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朗姆?”


    女孩看著麵前兇神惡煞的光頭男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被人突然嘲笑,麵前的男人皺了皺眉。


    不過很快,他的情緒在一道聲音中被打破。


    那道烏鴉虛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乖孩子,過來。”


    “好~”女孩甜甜的應了一聲,蹦噠著跳到了虛影的跟前。


    朗姆望向了烏鴉虛影的地方。


    那是他過去,乃至現在。


    夢想著抵達的位置。


    然而。


    他偏頭,看向了那個女孩。


    明明隻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明明自己跟隨在那位先生身邊的時間最久。


    然而這一刻,他們之間仿佛出現了鴻溝。


    “沒錯,我就是朗姆。”他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看著那位天真的孩子向自己走來。


    烏鴉虛影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許了他的出聲。


    他應該感到什麽?


    應該做出什麽?


    “先生,她有代號嗎?”


    烏鴉虛影開口,“不急。”


    這一刻,他仿佛獲勝了。


    繼承了父親代號的他,在一個小孩身上感覺到了勝利。


    聽上去,竟覺得有些可笑。


    ……


    “喂,朗姆。”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


    他很快察覺到了一件事。


    這個看上去能被自己輕鬆掌控的家夥如那位先生所想的一樣,走出了另一條路。


    在不斷的試探中,組織裏脫離他掌控的人越來越多,直到出現了那位先生想要看見的平衡。


    坐在長椅上的少女此時看向了他。


    “朗姆,我們來打一個賭吧。”


    “老夫可不喜歡打賭。”


    那些東西都太浪費時間,更何況這個看上去單純的小傻子鬼點子太多了。


    少女捂著嘴偷笑了兩聲,“不會吧不會吧。”


    “該不會是你不敢吧?”


    嘲諷聲中,他的臉僵了一瞬,“你想賭什麽?”


    少女搖晃著腦袋似乎在做著思考。


    很快,她出聲,指向了不遠處電線杆上幾隻鳥。


    “要不就賭它們什麽時候飛走吧?”


    少女笑著,“隻要在五秒內它們飛走,那麽算我贏。”


    “如果我贏了的話,你以後不能叫我小孩,得叫我雪樹。”


    “如果我贏了?”


    “那我就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少女笑著,“包括得到你想要的位置。”


    他抬頭,看向了那很久都沒有動靜的鳥,緩緩開口。


    “可以。”


    “那好……”少女說著,彎下了身子,從地下撿了幾塊石子。


    很快,她笑了,“那麽就,開始了。”


    手中的石子甩出,不偏不倚的擦過了幾隻鳥,驚得鳥兒們四散飛走。


    少女轉過頭,她笑了笑。


    “我贏了。”


    ……


    安全屋。


    “你的任務完成了?”朗姆看著那走迴來的人,時常帶著和藹笑容的他看不出什麽喜樂。


    隻是當穀原愛走近,他的表情微微一怔。


    那被人舉起的槍口指向了他,一瞬間,他的冷汗冒出。


    “雪樹,你……”


    “真是抱歉了~”穀原愛帶著著朝著朗姆眨了眨眼,“我舍不得我的小波本呢,畢竟這麽能幹的小老鼠也不多了啊~”


    眉頭緊皺,朗姆盯著此時的穀原愛。


    那張臉上的笑容很熟悉。


    每當她有著絕對的把握時,都會露出那個笑容。


    和過去一樣。


    “我輸了嗎?”


    瞻望了那個位子太久的他,在這個問題上,一時間有些迷茫。


    “也可以這樣說。”穀原愛笑了笑。


    在一次次的選擇裏,她總是會選擇和那人相關的人。


    過去是這樣,現在也同樣如此。


    話語說出的那一秒。


    扳機被扣動。


    伴隨著一聲槍響。


    一道人影倒地。


    ……


    “父親。”


    年幼的男孩看著那個站在眾人頂端的拄拐老人,眼眸一亮。


    “那人是誰?”


    “我以後也可以變成這樣嗎?”


    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看著那處位置,緩緩開口。


    “隻要你想。”


    “那就可以。”


    象征著欲望的雜草開始瘋長,直到再也無法除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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