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卻帶著微弱的光。


    穀原愛揉著自己那頂雜毛起身,側頭,便看見了留在桌旁的一盞台燈。


    【宿主,你終於醒了】


    係統的哭聲在耳邊不斷鬧騰。


    讓還有些不太有真實感的穀原愛不耐的揉了揉眉心。


    `別吵了。`


    【好吧宿主……】


    係統的聲音漸漸減弱,穀原愛從床上起身,周圍那熟悉的布置讓她隻能想到一個人。


    `小白,我賭贏了。`


    穀原愛笑著打開房門,一眼便看見了客廳裏一身睡裙坐在搖椅上的貝爾摩德。


    “晚上好呀,苦艾酒。”


    “還在生氣?”貝爾摩德笑了笑從搖椅上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拍了拍身旁的沙發,穀原愛也是坐了過去。


    “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我差點死了耶。”


    穀原愛嘟著嘴臉撇向一邊。


    貝爾摩德苦笑一聲,“你呀,每次一生氣就會叫我苦艾酒。”


    “哼,不行嗎?”穀原愛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是給自己倒了杯水涮口。


    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在她昏迷的時候怎麽弄的,口中一點血也沒吐出來。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兩個,不然我繼續氣。”穀原愛又是試著涮口還是沒有血。


    桌子上都是她吐的口水,穀原愛一點都沒心理負擔的看向一旁的貝爾摩德,沒有半點收拾的意思。


    `她該不會在趁機報複我給我灌過水吧?`


    不然她為什麽什麽都吐不出來。


    【宿主你不會想知道的】


    知道全部經過的係統罕見的閉了嘴。


    穀原愛腦子突然一個激靈看了一下自己手臂,卻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小白她是怎麽給我喂下解藥的?我也沒找到針孔啊。`


    【這個……宿主你也不會想知道的】


    “好,那就兩個。”貝爾摩德伸手彈了一下穀原愛的額頭。


    穀原愛吃痛捂住震驚的看著她。


    仿佛在用眼神控訴著她的殘暴。


    “別每次說著雪莉那種莫名其妙的話,那人不要去接觸。”


    穀原愛不滿。


    “我雖然喜歡說廢話,但我的話比她廢,這兩種不同的。”


    “你呀。”貝爾摩德又是伸手然後被穀原愛躲過。


    “你再動就變三個了。”


    穀原愛呲牙。


    貝爾摩德的眸中倒映著穀原愛的身影。


    明明從第一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卻仿佛什麽都沒有變。


    人總是會隨著時間不斷改變,也會隨著時間流逝中不斷失去,可是為什麽呢。


    貝爾摩德的目光停留在穀原愛的臉上。


    為什麽沒有變呢?


    “今晚睡我這兒還是迴去?”


    “有我床?”穀原愛眨眼。


    這房子很明顯不大,一看就是特意買來躲避組織視線的。


    “沒有,”貝爾摩德露出了愜意又玩味的笑容,“不過你可以同我睡在一起。”


    穀原愛想了想,“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了,已經是你要睡覺的時候了。”


    貝爾摩德勾起了唇。


    穀原愛看著她,疑惑開口。


    “那你怎麽還不睡?明明以前最愛說要保養了。”


    “這不等著你嗎?”


    “那好吧。”穀原愛轉身迴到剛剛的房間。


    【宿主你還真要睡?】


    穀原愛縮在被窩的一角。


    `啊?不可以嗎?`


    明明她和萩原千速也是一張床睡過好幾次。


    閉上眼睛,穀原愛的唿吸漸漸平緩。


    【宿主,你還沒有說為什麽你要吃那份下毒的東西】


    `好奇嗎?`


    困倦中的穀原愛就連迴話也是慢了很多。


    【嗯】


    `貝爾摩德可是烏丸蓮耶的孫女,如果真出什麽事不會相信我的。`


    `懷疑這種東西,還是被扼殺在搖籃比較好。`


    穀原愛持續了很久才再次迴話。


    `而且,她不會想殺了我,那天晚上的酒裏其實有解藥,她在我吃完後一直在我眼前晃酒杯是潛意識想讓我自己喝了解藥。`


    【那宿主為什麽不喝?】


    `……`


    `因為,那樣並不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穀原愛說完這句話便睡著了。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很少有睡不著的時候,係統也是清楚,於是不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貝爾摩德走迴臥室。


