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麽做真的好犯規啊,織田作。”


    阪口安吾對於這一幕也算是見怪不怪,繼續傾耳聆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其實也就是順手拽了一下那孩子,而且他你也認識的,太宰,就是先前你去搭話的那個孩子。”


    “哦,是諸伏君啊,”太宰治眯了眯眼,瞬間明白過來織田作之助說的是誰,興趣瞬間就起來了,“他可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


    見阪口安吾帶著幾分迷茫,織田作之助好心地解釋了一下:“我和太宰治之前吃飯的時候遇見的一個孩子,名叫諸伏景光,他好像也有異能,似乎是能和常人看不見的事物交談。”


    “而且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異能力居然無法無效化他的交談誒,明明我的手指都已經搭在了他的手上誒。”太宰治的表情裏流露出幾分裝模作樣的苦惱。


    “既然人間失格無法無效化的話,那也許這根本就不是異能,你們知道幻想朋友嗎?”阪口安吾思忖了片刻,說道,“研究表明多數幼童都存有他人所看不見的朋友,這些[朋友]並不是真實存在,而是來源於幼童的幻想。而一般而言,隨著年紀的增長,幻想朋友也會逐漸消失,但也有少數會留存下來。也許他所看見的,不過是他這位朋友。”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安吾說的有道理。”


    “如果是這樣的話、”太宰治頓了頓,語調又瞬間上揚,“那就更加有意思了誒!說起來,織田作有幻想朋友嗎?”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沒。”


    “我有哦,就在剛剛,我有了一個幻想朋友哦,織田作要不要猜猜看,我的幻想朋友長什麽樣呢?”


    “唔?是纏著繃帶的小熊嗎?”


    “不是哦,是織田作啦。”太宰治搖了搖手指,“因為這樣的話,我就有著雙倍的織田作,擁有雙倍的快樂了。”


    “好噢,”織田作之助真心實意的鼓著掌,“那這樣就會有雙倍的我照顧太宰了。”


    阪口安吾扶了扶額頭,他此刻真的很想說一聲,“幻想朋友並不是你說有就會突然有的啊”,但他與兩人相處甚久,這樣的場景也的確卻多見不驚了。


    聊到最後,太宰治左一個織田作之助,右一個“織田作之助”,心滿意足的迴去了,而提出幻想朋友這一猜測的阪口安吾卻打開手機,發送了一條訊息:


    【幫我在資料庫裏查一下一個叫諸伏景光的人。】


    阪口安吾,明麵上是港口mafia的情報人員,實際上,他不僅是頂尖的情報人員,還是來自異能特務科的臥底。


    雖然他單方麵認為,不會被太宰治堪稱bug的異能「人間失格」無效化的異能應該不是真正的異能,但介於這個名叫“諸伏景光”的少年能夠讓太宰治如此感興趣,阪口安吾還是順手查了一下。


    希望這個少年不會危害到橫濱。


    ……


    迴到旅館以後,諸伏景光可謂是閉門不出了,他和鬆田陣平研究了半天,最後能查出來的文豪還是隻有武裝偵探社的兩位。


    “要不明天我們去武裝偵探社看看吧,還是得要弄清楚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吧。”諸伏景光有些疲憊躺倒在床上,織田作之助送給他的四葉草吊墜也在他檢查了一遍後係到手上。


    “我覺得也是,你早些休息。”鬆田陣平抬頭望了眼窗外,順手幫諸伏景光將房間的窗簾拉上,“總感覺橫濱這個城市,沒有我們想象之中太平。”


    “說起來,我總感覺我好像多了一段不太對勁的記憶,是關於橫濱的。”諸伏景光微皺著眉頭,旅館的隔音不太好,為了不吵到隔壁的其他同學,他特意將聲音壓的很低,“在我如今的記憶之中,組織的勢力很大,但唯獨沒有將手伸入橫濱,倘若出現橫濱相關的任務,組織往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毫無差別的將其拒掉。”


    鬆田陣平挑了挑眉,見諸伏景光還有著話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還記得我在琴酒手底下的時候,曾經問過這件事,琴酒要我別多問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而伏特加卻告訴我,橫濱本地有盤踞於此的黑手黨,倘若和他們對上,也隻會是兩敗俱傷,勸我不要輕易惹上橫濱的人。”


    “而這份記憶怪就怪在這裏,”諸伏景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倘若琴酒表明不想讓我知道這些,那麽伏特加絕對不可能反過來告訴我,——除非是被我套話套出來的。可是在我的這份記憶中,伏特加是主動告訴我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份記憶,是虛假的?”鬆田陣平的表情有幾分嚴肅。


