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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不到,我隻愛刑天一個,我無法去愛別人。我若是能愛別人,我何必再留在此處苦苦哀哭?刑天已死,他已經死了。我割了頭也救不活他。”女人哭泣著搖頭,一邊後退。


    “難道你不能陪著他一起死?”玄衣女子問著女人。


    “你,你好狠的心,你居然要我死!我就不死!你給我記著,我會找你報仇,我會殺了你。”女人怒吼著。


    “你就在此地,你可以殺了我,給刑天報仇。”玄衣女子淡淡說著。


    “你想用一死來表示你的歉意?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我絕不會!我不會讓你這樣,我要你一輩子痛苦!我詛咒你永遠活在痛苦中。”女人暴怒地指著玄衣女子。


    玄衣女子看著那女人,忽然覺得那女人真的很怪異。那女人如何就怨恨自己了?難道自個就成了她之情?或許真正怨恨的不是刑天,而是這個女人?


    刑天隻是不服輸,刑天隻想證明自己無所不能,他即便沒有頭,他依然能傲然立於天地,他可以用身做頭,那就是刑天,永不服輸,永不言敗,隻有別人敗了,服了他,他方才放下那一切。或許這是刑天的仁,隻是別人看不到這一切罷了。又或者天帝看到了,所以才要讓他活著?


    玄衣女子隻是背著手看看那女人同情道:“你可知道,當你詛咒別人時,你得到的隻是詛咒?就如你愛刑天,故而刑天能為你一戰。同樣刑天不服輸,故而刑天無頭能站著。你為何不繼續愛,反而要詛咒呢?那樣隻會害了你自己。”


    “你,你這賤人,你害了刑天如今還來詛咒我!”女人尖叫著,“我詛咒你變成厲鬼永遠見不得人,我詛咒永遠隻能被人踩在腳底下,我詛咒你永遠隻能……”


    “夠了。”玄女怒喝著。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她實在不願再看下去。因為那女人因她地那些話而起了變化,整張臉開始扭曲起了。


    “怎麽?你害怕了?哈哈哈。”女人淒厲地笑著,仿佛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是,我害怕。”玄女不願麵對那女人,她怕那女人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你越是怕,我越是要說。”那女人昂首說著:“我詛咒你來日是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玄女隻是閉上眼睛搖著頭,她是神女,隻要心存正念,那些邪物自然難傷她分毫。最終那一切隻能迴到女人身上。


    玄女不再理會那女人,轉而看著老頭淡淡說著:“老人家,那片黑雲與刑天無幹。”


    “如何無幹?那一切都在他頭腦中。他心中本有帝,本有順,若無人給他說,他如何能背棄炎帝而爭位?若非有人給他爭念,他便不會有斷頭之苦!再者那念本不是他的,故而他沒了那一切,依然能傲立於世。”老頭說著。“可那一切在他頭中,頭給他,他依然如故。”


    “隻是按著老人家之意,那豈不是要把那些東西給了另一個無辜之人?”玄衣女子皺眉。


    “你自己去想。老頭言至於此。”白胡子老頭說著,而後拱手,轉身離開。


    先前的女人也因玄女不理會她而離開,可她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著。


    玄衣女子一時間陷入沉思。想著為什麽老頭要讓自己想,這事和自己又有多少關係?難道?難道是天帝因為自己幫了他,才在他之上,偏偏又過於無情,這才設了這個套讓自己鑽?難道是天帝要自己滅?那黑衣女子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怎麽沒了?”眼前一片黑暗的黎朗下意識地問著。


    “沒了就是沒了,你又不是咱主人,你囉嗦什麽?”某白理直氣壯地吆喝著。


    “小白,這可說不定呢。”黎朗不懷好意地笑著。


    “主人,可有威脅你的小白白。”小白哀怨地嚷著,聽的鳳久天雞皮疙瘩直冒。


    “死小白,不許你用那種語氣說話,害的老娘渾身發抖。”沉默良久的女人冒出來嗬斥著。


    “小白,你還是老實給主人看後麵的吧,不然……”又有聲音幸災樂禍地威脅著。


    “討厭,你知不知道這樣很耗人家的神?”小白哀怨著。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廢話什麽?快,不然老子揣死你。”第四個聲音不耐煩地蹦出來嗬斥。


    “你奶奶的,居然趁老子乏力時學老子的語氣說話,等老子養足精神再揍你。”小白氣咻咻地吆喝著。


    “你們有完沒完?還不快讓咱們看?”鳳久天被那四個大神仆人折騰地不耐煩起來。


    “瞧瞧,主人發火了吧?快,識相點。”聲音很快變小了。


    “好啦,好啦,人家找到了,主人繼續拉。”小白賣力地吆喝著。


    鳳久天隻覺得眼前再一次一亮。


    隻見玄女看著刑天轉著,一邊又問著自己到底要怎樣才能確保頭沒了後還能活著。好一會玄女臉色露出笑意,一邊低語著:“我怎麽就糊塗了。既然是大愛,那這愛該包括世上一切,無論善惡,無論美醜,便是動物,植物,便是這空氣中都是愛。”


