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間接害死多少人?”劉建政頭也不迴的說道。?


    “嗯”一個聲音應道,腳步聲戛然而止,顧庸從黑暗裏走了出來,他接著道“如果他們還是人的話,我也許會手下留情。”?


    “也對”劉建政摸了摸口袋,從裏麵掏出一根煙點上,他又把那盒煙扔給顧庸“世界已經改變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法律來衡量。”?


    顧庸伸手接過扔來的煙盒,用力一捏將這盒煙捏扁,劉建政皺了皺眉頭“以前的東西還是時不時給我一些錯覺,讓我還會以為世界還是那麽美好……”?


    “我不想聽你廢話。”顧庸將煙盒狠狠扔在地上,他對劉建政說道“那個小女孩在那?把她還給給我,我就留你一條命。”?


    “那你現在不就應該跪下來求我,讓我把那個女孩給你,而不是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劉建政淡淡道。?


    “我不喜歡這樣求人,你要是不願意說的話,我可以幫你開口。”顧庸冷冷道。?


    “真是野蠻!”劉建政掐滅了手裏的煙,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暴力不能解決一切,但至少可以解決這個尷尬的局麵。”?


    “我也這麽認為!”顧庸應道,兩個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劉建政用手勾住煙頭,對準顧庸的眼睛,手指輕輕一動,煙頭飛了出去,煙灰飛舞,顧庸下意識閉上眼睛防止煙灰吹入眼睛,閉眼的瞬間他看到劉建政的手已經從腰間拔出手槍。?


    勝負隻在片刻之間,他記住手槍的位置,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一手飛快抓住一樣手感與槍管類似的東西,然後他猛的將槍管往下一按,一聲槍響後,顧庸隻覺得腰間某處疼了一下,然後在沒有感覺。?


    “被打中了!”?


    顧庸袖口中一直放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他抖了抖手臂,手術刀滑落到他手掌上,他緊握著手術刀朝劉建政握槍的大概方位削去,手中槍管忽然一鬆,劉建政迫不得已之下隻能扔掉手槍保住自己的手臂,手槍便落在顧庸的手上。?


    這一切也在顧庸預料之內,他順勢在半空中改變刀的切割方向,手掌用力由削變刺,便刺入什麽柔軟物體之內,顧庸想再用力將刀口擴大,但他握手術刀那隻手被劉建政用手抓住了,因為眼睛還睜不開,他不敢顯然冒進,鬆開握著手術刀的手,退後幾步朝著剛才哪個位置連開三槍,聽著槍聲響起後沒有其他特別的聲音,大概是打歪了。?


    顧庸揉了揉眼睛,右眼倒是沒什麽事,左眼球裏麵似乎粘上一些煙灰,睜開眼的瞬間顧庸便把視線投向了劉建政,但哪裏空無一物,隻剩下地上一灘血跡。?


    顧庸捂住自己的腹部,右肋骨下洞穿出一道傷口,大量的血液正從裏麵流出,從風衣上扯下一塊布條,顧庸用力紮緊傷口,子彈徹底洞穿了這道傷口,幸運的是子彈沒有停留在他的體內。?


    “唐兠,我來了!”顧庸大吼一聲,吼完這句話後顧庸邁著蹣跚步伐走向樓梯的深處。?


    捏緊了自己的腹部的傷口,顧庸暗暗念叨著唐兠的名字,每一扇門他都要打開看看,但就是看不到唐兠,顧庸覺得身體裏的血液越來越少,他也許下一秒就會毫無征兆的死去,但最起碼死前能看到唐兠一眼,他也沒有遺憾了。?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好模糊,剛才明明隻有三米遠的門,在他模糊的視線中變成了有上百的他距離,就連他的手也開始冰冷起來,就和外麵地上那些堅冰一般。?


    整棟房子的房間,顧庸已經全部看了一遍,雖然找迴了他的裝備,但唐兠還是沒有出現,他呆呆的坐在客廳,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隻能希望奇跡會發生,他不害怕受傷,更不害怕死亡,他隻需要一份救贖,讓他可以得到解脫的救贖。?


    顧庸捂住了自己的臉痛苦道“求求你了,不要讓我失去她!”?


    ……?


    一切希望就此破滅,顧庸無力癱倒在地,眼淚越來越多,看著曾今客廳的的篝火堆,顧庸想著有唐兠在的每一天,他那個時候居然不知道去珍惜,現在唐兠不在了,他也沒有活著的意義。?


    “唐兠,我愛你!”顧庸咬著牙齒哭喊道。?


    這些都沒有任何迴音,顧庸忽然想起了什麽,緩緩唱到“我聽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不斷想不敢再忘記你,我記的有一個人永遠留在我心中,哪怕隻能夠這樣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愛情理想會實現,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改變,不管路有多麽遠,一定會讓它實現,我會輕輕在你耳邊,對你說對你說,我愛你,愛著你,就象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麽的苦,隻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麽都願意這樣愛你,我愛你,愛著你……”??


