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櫻花的花瓣在空中飛舞,穀原愛也遲來的拿到了沒上幾天學的畢業通知書。


    穀原愛將手機塞到琴酒手裏。


    “等等,等等,幫我拍個照。”


    說完,穀原愛站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學校門口比了個耶。


    “幼稚。”琴酒嫌棄的看了一眼,“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接著就跟燙手一樣把手機丟給了穀原愛。


    穀原愛穩穩接住。


    【宿主為什麽突然想起拍照?】


    穀原愛看著照片裏自己的笑臉,很滿意。


    `因為我想在這個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跡。`


    “對了,”穀原愛看向琴酒,“算起來你也讀過,要不要拍一張?”


    穀原愛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琴酒瞥了一眼穀原愛眼睛放光的樣子,一臉鄙夷。


    “瞧你這不願意的樣子。”穀原愛將手機前置攝像頭打開比了個耶,留了鏡頭的一角給了琴酒。


    “來,笑一個~”


    “哢嚓。”一張照片誕生,穀原愛把照片發給琴酒後被後者丟給伏特加做任務去了。


    轉眼,時間又來到了夏天。


    穀原愛看著最近加入組織的那些成員名單,找到了幾個熟悉的人。


    還在翻看,琴酒端著酒杯就是將杯子貼在了穀原愛的臉上。


    由於杯內被琴酒放了冰塊,杯壁接觸到一刻感覺一片冰涼。


    穀原愛抬頭看著琴酒撇嘴。


    “幹嘛。”


    琴酒沒有迴話,眼神落在了看著她翻開的名單。


    嘴一咧,那笑容沒嘎過幾十個人是笑不出來的。


    “你有看上的?”


    穀原愛笑著吐舌,“怎麽會,那起碼得打得過我再說。”


    琴酒沒再開口,說實話,現在除了穀原愛和係統,沒人能知道穀原愛真正的實力。


    穀原愛把名單放到一邊不再去看,自顧自拿了杯冰水喝了起來。


    琴酒見此一挑眉卻沒有多說什麽。不經意瞥了一眼冰箱的位置,不知為何,裏麵的零食少了很多,那些帶色素的飲料都沒了。


    琴酒收迴目光繼續抿著酒。


    將冰水喝完,穀原愛出了安全屋。


    酷暑似的夏天讓她一直貼著牆角邊走,看到不遠處的商場,穀原愛果斷選擇進去混空調。


    商場長椅上,穀原愛癱成了一團泥。


    感覺到有視線即將投射過來,穀原愛的身子又坐直了幾許,假裝發呆。


    【宿主,鬆田陣平的實時位置已發送請注意查收】


    簡單看了兩眼確定鬆田陣平離自己很遠後又繼續開始發呆。


    其實自那次事情發生後,她感覺自己沒有臉去見對方。


    劇情雖然被自己改變,萩原研二並沒有在那次爆炸中死去。


    但親眼看見大廈頂端爆炸的那一刻也是讓鬆田陣平的性子發生了改變。


    就像,她失約了,從未守護對方一樣。


    感受著商場中央空調的涼意,穀原愛突然抬頭看向了商場裏一個正在逛街的身影。


    感覺有點眼熟,又半天說不出來,穀原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試圖想起來卻還是想不起。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幾年了,很多東西她記不清其實很正常。


    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那道逛街的身影也是走了過來。


    女子一頭特別直順的黑色長發,眼眸溫柔的看著穀原愛。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穀原愛愣了愣,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但就是話到嘴邊說不上來。


    但直覺告訴她自己應該搬出黑方裏愛笑的瘋子這個馬甲而不是麵對紅方時的溫柔淡然。


    穀原愛甜甜的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睛一閃一閃的。


    “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感覺你和我一個朋友好像誒。”


    在穀原愛那帶笑的眼眸下,女子愣了一瞬還是也迴了個微笑。


    “謝謝,我叫宮野明美,你呢。”


    宮野明美?


    在知道名字的一瞬間穀原愛將這個人的資料從腦子裏翻了出來。


    眼眸中劃過一抹深意卻並未被宮野明美察覺。


    穀原愛甜甜的笑著像一個不知危險的女孩,“我叫穀原愛。”


    穀原愛看了一眼宮野明美手中的購物袋,狀似抿唇了一瞬又是欣喜開口。


    “宮野小姐是一個人逛街嗎?我陪你吧。”


    也不等宮野明美拒絕,穀原愛從對方手裏拿過了幾袋衣服。


    “走吧走吧。”穀原愛笑的燦爛,宮野明美也無法在這種笑容裏拒絕對方隻能答應。


    兩人在商場逛著街,宮野明美隻要看上去想買的衣服穀原愛就在旁邊誇,隻要宮野明美多看一眼的東西,穀原愛就成了一個誇誇機,不知不覺兩人的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但也因為如此,兩人的關係也好了很多。


    穀原愛一邊走一邊用著她那雙天真甜美的眼眸看著對方。


    “啊?宮野小姐還有個妹妹啊?一定也很漂亮吧。”


    宮野明美笑著點頭,“對啊,我的妹妹很漂亮也很聰明,不過她現在還在國外讀書一時半會兒迴不來。”


