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黑色烏鴉出現。


    一頭淺金色長發的少女看向眼前的烏鴉投影。


    她的衣衫已經殘破,隻能堪堪遮擋。


    鮮血混雜,看上去狼狽至極,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傷口的腐爛氣息。


    “你以後便叫,阿佩羅。”


    “是,先生。”阿佩羅抬眸,眼裏死寂沒有溫度。


    生活平淡的像一卷卷黑白的影片。


    她日複一日的做著那些本該她做的事。


    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嗎?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能活著,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


    她自己一直清楚,自己不是那高貴優雅的白鳥,而是那所謂帶來厄運的烏鴉。


    直到她無意間看見了暗網上評論上萬的一個匿名貼,還附帶有一張迷糊的照片。


    匿名表示:每天能看見雪樹大人真的是一種福音,我為雪樹大人插旗。


    評論裏,都是一個個看上去跟瘋了一樣的立誓宣言。


    按理說,暗網中不會出現這種帖子。


    阿佩羅隨意滑動看了一下,以免漏掉什麽情報。


    而她 看見了那張照片。


    照片裏,穀原愛當時隻有十幾歲,清純的外表下還有著未褪去的甜美,因為是偷拍的照片,格外模糊,竟是自然的又給穀原愛添上了一層白紗,看上去朦朧與神秘。


    這一刻,她那早已失去溫度的眼眸中多了幾許色彩。


    如同溺水的魚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而那天她也是看著那暗網中的照片,做出來一個讓任何一個分部都算是割肉的決定。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


    也是在不久後的俄羅斯,她坐在安全屋裏,看著從門外走來的穀原愛。


    清純,聖潔,帶著光輝,像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泥濘之地的天使降臨。


    那天的阿佩羅也是做出了自己最後一次正經的樣子,一頭淺金發的長發盤起,穿著正式見麵的黑色禮服,露出了自己最完美的笑。


    “歡迎來到俄羅斯,我的雪樹。”


    …


    “叮”手機發出震動,在床上吹著空調吃著雪糕的穀原愛將手機拿出看了幾眼。


    在看見短信中發消息的人時連忙坐起身。


    一雙星星眼開始閃爍著。


    “鬆田!是鬆田誒,今天這是什麽好日子。”穀原愛連忙一口把冰糕塞在嘴裏空出手來開始打字迴話。


    月亮#


    10:27


    二十號晚上的煙火大會有空沒?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穀原愛連忙打字迴複,生怕慢了一秒。


    \/有空\/


    在看到對方已讀消息後,穀原愛激動的直接讓係統開始放好運來。


    手機再次彈出消息。


    穀原愛趕忙查看,卻是有了些失望。


    是阿佩羅發來了消息,自從之前阿佩羅一直說要來日本後就忙的腳不沾地沒有再發過消息過。


    歎口氣。


    穀原愛本來要點開對話框的手在看到下一秒鬆田陣平發來的新消息後立馬轉向。


    月亮#


    到時候見。


    “歐耶!”


    本來還有些失落的心一下子開始激動起來。


    等等?她為什麽失落來著?算了不重要。


    吹著空調的冷風,叼著那根冰棍吃剩的木棍,穀原愛的笑容怎麽都止不住。


    打開電腦查了查煙花大會的注意事項,穀原愛將每一條都記在了腦子裏。


    又順手看了看手機暗網上有人以前提到過煙火大會的各種接頭刺殺任務。


    半小時後,穀原愛感覺自己做足了功課。


    果然,沒吃過豬肉還難道沒有見過豬跑嗎?


    現在的穀原愛感覺自己萬無一失。


    心情一直緊張到了約定的那天,周圍的天色已經開始漸漸暗淡了下來。


    煙花大會的人很多,穀原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裏麵有不少的女孩子穿著浴衣。


    看上去青春洋溢。


    穀原愛站在街邊靜靜的等待著,有不少的路人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又不舍的收迴。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暗紫紅色的吊帶裙,裙擺的四周做了些蕾絲邊鏤空的設計,看上去精致又具有特色。


    或許是因為那看上去虛無縹緲的信念與羈絆。


    她還是沒有選擇那些浴衣。


    穀原愛的視線在又一個穿著浴衣的女孩身上停留了一秒。


    不知為何,有些想家了。


    那個雖然不大,卻一直有一個喜歡板著臉的父親,一個永遠笑著摸著她的頭的母親。


    隻是…


    都沒了。


    時間太久,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父母的模樣,很多時候夢到,隻是隱約知道,那就是他們。


    “係統,我突然感覺有些累了。”穀原愛看著已經消失的太陽,再次眨眼,眼眸中翻湧的情緒被壓下。


    係統還是慣例的跟穀原愛講著那些冷掉牙的笑話緩和著穀原愛的情緒哪怕它知道這些沒有什麽作用。


    “噗通”心髒的跳動聲突然仿佛是煙花開啟的信號,穀原愛抬頭。


    一頭黑發的人出現倒映在她的眼睛裏。


    眼裏的流光閃過,那本來低迷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穀原愛看著一臉酷拽樣子的鬆田陣平輕鬆的笑了。


    隻是當鬆田陣平看著她那種笑容就有一瞬間的不滿,用手用力揉了揉穀原愛的腦袋將她的頭發弄亂。


    看著還是那樣淡笑,沒有半點生氣的穀原愛,鬆田陣平收迴手,腦袋撇向一邊。


    萩說的什麽肢體接觸可以提高好感,看來都是騙人的。


    鬆田陣平撇嘴,“喂,穀原,你是不是到很久了。”


    穀原愛搖搖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沒有,才來。”


    就像小孩子知道自己第二天要出去春遊都會激動的睡不著一樣。


    穀原愛昨晚激動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時間已經快到了,連忙收拾好才過來,總共等了就十幾分鍾。


