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岑越挑了一筷子送到嘴裏,天氣炎熱,他餓了一路,這會吃真是人間美味,“好吃!”


    小菊便笑的更開心了,下去忙活,不打擾三少爺和郎君用飯了。


    岑越沒說假話,一碗雞絲涼麵下肚,終於好了些,他一看,阿扉和圓月兩張臉都不吃飯光看他了,“怎麽了?我吃的太快了些。”


    “你是餓了。”齊少扉有些心疼越越,肯定是趕路路上急,墊吧一口幹糧,“喝口綠豆湯,裏頭放了薄荷的。”


    岑越端過去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很好喝。


    圓月看阿爹喝,也拿嘴巴湊到自己小碗裏,舔著喝。岑越:……


    “怎麽跟小狗一樣啊圓圓。”岑越笑說。


    圓月嘴邊沾著綠豆,給阿爹露出個開心的笑。岑越給擦掉了,說:“拿勺子喝,別嗆到了。”


    “咿呀~”圓月便握著小勺子送嘴裏。


    齊少扉在旁說:“他是懶得,一會就拿嘴巴舔著喝。”


    果不其然,舉著勺子喝了幾口,圓月看阿爹不注意他,便又拿嘴巴湊到碗裏舔著喝。


    岑越:“……這個肯定不隨我,我很勤快的。”


    齊少扉無話可說,隻是這臭崽崽跟著他不學好。


    一家三口吃了頓午飯,邊吃邊說話,不說做買賣的事,吃喝飯菜都說,氣氛很是熱鬧,吃了快一個多時辰了,圓月在椅子上打盹犯困了。


    齊少扉心想,可把你熬困了。


    “我抱他去睡。”


    岑越點點頭,伸了個懶腰,他也有點困了,不過瞥見了牆角青絲——


    他到了家中,院子裏幾個丫頭都來見過禮,唯獨青絲不見。


    這會露了臉,也不敢出來。岑越心裏歎了口氣,當沒看見,喊說:“來個人,再上一壺涼茶來。”


    青絲這才出來,拎著壺過來,喊了郎君行了禮,而後默不吭聲的倒茶,退到一旁。


    岑越看青絲消瘦了一圈,這丫頭是家中幾個丫頭臉最圓的,如今卻成了尖下巴了,並不好看,有些人圓臉討喜。


    “也沒什麽大事,該吃喝的吃喝。”岑越說。


    青絲噗通跪在地上,垂著腦袋說:“郎君,都怪我,是我連累了齊”


    “你識人不清,那是你見得少,如今見過一次壞人,積攢了經驗,下次擦亮了眼就是了,這錯還沒到犯不得的地步。”岑越說。


    “不是什麽捅了天的事,起來吧。”


    青絲不知說什麽,滿肚子的話,紅的眼眶,給郎君磕了頭。


    都是她,讓三少爺和郎君這般操心。


    “你下去吧,這事不怪你的,也別當個大事整日記掛在心裏,想的苦大仇深吃不下飯,難不成你還要為了李壯子尋死不成?這東西不配的。”


    青絲擦了擦眼睛,應了聲,起身先下去了。


    門外迴廊上,蕊紅小菊都在等著,就是小豆蔻也在候著,全都記掛著青絲,見青絲出來了,也沒問如何,蕊紅拍了拍青絲的胳膊,說:“如今安心能吃飯了?”


    郎君迴來了,家中丫頭的心也安定了。


    岑越在廳裏喝了涼茶,阿扉出來了,“我迴來遇到了李壯子,他攔我的車,給我磕頭讓我給他做主——這是我不在時,撕破了臉皮,青絲認清了他?”


