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清楚,她發明的那些藥害了多少人,還……”,柯南看著自己如今這副身體,就是又轉過頭去,聲音隱忍著,不讓自己的吼聲太大,驚擾外麵的人。


    穀原愛看了一眼柯南又繼續低頭收拾手上的床單。


    對她而言睡眠可是很重要的,她可不想晚上躺在滿是灰塵的床上。


    見穀原愛並不想搭理自己,柯南也是咬牙。


    “喂,穀原……”


    “她沒有辦法的。”


    “什麽?”


    穀原愛突然冒出的話讓柯南一愣。


    收拾好,穀原愛將換下的床單隨手塞給了柯南。


    她坐在床邊,看著還在發愣的柯南開口。


    “她出生就在那裏,她的姐姐也被當做軟肋握住。小偵探,如果是你,你又會如何?”


    柯南看著穀原愛那張滿不在意的臉。


    穀原愛很愛逗人玩,擅長演戲,他嚐試看出什麽,卻怎麽都無法偵破。


    就像現在,他看不懂穀原愛是什麽想法。


    “你這些都是謬論,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穀原愛看到這個答案也是輕笑一聲。


    “是啊,小偵探迴答的不錯。”


    穀原愛也不準備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什麽,起身走向門口,腳步停在了柯南旁邊,她低頭。


    “小偵探,善惡之間隻隔著一扇紙,很多時候,善惡的轉變,隻在那張紙被戳破的瞬間。”


    穀原愛笑了笑,在柯南還在轉動大腦時眨眼。


    “床單就交給你咯,加油!”


    穀原愛打開門走了,柯南抱著床單隻有無語。


    真不知道他來這一遭除了收獲床單還收獲了什麽。


    “小姐。”一名瘦高的鍋蓋頭男子站在麵前。


    穀原愛仰了仰脖子,沒看著臉。


    又退後了一步抬頭看著對方,確認是被叫來兼職的那位後抱歉一笑。


    “是怎麽了嗎?”


    “我們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瘦高男子也是微微彎了下身子,照顧著穀原愛的身高。


    “謝謝你的提醒,我馬上下樓。”穀原愛微微笑著。


    瘦高男子下了樓,旁邊的房間裏走出了小蘭園子兩人。


    園子悄咪咪的湊到穀原愛耳邊小聲開口。


    “小愛你不害怕嗎?”園子用手比劃了一下剛剛瘦高男子的模樣,整個人感覺陰森森的,讓人升不起好感。


    【宿主,她在問你害不害怕】


    穀原愛帶著淡笑搖了搖頭。


    “不怕呀,一個很正常的人而已。”


    “小愛你真的是,都不知道你是反應慢還是怎麽。”園子看著穀原愛那副真的一點都不帶害怕的樣子也是叉腰。


    待園子小蘭和穀原愛三人下樓,柯南抱著床單躡手躡腳的放到一處。


    看著餐桌上的牛排。


    穀原愛深吸了一口氣切了起來。


    動作不急不緩,每一個動作仿佛都在固定的線路上行走沒有絲毫差錯。


    簡單的晚宴安靜,沒有太多話題,怕未免太沒有氣氛,有人起了頭開始聊起喜歡的魔術師。


    趁著他們在聊,穀原愛將最後一塊入腹,對著鍋蓋男人微微點頭,如願以償得到了第二份。


    `有人做飯的感覺真好。`穀原愛愉快的切著,幸虧幾人煎牛排的時候做多了一份,也正好可以去填填自己的肚子。


    說起魔術師,園子不出意外的提到了怪盜基德。


    眾人都是尷尬的笑了笑,沒有過多反應。


    在他們看來,一個怪盜罷了,算不得什麽。


    穀原愛的視線停留在了土井塔克樹身上一眼,也是笑了一聲,手微微豎起。


    “我也附和園子的話,怪盜基德是別人比不上的魔術師。”


    “小愛!”園子看見穀原愛這一刻像是看見了同好。


    土井塔克樹看著穀原愛,不知她在想什麽。


    別墅外的吊橋起了火。


    柯南作為世界之子敏銳的第一個發現衝了出去,不僅看見了吊橋斷裂的一幕,還看見了站在吊橋對麵開車迴來的毛利小五郎。


    周圍的人都是因為柯南的動作都在走了出去,看見了這一幕。


    土井塔克樹看著並未動身吃得津津有味的穀原愛,待所有人離開,他才開口。


    “你早知道了?”