    同穀原愛一樣的,鬆田陣平昨晚也睡不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深夜去找了萩原研二。


    研二亦未寢,而且給他說了各種提高好感度的攻略,所以才卡著時間到。


    煙花大會還未開始,穀原愛跟著鬆田陣平逛著像開廟會一樣的路邊攤位。


    一晃眼,她都已經看見了好些個之前補習過的路邊攤。


    某暗網匿名a說過的假裝玩紙撈魚實則可以和人碰頭的小水池。


    某暗網匿名b說過的借著打氣球的名義換上真槍的暗殺地。


    越看越危險。


    穀原愛看著那些攤位都帶上了一分警惕。


    “你在看什麽呢?”鬆田陣平的聲音中帶著一些不滿,穀原愛連忙迴過神不再去看。


    待再次看向對方時,一個裹滿了紅色糖汁的蘋果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咯,拿著,你們女孩子愛吃的東西。”


    穀原愛伸手接過,淺淺的笑了笑。


    “謝謝。”


    舔了兩口,總感覺很甜。


    看著穀原愛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鬆田陣平也是在撇過頭時本來還有些不耐煩的臉上有了笑意。


    巡視一周,鬆田陣平的目光落在了穀原愛之前看見的一個攤子上。


    想起網上有人提到的,女孩子會對認真中的人好感度倍增。


    於是果斷選擇了那個打瓶子的攤位。


    隻是全程表現下來,當鬆田陣平一臉自信的將最後一個瓶子擊落,迴頭看向身旁的穀原愛時,就見穀原愛的目光全程盯著他手中那把玩具槍看著。


    很明顯,他剛剛特意展現出來的樣子穀原愛是一點沒看到。


    鬆田陣平沮喪了一秒,最後在老板一臉憋屈的表情中選了最大的兔子的玩偶塞給了穀原愛。


    也不多說,氣衝衝的把手插兜,表情不悅。


    周圍的氣場讓一旁的路人都繞道離遠了幾步。


    穀原愛迴過神後低頭看著這個比她還高的兔子玩偶時就是一愣。


    感覺要兔子玩偶的腳快拖到地上連忙又提了一下。


    躡手躡腳的跟上,整個臉埋在玩偶裏隻能聽著係統的實時播報判斷方位。


    煙花綻放的時間開始了倒計時。


    鬆田陣平坐在一處人較少的石墩上抬頭看天,一旁的穀原愛努力的將腦袋露了出來站在一旁看著天空。


    “3!2!1!”聽著周圍的人的倒計時。


    “咻”的一聲,穀原愛看見十幾束煙花直飛上空。


    煙花綻放在夜空,絢爛,奪目,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觀望著。


    也是在所有視線都停留在煙花的這一刻,穀原愛垂下眸看向了鬆田陣平。


    她的視角隻能看見對方的側臉。


    鬆田陣平的臉上有著驚喜,還有那沒有完全褪去的孩子氣。


    穀原愛看著對方的側臉出神。


    煙火印在那人的臉上,穀原愛輕輕將手垂下觸碰到了他的衣角。


    煙花再次綻放,穀原愛喃喃著,聲音在煙花中被壓下。


    煙火過去,穀原愛收迴視線,悄悄收迴了手就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煙花放完,煙花大會也來到了尾聲,穀原愛抱著那個玩偶和鬆田陣平禮貌道謝後離開。


    另一時間,琴酒走入安全屋,看著在沙發上坐著的身影皺眉。


    “怎麽是你?”


    阿佩羅淡淡抬眸看了對方一眼繼續喝酒沒有搭理。


    和最開始見到的那樣,淺金色的盤發,一身黑色的禮服,看上去高貴,優雅,但隻有熟知她的人才會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麽危險。


    琴酒那本就冷厲的氣場更加紮人,阿佩羅雖然沒有被影響,不過在身後一直跟著的伏特加提著黑箱子直接貼邊走不斷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琴酒看著酒櫃裏那個被開封的雪樹酒又看了一眼阿佩羅手上的酒杯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冷意。


    隨之也拿著雪樹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私自過來的?”


    “與你無關。”阿佩羅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麽變化,除了在看見琴酒倒了杯雪樹酒的時候眼裏劃過一抹殺意。


    整個人的氣質在曾經同穀原愛身前的溫和感截然不同。


    阿佩羅煩躁的又喝了口酒,腦子裏全都是自己剛剛看見的場景。


    當她一下飛機一路打點順著線索找到穀原愛時,她看見了穀原愛對待其他人時從未有過的笑。


    雖然帶著距離,卻又帶著小心翼翼。


    穀原愛的視線下從始至終都沒從那個人的身上離開。


    她看了一路,沉默了一路。


    在看見第一眼的時候,她的腦袋裏就冒出過很多想法,隻是都在穀原愛那種視線下壓製住了。


    阿佩羅的心情越來越煩躁,這比等了好幾天沒收到穀原愛的迴信的心情更煩。


    一臉怒氣的看向琴酒手中的酒。


    喝完了手中的酒,沒打一聲招唿,直接和琴酒打了起來。


    其中還可以聽見琴酒的咒罵聲。


    兩人打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分出什麽勝負。


    伏特加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斷的跟穀原愛發著消息希望有人來阻止。


    然而始終沒有迴信。


    阿佩羅和琴酒再次互砸了對方一拳,兩人雙雙向後退了幾步。


    琴酒吐出一口血沫坐到一旁,點燃了一根煙,看向阿佩羅的表情中帶著探究。


    “給我一根。”阿佩羅也是抽著煙吐了一個煙圈。


    琴酒也算是見過穀原愛各種發瘋場景了,又看了幾眼,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瘋了。”


    阿佩羅不置可否


    “我倒是寧可我瘋了。”


    以她的能力,她能看得很清楚之前穀原愛在煙花綻放時說的那句話。


    那一刻,她甚至有些後悔學習了日語。


    “嘖。”阿佩羅將煙掐滅直接離開。


    一覺睡醒,抱了一晚上兔子玩偶的穀原愛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開始了日常的發呆。


    等到終於清醒點,穀原愛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下床。


    洗漱完,穀原愛看著手機裏十幾條的未讀消息再次開始發呆。


    簡單看了兩眼,穀原愛感覺自己好像還沒睡醒又揉了揉眼睛。


    等再次看去,還是可以看見伏特一連串的信息。


    “阿佩羅來這邊了?”穀原愛從信息中提取到了關鍵點,“我怎麽不知道。”


