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辰見不得江玄淩這副樣子,也見不得自己這副樣子,反駁道:“誰說的?我們一沒拜天地二沒……”意識到後麵的話不對勁,鍾離辰刹住話:“總之不像樣,讓他們給我搭個小帳篷就行,實在不成我就去城裏住”


    “殿下”江玄淩上前將人擁住:“迴去我們重新成個親吧。”


    “你!”


    “殿下莫不是嫌棄臣?”


    鍾離辰噎住,就聽江玄淩繼續說:“那日殿下當著眾輕騎衛的麵親我,殿下不負責嗎?”


    頓時鍾離辰的臉五顏六色甚是精彩,內心有無數話想反駁可事實就是那樣:“怎麽不負責,我立你當皇後。”


    “殿下。”江玄淩低頭親親鍾離辰的發頂:“不止這些。”說完,江玄淩心也不由得提起,若鍾離辰還是那個七皇子還好,可如今他是一國之君。自己還是妄念了,但他不後悔,喜歡上一個人有什麽後悔的,撞的頭破血流也值。


    鍾離辰自然也懂江玄淩的意思,想到朝中那幾個老臣,頓時心有些累。他不說話江玄淩以為鍾離辰不願意,繼續說:“殿下若是要立妃也可以,大不了等殿下和她們洞房的時候臣把你扛走。”


    “沒說不願意。”鍾離辰本就生活在一夫一妻製的社會,雖後來穿書重生,但心裏頭的想法一直未變,喜歡一個人就給對方唯一。


    “殿下!”歡喜在江玄淩眉眼綻開,“那我們迴去就成親。”


    “你當成親就成親,那些老臣怎麽辦,到時候他們怕是會撞死在奉天殿上。”古代最重子嗣,尤其是皇家,他還是皇帝,家裏是真有皇位要繼承。一旦答應江玄淩就代表著無子嗣,他倒是無所謂,可那些老臣怕是第一個不答應。


    “臣有辦法讓他們答應。”江玄淩道,說完又低頭親親鍾離辰的側臉:“殿下呢?不後悔?答應了臣就不能後悔,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威脅我?”鍾離辰眉毛一揚。


    “嗯。”


    “你剛剛才說…”說到一半鍾離辰又覺得不對,道:“你有什麽辦法,要我答應你也可以,你把那些老臣解決掉,別讓他們來煩我。”


    “嗯好。”眼中含笑,江玄淩問:“謝謝殿下。”


    “不用謝。”鍾離辰心頭盤算著,自己還有幾個弟妹,大不了就催著他們多生幾個,繼承人就從裏麵挑:“你覺得我那些兄弟哪個成器?”


    此話一出,江玄淩再也忍不住,俯身掠奪著心上人唇齒間所有的唿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鍾離辰頭暈眼花,手腳發軟才被鬆開:“殿下。”沙啞的嗓音撩的鍾離辰找不到北。


    “皇上。”這時,外麵傳來南息風的聲音,“大皇子醒了,你可要見他?”


    “撒手。”鍾離辰紅著臉把人推開,“大皇兄醒了,我去見見他。”


    江玄淩擰眉:“有什麽可見的,勾結匈奴吃裏扒外,置南晉萬千將士和百姓不顧。”


    “那也得處置他。”鍾離辰摸摸嘴,有些木木的,可惜屋裏沒有鏡子,不知道是不是腫了,“你好好養傷,我去看看。”


    “我陪殿下。”


    “不用。”鍾離辰瞄了眼江玄淩腰上的傷,意味深長的說:“傷的可不真不是好地方。”話落,逃也似的跑走,獨留下江玄淩一人臉黑。


    “皇上。”見到鍾離辰出來,南息風識趣地沒有亂看,“這邊請。”


    “嗯。”走著走著,鍾離辰慢慢迴過味來,他和江玄淩相處他自個怎麽處於弱勢?這簡直是不好的預兆。


    “皇上?”南息風見鍾離辰毫無預兆地停住,臉色還那麽難看:“可是哪裏不適?”


