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這人不敢再提了,要真是被岑郎君找上門,誰挨打誰給賠銀子?隻是自己心裏琢磨,那青絲到底是不是黃花大姑娘?可惜了……


    轉頭說:“齊村好像有個丫頭在齊家做活,不知道工錢多少。”


    “我也聽說了,一個丫頭一個小媳婦兒。”


    小媳婦的都嫁了人,是人家的人了,惦記不得,那就剩齊村的丫頭了,不說跟青絲綠團一般,一個月三百文,就是二百文那一年也有二兩多銀子呢。


    “齊村誰家的丫頭?”


    “我早打聽過了,叫齊丫,她娘是後娘……”


    齊


    丫頭們到了家中,一個個幹活很是積極,綠團還抱著青絲拍了拍,說:“這事郎君也說了,過去了,以後別提了,好生過日子知道嗎。”


    青絲點了點頭,“我知道。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燒水,薑老板迴來了要用水,郎君肯定留薑老板用晚飯……”


    “一道去。”


    丫頭們手腳麻利的各幹各的事。豆蔻今日沒去,不過她聽了些,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怎麽了,又好像明白,反正各位大姐姐迴來後,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各個跟那——


    像是她哥哥說的,就跟那打了勝仗一樣。


    豆蔻問:“姐姐們,你們打勝仗了嗎?”


    眾人都笑,小菊湊到灶膛前,摸了下豆蔻腦袋,就像以前梅香姐愛惜她那般,她看著豆蔻小小的臉,隻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好好幹活,聽郎君三少爺話,齊家就是咱們的家,不會受旁人欺負的。”


    餘蹊——


    “知道了小菊姐。”豆蔻點了點頭,認真了。


    吃過了晚飯——今個是點了燈吃的,有些晚了。二苗在他家洗漱過,吃了飯就說要迴,岑越看二苗那嘚嘚瑟瑟神神秘秘的勁兒,是頓了頓,沒多留。


    快迴吧,我家圓月還等彎刀呢。


    第二日岑越吃了早飯,抱著圓月玩,齊少扉在旁邊嫉妒的麵目全非,最後隻能安慰自己,他和越越天下第一好,越越抱一抱臭崽崽而已——夜裏他還能抱越越,抱一晚上呢。


    “澤瀉、杜仲,你們倆跟著曹管事,今日要是李村村民來領寒瓜,在旁協助。”岑越跟倆兄弟吩咐。


    澤瀉就是豆蔻的親哥,原名狗娃子,被打斷了腿那位。小孩子年幼,恢複的快,長得也好,在齊家吃飯沒什麽拘束,如今才半年,個頭都躥了躥,各個還像是瘦麻杆,這得慢慢補。


    這倆人在六人中年歲最大,差不多都是十二歲,跟著二苗走貨的,都能吃苦。其他三人年紀最小的遠誌六歲半,岑越派去到正院鄒大夫跟前幫忙去了。


    其實說幫忙,不如說學徒,還勞煩鄒長青教一教遠誌東西。


    石斛、地榆則是跟在他身邊。


    二苗一迴來,這倆孩子是認準了他才是大老板是主子一樣,尤其是澤瀉,不給安排事,還刺撓,閑不住——這孩子想多幹幹活,家裏能多照看下他妹子豆蔻。


    這就想的複雜了,就是沒他努力多幹活,家裏丫頭也沒說欺負小豆蔻的。


    “你們倆也去吧,在外院看看,能幹什麽就幹什麽。”岑越把石斛、地榆也打發出去了。


    說是幹活,實際上讓四人一塊說說話,鬆快鬆快。


    晌午之前,寒瓜就送完了,李村村長帶每戶家中男丁來領的,一戶一個寒瓜,有的一戶四五人,有的快十人,人多的自然是在心裏嘀咕念叨幾聲,不敢說出來,畢竟憑白得來的寒瓜,再說岑郎君昨日的威風還在,沒人敢亂說。


    人多的就少吃一口,吃少了的就說還不如分家算了,這麽烏壓壓的一大家子人,整日吵嘴,有啥個意思,早該分了雲雲。


    岑越並不知道,他送寒瓜,還送的李村有戶因此鬧了分家——


    後來聽趙嬸說起來,岑越一臉莫名,無辜說:“可不關我的事。”


    “是同郎君沒幹係,我就說說,那家也沒分,長輩們威嚴大,不過我看是早分晚分都是分,這會長輩還在能壓一壓,可麵和心不和,等兩腿一蹬人沒了,那幾個兒子不得為了屋子田地打成烏眼青。”趙春花感歎。


    岑越和趙嬸閑聊,“趙嬸見解好,不過話說迴來,曹羅的婚事,趙嬸你不急啊?”