    翻了翻阿佩羅的消息,不知道什麽時候聊天記錄裏阿佩羅之前發過一條要過來的消息。


    而且她沒有迴複,直到現在才看見。


    再次迴看伏特加的消息,穀原愛的表情說不出的精彩。


    阿佩羅打琴酒?這種好戲為什麽不叫我,可惡,都怪自己昨晚睡得早。


    穀原愛氣的捶牆。


    出門,穀原愛一個人走在路上四處張望著在想早餐吃什麽。


    鼻子聳動了一下,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刺激著鼻腔。


    她的嗅覺很敏感,穀原愛不由得皺了皺眉,突然感覺肩頭一沉,香味直接撲鼻而來。


    “雪樹~我好想你啊~”阿佩羅從後方抱住了穀原愛,頭依靠在穀原愛的肩上。


    不斷蹭著穀原愛的臉,阿佩羅像一隻大型貓一樣直接掛在了穀原愛的身上。


    兩個人在大街上的這個動作格外吸引人,甚至有人拍了張照。


    穀原愛被那股香水味嗆的腦袋發懵,敲了敲阿佩羅的腦袋讓對方被迫鬆手。


    阿佩羅捂著腦袋一臉委屈。


    “雪樹,你打我,信不信我生氣不理你了。”


    穀原愛無奈,“隨你。”


    說完,穀原愛就繼續邁步走。


    她是真的不想成為顯眼包了,她可以死,不能社死。


    阿佩羅一臉震驚的看著穀原愛真的走了,腦袋上的包也不捂了,直接跟在穀原愛身後。


    “我不氣了,雪樹,來繼續敲,可好敲了。”


    穀原愛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對方繼續走。


    阿佩羅則跟在穀原愛身後一臉委屈的說自己這段時間有多慘。特別是見不到穀原愛的日子更慘。


    對此,穀原愛全當聽不見。


    “對了,雪樹我們去爬山吧!野炊,露營…”阿佩羅一想到能和穀原愛一個帳篷裏睡覺,臉上的笑容逐漸無法控製。


    穀原愛無奈看了對方一眼,“沒空,不喜歡。”


    誰愛大夏天爬山,她還是喜歡空調和雪糕。


    不過穀原愛還是在一路上阿佩羅的死纏爛打下鬆了口,當穀原愛終於點頭的時候,阿佩羅連忙從穀原愛身上爬起來。


    穀原愛的表情滿是無奈,她真的很少有這種表情。


    但遇見阿佩羅後感覺就是一直無奈,感覺要把無奈掛在臉上。


    穀原愛抬眸看了一圈周圍的人,那些原本看熱鬧的路人紛紛轉頭臉有些紅。


    也不怪他們,任誰看見一個看上去優雅高貴的人像個孩子一樣整個人抱著一個清純少女的腿死活不撒手,被拖了一路,誰都會好奇看兩眼。


    車子停靠的聲音讓穀原愛的視線轉向一方。


    一輛車停在了路邊,穀原愛餘光看了一眼。


    車身上明顯的警徽標誌讓穀原愛的狀態迅速調整。


    車窗搖下,萩原研二笑著打了聲招唿。


    “小愛,好久不見。”


    名字說出口的一刻,阿佩羅本來喜悅的心情消散,眼中帶著警惕隨後直接挪到了穀原愛的身邊緊緊靠在一起。


    萩原研二本就長得不錯,一雙桃花眼,看上去俊美,風度翩翩的模樣。


    在看到萩原研二的一刻起,阿佩羅的心就提了起來,而當看見在副駕駛那個之前見過的身影後,阿佩羅直接瞳孔一縮。


    “萩原君好久不見。”穀原愛淺淺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在副駕駛的鬆田陣平。


    想打個招唿,卻見鬆田陣平一臉不悅的並沒有把視線看過來,甚至在注意到有人看向自己時瞥了一眼又立刻收迴了視線。


    無奈,穀原愛也隻能做出往常一般的樣子。


    萩原研二看向穀原愛身邊的阿佩羅,“這位是?”


    穀原愛臉上還是維持著淡笑,腦子裏開始不斷思考。


    阿佩羅叫什麽來著,要不直接給她現場取一個?


    隻是還沒等穀原愛迴話,阿佩羅就一把抱住了穀原愛將穀原愛的全部視線遮住。


    阿佩羅莞爾一笑,看向車上兩人。


    “我是她要相伴…”穀原愛從懷抱中掙脫出來捂住了她的嘴。


    “她是我的朋友,叫莉莉婭。”


    阿佩羅想反駁,不過在穀原愛的眼神下泄了氣。


    萩原研二笑著聊了兩句,看著阿佩羅一直拉著穀原愛胳膊不撒手的樣子突然開口。


    “對了,小愛最近有時間嗎?”


    “她沒有,我們最近要出去玩。”阿佩羅直接打斷。


    “歐?莉莉婭小姐是要和小愛去哪裏玩呢?”萩原研二的笑容不變。


    “不關你事。”阿佩羅抓住穀原愛胳膊的手又緊了幾分。


    萩原研二的笑容主打的就是一個魅力四射,“小愛,我們一起去吧,正巧最近我和陣平醬要休假,你說對吧,陣平醬。”


    鬆田陣平在車上一直感覺自己像個小透明一般被幾人忽視,從一開始就撇過頭裝看窗外風景的樣子實則偷偷在聽他們的聊天。


    聽到萩原研二提到自己,雖然一臉不悅,還是點了一下頭。


    “隨便你。”


    “那就這樣決定了。”萩原研二給了車外的兩人一個wink,接著就說好了時間開車離去。


    阿佩羅死死盯著離開的車影咬牙,眼眸陰沉浮現出一抹殺意。


    “阿佩羅。”穀原愛轉頭看著對方,那張一直帶著淺笑的臉從那人離開後變得冰冷。


    阿佩羅靜靜的看了一眼穀原愛,下一秒又貼上了對方。


    阿佩羅的聲音帶著些委屈,“雪樹,你看看我好不好。”


    穀原愛靜靜的看著阿佩羅,“我在看。”