    “我不好說,但是因為鬆田你的存在,我才能清楚的感知到,我這份的記憶是絕對有問題的,——至少關於橫濱的這部分,絕對是平白多出來的。”


    “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與其相關的記憶也在潛移默化的在改變,”諸伏景光頓了頓,“我有些擔心,這些變化是否是因我改變了未來而起的。”


    “別多想,這個世界有問題是可以肯定的,但絕對不可能隻是因為你而起。也許明天見了江戶川亂步他們,說不準答案就出來了呢。你早點休息,胡思亂想反而會更睡不著。”


    “我知道了,”諸伏景光話語微頓,“你也是,早些休息。晚安,鬆田。”


    “晚安,諸伏。”


    ……


    “諸伏景光,17歲,長野人……長野……”


    阪口安吾看著從公民信息庫你查出來的有關諸伏景光的資料,陷入了深思,很快,他又翻出了另一本卷宗。


    那本卷宗上的文字不算多,全部概括下來的意思是——長野縣疑似出現藏有強大能量的異能者。


    而卷宗所顯示的時間,是十年前。


    “來自長野的異能者,會是他嗎?”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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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幻想朋友(imaginary friend),通常也叫做假想朋友或假想夥伴。目前,其較為通用的定義是:幻想朋友是隱形的人物,由兒童命名並會在與他人的談話中被提及,兒童在一段時間(至少幾個月時間)內與之玩耍,雖然其客觀上並不存在,但兒童覺得他們是真實的。幻想朋友通常在童年早期出現,在童年晚期消失,是兒童的一種暫時的、過渡性的心理現象。請提供足夠的關注給孩子(相當一部分的孩子是由於孤獨感,也有一部分是孩子隻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認知外界),在孩子與幻想朋友玩耍時不要責備或者禁止(假裝看不見但安靜旁觀),與孩子溝通時還可以善加利用幻想朋友的影響力,幫助孩子順利過渡。——百度上對幻想朋友這一概念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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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十年前的七月,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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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橫濱下起了蒙蒙細雨,街道上的行人也是各式各樣,有人在雨中有著閑情雅致漫著步,也有人撐著傘步伐匆匆,開啟新的一天的工作。


    這場雨雖然小,但也一直沒有間斷,在等待了一小會兒後也不見雨水停下,於是今日的集體活動被宣布取消,學生們自由活動即可。


    “如果要出去的話,一定要在晚飯前迴到旅館來哦。”班主任不太放心地囑咐著他們。


    諸伏景光正準備上樓迴房間拿傘,順便叫上鬆田陣平一起前往自己昨日查到的武裝偵探社那邊去。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走上樓梯,就有一隊人馬從旅店的正門走了進來,領隊的人先是問了一句帶隊老師是誰,而後又從胸前口袋裏掏出了證件給班主任看了一眼:“你好,我是橫濱特案組的佐藤和泓,要找一位名叫諸伏景光的學生,請問他在這裏嗎?”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諸伏景光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走了過去:“我就是。”


    見警官證不像是假的,班主任不禁有些憂心忡忡:“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必擔心,他算是我們手頭案件之中的重要證人,我們隻是想請這位諸伏景光同學協助調查,而在此期間,橫濱警方會保護好他的人生安全的。”


    “原來是這樣,”班主任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學生作為證人被卷入案件之中顯然比作為嫌疑人卷入案件要令人舒緩的多,“那就麻煩幾位警官了。”


    “請和我過來吧,諸伏同學,我們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談一下。”


    “好的。”聽見自己是“證人”,諸伏景光疑心這位警官口中說的案件是與昨日差點發生的車禍有關,跟著這位警官走出了旅館。


    警車就停在了旅館的附近,但這位警官卻並沒有將諸伏景光帶到警車邊,而是將其帶到了旁邊一個不顯眼的轎車旁。


    轎車的駕駛座上坐了一名中年人,而這位名為佐藤和泓的警官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示意諸伏景光上去後,又對駕駛座上的中年人頷了頷首:“長官,你們聊。”


    車門就這樣被關上了。


    “諸伏景光,是吧?”中年男子曲著手指敲了敲方向盤,扭頭看向諸伏景光,語調溫潤的道,“不必緊張,就當我們隻是尋尋常常的聊個天而已。”


    諸伏景光倒也並不是緊張,他放平心態,將手搭在了腿上,神色認真:“您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如實的告訴您。”


    ——他是真的以為發生了什麽案件。


    “都說了不必緊張,放輕鬆一些。你昨日是經過了港灣大橋是吧?”


    “是的。”諸伏景光點了點頭,聽麵前的“警官”問著這樣問題,他此刻還真的以為,是昨日那名貨車司機又發生了什麽事故。


    卻轉而又聽這名“警官”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橫濱的風景如何?”


