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諸伏景光想要開口卻又是被打斷。


    “不要忘記我們的身份。”降穀零說完,便是下意識看向一邊注意到了穀原愛。


    穀原愛無奈的笑了笑,將身後的澤田弘樹推迴了房間。


    澤田弘樹的手本想拽著穀原愛的衣袖卻被穀原愛躲開,他轉頭視線停留在了降穀零身上,最後在穀原愛的關門動作後收迴視線。


    “蘇格蘭,可以去做飯嗎?我有點餓了。”穀原愛坐在沙發的一角,像是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諸伏景光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也還是在看了兩人一眼後點頭,走進了廚房。


    待看著諸伏景光離開,降穀零立馬咬牙看向穀原愛。


    “雪樹,不管你對他說了什麽,你騙不了我,我永遠不可能放棄殺你。”


    哪怕現實讓他清楚穀原愛不知道為什麽救了諸伏景光,他也沒有改變這個想法。


    個人是個人,國家是國家,穀原愛的罪行不可能因為一個無厘頭的舉動而被全部抹去。


    穀原愛低頭,看著那桌上沒有冒熱氣的咖啡,她抬眸,眼神裏透露著無辜。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對你沒有什麽好誤會的。”


    穀原愛一笑,睫毛在笑容下一顫,那雙灰白色的眸子卻是奇怪的在她的清純下顯得格外融洽。


    “救他隻是一時興起而已,我可從來沒想讓你對我改變什麽想法歐~”


    “什麽?”降穀零的思維有了一瞬間的空檔。


    “當然,你也不用在我麵前隱藏什麽,我早就清楚了你們的身份,你們想做什麽,我其實並不在乎。”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蘇格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穀原愛眨了眨眼。


    “你是在利用他!”


    “這可真是一個非常恰當的比喻。”


    穀原愛輕笑著,降穀零也一直盯著眼前的人。


    被盯的有些乏了,穀原愛隨手拿起果盤中的蘋果啃了一口。


    “波本。”


    “說!”


    “你也對我像對琴酒那樣唄,就當是我大發慈悲救了蘇格蘭的報酬了。”


    “你什麽意思。”


    “每次你開槍打的我有點疼。”


    “那是活該。”


    果核被丟進垃圾桶,穀原愛無奈的撇過頭走向廚房。


    降穀零的手準備掏出手槍。


    “波本,這樣吧,我答應你一件事。”


    穀原愛突然迴頭看著降穀零。


    降穀零掏槍的手一滯。


    “我不需要。”


    語氣生硬,他恨不得殺了穀原愛,又怎麽可能會去和穀原愛合作。


    穀原愛的手指向自己眉心,笑得甜美。


    “等組織破敗那天,我允許你拿槍抵住這裏,怎麽樣?”


    “你……”降穀零的表情一呆,他清楚穀原愛的瘋,但沒想到穀原愛瘋到這種程度。


    “我憑什麽信你。”


    穀原愛聳聳肩。


    “愛信不信咯。”


    她又從來沒指望有人相信她什麽,她其實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降穀零看著穀原愛那張無所謂的臉,似乎剛剛說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他的手垂下,他發現他真的看不懂穀原愛。


    為什麽?


    他有感覺穀原愛似乎說的是真的,可明明,她是個惡魔。


    一個殺戮成癮的惡魔。


    “沒有為什麽,難道你還指望我說個理由?”穀原愛擺了擺手不想再說,抬腳走進廚房幫忙。


    十分鍾後。


    在她的幫忙下,廚房成功炸了。


    降穀零則是先一步把諸伏景光急忙拽了出來。


    澤田弘樹也是在聽見爆炸聲後急忙跑出房間,剛靠近廚房就被冒出的黑煙嗆到。


    客廳裏的諸伏景光好的多,衣服上灰都沒沾上。


    在降穀零注意到廚房裏穀原愛將裝有奶油的不鏽鋼碗放入微波爐的時候沒來得及阻止。


    於是跑進廚房直接拽著諸伏景光就跑,穀原愛疑惑聽著自己腦子裏一直在響的第六感,視線卻被兩人突然的動作吸引。


    然後,微波爐炸了。


    澤田弘樹將水一把倒在自己衣服上捂住自己口鼻,剛準備衝進廚房,就看見了從廚房慢吞吞走出來的穀原愛。


    穀原愛頂著一頭雜毛,雖然在警報的提醒下意識躲過,但整個臉現在烏黑,被糊了一層灰,就連有些頭發也是被燒焦,亂成一團。


    “姐姐……”澤田弘樹擔憂的檢查著穀原愛是否無礙,隨後也是將廚房門連忙關上,避免黑煙冒出來。


    澤田弘樹算是一個小天使了,在確認穀原愛沒事後也是去找濕巾給穀原愛擦臉。


    諸伏景光也是走去了房間拿了套自己的衣服。


    穀原愛看著一旁的降穀零,不知道為什麽,能看見他眼裏的幸災樂禍。


    “波本~”