    阿佩羅的聲音一頓,又是笑著貼的更緊了一些,“嗯嗯,雪樹在看我。”


    吃完早餐後去做了任務,阿佩羅被之後趕來的琴酒拖去幫忙。


    晚上,穀原愛喝著冰水感受著陽台吹來的熱風。


    【宿主,你在想什麽?】


    窗外的蟬鳴聲有些聒噪,穀原愛喝了口水緩緩開口,“在想殺不殺。”


    【宿主說的是阿佩羅?】


    “她動了殺心。”


    她對這些觀感很敏銳,在早上的時候,穀原愛是真的有一瞬間想殺了阿佩羅,隻是阿佩羅太會裝傻,讓她隻能再觀察。


    “希望她不要犯蠢。”穀原愛轉身走進房間,打開電腦查看著暗網上的各種消息。


    暗網不愧是暗網,什麽消息都有,穀原愛甚至找到了一個叫愛戴白圍巾的烏鴉發的視頻。


    裏麵有著阿佩羅和琴酒打架的動作集錦,不少人評論說學到了,建議反複觀看。


    穀原愛也是連看了幾遍,打字。


    處女座的人真麻煩:很菜,不如我。(欠揍)


    發完,穀原愛再翻了幾遍 ,發現沒有什麽想要的後關上了電腦。


    時間轉眼到了一起去爬山野營的時間。


    穀原愛仔細確認著背包裏的東西。


    “鏟子,繩子,斧子都有了,我還差什麽。”


    【還差個不在場證明】


    穀原愛嘴角一抽,“我在認真問你。”


    【我也是在認真迴宿主】


    沒再問係統,穀原愛沉默思考了一會感覺應該差不多了,收拾好背包背上走出了門。


    一路上,係統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宿主你覺不覺得其實你帶的這些都沒用】


    “怎麽沒用,如果出現泥石流被埋了可以用鏟子挖人,萬一遇難還可以用斧子砍樹,再萬一要下個懸崖差個繩子…”


    【宿主準備的東西真不錯,學到了】


    穀原愛走去了匯合的地方。


    大老遠就看見阿佩羅已經到了,旁邊則是萩原研二坐在車上的駕駛位笑著在聊什麽,不過看上去兩人好像並不和睦。


    穀原愛剛靠近,阿佩羅就一把抱住穀原愛開始蹭,著實是一隻八爪魚。


    哪怕上了車阿佩羅也是一直摟著穀原愛一臉幸福的樣子。


    一邊開車,萩原研二一邊聊著這些天遇見的趣事,隻是穀原愛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坐副駕駛的鬆田陣平身上,而阿佩羅不斷蹭著穀原愛的臉。


    一車四個人,各有各的心思。


    到了目的地,萩原研二下車開始從後備箱拿行李和晚上要露營的工具。


    穀原愛一直被阿佩羅抱的難受,也不敢再看鬆田陣平,也就湊了過去。


    “東西不多,我們拿就可以了。”萩原研二笑了笑阻止了穀原愛提包的手。


    “一人拿一點吧,畢竟還要爬山。”穀原愛也是淺笑了一聲提包的手並沒有鬆。


    兩人的對話傳到了另外剛下車的二人耳中。


    “給我。”鬆田陣平走過來直接把穀原愛手裏的包拿來過去背上。


    穀原愛愣住,還沒拒絕,就見阿佩羅又把包搶到了自己手裏,“她的包我來拿就可以。”


    鬆田陣平看了一眼沒有再搶,“隨你。”


    他才沒有搶行李的愛好。


    行李很快分配完畢,萩原和鬆田身上的東西最多,阿佩羅手上也有兩個。


    穀原愛一個都沒有。


    但不知道這三人較什麽勁,背著包走得比自己還快。


    穀原愛一邊爬一邊累的喘氣,隻能撿了根棍子杵著走。


    沒過多久,穀原愛就連他們三個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係統…”,穀原愛累的直接坐在台階上雙目無神,“為什麽身體強化放我身上就那麽沒用。”


    【宿主可以購買體質強化歐】


    “那算了。”穀原愛看了順道看了一眼很久沒看的麵板和係統商城。


    看著上麵一連串的零,歎氣。


    存生命點不知道多久了,人都殺麻了,那東西還差的多,希望到時候能買得了吧。


    穀原愛揉了揉自己的腿。


    “算了,好歹有身體強化恢複的快。”揉了一會兒,穀原愛起身繼續爬山。


    一連爬了一個小時,穀原愛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從空間裏拿出一張毛巾擦了擦汗,調整完自己形象後才邁出最後幾步。


    此時是半山腰,先到的三人已經紮好了帳篷。


    看了周圍一眼。


    不遠處的小溪對岸還有另一方前來露營的人,也是兩男兩女。


    不過穀原愛沒有再看,畢竟不感興趣。


    她感興趣的一直隻有一個人。


    抬步向三人走了過去,就見阿佩羅此刻很是生氣的在質問,鬆田陣平在旁邊一張臭臉不去聽,萩原研二站中間勸和。


    穀原愛歪頭看了一眼總感覺這場麵有點眼熟,還沒想出來係統就唱了出來。


    【你到底要站誰那一邊,中間~】


    穀原愛撇嘴,`就你話多。`


    穀原愛的出現像是給這場鬧劇有了個宣泄口,阿佩羅一看見原本怒意的表情立馬委屈了起來抱著穀原愛不撒手。


    “到底發生什麽了。”穀原愛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把阿佩羅推開。


    萩原研二無奈笑了笑,“我們都沒帶吃的。”


    穀原愛看了看地上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甚至小型燒烤架,還有調料瓶都有,除了食物。


    “哼,不就是吃的嗎,穀原不是也有個包…”鬆田陣平一把將行李中穀原愛的包提了出來。


    在注意到穀原愛並沒有不悅的表情,一直是那樣淺笑後才將包打開。


    隨後四人看著包裏的東西陷入沉默。


    還是阿佩羅立馬把包的拉鏈拉好開始反駁,兩人再次吵了起來。


    穀原愛想起了係統剛剛說的話默默移到了鬆田陣平的方向。


    還是萩原研二想起了對麵小溪同樣來露營的四人組,憑借出色的口才得到了些食材可以燒烤。


    鬆田陣平在一旁燒烤,阿佩羅還是選擇去山裏抓點野味。


    穀原愛蹲在小溪邊看著萩原研二的褲腳,因為趟過水所以難免有些濕。


    “萩原君要不也去燒烤架旁邊,可能會幹的快些。”