    終於聽到想聽的話,穀原愛也是笑了笑,“嗯,如果有機會我也想見見呢。”


    一句話說的宮野明美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過多迴應。


    將宮野明美送上出租,穀原愛看著對方遠去後也是眼神冷了一瞬轉頭離開。


    【宿主宿主,為什麽你要去套話啊?你對那個人的妹妹很關心?】


    穀原愛差點白了一眼,在路過小吃街時買了個鯛魚燒邊走邊吃。


    幹巴巴的,沒有什麽味道。


    如今除了吃一些重口的東西,其他的對她來說隻是飽腹罷了。


    【宿主?】


    “我才不會關心那個人。”


    穀原愛強迫自己吞下填飽著肚子。


    “相反,我不喜歡那個人。”


    穀原愛看去一個方向,距離很遠的一個地方,那個人在那裏。


    穀原愛淡淡開口,“雖然知道那人說的那句話並沒有多大惡意但我還是不會允許有人說他蠢。”


    將鯛魚燒吃完,穀原愛把包裝袋丟進街道為數不多的垃圾桶裏。


    “畢竟,他可是正義桀驁的鬆田警官啊。”


    穀原愛收迴了視線。


    “我不會讓任何人去詆毀他。”


    哪怕時間被拉長,很多記憶隨著時間遺忘,但關於鬆田陣平的事她還是記得清楚。


    畢竟那是她一次次夜晚為了怕自己忘記書寫在了日記上的。


    轉眼時間又過去一年,穀原愛又一次偶遇宮野明美,很顯然,宮野明美在組織的地位並不能接觸到她的身份。


    所以哪怕隔了半年,宮野明美的眼中也隻是把穀原愛當做了一個曾經偶遇還陪自己一起逛街的少女。


    穀原愛見此也隻是笑笑,任由對方拉著她到處玩,最後不出意外宮野明美開的車子撞上了一個人影。


    在注意到被撞的人飛出去幾米遠後,宮野明美連忙慌慌張張的下了車。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穀原愛也還是打開車門從副駕駛上下來,隨即走到他們身旁。


    係統畢竟跟了穀原愛十幾年,哪怕最開始對這個世界了解不多也基本上從鬆田陣平身邊了解了個大概了。


    不過了解是一迴事親眼看見一個人被撞飛,一路滾到了斑馬線又是另一迴事。


    【宿主他看著好慘】


    慘?他有無慘慘嗎?穀原愛看著有美人在一旁擔心傷勢還著急撥打急救電話的某位fbi。


    `你信不信我現在打他兩槍他都死不了`


    【我不信】係統下意識反駁一句,就看到穀原愛就已經準備拿槍了。


    【我不信才怪】係統連忙開口。


    穀原愛撇嘴,`逗你玩呢看你著急的。`


    穀原愛仔細思考了現在她是黑方的人設蹦蹦噠噠的跳到了昏迷的諸星大旁邊。


    穀原愛戳了戳諸星大的臉,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著焦急的宮野明美。


    “宮野小姐,他看上去昏死過去了誒,要不我們把他丟河裏吧。”


    宮野明美愣愣的看著穀原愛,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穀原愛剛剛到底說了什麽。


    看上去那麽純淨的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穀原愛笑著,眉眼有些彎,怕對方沒聽清,好心的再次開口。


    “宮野小姐,正好有車把他塞後備箱我們兩個人處理很簡單的。”


    穀原愛說的話很輕卻像是一個會打出暴擊的鐵錘打在了宮野明美的腦袋上。


    此刻宮野明美幹笑了兩聲卻也是嚐試隱藏好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去聽穀原愛的建議硬生生兩人就這樣對視到救護車來才鬆懈。


    穀原愛看著宮野明美逃也似的跟著上了救護車留她在大街上一個人淩亂也是歎了口氣。


    “係統我演的像不像。”


    【不僅像簡直就像是本色出演】


    穀原愛聽著這句話挑了挑眉,“我怎麽感覺你在暗示我什麽。”


    係統猶豫了一下開口。


    【可能是我感覺錯了,感覺宿主這些年在組織待久了在紅黑方之間就像是馬甲重疊了】


    “重疊?”穀原愛聽著這句話顯然沉默。


    【宿主或許最開始隻是想在組織偽裝一個瘋子的樣子,但時間太久宿主的思維已經被固定在那裏了】


    穀原愛下意識想反駁就聽係統再次開口。


    【宿主,如果你看見一個無辜的人,這人即將死去卻並沒有和鬆田陣平有什麽關係你會怎麽做?】


    穀原愛下意識開口,“笑著看他死…”


    說完,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總感覺這種想法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腦子裏。


    穀原愛靜靜的思考著。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出現這些想法的時候。


    第一次進入組織偽裝成殺人魔的那次屠殺?


    還是第一次遇見改變鬆田丈太郎命運的那位兇手時反殺的那一刻?