    穀原愛將刀叉放下。


    “隻是在過橋的時候發現橋被汽油澆過了而已。”


    土井塔克樹無奈扶額,“你怎麽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呀。”穀原愛無辜的很。


    看著還未吃完的牛排,穀原愛再次動手,牛排被不斷切割到可以入口的大小,穀原愛緩緩開口。


    “那個沒有到場的人多半已經死了,小豆子。”


    土井塔克樹一怔,眼眸中閃過一抹懊悔。


    “我沒有阻止到她。”


    “現在你該怎麽做?”


    “應該是不要讓她繼續殺人吧,殺人來報複這種事,其實是很痛苦的。”他說著。


    穀原愛點頭,“知道了。”


    在隔空喊話中,幾人得知了還未到來那人的死訊,毛利小五郎也是火急火燎下山去報警,讓小蘭幾人小心。


    眼看著事情被打破,一個頭發齊肩,嘴角有一顆痣的女人也是將話題扯遠。


    另一個米色西裝外套的男人也是為了緩和氣氛順著話題走下去。


    用著魔術的幌子將每個人的位置分配完,眾人都去做起了分配的任務。


    小蘭看著穀原愛準備向外走,也是叫停留一聲。


    “小愛,別走太遠,萬一有什麽危險……”


    穀原愛偏過頭笑著。


    “別擔心,我去去就迴來。”


    說著,穀原愛順著小門離開。


    小門的轉彎走個半分鍾,便可以看見燒水堆柴的地方。


    屋外的雪已經堆積,屋瓦上的雪因為熱水的蒸汽而被融化。


    一個身影站在屋瓦之上看著下方的人。


    穀原愛抬頭,對著那人淡淡笑了笑。


    “該停手了,田中小姐。”


    本來還想要解釋什麽的田中喜久惠在看到那張笑臉時還是將手中的繩索放下,歎了口氣,從屋瓦上下來。


    “你是怎麽發現的?”


    “我隻是得到了一個小家夥的提醒而已。”


    田中喜久惠靠在燒火的牆前,身子滑落,一時間像是失去了力氣。


    她看著同樣陪著她坐下的人,緩緩講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故事很短,是一個常見的悲劇。


    自己的爺爺在曾經因為魔術愛好者聯盟的對話選擇逃生魔術最後死在了台上,本隻是一場意外。


    最後她看見了那些人對自己死去爺爺的嘲諷。


    所有的不甘心化作了殺意,最後賠上了自己的命運。


    田中喜久惠說著看著還在飄雪的天,那個在她跟前笑嗬嗬給她表演著魔術的老爺子成為了過去。


    一隻手將她的手握住。


    她轉頭,看見了穀原愛那雙灰白色的眸子。


    “手冷了嗎?那就握緊我的手吧。”


    她隻是那樣說著,田中喜久惠也是下意識握緊了那隻手。


    穀原愛的手很冰,似乎是因為在這雪天裏待的稍久了,連帶著那張臉也是有著些許的蒼白。


    “謝謝。”她說著。


    “不用客氣。”她迴道。


    ……


    田中喜久惠在之後和大家坦明了身份,引得眾人震驚。


    因為吊橋被燒毀,警方還要早上才能到來,她一個人坐在那裏,差點被殺的那個男人也是依著麵子道歉了兩句,然後遠離。


    哪怕清楚有著苦衷,也沒什麽人會願意和一個殺人犯待在一起。


    小蘭也是沒有走來,手臂被園子拉住,兩人迴了樓上。


    柯南此刻找到了土井塔克樹的異常,心思從來不在這上麵。


    兩人表演了一個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的戲碼。


    穀原愛走到沙發旁坐下,將手中一杯水遞了過去,後者遲疑的看了看周圍,還是接過。


    “對了,田中小姐,方便教我一個魔術嗎?”


    還在沉默的田中喜久惠愣了一秒還是拿起一盒紙牌教著穀原愛。


    本以為隻是來安慰自己,沒想到穀原愛學的很認真。


    【宿主,你學這個幹什麽?】


    係統也是疑惑著,穀原愛有些動作都還不熟練,學這個還不如學唱歌。


    穀原愛雖然聽不到自己的歌聲,但它聽得到啊。


    有種被魔音入耳的感覺。


    還不能說,隻能誇讚一句唱得好。


    `小白,你說,如果我學會了這個……`


    穀原愛的想法被掩下,她看著眼前的魔術,雖然記下,卻又沒了可以學下去的動力。


    【宿主?】


    `沒什麽。`


    察覺到穀原愛也沒了要學的心思,田中喜久惠也是放下了紙牌。


    “穀原小姐,你不該過來的。”


    “何為不該?”