    萩原研二看著自己褲腳上的水也是無奈笑了笑,“那我先過去了。”


    穀原愛一個人在小溪旁邊坐著無聊丟著石子。


    她想去幫忙,可惜廚藝不佳,那麽多年了,就會一個蛋炒飯,萬一過去了破壞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形象…


    穀原愛撿起一片光滑的石頭就是丟進了小溪裏。


    小溪也隻有幾米寬,水流量不大,穀原愛看了一會兒也沒準備去捉什麽小魚就走了迴去。


    “嚐嚐,我烤的。”鬆田陣平見穀原愛走來頭也不抬的遞了一串過去。


    穀原愛嚐了一口,笑了笑,“味道不錯。”


    “那是自然。”鬆田陣平毫不客氣的接下誇獎,萩原研二也接過了鬆田陣平遞來的一串嚐了一口,隨後愣住。


    “陣平醬為什麽我的這串那麽鹹。”


    “哈?怎麽可能。”鬆田陣平仔細看了看調料瓶上的字,然後不自然的撇過頭。


    他把鹽放了好幾次。


    “陣平醬~”萩原研二此刻的笑容有些可怕。


    鬆田陣平連忙舉手投降,“hagi,我又不是故意的。”


    穀原愛看著兩人打鬧,一邊坐在小馬紮上吃著剛剛的烤串。


    等一串吃完,阿佩羅也迴來了,她的手裏提著兩隻已經處理好的野兔。


    許是怕穀原愛看著心裏不適,阿佩羅提著野兔的手一直有些隱蔽不太讓人能發現。


    但實際上是多慮了,她已經很久沒怕過血這種東西了。


    幾人打打鬧鬧到了晚上,帳篷裏,一個燈放在了中央,四人在帳篷裏。


    氣氛烘托完畢。


    “對了,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萩原研二率先提議。


    雖然對這種遊戲沒有多少興趣,但在注意到鬆田陣平點頭附和後,穀原愛也是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參與。


    萩原研二不知從哪裏拿出了幾根小木簽,然後開始說著遊戲規則。


    抽到最短木簽的人選擇真心話或者是大冒險,如果拒絕迴答問題或者這次大冒險將喝一杯酒。


    不過為了照顧在場的兩個女生,酒杯選擇了最小的杯口。


    穀原愛沉默的看著又是不知從哪裏拿出幾瓶雪樹伏特加的阿佩羅。


    感情這幾人包裏不裝食物都裝這些了。


    【宿主我怎麽感覺他們有備而來】


    `我也這麽覺得,好像自己中招了一樣。`


    不過畢竟隻是一個遊戲,穀原愛緩了緩開始抽簽。


    不出意外的,穀原愛抽到了最短的簽,而阿佩羅拿著最長的木簽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她。


    “親愛的你選什麽。”


    聽到這個稱唿,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不約而同挑眉。


    穀原愛則看著阿佩羅的樣子很從心的選擇了真心話,總有一種選擇大冒險會把自己坑了的既視感。


    阿佩羅笑眯眯的開口,“親愛的喜歡什麽類型的人。”


    鬆了口氣,這問題她迴答過。


    “溫柔的人。”


    【宿主我感覺你在作弊】


    `我沒有,我是實話實說。`


    穀原愛迴答完的一刻,阿佩羅把木簽遞迴給了萩原研二,又是順道看了一眼一臉不悅的鬆田陣平。


    阿佩羅仔細思考著溫柔這個詞,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


    新一輪開始,萩原研二看向阿佩羅。


    “莉莉婭小姐選擇什麽。”


    “真心話。”見不是穀原愛,阿佩羅興致缺缺。


    “那請莉莉婭小姐講一個讓自己最難忘的一天。”


    阿佩羅的睫毛微垂,沉默中,她端起酒杯一口悶下,這一舉動讓萩原研二一時開始思索自己問的問題會不會太難。


    遊戲繼續,穀原愛看了看鬆田陣平的短簽。


    “真心話。”鬆田陣平的身子坐直了幾許,雖然看上去變化不大。


    穀原愛想半天,想起了曾經看見過的一個問題,“鬆田君對在場的人第一印象是什麽?”


    其實穀原愛想直接問鬆田陣平對她是什麽看法,但總歸還是不方便問。


    鬆田陣平從左往右依次開口,“奇怪的家夥。”


    萩原研二:?


    “纏人精。”


    阿佩羅:?


    鬆田陣平不自然看了一眼穀原愛,“笨蛋。”


    穀原愛:???


    心裏苦,但她不能說。


    話說鬆田陣平第一次見她好像是因為自己沒看路?


    穀原愛感覺自己快記不清了,不過想想,的確有點笨。


    鬆田陣平沒有再說,隻是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萩原研二無奈的看了鬆田陣平一眼把木簽又混在了一起,打亂。


    再次開始遊戲,主角換成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搖了搖手中的長簽,笑容有些神秘。


    “大冒險。”鬆田陣平丟下了手中的短簽撐著腦袋一臉笑,看上去有點痞帥。


    “那就請陣平醬抱在場隨意一個人一分鍾,不能鬆手。”


    “收到。”鬆田陣平笑容僵了一下,卻在有些昏暗的帳篷內跟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隨後快速收迴。


    穀原愛看著兩人雖說聽到這次大冒險的內容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太過震驚。


    眾所周知,鬆田陣平的幼馴染是萩原研二。


    兩個人好的像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這次不出意外的,鬆田陣平會選擇的人已經放在了明麵上。