    顧庸一首歌唱完,什麽也不再去想了,靜靜的躺在地上,手裏的短刀還是那麽鋒利,照片裏的項軍還是那麽熟悉,他決定放棄這一切,就這樣靜靜地離去。?


    ……?


    “我聽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不斷想不敢再忘記你,我記的有一個人永遠留在我心中,哪怕隻能夠這樣的想你……”??


    顧庸猛的睜開眼睛,這首歌再次響起,但唱歌的人不是他,而是……?


    “唐兠!”顧庸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逐漸萎靡下來的信念又變的強烈起來,他豎起耳朵仔細去聽聲音傳來的方向。?


    “左邊……不是!”?


    “右邊……不是!”?


    “上麵……不是!”?


    “下麵……有了!”顧庸猛的跳了起來,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顧庸整個人沸騰了,他想到了唐兠曾今無意之間發現的暗門,如果暗門還在使用的話,無疑是一個藏匿東西和人的最好地方。?


    重新把沙發挪開,暗門出現在顧庸眼神,但暗門上麵加上一把防盜鎖,看樣子十分堅固。?


    顧庸拿起防盜鎖,在鎖鏈最薄弱的位置猛砍了幾刀,然後抓住防盜鎖頭猛力一扯,即使鎖再堅固,也頂不住顧庸恐怖的力氣。?


    隻聽一聲金屬摩擦聲,接頭不牢固的防盜鎖被顧庸輕鬆扯了下來,而顧庸則迫不及待的拉開暗門看也不看就跳了進去。?


    暗門內一片漆黑,但他的前方有一團燭火,雖然光線昏暗,但在顧庸的眼裏,這樣程度的亮光還是讓顧庸覺得有些刺眼。?


    閉上眼睛一會讓視線逐漸適應黑暗,顧庸慢慢看清了周圍的一切,滿地都是一些難以言喻的汙穢,暗門內的空間大概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而顧庸就處於最邊緣的位置,燭火的位置則是這裏的中心。?


    上次打開這扇暗門裏麵還有許多可以食用的肉人,但已經被劉建政給清空了,那些肉人會遭遇到什麽,顧庸不用想也知道。?


    顧庸的臉看上去沒有任何波動,隻是握著短刀那隻手青筋直冒,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裏也沒有唐兠的話,顧庸又該何去何從??


    ……?


    “如果真的有一天,愛情理想會實現,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改變,不管路有多麽遠,一定會讓它實現,我會輕輕在你耳邊,對你說對你說……”唐兠費力唱完這一段,便捂住了肚子狠狠咳嗽起來。?


    “閉嘴!”一個年紀大概有十六七歲的男孩站在圍欄在,男孩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衛衣,在他的右眼下還有一道駭人至極的疤痕。?


    “有完沒完,閉上你的嘴安靜等死吧!”男孩說完狠狠一腳踹進圍欄,準確無誤踹到了唐兠的肚子上,將這個可憐的小女孩踹翻在地。?


    唐兠的身後趕緊站出幾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來,把唐兠緊緊圍成一個圈,將唐兠護在了最裏麵,一個看起來有些老成的少年捂住了唐兠的嘴對她道“唐兠,你不要這樣,除了會被打的更慘,什麽都做不了!”?


    一個穿著紫色公主裙的少女把唐兠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是啊!唐兠姐姐,郝城哥哥說的沒錯,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找到這裏,做這些除了讓你傷口更多外,不會有任何幫助!”?


    “不,你們不懂,我還要繼續唱!”唐兠一把推開他們,用盡全身力氣走向鐵圍欄旁,抓住一根鐵柱大聲唱到“我愛你,愛著你,就象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我想你,想著你,不管有多麽的苦,隻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麽都願意這樣愛你……”?


    “他媽的就不能安靜點嗎?”衛衣男孩從黑暗裏探出身來,在圍欄外抓住唐兠的衣領,猛的往迴一扯,唐兠的腦袋便狠狠與鐵圍欄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這一下動靜不小,唐兠的白嫩的額頭上多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腫,衛衣男孩鬆開手,唐兠摸著自己額頭癱倒在了地上。?


    “今天真的要好好收拾一下你!”衛衣男孩還覺得不過癮,將鐵圍欄的大門打開,裏麵的少男少女嚇得縮在了牆角,地上的唐兠還在嚐試起來,衛衣男孩狠狠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唐兠吐出一口血來,幾乎昏死過去,在半夢半醒間她絕望喊道“顧庸,你在哪裏!”?


    衛衣男孩還要接著再踢上一腳,但一個黑影猛的就衝了進來,一把提起衛衣男孩的衣領,黑影猛的一用力把衛衣男孩撞在了鐵圍欄上。


    我看見你時,你就是整個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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