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早就看出了自家幼馴染有事情瞞著他,降穀零說這句話也不過是證實了鬆田陣平那句話的猜測。


    萩原研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不能這麽說嘛,小降穀嘛,誰都看出他身份很特殊了,他不敢信人也正常嘛。”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但也沒再去說降穀零,隻是將目光移迴到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的萩原研二身上。


    “hagi。”他喊了一聲萩原研二。


    “什麽?”萩原研二整理著自己身上的那些褶皺,有些疑惑地看著鬆田陣平。


    “你到底瞞了些我什麽?還有,諸伏景光又是怎麽一迴事?”鬆田陣平這會兒的表情有幾分嚴肅,並不是像之前那樣的打鬧。


    “啊這個……”


    ……


    降穀零將諸伏景光帶到了會議室內,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但為了保證談話的安全性,他依舊占用了這個位置。


    “這裏是零組的秘密基地。”降穀零突然向諸伏景光解釋了這麽一句。


    “啊,”諸伏景光頷了頷首,“看出來了。”


    “坐,”降穀零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諸伏景光,他坐在會議室的主座上,又說道,“在我向你解釋一切之前,麻煩你先向我解釋一下,你的情況。”


    無論是“諸伏桑”還是“hiro”這個稱唿,他都沒有使用。


    諸伏景光的眼睫毛動了動:“我說的話,你會信嗎?”


    諸伏景光等了好一會兒,降穀零卻沒有說話。


    盡管沒有得到降穀零的迴答,但諸伏景光依舊隻是笑了一下,“無論你信與不信,我都會向zero你解釋我知道的所有。”


    他如實將自己的二周目的事情告知了降穀零,將自己加入特務科的原因也一並說出,雖然沒有提及前世,但本周目的事他並沒有隱瞞,隻是在談及這幾年的時候,降穀零突然打斷了他:


    “不用再說了,”降穀零按了一下眉心,也沒說信還是不信,隻是眼神顯然沉下去了一些,“接下來該我說了。”


    “我是公安的降穀零,組織的波本,這你都知道,”他目光沉沉的看著諸伏景光,“但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你憑什麽覺得,我是你認識的降穀零?”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


    著實,在一開始,在咖啡廳的那個時候,降穀零就已經說過那句話了。


    “小時候和你相約的是我,在遊樂園和魔術表演的那個場館拿走、歸還你的那個手鏈的,也是我。但你認識的那個降穀零,不是我。”


    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諸伏景光:“和你一同長大、有竹馬之誼的降穀零不是我,陪伴在你身邊、安撫陷入噩夢的你的降穀零不是我,那個拚命拯救你、巔入輪迴的降穀零亦不是我。”


    “我沒有經曆那些,更沒有失憶,你口中的zero從始至終也不是我。”


    諸伏景光顯然被他這一通話說的有些發懵,他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隻是他依舊看著降穀零,不知是固執還是堅毅的開口道:“可你是zero,你便是zero。”


    “我是zero,我是降穀零。可你所信任的、你敢信任的那個‘zero’,無論他現在是誰,無論身在何方,都不可能是我。”降穀零說著,他自己反而還有幾分疲憊,“你對我的信任是建立在你以為我是那個降穀零的基礎上的,說句實話,我有些嫉妒。”


    “我嫉妒那個降穀零的童年有你的陪伴,我嫉妒有人對降穀零有著那樣深的信任感——明明我都表現成一個惡人,明明我都那樣對你了,你卻還是信任著降穀零。”


    “但嫉妒歸嫉妒,我隻希望你搞清楚一點——我和那個降穀零不一樣,我和你說是陌生人,那也不為過。”


    “諸伏桑,我沒法十成十的信任你,但你是異能特務科的人,所以我對你的話持有一個暫時信任的態度。”


    “zero……”諸伏景光麵色慘白,但他依舊是喚著這個稱唿,他好像不願改變這個昵稱,又或者說,除了這個昵稱,他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稱唿降穀零。


    zero……


    他所認識的就是降穀零啊,無論是哪一個降穀零,都是他所認識的啊。


    降穀零掐著自己的手心,像是有幾分於心不忍,他移開了目光,沒去再看諸伏景光,但依舊迴應著諸伏景光:“你還想要問什麽?”


    “隻是因為你是zero,我才會信任你。zero就是降穀零,不分哪一個。”


    降穀零聽見了諸伏景光這樣說,他又聽見諸伏景光的聲音顫抖著,又問了他一句:“你知道,另一個zero,他在哪嗎?”


    降穀零“嘖”了一下,沒有立刻迴答,隻是聽著諸伏景光繼續道:


    “他瞞了我許多事,也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想知道他在哪裏,我需要找到他。”


    “誰知道呢,”降穀零答,“可能是在組織吧,畢竟他曾以另一個身份在組織的行動過,隻不過被貝爾摩德誤以為是我罷了。”


    “那,你有辦法找到他嗎?”諸伏景光的話語裏含有幾分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降穀零生氣不肯幫他。


    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降穀零麵前提起另一個降穀零,可他就是有一種沒由的心驚。


    如果不找到他,那會出大事的吧。


    “或者,你幫我一個別的忙,想想辦法,讓我進組織,我親自去找他……”


    隻是他這句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降穀零打斷了:“你瘋了?!”