    就是,有些羨慕。


    穀原愛看著兩人的互動,笑容淺了幾分。


    真羨慕啊…


    帳篷不大,但也沒有往常市麵上的那麽小,鬆田陣平可以站起來雖說有點勉強。


    幾人的視線隨著他站起都是抬眼看去。


    阿佩羅愣了一秒開始皺眉,用嘴型說著威脅的話。


    鬆田陣平撇了一眼,偏過頭假裝沒有看見。


    在穀原愛愣神的下一秒,鬆田陣平俯身將穀原愛抱住。


    穀原愛的腦袋有些發懵,整個人因為這個擁抱埋進了鬆田陣平的懷裏。


    鬆田陣平的腦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各項感官靈敏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唿吸時的濕熱氣息。


    他們的距離很近,穀原愛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鬆田陣平心髒的跳動,一時間,她有些失魂。


    “隻是個遊戲,一分鍾。”鬆田陣平的聲音很輕,但在帳篷內的幾人都能聽見。


    一分鍾到了,鬆田陣平鬆開手裝作沒事人一樣又坐迴來自己位置。


    “我完成了。”


    這個聲音像是一個警鍾,讓穀原愛連忙掩下自己的失態一直試圖保持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樣子。


    阿佩羅的眼睛死死盯著鬆田陣平,看上去快要滴血。


    鬆田陣平還是那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隻是在緊張中,他就著萩原研二的衣服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水。


    之後的遊戲一直是以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度過。


    晚上,穀原愛和阿佩羅迴到了另一處帳篷內。


    穀原愛開始了發呆,若不是自製力強,她可能早已成為了蒸汽機。


    阿佩羅鋪好被子看著穀原愛的樣子,唿出一口氣。


    “雪樹…”


    穀原愛看向阿佩羅,下一秒兩人紛紛轉頭看向一邊。


    一直在組織的她們在有異動時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


    穀原愛從包裏拿出了一把斧子別在了身後。


    阿佩羅則率先一步出了帳篷。


    打著燈,兩人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


    男子在看見燈後也是走了過來,看上去有些著急,還有些抱歉。


    穀原愛看了一眼男人的樣貌,有些微胖,像是一種丟進人堆裏就找不出的普通人。


    而這人她也見過,小溪對麵四人組中的一個。


    那時她剛爬上山,而這人在撿柴,兩人都對視了一眼。


    “對不起,打擾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三個人。”男人用手比劃著另外三個同伴的特點。


    一個比較瘦高身材高挑的女性,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女性和一個身材勻稱樣貌有幾分魅力的男性。


    穀原愛和阿佩羅對視一眼都是紛紛搖頭。


    男人又聊了幾句,一直詢問了十幾分鍾才離開繼續找人去了。


    穀原愛看著男人的背影抬眸看了一眼打著哈欠拉著她胳膊說一起睡覺的阿佩羅,有些無奈。


    “別睡了,找屍體了。”


    阿佩羅愣住,“屍體?你什麽時候…”


    “不是我,”穀原愛看了一眼還不懂米花大舞台特點的阿佩羅。


    四人行,必有一屍。


    穀原愛看了一眼遠去的那個男人。


    “我們兩個已經成為他的不在場證明了。”


    阿佩羅嗅了嗅,卻並沒有在空氣中聞到那股血腥味。


    穀原愛看了一眼另一處帳篷,聽著對方熟睡時的唿吸聲。


    她並不想管,不過一旦發生命案,沒有真正確定兇手,那將代表鬆田和萩原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穀原愛拉著阿佩羅的手,“走了。”


    阿佩羅本來裝睡的心思立馬打消,牽著穀原愛的手兩人來到了第一眼看見男人的地方。


    穀原愛閉眼,一直到眼睛適應了黑夜能看清後讓阿佩羅關掉了手電筒。


    小溪有幾米遠,若是常人經過都會打濕褲腳,不過阿佩羅和穀原愛不是常人。


    兩人輕鬆來到了小溪對麵,到了之前四人紮營的地方。


    帳篷外穀原愛都可以聞到周圍那股已經快被衝散的食物香味。


    阿佩羅透過帳篷的縫隙看了兩眼,對穀原愛搖頭表示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穀原愛用自己的腦袋自己想了想這三人可能會出現的位置。


    然後發現。


    想不出來。


    讓她動手可以,動腦一般留給了琴酒,可惜琴酒現在不在。


    至於阿佩羅。


    穀原愛看了一眼阿佩羅,而阿佩羅注意到穀原愛看自己後瘋狂眨眼。


    看來跟自己一樣傻。


    穀原愛還是選擇靠自己的第六感了。


    隨便感知了一個地方,穀原愛就往那個地方走去,阿佩羅緊跟而上。


    走了二十分鍾,一片樹林裏,穀原愛和阿佩羅都聽見了一陣壓抑的聲音。


    隻是穀原愛還未靠近,阿佩羅突然捂住了穀原愛的眼睛就往迴走了,一直出了樹林,阿佩羅從鬆開了手。


    剛鬆開,就看見穀原愛撇嘴的樣子。


    “是兩個人,那個瘦高的女人和那個男人,我剛剛已經確認了,他們沒事,我們該去找第三個人了。”


    阿佩羅拉著穀原愛就離開,穀原愛隻好再隨便選了一個方向繼續前進。


    一直走到了一處斷崖邊,穀原愛下意識向下看去,然後迴頭看著一旁的阿佩羅。


    “找到了。”


    阿佩羅也是看了兩眼,“現在怎麽辦。”


    穀原愛想了想,以她的想法,另外三個都綁過來一起丟下去,和下麵的屍體做個伴。


    不過有些猖狂了。


    至少現在,她還是想讓自己的手幹幹淨淨的。


    “不用管了,兇手知道了就行。”


    “知道了?”阿佩羅一時間腦袋有些沒跟上節奏。


    “就一開始接近我們的那個人。”


