙紮,鎖都緊緊的固定著他的身體,覃喜麵對著一個艱難的決定,究竟是斷手保命還是任由這根鐵鏈將他帶拖下貨車。


    似乎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覃喜現在的狀態做什麽都是徒勞,鎖鏈緊緊的扯著他的肩胛骨,將他一點點拉出車外。


    “辛苦你了,接下來交給我吧!”拉扯覃喜肩胛骨的那根鎖鏈被一隻結實的手猛的拽住,一股巨大的力量硬是將那根鐵鏈又往迴扯了幾公分覃喜感覺肩膀被人抓住提了一下,勾在他肩胛骨上的鐵勾就被扯下。


    “你怎麽搞成這樣,我錯過了什麽嗎?發生了什麽事?”覃喜背後?探出一個人的腦袋,看著護欄後那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人問道。


    “我才不知道它們是誰,我隻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如果任由他們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唯一的結果就是……”覃喜話還沒說完,一條鐵鉤橫飛而來,勾向站的比較顯眼顧庸的位置,顧庸反應速度根本不慢,鐵鉤朝他飛來的時候,顧庸就已經側著身子避開了,不過一把勾空的鐵鉤在地上滑行一段距離勾拉住一根欄杆,貨車速度就是一緩,雖然沒到一會鐵鉤就拽斷了這根欄杆“就,就是死亡!”覃喜吞了吞口水接著道。


    “你都看到了吧!有什麽計劃?”覃喜看著越來越近的摩托車焦急道。


    “讓我想想!”顧庸揉了揉下巴上濃密的胡茬,看了看這節車廂,又看了看還在緊追不舍的摩托車,他忽然靈機一動,頭也不迴往第一節車廂跑去,覃喜愣了一下但還是選擇緊跟顧庸的步伐,顧庸雖然受了傷但此刻也休息一段時間,體力還是比較充足的。


    隻見他幾乎不用手扶,腳踩著一根根鐵欄杆,步伐穩健就像爬樓梯一樣輕鬆,最後一根鐵欄杆他猛的一用力,整個人高高躍起,一下就落到第一節車廂哪裏,在地上滾了一圈減輕緩衝力。


    就如同那句話一樣“沒有攀比,就沒有傷害。”覃喜呆呆的看著顧庸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整個人就這樣穩穩的進了第一節車廂,而他才慢慢吞吞爬了一半,覃喜這個少年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青少年特有的不服輸的心理,他學著顧庸的樣子也用腳快速爬了上去,同樣高高躍起跳進了第一節車廂,不過他火候未到功夫還是不到家,眼看人就要摔在車廂鐵板上,兩顆門牙肯定是保不住了。


    “小心點!”顧庸眼疾手快立刻扯住了覃喜這個少年的後衣領,讓他穩穩落了地。


    “你要幹嘛?”覃喜驚魂未定,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滿身的灰塵,為了避免尷尬他立刻問道。


    顧庸指著兩節車廂的中間,他道“拔掉那隻插栓,既能減輕我們的重量,也能擋住他們追我們的路,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一次靠這節車廂壓死他們好幾十個人。”


    “虧你想的出來,這主意可真損!”覃喜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他立刻就興奮起來,同時也對顧庸產生了些畏懼感,這個男人對於這些事真的有非比常人能力和智慧。


    為了顯示自己的用處,覃喜立刻矮下身子,將手伸到貨車的車廂連接處那根插栓那裏,“等等。”顧庸一把拉住了他,對他道“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合適?”覃喜有些反應不過來問道。


    “如果是在陡坡上,這樣的撞擊會更加強大。”說完顧庸爬到了車廂的側麵,探出頭去看前方的地形,離鎮子不遠正好有合適的陡坡,但離貨車的距離還有將近半公裏的路程,他看著前方的路,心中思緒如電閃了又閃。


    “把你的槍給我!”顧庸說完看著覃喜,想看看這個少年會怎麽樣應付。


    覃喜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把手槍遞給顧庸讓他拿去,顧庸接過手槍點了點頭,仔細去看覃喜的眼神,也並沒有任何異樣,這樣一場小測驗並非他不信任覃喜,而是人心難測,顧庸也學會了如何去審視身邊每一個人。


    手槍到顧庸手裏,那可真是猛將遇到明主,美酒落入李白手中,隻見他猛的爬上欄杆,隔著一節車廂就開始瞄準,直接一槍便打爆一個摩托的輪胎。


    爆了胎的摩托歪歪扭扭,然後一個側滑,連帶著上麵兩個人一塊摔到,開摩托車的人在地上滑行一段時間,又是一輛摩托猝不及防下壓在了他的腦袋上,頓時腦漿迸裂,已經看不出人的模樣,另一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見他被壓在摩托下甩飛了十多米開外,摩托車重量之下,這個人的下半身在地上磨出了一道道令人膽寒的血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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