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浪抱著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謝玉抓住了覃玲軒的致命所在,看起來穩操勝券了,所以,現在的局麵並不需要他,他負責從旁策應就好了。


    覃玲軒痛苦地做著思想鬥爭:郈茩不知所蹤,冉苒又被牽扯進惡靈壁虎殺人案,就連最敬愛的奶奶,現在也被謝玉威脅著生命,瑾兒更不知道怎麽樣了?他應該怎麽辦,怎麽處理好現在的困境!


    謝玉望著覃玲軒焦頭爛額的樣子,不禁喜上眉梢,心裏說不出的愜意,這也算是間接性地“報仇”了。


    他發誓,早晚有一天,要讓覃玲軒付出比他更慘重的代價,隻是還沒到那個時間,不過,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謝玉,開始吧!”蒙浪搖了搖謝玉的肩膀,將他從沾沾自喜中搖迴了現實。


    “覃玲軒你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不要再做無謂地掙紮了,順應我們,追隨我們,”謝玉擺出一個勝利者之態,用王者的口吻勸說覃玲軒。


    “如果天要我和你們同流合汙,我倒不如逆天而行!”覃玲軒態度堅決,不容置疑,不接收謝玉的“招安”。


    “難道,你就不為你的朋友著想?也不為你的奶奶著想?”蒙浪勸說著,他就不明白,覃玲軒為什麽就那麽不開竅,難道在他眼裏,隻有所謂的正義和對錯嗎?沒有摻雜其他的情愫了嗎?


    “冉苒會理解我的,我奶奶已過花甲,想必你們還有人性的話,也不會拿她老人家怎麽樣的!”覃玲軒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玉石俱焚,也絕不趨炎附勢,向黑惡勢力低頭。


    這才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致命缺點,一路走來,他追尋正義和真理,擯棄邪惡和汙濁,所以,也沒人知道,他的做法究竟是錯還是對。


    “你這樣無情無義,不符合你的三觀,難道你不會遭受良心的譴責嗎?”蒙浪步步緊逼,不斷給覃玲軒施壓。


    覃玲軒雙眼有些迷離,忍著蒙浪話刺的劇痛,沒再言語,他需要靜一靜,不是因為誰,而是要問問本心。


    其實,蒙浪的想法很簡單,找迴蒙恬恬,僅此而已。


    他也深入地想過,謝玉這個人不是表麵上那麽純粹,為了解開羊皮紙之謎,他已近喪心病狂了,不是為了遵照所謂的祖訓,而是還有更大的謀劃,至於是什麽,他沒問過謝玉,謝玉也不可能告訴他,隻有等徹底解開羊皮紙之謎,才能知道。


    他隱隱地覺得,惡靈壁虎殺人案肯定是與覃玲軒有關,隻要能掌控住覃玲軒,將他為自己所用,解開羊皮紙之謎,之日可待了。


    這卷羊皮紙,並不隻是傍生村的位置所在,也不是神秘人說的那麽輕鬆自在,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而他們都是飄蕩在漩渦邊緣的浮萍罷了。


    “我想你是拒絕不了我的。”謝玉突然邪魅地望著覃玲軒,像是吃定了他,他必須按照自己的意願來。


    “哦?你哪來的自信?”覃玲軒毫不客氣地迴絕道,話語中充滿了不屑。


    其實,謝玉一直藏有一張最大的王牌,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輕易攤牌,因為,他舍不得,他是真的舍不得。


    一旁的蒙浪看著謝玉憂鬱的眼神,大概猜測出了他的想法,其實,他何嚐不是舍不得呢!


    “你想說什麽就說,我洗耳恭聽!”覃玲軒散發出一股正義的威嚴,仿佛要蕩滌盡世間的邪惡。


    “人不大,脾氣倒不小!”謝玉也是不留情麵地迴複他。


    “你謝家家主怎麽像個裹腳老娘們一樣,話又多又臭……”覃玲軒盡情地嘲諷,反正他得罪謝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差這一次。


    “你沒發現嗎?”這次的謝玉並沒有生氣,而是將話題拋迴給覃玲軒。


    “發現什麽?”


    “你除了這張嘴,一無是處……”謝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覃玲軒活動了下筋骨,並不是想打謝玉,而是他說得沒錯,自己從小到大,好像就這張嘴管點用,包括在異世界中,眼看著冉苒和郈茩一次次陷入危機,他卻沒有任何“道行”,拯救他們。


    他為什麽沒有任何主角光環呢?難不成主角不是他,而是謝玉?覃玲軒越想越偏,已經快收不迴來思緒了。


    “跟著我謝玉有什麽不好的?你這挑三揀四的毛病,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學來的。”謝玉像是一個“嚴父”,毫不客氣地對覃玲軒說教。


    “跟著你幹傷天害理的事,屠戮無辜?”覃玲軒刻意將聲音提高,表達自己的不滿。


    蒙浪知道再這樣鬧下去,沒有任何結果,再說現在時間所剩無幾了,他必須得抓緊,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刻意浪費了。