    穀原愛笑著走向降穀零。


    等澤田弘樹和諸伏景光出來後便看見了打成一團的兩人。


    剛把降穀零揍趴下,穀原愛注意到澤田弘樹,於是收迴了手。


    “謝謝。”接過兩人準備的東西,穀原愛走去了房間。


    諸伏景光將地上的降穀零扶起,又是拍了拍降穀零的肩膀。


    “zero,她是個女孩子,不是故意的。”


    降穀零:?


    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親親幼馴染,然後就看見了向他走來的小孩。


    澤田弘樹抱著電腦,當著降穀零的麵展示了諾亞方舟監控中記錄的降穀零同公安對接的視頻。


    降穀零:!


    視頻在幾人的眼中被全部封存,澤田弘樹又抱著電腦離開,像是什麽都沒有說,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降穀零:……


    降穀零看著那處被關上的房門,沉默片刻。


    “hiro,為什麽你會選擇相信她。”


    諸伏景光笑的無奈。


    “我沒有選擇,而且,追根究底她救了我一命。”


    降穀零看著諸伏景光笑容中的複雜也是咬了咬牙,又是歎了口氣。


    “她不是一個善人,這種救人的把戲一旦玩膩,她就會采取行動。”


    諸伏景光垂眸,變得安靜,那一直保持著的笑也是消失。


    “我知道。”


    “hiro跟我迴去,我會讓人安排你的住所,這裏太危險了。”


    諸伏景光沉默著,良久,又是抬頭,溫柔笑著。


    “不了,zero,這邊還有我要照顧的人,而且公安那方還有沒有抓出的臥底,我迴去會有很多麻煩。”


    “因為那個小孩?”


    “他照顧了我很多。”


    諸伏景光點頭。


    在那段即將崩潰的時間裏,澤田弘樹的到來不僅讓他們相互救贖,也是讓他第一次緩和了對穀原愛的態度。


    降穀零看著諸伏景光的模樣還是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算了,你還活著就好。”


    降穀零笑著,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


    明明口中殘留著的味道是苦澀,但他卻是笑著將其喝完。


    “對了,我好像沒怎麽聽過她講你在組織的事。”


    降穀零端著咖啡的手一頓。


    他看著手中已經空了的咖啡杯。


    “我……”


    他幾乎試圖殺死過穀原愛好幾次。


    隻是每次都失敗了。


    降穀零看著諸伏景光的臉。


    比起見最後的那一麵時卻多了很多活力。


    這些……都是她帶來的嗎?


    “小波本在組織裏可努力了,還幫了我不少忙。”


    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是把視線投了過去。


    穀原愛從房間走了出來,同時也是伸手敲了敲澤田弘樹的房門。


    降穀零看著穀原愛,似乎想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什麽,卻什麽也看不出來。


    “姐姐?”


    澤田弘樹走到穀原愛身邊習慣性拉住了穀原愛的手。


    “走吧,今天出去吃。”


    穀原愛不忍再看那個廚房。


    在家基本上都是做蛋炒飯,根本沒買過微波爐,一時讓她忘了。


    “等等,姐姐。”