    略微鬆垮的睡裙在走動間已經裸露了大半,貝爾摩德看著床上已經熟睡穀原愛忍不住伸手捧起來穀原愛的臉。


    那張清純的臉一度讓她的理智和情感都偏向了一邊。


    貝爾摩德的臉慢慢湊近,最後在離著穀原愛隻剩下一指的距離停下。


    臉上的笑容加深,看了一會兒,貝爾摩德才鬆開了手。


    “看來,她說的沒錯。”


    貝爾摩德伸手把穀原愛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她對我已經沒有警惕了。


    將台燈關閉,貝爾摩德靠在穀原愛的身側。


    伸手將穀原愛的頭發理順放到一側。


    “真是,很特別的人……”


    第二天,穀原愛醒來的時候貝爾摩德已經走了,打著哈欠走去客廳,就看見了在桌上準備的早餐。


    “真是的,都找到angel了怎麽還這樣。”


    穀原愛看著那份早餐就是歎了口氣。


    “她該不會把我當小孩子了吧?”


    “我明明都29了。”


    【宿主有沒有可能……】


    “可能什麽?”穀原愛吃著早餐的手一頓。


    【沒什麽】


    穀原愛聽著係統的話雲裏霧裏的,這些天它總是說話說一半。


    很欠揍。


    “小白。”


    【怎麽了宿主】


    “什麽時候你申請個實體唄,我想揍你了。”


    【宿主大可不必那麽誠實】


    吃飯的途中,手機不停在震動,係統提醒後,穀原愛隻是看了一眼來電的人,吃的更歡了。


    【宿主這樣真的好嗎?】


    穀原愛將空盤子留在桌上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拜托,他先欺負人的。”


    穀原愛看著電話上麵顯示的工藤優作,笑得燦爛。


    “不知道這一次消息放出能不能讓他的小說寫完,太閑了可不好呢。”


    想到此,穀原愛將電話掛斷,設置拉黑。


    於是剛加了一天的電話號成功被關進了小黑屋。


    而在機場被一群編輯堵住,瘋狂碼字的工藤優作看著身旁那被掛斷的電話,不斷在電腦上敲擊著字符,手速快到冒出了火花。


    ……


    安全屋。


    穀原愛在沙發上抱著毯子,瘋狂搖頭。


    “我不去。”


    好端端的,她憑什麽要東奔西跑去做任務,忙的人有他們幾個不就足夠了嗎?


    就不能讓她當一個安靜的好同事嗎?


    “我沒有在征詢你的意見。”


    琴酒將煙熄滅,語氣平靜。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誰愛去誰去,我看伏特加就不錯。”


    “他還有其他任務。”


    “那就波本。”


    “他屬於情報組的人,不會聽我的話。”


    “我也不會。”


    穀原愛當即開口,然後向旁邊一滾,滾到了地上成了樹懶。


    而她剛剛所在的地方留下一個彈孔。


    “琴酒我要生氣了哈。”


    “繼續。”


    槍口再次調轉。


    穀原愛笑著將毯子放下。


    “歐,琴醬,偉大的雪樹大人準備寬恕你的罪過。”


    在琴酒黑臉的一刻穀原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上次你不是就讓波本陪我一起出任務了嗎?”


    穀原愛突然抿嘴一笑,拍起了一旁的地,笑的前仰後合。


    “看來琴酒你不行了啊,還是得靠我呀。”


    說著,穀原愛拿出了電話撥通了朗姆的電話,幾句話的功夫就成功要到了人。


    得意的站起身,穀原愛在琴酒麵前晃著手機。


    “現在不用我了吧,哼哼。”


    琴酒看了正在得意中的穀原愛,將一旁堆積的任務單拿到了明麵上。


    “可以,不過這段時間把這些做完。”


    穀原愛笑不出來了。


    看著那足有半尺高的單子,穀原愛笑著把手放在了琴酒的肩上。


    “身為前輩,有後輩要我幫忙,自然是義不容辭的,等著吧琴酒,我現在就迴去收拾東西咱倆今天就出發。”


    穀原愛的視線轉向了那疊任務單,話音一轉。


    “不過波本既然都被借過來了總不能還迴去,要不讓他這些天加個班做任務?”