    穀原愛也說不出為什麽,不過一般在這個世界自己開始尋找不在場證明的人一般都是兇手。


    畢竟如果是她就想不出一個看上去兩邊距離有二十分鍾路程的地方,是怎麽在一邊把人推下懸崖一邊又出現在自己麵前的。


    阿佩羅雖然不知道穀原愛的想法,不過她一直很讚同穀原愛的話,連忙點頭。


    “懂了,”實際上她也不懂。


    懸崖下的屍體被尖石刺穿腹部被牢牢鑲在了石頭上。


    以穀原愛的實力還可以看清那具屍體的細節。


    周圍石頭上已經幹枯的血跡,瘦小女生瞪圓沒有閉上的眼和沾有泥土的指甲。


    穀原愛又看向周圍,沒有多餘的痕跡,隻有在這種山上隨處可見散落的樹枝。


    隻不過這裏的樹枝看上去多了一些,按理說,樹林裏有那麽多樹枝情有可原,但離懸崖附近的樹並不多,而且仔細向下看去,屍體下的石頭周圍也有一些破碎的樹枝。


    穀原愛仔細想了想,然後放空大腦。處理完她們來過的痕跡,帶著阿佩羅迴去了。


    第二天清晨,穀原愛依舊在熟睡,阿佩羅搖了一會兒沒有搖醒後選擇放棄抱著穀原愛一起睡。


    一直到了天光大亮,警察接到報案爬到了山上,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開始接受問話。


    在經過搜山後,找到了屍體。


    屍體是一名十七歲的少女,名叫成田麗美,死亡時間是昨晚的十一點半。


    而與她通行一起野營的是自己的姐姐成田淩美,自己的男友高野三郎和同班的一名同學穀川崎。


    幾名警察在詢問後得知穀川崎在屍體死亡前發現幾人不見後開始尋找幾人,而案發時他正好同同樣來露營的穀原愛二人問話。


    說起穀原愛,萩原研二走到一處帳篷前,“小愛,莉莉婭小姐,聽得見嗎?”


    帳篷裏出現響動,阿佩羅拉開帳篷一角走了出來。


    “有事問我就行,讓她睡會兒。”


    “切,”鬆田陣平叉手一臉不屑。


    阿佩羅本來抱了一晚上穀原愛的好心情在看見對方這一張臭臉的時候又消失了。


    案件一直持續到了中午,也不知為何,一直沒有什麽進展。


    反倒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看出了一些案件的疑點。


    阿佩羅在穀原愛口中提前知曉了兇手開始倒推這起案件,看上去格外順利。


    很顯然,穀原愛不在時,阿佩羅的智商其實是在線的。


    然而等案件塵埃落定,兇手的穀川崎卻是沒了影子。


    待穀原愛睜眼時,她感覺自己是被風吹醒的,因為這個姿勢不太舒服,下意識想用手撐一下第六感卻是在瘋狂報警。


    穀原愛腦袋一瞬間清醒,手停留在半空時收迴,定睛一看發現是一處峭壁。


    而她旁邊有一些樹枝雜亂擺放,讓自己下意識感覺身後有東西往峭壁下倒去。


    穀原愛坐起身看向那個有些微胖的男人笑了笑。


    刺眼的光在身後照不清穀原愛的臉,穀原愛周遭的光卻是讓穀川崎愣神了一秒隨即眼裏劃過一抹狠厲。


    “午安啊,這位先生。”穀原愛的語氣溫柔帶著絲絲甜蜜,


    一切都在宣誓著天使的到臨,穀川崎本來手中緊握著刀的手一瞬間落了下來。


    甚至於他的表情都帶上了些許的複雜。


    他跪在地上一句句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像是懺悔又隻是眼中沒有絲毫悔意。


    故事中,他喜歡了一個少女,長的很清純,是在學校裏每個月都會收到情書的那種類型。


    隻是一切從他鼓足勇氣表白的那一刻開始變了。


    少女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一邊帶給他希望又一邊用他的追求當做和自己冷戰的男友的調情劑和提款機。


    久而久之他發現了少女有男友後質問少女,少女表示他隻是自己追求者中隨處可見的一隻狗,讓他不要無理取鬧。


    而他也因為少女一次次花費下發現自己人財兩失,不過又割舍不了這種喜歡當起了舔狗。


    而就在之前,少女提議一起來野營,順便帶上了一個免費勞動力,也就是舔狗君。


    一切還算平和,直到少女發現了自己男友和自己姐姐有一腿後事情開始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


    舔狗君表示少女就算沒有這個渣男男友也可以選他,少女則表示她隻選人,不選狗。


    於是悲劇發生了。


    穀原愛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聽了半天也不知道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還在疑惑,就見穀川崎盯著穀原愛的臉一臉憤恨又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下去手。


    “都是因為你們,若不是因為你們這張臉,我又怎麽會殺了她,我又怎麽會…”穀川崎一臉痛苦抱頭痛苦。


    穀原愛麵無表情,把無語寫在了自己腦門上。


    也不知道這人哪裏來的勇氣,在聽到周圍有人尋來後又是拿起了掉落在地下的刀一步步逼近穀原愛。


    穀原愛退都不帶退後一步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還沒捅上穀原愛,穀川崎的手就被製住,緊接著,穀原愛被阿佩羅一把抱住,穀川崎則被一腳踹開差點墜崖,支棱著兩隻手拚命往上爬。


    阿佩羅在看見穀原愛沒事後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遲來一步的鬆田陣平。


    穀原愛的視線看向鬆田陣平,將自己身上的冷意收斂。


    此時,阿佩羅在這些時間裏一直尋找穀原愛的不甘展露。


    “小鬼,我能護她,你還不行。”


    可惜,不甘也隻是不甘。


    穀原愛的視線從不在她的身上。


    穀原愛對著後來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到最後還是萩原研二將穀川崎從懸崖壁上拽了上來。


    隻是他將穀川崎交給後來的警察時,笑容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發生了這些事,穀原愛幾人的野營之旅也算到了尾聲。


    晚上,幾人在一處居酒屋喝酒。


    穀原愛還未喝,就見鬆田陣平和阿佩羅開始鬥氣喝酒。


    見兩人一瓶接著一瓶炫的樣子,穀原愛突然對喝酒也沒了多大興趣,而且她喝酒總會斷片,這個場合喝了怕自己會鬧出笑話。


    “咯,小愛喝這個。”萩原研二將一杯果汁遞給了穀原愛。


    “謝謝。”穀原愛接過眼神卻是看向嘎嘎炫酒的兩人。


    “小愛很在意你的朋友?”萩原研二也是注意到了穀原愛視線的方向端起一杯酒看上去在所有人之中優雅極了。


    穀原愛輕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阿佩羅,“嗯,還是會在意的。”