    澤田弘樹將穀原愛拉到沙發前讓她坐下,踩著板凳拿著剪刀和梳子開始整理穀原愛的頭發。


    穀原愛一直不太整理得好自己的頭發,在場兩人都是無意間清楚這件事,於是諸伏景光也是在降穀零的爾康手中去整理穀原愛的頭發了。


    一時間,降穀零成了孤零零。


    明明都在一個客廳。


    他卻仿佛是最多餘的人。


    咬牙盯著穀原愛,然而隻能得到穀原愛的笑容。


    不到一會兒穀原愛的頭發被整理妥當。


    發型比起之前沒多大變化,隻是稍微把燒焦的頭發剪去,幸而燒焦的不多,隻有麵上幾根。


    穀原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的對著兩人比了個大拇指。


    【宿主,他們手好巧】


    `你是在內涵我嗎?`


    在穀原愛的笑容下,剛說了一句話的係統又閉上了嘴。


    收拾好了一切,幾人出了門。


    吃飯中途,澤田弘樹給穀原愛遞紙,諸伏景光給穀原愛夾菜。


    幾人仿佛格外熟練。


    畢竟穀原愛也是去蹭了好幾年的飯。


    這便是經驗。


    降穀零看著如此熟練的幾人就是眼眸越來越沉。


    待四人在外吃完,穀原愛看著諸伏景光帶著澤田弘樹離開,在路邊笑著揮了揮手。


    “你到底在想什麽?”降穀零的語氣依舊帶著冷意,比起之前卻是好了很多。


    “沒什麽啊,倒是你希望我想什麽?”穀原愛眨眼,滿臉不解。


    “你沒有理由幫我們,我調查過,死在你手下和我們相同的人並不少。”


    降穀零平靜的敘述著事實。


    穀原愛對此隻是挑眉。


    她從不否認自己的錯誤。


    那隻是掩耳盜鈴罷了。


    “那又如何?”


    “你想得到什麽?”


    穀原愛眨眼。


    “執著一個不會被信的答案很重要嗎?”


    而且她也不準備給出答案。


    穀原愛打了個哈欠,在降穀零想刀人的目光中笑了,再次開口。


    “波本,開心嗎?”


    “你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可是我覺得你還是多笑笑更合適。”


    降穀零一怔,還沒開口就見穀原愛已經走了。


    隻留下一個背影。


    “笑?”降穀零低頭開始分析穀原愛的話。


    然而想了半天,他還是搖頭。


    看著穀原愛離開的方向,他喃喃著。


    “無法理解。”


    ……


    迴到家,穀原愛坐到了沙發上。


    【宿主,我感覺你受傷的次數變多了】


    “可能吧。”


    穀原愛熟練拿出了醫療箱,將自己的上衣褪下。


    那被緊急處理的傷口總是容易因為她自己到處活動而無法很好的恢複。


    試圖用棉簽沾取酒精給自己背上的傷口消毒。


    手夠了半天,本就不太熟練的動作在反著手上藥後顯得更不熟練了。


    穀原愛試了很久也沒找準方位,一咬牙,拿著酒精就往背後倒。


    強烈的刺痛和灼燒感讓穀原愛的身子一弓,死死咬牙過了很久才鬆了口。


    本來一直緊繃的臉舒展開來。


    也幸虧穀原愛恢複能力不錯,不然是普通人這樣做遲早被自己整沒。


    唿出一口氣,穀原愛將衣服重新換了一套。


    諸伏景光給他的衣服是諸伏景光自己的。


    衣服有些大,她穿著格外不習慣。


    不過當時的情況她也不可能在別人拿了衣服後從係統空間裏變出一套。


    隻能穿著,衣服袖子被折了好幾圈才勉強能穿上。


    抬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穀原愛又是走到地下訓練場和小紙人來了一段親密切磋。


    因為受傷,今天狀態比往日還差了些。


    沒過多久,穀原愛被變成金人的小紙人踩在了地下。


    穀原愛瞪了小紙人一眼,就見小紙人又恢複了紙人的模樣走到穀原愛前方禮貌的鞠了一躬。


    `可惡,它還真有禮貌,找不出一點毛病。`


    反觀穀原愛,時不時就拿著棍棒刀叉發起進攻,倒顯得她不是個人了。


    勉強接受了小紙人的道歉。


    穀原愛上樓,坐在書桌前。


    遠遠看了眼窗外又開始飄起的雪,穀原愛打開了日記。


    —


    (雪)


    我看見摯友重逢,命運相互交織。


    那一瞬間,一切的文字都是那麽蒼白。


    我似乎是喜歡雪。


    哪怕我不屬於那雪中的白。


    —


    抬眸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雪,雪花飄落,卻不知會飄向何處。


    穀原愛靜靜看著又是抬筆。


    —


    我會和白色埋藏在這永不逝去的冬。


    —


    日記被收入,穀原愛將窗簾全部拉上。


    將眼前的白全部移出了視線。


    打著哈欠趴在了床上。


    【晚安,宿主】


    隨著係統的聲音,穀原愛緩緩閉上了眼。


    而窗外的雪,還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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