    “好惡者,為不該。”


    穀原愛看著她輕輕捏了捏她那大姐姐模樣的臉。


    “歐。”很顯然,她不在意這些。


    田中喜久惠看著這個明顯比自己小的人這樣做,雖然沒有阻止也是準備說兩句。


    然而還未開口,穀原愛又鬆開了手,對著她笑。


    “其實吧,我年紀比你大一點,你不可以打我歐。”


    田中喜久惠:?這人開玩笑吧。


    另一邊。


    被柯南步步緊逼的土井塔克樹也是直接放棄偽裝,換上了成為怪盜基德時的標準裝扮。


    等柯南推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陽台上,白色鬥篷被風吹起,氣氛值拉滿的怪盜基德。


    “怪盜基德!”柯南似乎是見了耗子的貓,不斷的說著讓怪盜基德放鬆警惕的話,表上的麻醉針卻已經準備就位。


    天空傳來一陣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怪盜基德也是拉下帽子隻留下一隻眸子看向柯南。


    “後會有期名偵探,在宣告世紀末的鍾聲敲響時,我們一定會再見麵。”


    煙霧彈從手中滑落砸向地麵,粉色的濃煙四起,柯南連忙衝到陽台前隻看見了已經穿上滑翔翼準備飛遠的怪盜基德。


    立刻抬起手臂,手表對準那人。


    麻醉針射出,那本來還未飛遠的人影有一瞬的晃動又是砸向了不遠處的森林。


    柯南連忙跑下樓追了過去,可不知為什麽,空空如也。


    穀原愛提著怪盜基德的領子走到了那原來堆柴的地方。


    由於之前幾人圍著別墅走過幾圈,雪地上的腳步有些淩亂,也更不好分辨出誰是誰。


    看著還在昏迷的怪盜基德。


    穀原愛捏著他的臉,拿著手機自拍了一張,隨後發給了某兩位不著調的父母。


    雖然沒有父母在身邊,但他成長的經曆還是讓他父母關注一下為好。


    【宿主,要不把他丟進空間吧】


    係統出了一個損招,穀原愛聽到隻想翻白眼。


    `他又不是魚,沒一會兒沒有空氣死不了,我可不想把他丟進去,拿出來的是個屍體。`


    係統也清楚這招不太行,然而眼下穀原愛又不能離開,順便在警方的介入和柯南時不時盯兩眼的狀態下把這人搬走。


    穀原愛想到一個辦法,一咬牙。


    `看來我也得出一個損招了。`


    穀原愛深吸了一口氣湊到了怪盜基德的跟前,抬手就是扇了幾個巴掌。


    等怪盜基德被痛得睜眼看見那即將又落在自己臉上的手就是瞳孔一縮。


    【宿主,他醒了】


    穀原愛的手頓在空中,看向黑羽快鬥的表情裏有著欣喜。


    “醒了?那自己飛迴去。”


    黑羽快鬥捂著自己的臉,欲哭無淚。


    “下那麽重的手幹嘛,我的臉都腫了。”


    感覺到自己一張撲克臉變成了豬頭臉,黑羽快鬥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起來。


    眼看著穀原愛還是那張無辜臉,黑羽快鬥也是不想多留,地上爬起來準備離開。


    臉上是火辣辣的疼,黑羽快鬥此刻隻想捂臉痛哭。


    “小豆子。”


    “幹嘛。”


    “之後需要我去嗎?”


    黑羽快鬥捂著臉並不是很想搭理穀原愛。


    “隨你,反正你想去就算我拒絕你不也一樣會來。”


    穀原愛看著黑羽快鬥,那微腫的臉上此刻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反倒是係統在耳邊不停的笑拍了好幾張。


    “小豆子,還在因為他們說的那些話難過?”


    “我怎麽可能因為他們對我的評價影響自己。”黑羽快鬥有一瞬的不滿,但他表現不出來。


    穀原愛看著他,比了個讚。


    “小豆子,你表演的魔術是我見過最棒的魔術歐。”


    黑羽快鬥自信叉腰,此刻已經忘記臉上的疼痛,鼻子感覺能頂到天上。


    “哼,那當然,我可是怪盜基德。”


    穀原愛看著他,又是想起了那些人對他的評價。


    `所謂的白色罪人嗎……`


    穀原愛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本來還在沾沾自喜的黑羽快鬥頓住。


    “明明還是個小孩,別背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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