    萩原研二的視線看向了像孩子一樣賭氣的鬆田陣平,那一直帶有暖意的笑容又多了幾分溫柔。


    “不過陣平醬的酒量很不錯歐,莉莉婭小姐不一定比得過。”


    “你說是吧,陣平醬~”萩原研二一個wink讓鬆田陣平的手頓了一下差點被嗆住。


    “別亂說hagi。”鬆田陣平臉上頗為不滿不過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萩原研二笑了笑像是捉弄到自家幼馴染的狐狸,有些狡黠。


    “再來!”鬆田陣平撇頭繼續和阿佩羅對吹,而阿佩羅此刻顯然因為穀原愛那句在意有些洋洋得意。


    “小愛和莉莉婭小姐是怎麽認識的?看上去莉莉婭小姐不太像本國的人。”萩原研二適時找了個話題。


    穀原愛看向莉莉婭開始迴憶起她們一開始見麵的時候。


    “她的確不是日本人,我們是出國旅遊時遇見的。”


    穀原愛頓了頓。


    “她挺人不錯,在我旅遊途中也照顧了我很多,所以自然而然就熟絡了。”


    穀原愛並不想在這個話題待太久,畢竟隻是組織出差遇同事的經曆。


    “萩原君和鬆田君又是怎麽認識的?”


    “你別看陣平醬現在這樣,小時候他總愛和別人鬥嘴誰想和他交朋友陣平醬就會一副臭臉瞪別人,所以陣平醬的朋友很少。”


    萩原研二一說到鬆田陣平也是打開了話匣子。


    “當時在小學的時候我就發現陣平醬隻是不太會表達其實陣平醬這個人可善良了。”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發笑,鬆田陣平像是被抓包一樣沒敢再偷聽兩人的對話。


    “陣平醬小時候也是天天去我家的修車廠,沒經過允許就擅自改裝,經常被我老爸罵呢。”


    “看上去很有他的風格。”穀原愛笑了笑,這些事她都知道,不過正是因為這些特點造就的人她才會那麽喜歡。


    萩原研二突然想到一件事湊過去和穀原愛小聲說著悄悄話。


    “對了小愛,陣平醬第一次去我家見我姐的第一麵還直接和我姐表白了呢~”


    萩原研二開始模仿起來,臉上出現一抹微紅,表情變得有些酷拽的樣子,腦子開始四十五度向上斜撇著,眼睛卻是不自覺的看向穀原愛。


    深吸了一口氣。


    “那個,我叫鬆田陣平,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


    萩原研二生動的表演出了當時的場景,讓穀原愛愣了愣,也讓一直偷聽的鬆田和阿佩羅兩人都停住了拿起酒杯的手。


    “hagi!”鬆田陣平氣的直接胳膊圈住萩原研二的脖子,手有些顫抖,甚至能看見青筋。


    而鬆田陣平的臉上是漲紅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是氣的還是什麽。


    阿佩羅放下了酒,走過來摟住了穀原愛臉使勁在穀原愛身上蹭。


    在組織待久了後,那熟悉的一大股酒味讓穀原愛精神放鬆了下來。


    “原來這個小鬼有喜歡的人啊,年紀不大對這些倒是很早熟歐,你說對吧親愛的。”阿佩羅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一副勝利的樣子看向對麵兩人。


    鬆田陣平要暴揍自己幼馴染的想法消失,此刻他真的好想揍人。


    穀原愛笑著點點頭,“有喜歡的人也是好事。”


    畢竟這些她都知道。


    鬆田陣平表情冷了下來,瞪了幾人一眼坐了迴去一個人喝著酒一副生著悶氣的樣子。


    阿佩羅也接著喝不過比起之前得意了不少。


    一直到了深夜。


    鬆田陣平喝趴在桌上,萩原研二扶著鬆田陣平迴了家。


    穀原愛看著同樣喝趴了的阿佩羅戳了戳她的臉。


    “阿佩羅,醒醒了。”


    阿佩羅像是感受到自己被人戳臉,直接抱上了穀原愛,像個八爪魚怎麽都扒拉不下來。


    穀原愛無奈身上吊著個人迴家。


    一路上,阿佩羅開始得寸進尺的扒拉著,絲毫沒有要自己走路的意思。


    穀原愛又走了一會兒還是敲了敲阿佩羅的腦袋。


    “別演了,不好走路了。”


    阿佩羅那一直裝著睜不開的眼睛露出一條縫。


    “雪樹…”阿佩羅的抱著穀原愛的手緊了幾分。


    “雪樹,你有喜歡的人,對不對。”阿佩羅的聲音有些微弱,穀原愛卻是能完全聽清。


    穀原愛臉上的笑意消失看向阿佩羅。


    “雪樹…”阿佩羅抱著的手又緊了幾分,卻依舊等不到穀原愛的答複。


    一分鍾後,阿佩羅鬆開了手,從穀原愛身上下來。


    阿佩羅笑了,一分鍾,她想了很多,又很少。


    “雪樹,我該迴去了,下次再來找你。”


    阿佩羅此刻身上依舊還是酒氣,眼神卻格外清明。


    她朝著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又是迴頭看著依舊沒有離開的穀原愛,笑容優雅得體。


    她的食指碰上嘴唇,眼眸中閃過一抹與生俱來的自信。


    “我不會說的。”


    “不過…”


    “我也不會放手的。”


    阿佩羅離開了,穀原愛思索片刻還是放棄了思考。


    隻要阿佩羅不一直逮著這件事不放就行。


    穀原愛打著哈欠迴了家。


    一小時後,阿佩羅看著訂錯的機票開始在安全屋的沙發上氣的打滾。


    然而片刻後,她找到了穀原愛睡午覺時常蓋的毛毯,一臉笑意的抱著毛毯不撒手。


    與此同時,暗網中出現了一條新的匿名視頻。


    標題上赫然寫著[震驚!女子半夜不睡覺拿著毛毯竟然做這事!]


    視頻中,阿佩羅的樣貌被貼心的打了碼。


    而她此刻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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