    還是…


    穀原愛突然想起以前問過係統的一個問題。


    第一次遇見係統的那天,她問係統為什麽那麽執著的要綁定她。


    那時的她並不懂為何世界上那麽多人,係統卻執意的想綁定她一個。


    而那天,當那個介紹完自己是傷人傷己的係統一步步舉著陷阱仿佛要將她培養成殺人犯的時候卻說。


    【宿主是檢測到最完美契合的人。】


    那時的她還並不理解,現在…


    原來是這樣。


    穀原愛神情冷淡的看了一眼那還留在路上已經發黑的血跡。


    邁步離開了那裏。


    她一直試圖讓自己保持自我,本以為是因為時間改變,哪怕清醒,卻一點點混濁。


    到頭來,瘋子竟是我自己。


    她好像…真的迴不去了。


    迴到家。


    穀原愛下意識走進書房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了一本日記本。


    日記本早已不知道寫了多少本。


    翻到最新一夜,穀原愛靜靜的提筆開始書寫。


    -


    11月14日(多雲)


    今天的天像墨染一般黑,本來那些我厭惡的陽光仿佛都被壓下。


    我看到了命運齒輪的轉動,這個世界哪怕多出了一個瘋子也沒有出現變動。


    黑白開始交匯。


    我曾聽聞世界上不管什麽顏色摻染上了黑都隻剩黑,卻從未記得,黑始終是黑。


    而白隻能是白。


    -


    寫完後,穀原愛靜靜的看著這篇日記。


    突然好想撕下來,卻還是留下。


    抬頭,她看見了那個早已經被自己放置好的相框。


    看著照片裏那個笑的一臉痞氣的人。


    那本來還有些躁動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穀原愛撐著腦袋靜靜的注視著那張照片,笑了笑。


    “瘋子又如何呢。”


    到了現在,她決不能止步於此。


    之後的日子,琴酒也是一有時間就把穀原愛拉去做任務,一直到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在組織表現出頭的時間。


    兩個臥底的表現在一眾廢物成員中很快脫穎而出。


    期間赤井秀一成功化名諸星大成為了宮野明美的男友,而宮野明美也在那次和穀原愛見過後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卻因為外圍成員的身份無法查到穀原愛隻能有意無意的避開著她。


    安全屋內,穀原愛拚命刨飯,吃的狼吞虎咽。


    因為近期任務的增加,現在一天隻有一頓飯的時間,如今看到盒飯穀原愛都能感動的痛哭流涕。


    突然有點想貝爾摩德了。


    旋風式哭泣。


    琴酒吃飯的動作顯然比穀原愛的狗刨式扒飯優雅的多。


    琴酒嫌棄的看著穀原愛然後瞪了一眼和穀原愛同款吃飯姿勢的伏特加。


    伏特加:?


    吃完飯,穀原愛喝著冰可樂在沙發上擺爛。


    瞅了一眼保養槍支的琴酒和在電腦前劈裏啪啦交任務的伏特加,穀原愛將一本書放在自己臉上遮擋著頭頂的燈光。


    “琴酒,多久才有新的代號成員啊,我累了。”


    琴酒撇了一眼葛優躺的穀原愛,繼續擦拭著槍,“快了。”


    聽到這句話,穀原愛連忙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真的?”穀原愛此刻的激動都要溢出來,感謝上天,終於該到她劃水的時候了。


    琴酒放下槍拿了兩份資料丟了過去,“這兩個在那群廢物裏還算有些用,已經準備給他們安排任務了。”


    穀原愛連忙看了兩眼,不出意外的,上麵是降穀和諸伏兩人的資料。


    不過沒多少用,都是捏造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查不出來,可能是因為世界意誌的緣故。


    每次一想到此,穀原愛的心情就不怎麽好了,隨意把資料放到一邊,穀原愛對著琴酒挑眉。


    “這兩個人的代號任務是多久?”


    看了眼穀原愛躍躍欲試的樣子,琴酒也是不在意的開口,“隨時,想要哪個。”


    “都行。”見琴酒秒懂自己的意思,穀原愛也沒客氣。


    畢竟是那人的朋友,她不去參與一下這兩人的代號任務總感覺心裏不太踏實。


    而且算起來,她還從未正式見過這兩個人呢,想想就覺得有趣。


    自從穀原愛深刻認識到自己思維的轉變後她也不裝了,簡直是放飛自我,在沒有看見鬆田陣平的日子裏,她不斷殘殺著任務裏的目標,比曾經扮演瘋子時更像一個瘋子。


    “叮”手機接收到了短信。


    簡單看完琴酒剛剛發的任務,穀原愛也是將琴酒保養好的槍全部收刮走,再把自己那堆破爛的存貨都丟給後者後開溜。


    “阿秋。”剛踏出安全屋大門的穀原愛打了個噴嚏。


    看著今天的太陽。


    “真奇怪,這天氣也能感冒。”


    兩天後,穀原愛乘坐輪船去往了任務地點。


    海風吹拂,仿佛能聞到大海的鹹濕,穀原愛靜靜靠在輪船的柵欄邊上發呆。


    藍白色的衣裙被海風吹起一角,少女那清純至極的外貌讓本來單調的景色獨添一份魅力。


    感覺時機到了的下一刻,穀原愛轉身,正巧撞到了一旁路過的身影。


    睫毛微顫,少女的眼眸中似乎有些淚花,她的眼角有些泛紅,看著對方眼裏有著些許委屈。


    眼前的男子一頭淡金色的短發,皮膚呈小麥色,看上去有些黑又感覺沒有未來的服部平次那麽黑。


    降穀零遞給穀原愛一張手帕,那張帥氣陽光的臉上帶著些許抱歉,語氣溫柔的開口。


    “對不起了這位小姐,你還好嗎。”


    穀原愛接過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花輕輕搖頭。


    “是我沒有注意到,對不起。”


    周圍隻有他們兩人,降穀零一直提著自己的警惕心隨時注意著周圍和麵前這個會出現在這裏的少女。


    哪怕穀原愛此刻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像要和他碰頭的人。


    降穀零笑了笑,“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麽稱唿?”