    【宿主你好苟】


    `我這叫合理利用。`


    被琴酒丟迴了家裏收拾東西。


    穀原愛認命的拿著行李箱出了門。


    坐在副駕駛,穀原愛開始了打盹。


    一路睡到了目的地,還在打盹的穀原愛被琴酒拽著衣領拖下了車。


    【宿主,快醒醒】


    迷迷糊糊睜眼,便接收了十幾雙看向自己的視線。


    疑惑低頭,穀原愛才注意到自己現在已經不在車上,看地上的痕跡,明顯被拖了一路。


    ……


    “滾出來,任務快開始了。”琴酒站在一間雜物間外,眼神冰冷。


    而雜物間裏傳出了穀原愛的聲音。


    “我不要,你太過分了,我臉都丟完了。”


    穀原愛蹲在角落捂臉。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一路上被多少人盯著。


    都怪這第六感,每次該靈時不靈,不該靈的時候天天響。


    【就是就是,明明知道我家宿主就愛死要麵子活受罪……】係統連忙附和。


    `還有你也是。`


    穀原愛的神情突然一滯。


    `等等,為什麽我檢測危險的第六感沒響呢?`


    還在思考著門被一腳踹開,穀原愛看著眼前多出的一抹白就是下意識迴頭。


    幾分鍾後,穀原愛的腦袋多了個包,整個人垂頭喪氣的坐在了椅子上。


    巨大的會客廳裏隻有一個圓桌和十幾個椅子。


    會客廳頭頂的燈沒有被打開,隻有圓桌中心的燭火和每個人座位前的一盞煤油燈。


    穀原愛抬眸看了一眼,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這燈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在場的人各有特色,反而是穿著黑衣的穀原愛和琴酒哪怕之前在眾人眼前走了一遭,也是除了顏值沒有什麽讓人特別在意的點。


    “喂,沒有燈嗎?哪個年代的人了還要用這個?!”圓桌中一位健壯男子開口。


    穀原愛看了一眼那個男子的肌肉,感覺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一個燈而已,還計較這些。”一位深紫色長裙的少婦開口。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的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口型,像是中世紀的貴婦人。


    “怎麽?有意見?”健壯男子一拍桌子就是要起身,然而他暴虐的模樣卻沒有引起在場任何一個人的注意力。


    穀原愛也是表情未變,餘光一直注意著在場的人。


    `我到底被拉到什麽任務做苦力了?`


    【宿主這些人……】係統看著他們總有種奇怪又熟悉的感覺。


    “梅子,不要說了,安心等著吧,來都來了。”一位西裝的中年男子開口,話中提到的是那位貴婦人,眼神卻是落在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


    然而在視線落到穀原愛時,就見穀原愛笑著伸手打了個招唿。


    【宿主認識?】


    `不認識啊。`


    穀原愛迴答的理所當然。


    圓桌的最後一個椅子一直無人,而之前本來要起身的健壯男子也是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那個空位上。


    直到一個燕尾服的青年走來,每個人的目光才似是不經意的收迴。


    “感謝各位的受邀來訪,在坐的各位都是我祖父年輕時的好友,此次晚輩也是有一事相求。”


    “希望各位能幫助能一同尋找我祖父遺書中提到的寶藏,當然,不管在坐的各位誰能找到,晚輩都會備上重禮感謝。”


    穀原愛看著那向眾位鞠躬的燕尾服青年愣愣一瞬。


    `好友?說的我?我怎麽不記得我有什麽老頭摯友?”


    穀原愛迴想了自己遇到過的人,其中是老頭的就隻有老得不能再老的烏丸蓮耶和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幹什麽的朗姆。


    `他倆……`


    穀原愛有了一瞬間的猜測。


    `他倆死了?`


    【宿主你這樣想真的好嗎?】


    穀原愛這麽一想也的確有些不對勁,不過她真的不適合動腦。


    有一瞬,穀原愛感覺還是應該派波本過來,兩個有腦子的起碼不會拖後腿。


    燕尾服的青年揮手讓傭人將一張張打印下來的遺書分發給了在坐的所有人。


    借著昏暗的光,穀原愛看著遺書上的內容,前半部分都是對孫子的囑托,隻有最後一句話仿佛才和所謂的寶藏牽上了聯係。


    視線落向了桌上的煤油燈,穀原愛低頭在場看著遺書上的最後一句話。


    “我會將不曾屬於我的一切都帶進黑暗,去讓時間遺忘那些埋藏我所犯下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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