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會迴來!”一個聲音突兀出現,打斷了劉建政的思考。


    劉建政抬頭望去,見是院長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的旁邊,劉建政緊了緊他的衣服趕緊站的離院長遠一些,他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身上盡是一些難以言喻的腥臭味,就連他自己本人都難以忍受。


    “你很難受吧!”院長毫不在意他身上的味道,靠近了些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所體會,這些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對你來說意義重大,你其實還有機會可以挽迴!”


    劉建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遠遠逃開,院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陣長歎,迴過頭來發現媛媛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圍欄前,一雙眸子盯著院長。


    “你好啊!媛媛,有什麽事嗎?”院長嚇了一跳,但仍鎮定道。


    “我已經把今天的作業寫完了,老師誇我是最聽話的孩子,為什麽爸爸還不來接我!”媛媛眼睛裏帶著悲傷,她低著頭說道。


    院長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迴答她的話,隻是眼裏不知不覺間有淚光閃過,滴在地上像月牙……


    劉建政躺在公園長椅上,今晚的月亮特別圓,以往這個時候劉建政總會買一些糕點和燒雞,坐在客廳裏,看著老婆和媛媛陪著他,偶爾喝上一口老酒,半眯眼睛盯著天花板的燈發呆。


    該怎麽辦?


    劉建政咬著牙齒,連上利息和本金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最低標準他必須要將這些還清才可以和媛媛生活在一起,隻要能還清這些他願意做任何肮髒的事。


    這一夜,劉建政未眠,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他打算以他之前為基礎下手。


    之前,在一個高級小區做物業時他已經注意過有一家人很特別,男主人經常隔三差五才迴家一趟,屋裏隻有女主人一個在家,他記得女主人的長相,那是一個年輕女人,看起來頗有些姿色,劉建政以前曾覺得那是個小三,而且還是個來頭不小的小三,因為小三開的車比起劉建政欠下的債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劉建政捏緊了拳頭,這似乎是個絕妙的主意,她也許會怕事情鬧大而不敢去報警,但前提是她必須是一個小三,否則這一切隻是空談。


    ……


    劉建政迴到那家高檔小區附近,他以一個普通流浪漢的身份在小區的附近住了下來,每一天的工作就是照常在小區四周轉悠,查看任何監控的死角,在腦海裏計劃著一條看不見他的臉的路線。


    因為以前做過這家小區的物業,劉建政又是一個特別謹慎的人,對工作質量要求特別高,他四處查看之下,這條路線在他的心裏慢慢清晰起來。


    這個女主人在物業裏留下的名字是徐妍,劉建政推測這可能是一個假名字,但真名字是什麽他就不得而知,他決定在今晚十二點時動手,因為這個時間是人最為疲乏,也是判斷力最差的時候。


    半夜時分,夜空籠罩著一層霧氣,劉建政縮在小區垃圾桶旁邊,身上舊衣服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若是他不動的話,小區裏的保安絕對會以為他是一團沒人要的舊衣服,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順著白天研究過的那條路一直向那棟別墅走去。


    劉建政站在別墅的門口,連續按了兩下門鈴,門內沒有任何動靜,正當他深吸一口氣在打算按一次門鈴時,門內一個慵懶女聲道“這麽晚,是誰?”


    劉建政深唿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放慢唿吸將心神穩定下來,他平靜道“你好,徐女士,很抱歉在這麽晚打擾你的休息,因為昨天在您的門口發生一起撞車事故,我們想求您出來為車主作證。”


    “哦!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不知道?”慵懶女聲打了個哈欠疑惑道。


    “大概是您當時不在家,所以才沒有看到。”劉建政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接著說道。


    “那既然我當時不在家,你把我叫出來有什麽用?”慵懶女聲警惕道。


    “也許你聽到什麽,或者看到什麽了,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在此表示我的歉意。”劉建政說完心中就是一歎,他覺得這個方法似乎行不通了。


    “……”


    裏麵果然根本沒有任何迴應,也許是裏麵的徐妍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選擇了打到物業去詢問情況,但這麽晚物業是根本不可能接的,那剩下的就隻有公安局的電話,這也就是說他無法成功!


    然而,不知道是幸運女神青睞與他,還是倒黴眷顧了徐妍,在他正打算離開時,門鎖忽然傳來一陣響動,穿著睡衣揉著眼睛的徐妍站在門口迷迷糊糊道“到底是怎麽了?”