    他的笑如同陽光般耀眼。


    厭惡光的穀原愛在心裏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真討厭,好想毀了。


    察覺到這個念頭,穀原愛在心裏猛搖腦袋。


    不行,動其他人可以,怎麽能把這種念頭放在他朋友身上呢。


    看來這次任務還得多解決幾個消消自己的戾氣。


    她其實還是有些良心的,雖然不多。


    反正在這個世界基本每個路人都幹過一些事,隻是事情有大有小還沒來得及被某個小孩發現而已。


    而她?


    殺幾個和組織有關的人對她來說反而殺的越多對以後那人的危險也就越少,一旦正式自己的變態屬性後,穀原愛現在連那一絲絲愧疚感也沒了。


    穀原愛一直沒有迴話,降穀零也是笑了笑看上去風輕雲淡並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適時露出了幾分自己剛剛的問題冒昧了的態度。


    穀原愛則像是剛迴過神來露出了一副抱歉剛剛沒聽清的樣子。


    兩人你來我往的試探差點沒讓知道一切的係統先瘋。


    一直在被套話中的穀原愛也是一直裝作,“啊?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誒~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而已。”


    到了最後連自己名字都沒被套出去。


    到了輪船停靠的時間,穀原愛開始迴房間收拾行李。


    背對著門口,感覺到有人靠近,穀原愛笑著迴頭看著那位堵在門口的臥底先生。


    “安室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降穀零也是嘴角上揚,眼神微眯的看著對方,隨後將槍指向了穀原愛的眉心。


    穀原愛的嘴巴微張,手指觸碰著嘴唇看上去天真不知世事的樣子,“啊?安室先生是要對我開槍嗎?”


    話音剛落,眨眼間,穀原愛就以一種常人無法達到的速度直接按住了對方的槍,笑的燦爛。


    “安室先生的速度可能還有些差勁歐~”


    降穀零瞳孔微微一縮,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過。


    意識到自己的猜想沒有出錯,他的狀態切換到了在組織時的危險模樣。


    可在他試圖提起那隻被按住的槍時卻發現麵前看似柔弱的少女力氣卻大的驚人,不管他使出多大力氣都無法控製分毫。


    而就在降穀零選擇棄槍直接開打的時候,穀原愛卻是鬆開了手仿佛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動作給了對方多大的震撼。


    “初次見麵,你可以叫我雪樹,是你本次任務的考核官。”


    穀原愛笑著伸手。


    她可不怕降穀零這時會跟她翻臉,畢竟一個代號成員的接觸可比一時利益大得多。


    降穀零的氣質此刻格外紮人像個毛球,那雙波本瞳注視到她的時候都可以感覺到一抹淡淡的寒意。


    `原來人形空調真的存在,點個讚`


    【宿主你夠了】


    兩人並沒有握手,降穀零看著她的目光一直帶著距離。穀原愛把手收了迴去,不過順手將自己的行李丟給了降穀零提著。


    降穀零雖然一直提防著穀原愛卻也是將行李接了過去。


    看似順從,實則感受著行李箱的重量計算著裏麵裝的東西。


    穀原愛淡淡撇了一眼繼續在前方走著。


    兩人都是下了輪船抵達了這次任務地點的島上。


    `係統,你說這幾天我要不磨練一下他?如果因為蝴蝶效應真出了什麽意外也可以有個底。`


    【宿主你想怎麽做?】


    穀原愛的唇角微微上揚,`秘密~`


    穀原愛的開心和係統的沉默形成鮮明對比。


    感覺到穀原愛身後還不知情的行李俠,係統默默的給他上了三炷香。


    走進一家在海邊的酒店登記完辦理了入住。


    穀原愛看著一進房間就四處檢查房間竊聽設備的降穀零,直接坐到了一處的椅子上。


    在組織裏,這種謹慎是必須的,穀原愛也沒去阻止,一直在旁邊等著對方檢查完後才悠悠開口。


    “安室先生這次的任務記清楚了嗎?準備多久行動?”


    降穀零表情冰冷的開口,“今晚我會去收集情報不勞你管。”


    穀原愛看著對方的的冷意咂舌。


    `這才是組織成員對每個人該有的敵意,怎麽感覺就隻有我有種看組織跟看大家庭的感覺。`


    【有沒有可能宿主你這種想法才是不正常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穀原愛點點頭,“那到時候再叫我,我去吃飯了。”


    穀原愛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隨手丟在自己的那間房就走了。


    至於降穀零會不會想辦法去翻行李?