    他這樣一問,使得諸伏景光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還算不錯,隻能說是當之無愧的旅遊勝地。”


    “隻是還可以嗎?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諸伏桑是長野人,您的家鄉是日本第一大觀光縣,我們橫濱相比長野,觀光度還是要差上一些的。”說到這裏,“警官”頓了頓,而後又笑道,“說起來,我記得長野縣與群馬縣的相交處有個小森林,諸伏桑小時候有去那裏玩過嗎?”


    諸伏景光總覺得他這問題別有深意,隻是一瞬間又想不懂他這樣問是因為什麽,最後隻能道:“在長野長大的小孩很少有沒去過那個小森林的吧?”


    “說的也是。”諸伏景光看見這麽“警官”點了點頭,語氣裏帶著淡淡的笑意,“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諸伏桑,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略略停頓了一下,而後問出了這所謂的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在十年的七月,長野有發生了什麽嗎?”


    十年前的七月?


    這是上一世長野慘案發生的那一個月,也是諸伏景光重生的那一個月。


    諸伏景光思緒微怔,一句“不太清楚”差點就脫口而出,而“警官”扭過頭,眼裏含著笑意地強調了一句:“不用緊張,仔細想一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關鍵,想清楚了再迴答。”


    諸伏景光微微沉默,似乎是真的在認真梳理著十年以前的記憶。


    十年前又能發生什麽?


    不過是作為臥底警察的他對著自己開了一槍,不過是他重生迎來了二周目,不過是他遇見了不該存在於這個時間點的鬆田陣平,不過是他救下了有裏強行扭轉了命運,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事呢?


    不、不對……的確還有一件事,鬆田陣平所看見的那一批黑衣人,還有他們口中的那個“異能者”。


    可是這件事並沒有後續,諸伏景光也從未親自在長野遇見過這夥人,更別提他們口中的“異能者”了——總不能說,這個“異能者”就是他自己?


    除了身體上的虛弱和能看見鬆田陣平以外,諸伏景光自認為現在的自己與前世並無多少區別,也沒有出現哪方麵的能力突飛猛進的狀態,又怎麽會是異能者呢?


    可是,眼前的這名警官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問?隻是因為他恰好是長野人,所以才想從他身上尋找答案?


    不,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


    諸伏景光想了許多,可他卻又想不出來別的解釋了,最終隻能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抱歉:“不好意思,這個時間實在太久遠了,我並不太能記得那一年有發生過什麽了。”


    “沒關係,”那名“警官”依舊笑著,甚至伸出手與諸伏景光淺握了一下,“感謝您的配合,諸伏桑。現在你可以迴去了。”


    “很抱歉沒有幫上什麽忙。”諸伏景光也虛虛客套了一下,從轎車上走了下來,與車外的幾位警官道辭以後,諸伏景光加快了腳步,往旅館走迴去。


    而等諸伏景光走後不久,他曾坐過的副駕上又坐上另一個人,而坐在駕駛座上的中年人已經收斂了笑意,看著如今副駕駛上的人:“怎麽樣,阪口?通過我異能的加持,你的異能有讀到些別的什麽信息嗎?比如這名小少年的異能力什麽的?”


    坐在副駕駛上的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不太好說,不過有一點也許與我先前的猜想一樣,當初長野那邊那個強大的異能波動的來源想必就是他了,特務科得留住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的確應該留住他,畢竟當年那點波動可是引起了全世界異能者的注意,絕對不能讓他落入別的異能組織手中,”中年人頷了頷首,“怎樣?需要我派人說明身份和他交涉嗎?”


    “我親自去吧,我的異能力讀到了他剛剛的思緒,我知道他要去哪。”


    “那就交給你了,阪口。”


    ……


    “你是說,有警察找你談話?並詢問了你有關十年前的事?”


    鬆田陣平倒吸了一口氣,有些驚異:“今天才隻是我們來橫濱的第二天吧?他們是怎麽找上你的?”


    “我不太清楚。”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但我有些懷疑,是和我們昨日遇見的人的有關。”


    “我們昨天遇見了誰?太宰治?”鬆田陣平想起了昨日看見的太宰治腰間的突出,不僅皺了皺眉,“你不會是懷疑他是警察,所以才有配槍的吧?”


    “可能性不大,他這個年齡,哪怕是跳級也不可能成為警察,更不可能配槍了。”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所以我更傾向於太宰治是黑手黨,是伏特加口中的「地頭蛇」。至於織田先生……”


    諸伏景光頓了頓,抬了抬手,代表著好運的四葉草吊墜還在他手上係著:“其實我覺得他是好人,但我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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