    降穀零眸色低沉,試圖隱忍怒氣:“行,你想讓組織發現你,那我這裏有一個鍋,你背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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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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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他不是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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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穀零本來並不打算讓諸伏景光去摻和這種事。


    諸伏景光怎麽說也是特務科的人, 更何況雖然說要與異能特務科合作,但降穀零從未將希望放在異能特務科上。


    降穀零當時的打算是,先將u盤無痕複製一遍, 然後丟給貝爾摩德, 留一句帶有嘲諷意味的話,讓她轉交給琴酒。


    這樣一來,無論是貝爾摩德還是琴酒都隻會以為,波本那幾天故意藏起u盤,隻是為了膈應、並踩上一波琴酒。


    雖然這樣做的話, 一旦他們發現u盤被人動過,波本會有著很大的嫌疑, 但是,最起碼這樣並不會牽扯上其他人。


    降穀零的第一身份是警察,這樣做自然是比讓無辜群眾背鍋要好。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諸伏景光背這個鍋。


    可是諸伏景光現在又說了些什麽?他知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意味著什麽?


    什麽叫想辦法讓他進組織?他以為這是過家家嗎?他以為在那個組織活下去很容易嗎?


    降穀零簡直是氣急了。


    可是……他又憑什麽對諸伏景光生氣?


    諸伏景光為了那個“降穀零”,不顧危險也想要這麽做,那是他們的事, 他又有什麽資格去管?


    諸伏景光一不是他的幼馴染,二不是公安的人, 他降穀零有什麽資格去管他?


    他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有任何立場去約束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對他服從、對他的信任,都隻是因為那個和他同名同姓、容貌一致的降穀零罷了。


    他一直以來都隻是沾了那個降穀零的光,又憑什麽阻止諸伏景光呢?


    降穀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隨後又聽見諸伏景光小心的向他問著:“是什麽鍋呢?隻要能幫上忙, 我也可以背。”


    他覺得如果他背了這個鍋、琴酒會很容易的放過他嗎?


    你瞧, 那個降穀零對諸伏景光而言是多麽重要的存在,諸伏景光不惜背鍋也要去找他。


    降穀零的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諸伏景光:“你確定?公安的計劃已經臨近收尾, 你現在加入,就隻能是誘餌,誰也不能保障你的安全。”


    然而諸伏景光卻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確定,無論有多危險,我都要參與。”


    諸伏景光從始至終都不是金絲雀,不是籠中鳥,他能力不差,也一直以來都渴望並尋找機會讓自己能夠幫上忙,可是卻又一直以來都沒有被降穀零需要——無論是哪個降穀零。


    無論是曾經那個想要保護他不讓他參與的降穀零,還是麵前這個口口聲聲說不信他卻又早就信了他說辭的降穀零。


    所以諸伏景光垂了垂眸,但目光依舊堅毅:“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你們不用擔心我。”


    “好,好的很。”聽了諸伏景光的這句話,降穀零本來隱忍不露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他力氣很大的揮了一下胳膊,會議桌上的一瓶礦泉水被他的衣袖帶落在地,發出劇烈的聲響,咕嚕咕嚕的滾到了諸伏景光的腳邊。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正想彎腰撿起那瓶水,降穀零卻命令道:“不許撿。”


    “ze……”諸伏景光抿了抿唇,想要喚出那個熟悉的昵稱,但最後話語還是收了迴去,隻是眼神帶著幾分倔強的看著降穀零。


    而降穀零的語氣簡直是十成十的差:“出去。”


    “你想要背鍋那就背著吧,之後風見會聯絡你的,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自然也會告訴你。”


    聽著降穀零的逐客令,諸伏景光知道他是生氣了,他也清楚自己的那些話確實會讓降穀零感到生氣。


    本來降穀零隻是一時怒不可竭說的氣話,可他卻偏偏上趕著接受了降穀零這個“建議”,順著降穀零的那句氣話說了下去。


    就算沒有了幼馴染情誼,他的那些話也確實該令降穀零而生氣,更何況降穀零其實還是在乎著諸伏景光的。


    可是他也不能做到袖手旁觀啊,這一周目的zero還在組織臥底,另一個zero不知所蹤、不知安全,他不可能不管不顧。


    他知道zero想讓他活著,不想讓他去接觸組織,可他不是沒有任何自救能力的金絲雀,他是諸伏景光,是曾經的諸伏警官,是曾經的蘇格蘭。


    他總得要去做些什麽。


    他這周目簡直是被保護得太好了,組織的事,除了七年前貝爾摩德一時興起的易容和撿到的灰原哀,他幾乎是和組織沒有半分聯係。


    所以他也想說些什麽,也該去做些什麽。


    雖然現在的降穀零明顯更生氣了,可他沒有阻攔諸伏景光,也算是萬幸了。


    諸伏景光甚至還有些慶幸,還好他沒有向降穀零述說上一周目,沒有說上一周目的身份暴露,沒有去說那天台上的對峙與槍聲,沒有告知降穀零他是如何死去的……


    如果降穀零知道這些,那就定然不會同意他這個決定。


    “對不起。”他對著降穀零輕聲道。


    也不知道他這聲“對不起”到底是在向哪個降穀零訴說。


    而後,諸伏景光從會議室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按照降穀零所說的那樣,走出了會議室。


    隻是在帶上會議室的門時,他隱約聽見降穀零似乎是又將一個東西摔到了地上。


    諸伏景光腳步一頓,但最後還是順著降穀零帶他來時的那個路走迴了原來的那個房間。


    隻是在準備按下門把手的時候,諸伏景光的動作又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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