    穀原愛不禁想到了那個將法律拋到偵探身份後麵的小孩。


    降穀零又不傻,暴露風險那麽高,而且他還不清楚自己在組織的地位,就現在而言,代號任務能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穀原愛走出酒店隨便辨別了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一直坐著出租車到了小島的另一頭,穀原愛走向了一個站在廢棄碼頭前的藍衣身影。


    站停在了對方的安全距離上,穀原愛的笑容看上去正常了許多。


    “初次見麵,你可以叫我的代號,雪樹。”


    看著眼前貓貓眼的諸伏景光,穀原愛態度比對上一個人溫和了許多。


    這些都是她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


    讓降穀零時刻警惕不露破綻,讓諸伏景光情緒穩定不要過度崩潰。


    不過。


    穀原愛看著那個原本善良溫柔現如今得被迫隱藏自己的人…


    的胡須。


    `唔…其實,也許吧,雖然看著不怎麽好看,但是…`


    【宿主想不到誇的詞就別誇了】


    `你不懂,鬆田說過他留胡須…`


    【別說了宿主,你說的都對】


    `那是自然`


    諸伏景光在穀原愛介紹完自己後微微點頭也不多說,畢竟說的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穀原愛有種一天遇兩冰塊的感覺。


    降穀零這次的任務是摧毀一個試圖和組織作對的小幫會。而為了方便穀原愛的小心思,琴酒把諸伏景光的任務也安排在了同一個小島。


    不過諸伏景光的任務簡單的多,就是去和一個人接頭拿到一個u盤後滅口。


    穀原愛隻用全程看著,一邊給兩人的表現打分,一邊探查是不是臥底。


    任務簡單但就是苦了穀原愛,一個人兩頭跑。


    簡單詢問了一下諸伏景光的任務進度後,穀原愛馬不停蹄又趕迴了降穀零發去的位置。


    到了位置附近,穀原愛走進了人流量不大的小吃街。


    走到一個冰淇淋店前選了一個辣味冰淇淋後淡淡開口,“探查的怎麽樣?”


    降穀零此刻的衣服還是之前那件,隻是比起之前多戴了個帽子。


    “青山組麵前在這邊的隻有二三十個人,不過後天他們會聚集商量對付組織的行動,那時候有百十來號人,是最齊的時候。”


    穀原愛接過冰淇淋小妹遞來的辣味冰淇淋,舔了一口很是滿意。


    “按照你的計劃準備,別讓人失望歐。”


    降穀零沒再開口轉身離開。


    不是很多人都擁有足夠多的情報和資源去完成任務。


    通常一個正常外圍成員一個月可以做一個任務甚至接不到任務他們通常潛伏在各個領域裏不斷向上爬。


    而且得到任務也隻是幾句簡單的話至於情報?自己找,找不到就證明你是個廢物,而組織不需要廢物。


    再勤快點的臥底一類,為了深入組織核心得到更多情報,一個月他們能完成五六個任務。


    而穀原愛是特殊情況。


    琴酒知道她愛劃水但講究效率,一般給她任務需要的情報。


    穀原愛自己就會找時間把任務目標涉及到的所有人都給滅口,自然而然任務就完成了。


    迴了酒店的客房。


    係統檢查了一遍房間沒有異常後,穀原愛趴在床上寫日記。


    寫完,和係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一直到了深夜,穀原愛依舊睡不著。


    她很少有睡不著的時候,想了想多半是認床換個地方睡著總不踏實。


    翻來覆去了一個小時,最後還是選擇從床上起來隨意披了件外套出了房間。


    夜晚的海平麵平靜黝黑,看不清邊緣又聽得見海浪拍打的聲音。


    穀原愛坐在一塊礁石上望向那海的深處,那裏,是月光也無法觸及到的位置。


    那股黑暗仿佛能壓迫每個人的神經。


    踩踏著沙礫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穀原愛淡淡迴頭看著那在黑暗中閃耀的金發。


    雖然臉看不真切,但也可以猜到來人。


    “安室先生也是睡不著嗎?”


    降穀零的腳步頓住還是走到了一處離穀原愛較近的位置。


    而那個位置動手看著也是格外方便。


    “嗯。”


    話語中還是透露著冷淡就和剛剛跟蹤過來探查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樣。


    穀原愛看著那黑到沒邊的海有些出神,她仿佛能看見自己的命運。


    降穀零沉默的觀察著遇見穀原愛後對方表現出的性格和和舉止來進行判斷。


    有了些判斷後他不經意的發出疑問。


    “每一個人的代號任務都是這樣嗎。”


    聽到問題,穀原愛笑了笑,“大多數的人代號任務都是需要有人考核的。”


    降穀零停頓了幾秒再次開口,“你也是?”