    “沒。”自己還是答應早了。


    鍾離越知道自己母親是匈奴血脈還是機緣巧合下,在書房外聽到外祖提起,這事母親連也不知道。母親是如何從匈奴人變成首輔之女的他不管,隻要威脅不到他想要的東西。誰料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外祖倒台自己也被連累發配封地。


    後來更是在自己潛入京城的時候遭到刺殺,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先一步順著外祖的話查清自己母親的身份,還和匈奴左賢王搭上了線,才能在那場刺殺裏活下來。


    本來他打算借著和匈奴達成的協議奪迴皇位,可人算不如天算,匈奴人背信棄義,拿著自己給的錢攻打南晉還將自己關押起來。雖然後來匈奴戰敗,自己也被救了迴來,可這幾天自己一直被單獨關在這裏,鍾離越心裏也越發沒譜。


    “皇上。”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皇上,鍾離越知道自己父皇死了,跟自己明爭暗鬥的老三也死了,如今登上的就是那個一直毫不起眼的老七。頓時,鍾離越不甘。


    “大皇兄。”鍾離辰看著麵前被折磨的沒有人樣的鍾離越,“你何苦。”


    “少在那裏假惺惺。”鍾離越這些日子被匈奴人關押起來,不僅缺衣少食不時還會被戰敗受挫的匈奴士兵虐待。若不是奪迴皇位的信念支撐著他,他早就死在匈奴的雪地裏:“你以為你當上皇帝就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隻是江玄淩手裏的傀儡,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他手裏。”


    “傀儡也是風光無限的皇帝,比大皇兄這個樣子好萬倍。”鍾離辰淡淡的說。


    “哈哈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鍾離越大笑起來:“我忘了七弟可是他江玄淩的女人,七弟隻要一開口”


    “啪!”鍾離辰抄起手邊的木板,“本來想用手扇你,但是力是相互的,還是用這個順手。”


    “鍾離辰!”鍾離越嘴角崩裂,譏笑道:“怎麽?說中了?”眼神毫不掩飾的看向鍾離辰下腹,隻是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鍾離辰一木板拍倒,“鍾離辰,你這個…啊!”


    “抱歉,把你牙打掉了。”鍾離辰手裏的木板帶血,地上還落著兩顆牙。一旁的南息風收迴出手幫忙的心,他還是看戲好。


    “鍾離辰,你遲早都會死在他手裏!”


    “這就不勞大皇子操心。”江玄淩渾身泛著怒氣進來,再看到鍾離辰時臉色稍霽:“皇上,臣連累你了。”


    “這有什麽。”鍾離辰示意江玄淩看他拿的木板,“我可沒吃虧。”不過鍾離辰立馬想到了什麽,轉而對鍾離越道:“不過你有一點沒說錯,我能當上皇帝多虧他。”


    江玄淩勾勾嘴角:“因為皇上值得。”


    一旁的南息風臉一抽,他真是不該跟著來。


    “你們兩個奸……啊!”江玄淩收迴刀,一副奸臣惑上的嘴臉對鍾離辰說:“皇上,臣實在忍不住,你可要護著我。”


    鍾離辰黑線:“自然會的,大皇兄不是從匈奴救迴來就這個樣子嗎?說起來侯爺還是功臣。”


    “嗚。”被江玄淩無情剜去舌頭的鍾離越痛得發狂,竟將捆住他的繩子掙斷朝鍾離辰撲過來。


    “護駕。”鍾離辰閉上眼道。


    江玄淩和南息風很是上道,一同拔劍對上鍾離越,片刻後鍾離越倒在地上沒了生息:“皇上,賊人已伏誅。”二人跪下。


    “嗯,侯爺自己寫折子上呈京城吧。”鍾離辰說完,歎了口氣:“大皇兄金尊玉貴,早就死在了那場刺殺裏。”


    “是。”江玄淩明白鍾離辰的意思,點頭應下。


    深夜。


    帳裏隻剩火爐子的亮光,鍾離辰側身看著江玄淩,道:“我今天變壞了。”說完鍾離辰就閉上眼睛,也沒有指望江玄淩迴應自己。


    “殿下還是原來那個殿下,大皇子他自找的。”江玄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火光印在他的瞳孔裏,明亮生輝。


    鍾離辰輕笑:“迴去我們就成婚吧,把上一次的遺憾補上。”


    “這句話應該臣來說。”


    “那行,就交給你來操持,別來煩我。”


    “好。”