    “不怕郎君笑話,起先我也急,可他那倔驢脾氣,我後來想,就是曹羅娶妻生娃娃了,那娃娃也不是跟我趙春花姓,我男人生前對我也不咋樣,我幹啥為了他家姓,急死白活的,隨便吧。”趙春花想明白後,心裏舒坦了,不急了隨便去吧。


    岑越露出笑來,“趙嬸有大智慧的,心胸寬廣了,日子過得舒坦,肯定活的長久。”


    “借郎君吉言了。”趙春花笑嗬嗬說。


    岑越則想,曹羅可真是嘴巴緊,連著他娘都瞞得死死的,要不是阿扉發現一絲絲端倪,倆人夜裏八卦起來,他也沒往那方麵想……


    曹羅喜歡家裏的蕊紅。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58:越越好帥哦【星星眼


    乖崽崽圓月日記3:阿爹阿爹阿爹爹【~~~


    第112章 糧食過稱大豐收


    曹羅喜歡蕊紅這事,岑越不打算插手的,曹羅喜歡曹羅的,一直未言語,藏著掖著,顯然是知道,說出來也不成的。


    那就保持現狀吧。


    岑越起初聽阿扉說,還不信,真的假的?齊少扉裝高人模樣,不過那會在床幃之中,穿著裏衣裏褲,拿著大蒲扇給越越扇風,顯得‘並不是很高人’。


    齊少扉說:“之前好幾次,越越你要是給趙嬸安排了什麽活,往內院跑,曹羅能找借口頂了趙嬸的,都找了,像是從羊啊,說是重物,蕊紅那會在姨娘院子,曹羅就跑一跑。”


    “現如今,蕊紅去廠裏,同曹羅打交道更多了,曹羅對果幹廠的斤數、出貨,知道的多,沒少往那邊去。”


    一件件一樁樁,岑越起先從‘不可能把’,到後頭恍恍惚惚真的信了,就有了今日試探趙嬸口風——


    連趙嬸都不知道,這個秘密卻讓大崽看出來了。


    岑越:“聰明啊。”


    齊少扉揚了揚頭,說:“也就一般般吧。”


    這事倆人私下說說,岑越也沒試探曹羅或是蕊紅,日子該怎麽過照舊,青絲的事情看著是解決了,其實還是受了一些影響——


    李壯子一家不敢再開口胡說八道,可不管是鄉裏,還是現代時,總有‘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人,到底是背地裏揣測一些什麽。


    岑越隻跟蕊紅說,讓蕊紅多關心關心青絲,堂堂正正抬頭挺胸的出去,外頭的話要是飄到青絲耳朵裏——


    “郎君您放心好了,這等小事,我替她罵了迴去都成。”蕊紅幹脆說。


    岑越點了點頭,看青絲狀態還好,便不操心這事,揭了過去。


    “越越你在家休息,吃口草莓乳冰,涼快涼快。”齊少扉端著一碗冰飲來的,挖了上頭尖尖的一口,親自送到越越嘴邊。


    岑越吃了一口,涼快的不行,含糊說:“好吃,你放了多少蜂蜜啊。”


    他吃半糖,大崽喜歡全糖。


    齊少扉嚐了一口,正正好,說:“甜滋滋的才好吃。”


    圓月在旁邊嘴巴長得圓圓的,看看爹和阿爹,小臉著急。岑越嘴裏還是草莓牛奶甜滋滋的味,這個可太冰了,但看圓月可憐巴巴模樣,隻好說:“隻能嚐一下。”


    “我來吧越越。”齊少扉拿了臭崽崽的勺子,沾了一下草莓醬,“吃吧。”