    “這樣的愛,自然也包括刑天在內,同樣也包括愛刑天的人,甚至刑天接觸過的一切東西都包括在內。故而我愛刑天也是理所當然。”玄女背著手仰頭看著天空,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想法有了變化還是別的緣故,總之天色看起來似乎清朗了許多。


    “可我愛的也不是他一個,他隻是其中的一個,沒了他,我還有很多很多的愛。世上還有如星辰般的萬物需要我的愛。故而我可以為刑天舍了這頭,而我的心卻將為那無數的生命而活著,唯有如此,我才會覺得救刑天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就連天帝也不能因為我救刑天而要害我,那樣隻會讓天帝失了仁心。”


    “同樣無論是愛或恨刑天之人也都不能暗算與我,因為他們害我,也是要讓他們失去自己的愛,便是萬物精魂也如此。沒有我的愛,它們將沒有靈性。或許這就是道生萬物,如今自己也不過是化身為道?”


    “或許這也是刑天可以失去頭而不死隻顧?也是天帝奈何不了他之處!他的這種不屈服姿態,恰恰是生命本源,萬物起始。而自己即便和他換頭,也不過是陰陽交合,這才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理。”


    就在九天玄女這樣想著時,轉頭發現那個本已離開的老道卻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撚著潔白的胡須點頭微笑著。


    “老人家,玄女或可割頭,但是這換,恐怕非己所能。”玄女有些犯難道。


    “你既然能想到那一層,如何就又做不到了?”老道依然隻是笑著。


    “這個……”玄女一時間語塞,想著怎麽又是自己的事情?難道不能有人幫自己一下?


    “老道還有別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老道再一次閃人。


    玄女無法,隻得想著,不如自己先找到刑天的頭,自己換上那頭,而後再給刑天換頭。


    不過又覺得這法子到底冒險,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到最好的法子。一時間不由看著刑天發呆:“你說我該如何做呢?”玄女下意識地問著站立的刑天,然刑天卻置之不理。


    玄女閉上眼睛放鬆了身體慢慢唿吸著,去感受著刑天,而後身不由己地靠近刑天,擁抱著刑天,不知為何淚緩緩流下。第一次她有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很短時間,又或許是很長時間,而後她感覺空氣中有什麽變化,睜開眼睛時,她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好奇地看著她,她細細觀察著女孩,這女孩似乎和自己有些關係,又似乎和自己無關。


    不過女孩的出現也讓她明白這該是幫住自己之人。


    她隻是把自己希望的事情告訴女孩,女孩有些緊張地點著頭。


    接下來她把刑天放在一個山洞,自己割下頭,由著女孩給自己按上。讓她很意外的,她發現自己按上那頭後,自己那本是鳳鳥的身體一下子變成了人形。


    同樣女孩給刑天按頭時,刑天卻非常不樂意接受。頭隻能開始給刑天說教,問題是刑天始終拒絕,因為他是男人,豈能要一個女人的腦袋?


    “你連無頭都不怕,難道你就怕了一個女人的頭?”頭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話。見刑天始終不理睬,幹脆說著:“往事已矣,一切從頭開始。從頭開始,你還有機會,而且隻要找到得了你頭的我的身體,那時候你我二人如一,我隻能一心向著你。而你有一個能力和你差不多,但是卻不會背叛你的助手,有什麽不好?”


    “再者天帝要我和你易頭,出了你有不死身外,其實也是機會我功高震主,他用情用權都奈何不了我,方才想到用此手法對我。如今你死,我死,豈不是便宜了天帝?反而你用了我這個頭,來日咱們齊心,天帝若是糊塗,咱們一起上去揍他,而且還理所當然……”


    刑天雖然很想抗拒,但是在九天玄女這番正反話之後不由自主地笑著:“閉嘴,什麽話到你那都是你對。我隻問你,到時候聽誰的?”


    “咱們都一身了,還分你我?怎麽分?”頭翻著白眼。


    “我不管,你必須聽我的。”刑天惱火道:“以我的心為主。”


    “好。”頭這會沒了意見。


    很快頭身合一。


    “完了。”小白大聲宣布著。


    “怎麽沒有他們相遇的?”黎朗不滿地問著。


    “老大,你們兩個如今不就在一起?還相遇什麽啊?”小白哀怨著,話說放那個可是非常耗神的。他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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