    “或許吧。”穀原愛笑了笑。


    感受到穀原愛口中的敷衍,降穀零眼眸中的冷意也是更深了幾分。


    穀原愛也不去看對方,還是自顧自看著海麵淡淡開口。


    “安室先生其實想問的不是這個吧,”穀原愛的笑聲在這片無人的海灘中顯得格外詭異,那抹從中透露的危險不斷刺激著降穀零的內心,“安室先生倒不如直接說,說不定我會迴答你歐。”


    降穀零的喉嚨有些發癢,心髒似乎被穀原愛死死握住,自己即將暴露的預感在他的內心不斷掀起波瀾。


    哪怕降穀零此刻還是那樣冷漠的臉,此時在腦子裏已經開始不斷刮起了頭腦風暴。


    就在氣氛僵持之中,穀原愛又是笑了一聲,不斷刺激著降穀零的那股危險開始消散。


    然而等降穀零一直緊繃的心緩和了幾分後,穀原愛再次開口,“安室先生就不想知道為什麽會讓我來考核嗎?”


    氣氛再次凝結,如果有人能夠讀心,都可以聽見降穀零心裏不斷冒出的雜音。


    不知又沉默了多久,降穀零冷淡開口,“為什麽?”


    穀原愛欠揍的笑了笑,“因為我閑。”


    一瞬間,降穀零想把槍掏出來一槍崩了穀原愛。


    繼伏特加之後第二個被穀原愛迫害的人誕生了。


    感受著身後人的怒氣,穀原愛絲毫不在意。


    “安室先生難道就不想了解一下組織的內部情況嗎?”


    “不用,我獲得代號後自然會知道。”降穀零口中的冷意仿佛能化為實質。


    “早些知道也不是什麽壞事。”


    穀原愛一副又是要說出什麽的架勢卻是畫風突然一轉。


    “對了明天早上吃什麽?”


    降穀零:?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遲疑了片刻,降穀零還是開口,“三明治。”


    “給我帶個。”


    省了頓飯錢,穀原愛頓時感覺這組織沒有自己是真的不行。


    像自己這樣努力做任務還不亂花公費的成員不多了。


    降穀零此刻嘴角一抽,臉上的表情一時差點沒崩完。


    他現在有理由懷疑這次任務難的不是任務。


    隻是等他再次開始鬆懈時,穀原愛的致命問題再次襲來。


    迴了會出問題,不迴也會出問題。


    穀原愛將降穀零的笑一直提起又放下把對方的精神當皮球一樣拍著。


    一個小時後,穀原愛從礁石上梭了下來。


    看著對方,笑著。


    “安室先生該走了,不早了,明天還有事呢。”


    “保持充分的睡眠對人的身體才好歐~”


    說完,蹦蹦跳跳的迴去酒店了。


    而空無一人的沙灘上,降穀零此刻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降穀零手撐著礁石,眼裏的殺意再也控製不住,表情有些猙獰。


    死死咬牙像是要咬碎穀原愛脖子一般。


    “瘋子…”


    穀原愛迴到酒店房間後,安心睡下了。


    一直到第二天,穀原愛被係統叫醒,簡單換了身黑衣,穀原愛直接敲響了降穀零的房門。


    而沒過幾秒,降穀零陰沉著臉打開了門。


    穀原愛把手攤開,笑著開口,“我的三明治呢?”


    “砰”房門關上。


    穀原愛第一次感覺到了被拒之門外的滋味。


    無奈,穀原愛打車去了另一邊。


    路上,穀原愛仔細思考著自己的行為。


    `係統你說我昨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是有點】


    穀原愛想了想,自己昨晚好像一個情報都沒透出去還讓人家大晚上跟自己吹海風吹了兩個多小時,好想,也許,應該,自己是有點過分了。


    感覺到穀原愛那若有若無的自責,係統的心自然是偏向穀原愛的,也是立刻開口。


    【沒事宿主,這叫讓他知道組織的險惡】


    `可我感覺他現在好像隻知道我的險惡。`


    【這不重要】


    `不重要嗎?`


    【不重要】


    既然係統都如此說,穀原愛本來就沒多少的愧疚消失。


    下了車,此時還早,不過諸伏景光也早已醒來。


    敲響了酒店裏諸伏景光的房門,諸伏景光也是在猶豫片刻後打開了門。


    穀原愛也沒去注意對方的表情直接走進房間拿起了對方早已做好的三明治吃了一口。


    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開口。


    “味道不錯。”


    諸伏景光的表情有些沉默,卻也是無可奈何。


    甚至在看見穀原愛幹嚼後遞了杯水。


    畢竟穀原愛的外貌加持下,她此刻的樣子真的就像是個從未觸及過黑暗的孩子,那樣純淨美好,讓人不自覺的就想散發善意。


    `係統這個好吃嗎?`


    【看樣子是好吃的】


    `那就好。`


    幾口吃完,穀原愛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


    “小夥子我看好你,這兩天做任務的時候記得叫我哈。”


    蹭完飯,穀原愛連忙離開不給對方絲毫反應的機會,留下一臉懵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看了眼本來給自己準備的早餐後沉默了半晌,不過也沒有時間再讓他準備,隻能隨意的在便利店買了麵包對付過去。


    穀原愛打著哈欠坐在出租車上。


    還是之前來的那輛出租車。


    車上的司機小哥像是早就知道了穀原愛會再次下來一直在酒店門口等著。


    穀原愛在後座淡淡撇了一眼後視鏡中司機的樣子後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係統,你說我這番鼓勵有用嗎?`