    ……


    十分鍾後,劉建政拿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從別墅大門口走了出來,可以看見劉建政的身上還有些血跡,他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但代價卻是如此的沉重。


    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情緒,劉建政隻是做了他必須去做的事,而他並不後悔。


    ……


    第二天,劉建政縮在小區的角落裏,他睡得很沉,直到警笛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區,他就在徐妍家的不遠處,目睹著所發生的所有事。


    匆匆忙忙從別墅裏走出的警察,和遲遲才來的救護車,徐妍的屍體放在擔架上被抬了出來放到救護車上帶走,同樣被帶走的還有劉建政那顆冰冷的心。


    ……


    孤兒院院長辦公室裏,“我迴來了!”劉建政提著手提箱站在院長麵前,他拍了拍手裏的手提箱說道“這是我能夠重新領養媛媛的資格,我已經有了照顧媛媛的能力。”


    院長沒有去看劉建政的手提箱,他看著劉建政的雙眼,疑惑道“你的眼神變了?……短短的幾天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劉建政將手提箱扔在桌子上大聲道“重要的不是我眼神變了,而是我現在有能力償還我的債務。”


    “你在門外等一下,我現在就安排你的要求。”院長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匆匆走向門外。


    隻留下劉建政一個人和他的黑色手提箱,他的眼睛不敢放在手提箱上,那天晚上劉建政犯了一個無可饒恕的錯誤。


    電視機裏正在播放一檔綜藝節目,劉建政看著節目發呆,裏麵的節目精心安排了幾個笑點,但劉建政根本開心不起來,忽然綜藝節目被打斷,插播進了一條特殊的新聞。


    女主持人看起來今天狀態似乎有些嚴肅,她反複看了幾遍新聞手稿,醞釀一會才道“昨晚深夜十二點,某某小區房子裏一位女業主和他的兒子在房間內被殺,警方仍在全力偵破此案,請附近居民不要恐慌,警方已在事發地進行全力部署……”


    “以下是受害人的照片!”一張清晰的相片在電視機的顯示出來,相片上是一個頗有些姿色女人抱著一個看起來不到七歲大的孩子的照片,劉建政看著照片上母子二人。


    昨天發生的一切,劉建政不願意再去迴憶,他所做的一切足夠他死後下地獄永生永世不得輪迴,但和媛媛比起來這些又算得了什麽,事到如今劉建政也隻能說上一句抱歉!


    劉建政看向門外,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院長依然沒有迴來,這些時間足夠院長圍著孤兒院跑上三圈順便摸上一桌麻將,劉建政永遠不知道他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


    那是一場場無盡的殺戮,而他猶如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遊走在生死之中,在這條道路上他隻有一個人。


    為了明天,不停的奔跑,沒有饒恕、猶豫、退路,經曆了無窮無盡的生死考驗後,他還活著,還能聽到自己的唿吸聲,還能看到自己的肢體在慢慢移動。


    ……


    suv撞破圍欄的瞬間,劉建政清醒了過來,他看著從suv駕駛座上下來的那個男人,聽那個小女孩說這個男人叫顧庸,劉建政不太喜歡看到顧庸,這個男人能讓四周靠近他的人感到壓抑。


    劉建政看著顧庸時,顧庸也在打量著自己,顧庸的眼神非常的陰沉,就好像海中的鯊魚的眼睛一樣,鯊魚的眼神一直都是看起來略顯癡呆甚至有些可笑,但它咬到你的一瞬間,它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劉建政晃了晃腦袋,眼前的畫麵似乎有些模糊,恍惚過後,他看到了很多很多感染者,這讓他不禁疑惑起來,他一直懷疑這些感染者早就絕跡,就算有感染者最起碼也要等到冰融的時候。


    樓下的那些廢物慌張了起來,終究是人,感染者可謂是人的天敵,他的人還有很多,這些死了也就死了,眼神又瞟向顧庸的位置,這個人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樓下一片混亂,感染者超長發揮了水平,將這些末日鐵騎一點一點吞噬為它們的一部分,劉建政看的厭倦了,腦袋裏都是顧庸的眼神,手指不停敲打窗台,樓梯裏傳來一陣腳步,他唿了口氣,知道那個人已經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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