    謝玉想反駁覃玲軒的斥責,卻被蒙浪攔了下來,他用眼神跟謝玉交流起來,得到謝玉眼神的肯定後,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想必你認識瑾兒吧!”蒙浪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來的。


    “瑾兒?”覃玲軒驚唿一聲,他怎麽會不認識呢,果然,瑾兒在謝家,在他們手裏。


    “你們把瑾兒怎麽樣了?這一切不關她的事情,她隻是個天真的小女孩兒!”覃玲軒雖然語氣僵硬,卻是用商量的口吻說出來的。


    “瑾兒在謝家很好,沒有人虧待她!”謝玉補充著蒙浪的話,眼睛裏不由自主地犯起了淚霧。


    “瑾兒在哪?我要見她!”覃玲軒怒吼道,再看不到瑾兒之前,他是不會相信他們的話的,這段時間,他看過太多與謝家人有“關聯”人的生死,以謝玉殺伐果斷的性格,瑾兒這個階下囚,能有什麽好結果呢。


    “不要心急,你早晚會見到她的,”謝玉冷冷地說道,心裏卻無比惋惜,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女大不中留啊,瑾兒也長大了,有權利追求她自己的幸福,但是,覃玲軒這個姑爺,謝玉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他不同意這門親事,因為覃玲軒是殺子弑弟的仇人,這等血海深仇,他謝玉不報,枉自為人。


    “是我害了她,怨我,都怨我啊,”覃玲軒自顧自地自責起來,如果他和瑾兒沒有關係,瑾兒不用卷進這場風波中來,不用為了他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知道就好!”謝玉氣憤地說道,憤怒之火熊熊燃起。


    “不過你放心,瑾兒在謝家真的過得很好,她現在很安全。”蒙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瑾兒是你們什麽人?”覃玲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瑾兒之前在他姑媽家夜宿沙發的時候,他不止一遍地問過瑾兒這個問題,她卻閉口不答,總是推辭和找借口,說是什麽時機到了,他自然就會知道了。


    留給覃玲軒的時間還有多少呢,他自己都不知道,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隻要謝玉得到想要之物,覃玲軒必然會成為一個毫無價值的“陪葬品”。


    謝玉眼神閃避著,不敢與覃玲軒對視,像是有些愧疚。


    “說,瑾兒和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覃玲軒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這一輩就瑾兒這麽個女朋友,他疼惜她,憐愛她,同樣,在瑾兒身上,他得到了溫暖,也得到了該有的愛。


    謝玉想開口,卻十分為難,不知道怎麽把瑾兒和他的那層關係說出來。


    蒙浪輕輕地拍了拍謝玉的肩膀,長舒了一口氣:“瑾兒是謝玉的女兒,謝家唯一的千金。”


    “什麽?”覃玲軒感覺遭受了五雷轟頂,這太不可思議了。


    瑾兒是謝玉的女兒,自己又被認定為謝家最大的仇人,瑾兒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瑾兒了,向她解釋?又怎麽解釋呢?她純潔的心靈會遭受多大的創傷,可想而知。


    “沒錯,瑾兒就是謝玉的女兒!”蒙浪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這席話好像充滿了權威,實錘了謝玉與瑾兒的身份。


    覃玲軒慢慢地接受了這個可怕的現實,他沮喪起來,甚至灰心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不是不珍惜與冉苒的友情,也不是不愛惜與奶奶的親情,置他們於不顧,而是瑾兒跟他牽絆得太深了,他無法放下她,她就是一股執念,他無法放下這份執念。


    “說吧,你們想怎麽樣,”覃玲軒妥協了,不再自命清高,他“認輸”了,瑾兒確實是他最致命的弱點,難怪謝玉如此成竹在胸。


    蒙浪也不再賣關子,將羊皮紙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雙手捧著,像是捧著一件價值連城的摯愛珍寶。


    “這卷羊皮紙怎麽迴事?”覃玲軒還是一頭霧水,沒弄明白蒙浪的意思。


    “它是我們拋家舍業犧牲人,才得到手的,”蒙浪心中五味陳雜,酸鐠湧了上來,沉聲道,“我們需要你解開羊皮紙之謎!”


    明白了,覃玲軒全都明白了,鬧了這麽大個圈子,原來全是為了這卷羊皮紙,甚至謝玉放下了深仇大恨。


    不過他更明白了,自己暫時安全了。


    “想必這世間隻有你能解開羊皮紙之謎了!”


    “因為它嗎?”覃玲軒指了指脖子上的壁虎圖案,其實他也知道,隻不過心中還是很困惑,希望能從他們口中探出壁虎圖案的謎團。


    “沒錯,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們‘同流合汙’,我們隻是很忙純粹的合作關係。”蒙浪像是在給覃玲軒承諾什麽。


    “我答應你們,不過,我要確保冉苒和我奶奶的安全,我必須要見到瑾兒!”覃玲軒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這也是他不會退讓的底線,至於其他事情,且行且看……


    蒙浪和謝玉似乎表現得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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