    【我覺得沒用】


    `巧了我也覺得。我甚至在想他會不會以為我就是來蹭飯的。`


    【難道不是嗎?】係統發出了疑問。


    穀原愛用沉默迴複。


    時間到了第二天。


    穀原愛看著兩人信息中發來的時間感覺這對幼馴染在報複自己。


    兩人選擇的任務行動的時間極為接近,算上兩人任務所需要的時間,穀原愛需要在跟完一個人後三分鍾瞬移到另一個人身邊。


    可以算非常極限了。


    穀原愛一時間分不清這倆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專門逗自己還是幼馴染間本來就有的心靈感應。


    歎口氣,穀原愛躺在床上一瞬間有點想擺爛了。


    不過這個想法還是隻持續了一秒。


    在床上滾了幾圈後,穀原愛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後換好衣服提前來到了第一個任務的地點。


    降穀零此刻穿著一聲黑色西裝神秘危險。而那頭金色的短發哪怕在黑暗中依舊閃閃發光。


    而此刻降穀零也是做好了進入宴會的準備甚至提前將整個建築的分布圖記在了腦子裏並且摸清了宴會的人員名單。


    穀原愛還未靠近,降穀零的目光就移了過來,那種氣的人牙癢癢的感覺仿佛又一次出現。


    “安室先生準備好了嗎?”穀原愛笑著湊近站在身旁。


    “隻是看客的人沒必要說話。”


    穀原愛眨巴了兩下眼睛,“可是我想教教你怎麽快速做完任務誒。”


    降穀零的表情顯然不信,有了穀原愛多次逗人玩的經曆,現在她說的每一句話降穀零都不帶信。


    “安室先生是要進去了嗎?那我先去另一邊了。”


    穀原愛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都不帶迴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著,直接找好了位置拿出了以防意外叫伏特加連夜帶來的火箭筒。


    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兩百米開外建築裏的人分布情況。


    找到感覺後,在第六感的直接報警到最響的那一秒直接開炮。


    遠遠的望了眼,確定沒有活口後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火箭筒。


    而身後隱藏著的降穀零此時人都麻了。


    他真的隻是以防萬一跟上來看一眼,沒想到穀原愛此刻會做出這種行為。


    一時間一種後脊發涼的感覺席卷全身。


    穀原愛則像是才發現身後有人一般迴眸驚訝開口。


    “哎呀,安室先生怎麽沒去做任務。”


    降穀零:感情這人剛剛想把我一起殺了!


    穀原愛看著對方難看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這是我的任務。”降穀零想到了一點,氣的咬牙。


    穀原愛眨眨眼,“反正都死了,不是嗎?”


    說罷,穀原愛起身將火箭筒遞給他,“幫我看好歐,我餓了先去吃飯了。”


    “千萬千萬別弄丟了歐~”


    走了幾步,穀原愛迴眸對著降穀零勾出一抹笑,“對了,你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


    說完穀原愛就離開了,看著走的不急不緩,實則動作飛快眨眼就不見蹤影。


    降穀零愣在原地不斷思考著剛剛穀原愛的話,越想越不對勁,表情幾度變化內心情緒格外的豐富。


    穀原愛此刻坐在車上聽著係統不斷播報的時間吐魂。


    `係統你說我替他完成了任務應該沒什麽吧?伏特加和降穀零會不會說漏嘴?琴酒知道了會不會揍我?`


    係統仔細思索斟酌著。


    【應該不會,因為琴酒打不過你】


    `有道理。`


    卡在諸伏景光發來時間的最後一分鍾,穀原愛邁步踏進了一間酒吧。


    坐在吧台上,穀原愛像是一個尋常的客人一般,點了一杯雪樹酒隨後開始等待。


    酒吧的一角,諸伏景光開始和目標的人物碰麵。


    調酒師將雪樹酒遞給穀原愛,對著穀原愛就是笑了笑,穀原愛也是淺淺的禮貌迴了個微笑。


    一個笑容就讓調酒師手中的酒杯差點落地鬧出笑話。


    端著酒杯,穀原愛沒有喝而是將注意力一直放在了那兩人身上。


    一直到兩人交易完成,諸伏景光將u盤放進自己包裏準備動手時,那個交易的男子起身準備離開,端著酒杯走到穀原愛身旁時卻是停住。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是一個人來?”男子用自以為充滿魅力的笑容對著穀原愛暗放秋波。


    穀原愛表情不變實則把腦海裏給對方預設的死法都想了一遍。


    不過這次她不用再替人動手,之前隻是因為時間不夠,現在她時間充裕,還是好好扮演自己的考核官的角色就行。


    見穀原愛沒有去搭理自己的意思,男子的手直接按住了穀原愛端起酒杯的手。


    “這位小姐…”


    還未說完,穀原愛直接將那人的手反擰,手瞬間青紫扭曲到無法辨認,一直將目光偷偷注視在穀原愛身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酒吧裏迴響著男子的慘叫,諸伏景光走到一半的腳又縮了迴去。


    穀原愛拽著那個男子的衣領直接拖出了酒吧。


    路過諸伏景光的時候穀原愛用著自以為和善的笑容笑著開口,“剩下的你不用做了,我帶著他玩會兒遊戲。”