    圓月握著勺子,看看自己勺子淺淺紅的邊緣,再看看爹一大碗,頓時氣唿唿的鼓著腮幫子——


    “不吃算了。”齊少扉作勢抽勺子。


    嚇得圓月忙塞嘴裏,仔細含著,嚐到味是眼睛圓溜溜亮晶晶的,小臉上一副‘這四森莫好次的太好次啦’的土包子表情。


    岑越看了都有些可憐,但小孩子確實不能多吃涼的。


    小圓月隻能做個‘小土包子’了。


    可能他看的久了,圓月以為他想吃,是舍不得的把勺子拿出來遞給阿爹吃,讓阿爹也嚐嚐‘美味’。岑越:……婉拒了哈。


    “阿爹不吃,寶寶吃,阿爹不愛吃這個。”岑越說完沉默了下,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現代時,爸媽在他小時候常常這麽說。


    現如今想來,到底是爸媽真不愛吃,還是好吃的讓著他先吃。反正這會,岑越是真的不愛吃。


    圓月聽了,便把勺子放到嘴裏,已經沒味了,扁了扁嘴。


    “乖,不吃這個了,一會咱們吃蛋羹,香噴噴的蛋羹。”岑越說。


    圓月不想吃蛋羹,眼巴巴伸著脖子去看爹碗裏的,紅彤彤還有好多哦。齊少扉:“……再給你沾一點,隻能一點了。”


    又給淺淺沾了半勺子,圓月握著勺子眼睛亮晶晶冒光,卻是不放嘴裏先遞給阿爹,岑越感動的不行,說:“好崽,你吃吧,吃完了,阿爹給你問爹爹要。”


    “越越,你剛還說不給他吃的,他看看你,你怎麽就心軟了。”齊少扉在旁說。


    岑越說:“他看你,你不心軟?”


    齊少扉看臭崽崽,圓月握著勺子看爹爹,齊少扉:……


    “算了給他吃吧。”他有一大碗呢。


    一碗的草莓牛乳沙冰,一大半都進了齊少扉肚子,吃過了冰,齊少扉便要去書房繼續溫習功課。岑越抱著圓月在院子裏溜達了會,天氣熱起來時便迴了屋。


    晌午吃的是過冰水的素麵,麵條裏頭摻了玉米麵,吃起來口感有些糙,不過過了冷水後,拌著黃瓜絲、西紅柿,很好吃的,有種清爽感。


    要是有牛肉就好了。岑越也就是心底想想,他家有一頭母牛但這是圓月的‘幹娘’,圓月喝著牛乳長大的,家裏自然要給這頭牛養老送終的。


    “郎君,吃寒瓜。”劉媽媽端了一盤切好的寒瓜來,“才從井水撈起來,冰冰涼涼的。”


    岑越插了一塊送入口中,確實是涼快,這個解暑正好。


    劉媽媽肯定有話要說的。果然,他吃了幾塊,劉媽媽就說:“三少爺十一月中要考試,郎君您說什麽時候走啊?這是不是走早一些,別路上出了什麽岔子。”


    “還有人,這次人手也帶齊了吧?”


    劉媽媽對盛京都有些害怕了,怕……又出了什麽岔子。


    此時五月下旬,岑越吃了寒瓜想了想,說:“七月時出發,到盛京一月有餘,路上算緩一些,到了也就八九月。”


    “跟去北雁郡城的貨隊一起。”


    劉媽媽聽郎君安排,當即是點頭,“七月出發好,早些出發早點安心,我聽牛師傅說,過去還要安頓找客棧什麽的。”


    “不找客棧了,租一間院子。”岑越看著劉媽媽,“圓月跟我們一道走。”


    “小少爺也去?”劉媽媽急了,“小少爺太小了,這、這去成嗎?”


    岑越其實本來不想帶的,但他這次迴來圓月特別粘他,除了睡著時候,他要是嚐過說好的,圓月第一個想著他——


    阿扉去盛京考試,說實話,他也不放心,劉媽媽有陰影了,岑越雖是沒經曆過齊少扉十三歲那年,可一路聽來,也有些想得多害怕了。


    去盛京他肯定也去。


    考試在十一月中,考完了等成績,等殿試,怕是到了年底,要是再迴來,那就到來年一月了。


    岑越和阿扉一去基本小半年,留著圓月在家中,他放心不下。左思右想,不如一塊去算了,走早一些,哪怕路上走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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