    第60章


    得到鍾離辰的應允,第二天一早江玄淩就打算向南大將軍辭行,畢竟如今匈奴已退,剩下的也不是他職責範圍的事。


    “真想好了?”下職後,南息風把江玄淩叫出來,“我本來還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將我妹妹許配給你。”


    “多謝好意,以後切莫再提。”江玄淩看著遠處。


    “你?”南息風看著江玄淩這副急著守身如玉的樣子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


    “你怎麽會喜歡皇上?”南息風實在想不通。


    想到鍾離辰,江玄淩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我也不知道,隻是看到他就感覺很安心。”


    “可,逢春,他始終是皇帝。”南息風就差把鍾離辰以後會變心會有其他人的話寫臉上。


    江玄淩道:“我說過,死也要死在一起。”


    南息風聞言,一時不知道該為誰憂心:“也罷,你們自己高興就好。”


    “侯爺,小將軍,匈奴那邊來了使臣。”一個士兵跑來,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就往中軍大帳趕去。


    中軍大帳,鍾離辰坐在一邊,手裏捧著湯婆子,見江玄淩他們進來微微頷首。


    “你們來了。”這兩日南大將軍被鍾離辰勒令臥床休息臉色好了不少,點點桌上的帖子:“你們看看。”


    江玄淩拿起,帖子是匈奴使臣送來的,上麵寫得言詞懇切。先自責自己不該三番五次進犯南晉,後又哭訴如今匈奴國情,願與南晉簽訂協議,十年絕不犯南晉。


    “皇上以為如何?”江玄淩問道。


    目光都看向鍾離辰,鍾離辰知道江玄淩是想讓給自己立威:“自然不答應,十年剛好是他們休養生息的時間,屆時我們就是養虎為患。”


    “皇上說的是,可我們不與他們簽訂協議,匈奴與我們近鄰也是麻煩。”南大將軍道。


    “是啊!他們沒吃沒穿,到時候十天半個月來打個秋風也煩的很。”另外一名將領說。


    “讓他們迴去,要簽訂協議可以,但前提是要我們滿意。”鍾離辰摩挲著湯婆子上的紋路,淡淡開口:“匈奴遊牧為生,若真發兵去打,不現實。況且周圍還有突厥,女真虎視眈眈,我們出兵匈奴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可匈奴如今勢弱,突厥,女真也不會放過啃這塊骨頭的機會,不如我們先先下手為強瓜分掉一塊地盤。”南大將軍道。


    “斥候來報,突厥和女真已經向邊境增兵。”江玄淩道:“我軍此番與匈奴交手折損不小,若再對上這兩國壓力不小。”


    鍾離辰思慮片刻:“這點匈奴也知道,但我們南晉也不是怕事的,隻是仗能不打最好。所以朕要他給我們滿意的條件。”


    “皇上說的是。匈奴和突厥,女真有世仇,他們自然也不會任那兩國欺壓,所以向我們示弱是最好結果。”


    “那也不一定。”鍾離辰想起一些事:“沒有永遠的仇人,隻有利益。”


    “皇上說的是。”南大將軍點點頭:“那就讓匈奴使臣迴去,讓他們拿著誠意來。”


    三日後,才登基的匈奴單於親至燕平城下,意與南晉共修兩國之好。


    “這次他們送來的協議是什麽?”鍾離辰問道。


    南息風連忙將帖子打開:“是向南晉稱臣,年年上供牛羊馬匹,隻求我們能派人幫他們渡過難關。”


    “匈奴的馬可是個好東西。”鍾離辰雖不了解匈奴,但也知道匈奴騎兵的厲害,其中有一半就是馬匹的功勞。


    “那他們要我們幫他們渡過難關?”南大將軍有些猶豫,就擔心把敵人養肥對付自己。


    鍾離辰想了想:“這自然是快馬送到京城,由六部和內閣拿出個章程。順帶讓他們擬一份協議,既然匈奴有求我們我們,自然得聽我們的。”


    “這倒是個法子。”南大將軍立馬磨墨,要傳令官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


    至於親至的匈奴單於隻能讓他暫時在燕平城外駐紮,等待京城的迴信。


    ……


    ……


    “要過年了。”城樓上鍾離辰和江玄淩並肩而立。


    年節將至,燕平城樓上掛上了大紅的燈籠,城裏老百姓各自在家門口掛上燈籠,貼上對聯和門神。著新衣,小孩子拿著新買的小玩意開心地滿大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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