    留下一句話後,穀原愛拖著那個男子的身影消失。


    諸伏景光顫抖著抿了口酒,那雙貓貓眼有些擔憂的望了兩人離去的方向。


    半小時後,穀原愛從巷子裏出來,用手帕擦了擦自己身上沾上的血跡,隨後給伏特加打去電話讓他記得派人處理。


    迴頭看了眼在小巷裏那個四肢被強行扳成麻花狀的青紫屍體,尤其是那隻手,已經無法辨認出原樣。


    “咦~”穀原愛露出嫌棄的表情。


    看著那張手帕突然也有些嫌棄了起來。


    可惜琴酒不在,如果是用了對方的手帕還不用自己處理。


    此時剛殺了人的穀原愛又走了幾步,看見了在不遠處站著的諸伏景光。


    也不知對方在這裏幹嘛,穀原愛本來想隨意處理掉這張手帕的心思還是壓了下去,不想再刺激一次對方,還是將手帕塞進了兜裏。


    表現出了尋常的樣子,沒有半點殺意看上去是那麽的無害。


    走到諸伏景光麵前又跟他說了幾句,打發走後,穀原愛也是打著哈欠離開。


    幾天後,穀原愛在安全屋的沙發端端正正的坐著一臉委屈的聽著琴酒暴躁的聲音。


    “給你一分鍾時間解釋。”


    “這些是有原因的。”


    穀原愛開始狡辯。


    “他們兩個任務時間太近了,我不快點解決第一個,還怎麽去趕下一場啊,這不能怪我。”


    琴酒看著穀原愛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就是將手按在了槍上。


    “繼續。”


    說到這個穀原愛更委屈了。


    “之後那個任務我真的什麽都沒幹,但他碰我手。”


    一句話讓琴酒沉默了。


    點了根煙,琴酒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穀原愛還是端端正正的坐著等待琴酒的發話。


    “下不為例。”


    聽到這幾個字,穀原愛立刻擺爛,躺在沙發上指揮著伏特加拿來毯子。


    伏特加忙前忙後,琴酒一時間找不到發泄口,眼神看向了一旁在角落站著的兩人。


    這時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都已經得到了代號,也算是初步打入了組織的內部。


    很快,琴酒的目光鎖定在了降穀零身上,那種偽裝出來的神秘感讓他厭煩,野性一般的直覺下那種討厭的感覺鋪麵而來。“波本,過來。”


    降穀零剛走了兩步,琴酒的拳頭就直接揮了過去。


    緊接著傳來兩人拳拳到肉的打鬥聲。


    一時間安全屋還有些雞飛狗跳的既視感。


    躺在沙發上的穀原愛聽著聲音還是很快睡著了。


    琴酒和降穀零打鬥的結果以降穀零滿身是傷的倒地,琴酒也出了氣,整理了自己衣服後看見了在沙發上睡的正香的穀原愛。


    看著毯子即將落下,不屑的撇了一眼,直接拽起了毯子連著穀原愛的臉一起蓋住。


    琴酒迴頭看著望來的幾人。


    “都沒事做?”


    幾人移開視線。降穀零則是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傷口看的諸伏景光眼底劃過一抹心疼。


    這一覺穀原愛睡的很不踏實。


    前一刻還在變身怪獸和奧特曼大戰三百迴合,後一刻就被奧特曼勒住了脖子。


    一直掙紮著從沙發上醒來,掀開毯子的一刻就是連忙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醒來後一看時間,自己才睡了半個多小時。


    而此時安全屋就隻剩下了降穀零,他剛剛處理完傷口也正準備離開,看見穀原愛醒來後也是一臉冷漠沒有多看。


    安全屋外再次有腳步聲傳來。


    看見來人,穀原愛笑了笑,“好久不見。”


    之前一直在開著出租車的司機小哥走來,看著穀原愛的表情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不會發現呢。”


    說完,司機小哥撇了眼一旁還未離開的降穀零。


    穀原愛笑了笑,“波本,新的代號成員。”


    降穀零聽到穀原愛的介紹,冷淡的將視線停留了一瞬,然後快速記住了那個司機小哥的樣子後收迴目光。


    其實他還想多留一會兒偷聽,不過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隨即降穀零也離開隻剩下穀原愛兩人。


    在降穀零走後,眼前的人撕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金色的長卷發同那張極為充滿魅力的臉顯露出來。


    貝爾摩德在酒櫃前倒了杯苦艾酒,端著酒杯坐在吧台上的動作完美勾勒出身體的曲線。


    “怎麽發現是我的?”


    “直覺,”穀原愛笑了笑湊了過去,“怎麽迴來了。”


    “來看看你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不信。”畢竟是在一起待過那麽久的人,穀原愛還是知道一些對方的性子的。


    在貝爾摩德眼裏她最多是個替身,哪來的那麽多關注度。


    不過等時間到了,她這個替身的名頭也可以丟了。


    貝爾摩德沒再開口抿了口酒。


    見對方喝酒,穀原愛想起了那晚還沒來得及喝的酒,也是走去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出意外,穀原愛開始了自己的牆角熟睡之旅。


    貝爾摩德看見,也是熟練的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安置好,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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