    “是,這事也怪我,想的簡單了。”齊少扉道。


    岑越搖搖頭,“不怪你,那村痞流氓癩子,你肯定沒打過交道,以為是青絲認清了,簡單拒了對方就好,可青絲好不容易被他惦記上,花了這麽久功夫,臨門一腳的事,打了水漂,怎麽可能就此甘心。”


    迴絕對方,對方不糾纏,這都是體體麵麵做法,李壯子一家顯然不是體麵人。


    青絲和李壯子起碼有半年多了,而李壯子打青絲主意,肯定時日更久,眼瞅著到手的肥肉丟了,惡向膽邊生了。


    “我跟趙嬸說了,讓她去散一散李壯子家壞話,說說是李壯子糾纏不清,惱羞成怒敗壞青絲名聲。”齊少扉道。


    岑越:“那就找個機會,大張旗鼓去李村,讓村長主持公道,李壯子說攀扯就攀扯,哪能隨他汙蔑。”


    得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罵迴去,給個教訓。


    齊少扉看人沒在,小聲提醒說:“越越,我問過青絲了,青絲說,李壯子抱過她,她推搡時,拉扯開衣領,看到她脖子下有顆痣,旁的就沒了。”


    “哦,青絲還給李壯子送過荷包,還有幾兩銀子。”


    岑越臉上全是髒話。


    “擇日不如撞日,就下午吧,天涼些,傍晚大家從田裏迴來了,正好都聽聽看看熱鬧。”岑越跟阿扉說:“到時候你看我臉色行事。”


    齊少扉高興,摩拳擦掌,說:“越越,我肯定配合好你。”


    “我去睡一會。”


    “我給你扇風,越越。”齊少扉狗腿跟上。


    淺淺睡了個午覺,岑越醒來,洗了把臉,讓蕊紅把青絲叫來,如此如此一說,“……到時候別怕,聽我的,再不濟,齊家給你養老。”


    “郎君大恩大德,青絲不知道怎麽報答了。”青絲哭著說。


    岑越看的是青絲,也是蕊紅,“你們給齊家賣命幹活,嫁不嫁人都隨你們,別害怕晚年潦草沒人養。”他知道蕊紅說是不嫁人,也確實不想嫁人,但蕊紅有時候也怕,說到時候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咋可能到這一步。


    今個幹脆說明了。


    蕊紅摟著青絲肩膀,眼眶也紅了,郎君都是知道,都懂的。


    岑越帶著丫頭隊伍直接殺到了李村,他們一路走,自是吸引了不少村民圍觀,岑越也不怕大家瞧熱鬧,就說:“李村李壯子誆騙我家裏丫頭青絲二兩半的銀子,嘴上還編排,這個公道得討迴來的。”


    “先前我相公備考科舉,如今我迴來得了空,得解決了。”


    於是隊伍人越來越多,浩浩蕩蕩的到了李村村長家門口。


    岑越跟鄉親說:“我們也不是逼誰,咱們說道理,請村長主持公道,再不行還有鄉長,再者不行去府縣告官也行的,總之不能讓我家丫頭憑白受汙蔑。”


    村民聽李壯子嚼舌根許久,其實傳久了,有些人不信,也有將信將疑的,李壯子確實是跑齊家跑的勤,說認識齊家丫頭青絲,這沒準真背地裏不清不楚的。


    現在一聽岑郎君坦坦蕩蕩說討公道,圍觀眾人一聽,心裏不由嘀咕:難不成還真是李壯子亂編排,胡說八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57:越越好威武好厲害越越最棒的【少男花癡


    圓月乖崽崽日記2:咿咿呀呀阿爹咿呀汪汪【翻譯:崽崽是阿爹最愛的崽崽~開心


    第111章 替天行道岑老板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家攤上事了。”


    李母呸了口,氣衝衝罵說:“大下午的說什麽晦氣話,你家才有事了。”


    跑來傳信的顯然是想看李家熱鬧,被罵了也不生氣,笑說:“你還別不信,齊家岑郎君迴來了,這會帶了人要拿你家兒子去村長那兒討公道。”


    李母先是臉上一怕,緊跟著又想,那騷狐狸的小娼婦,還敢告村長,不怕名聲臭了嫁不出去了?既是要鬧,正好了,鬧的鄉裏都知道,看誰怕誰。


    她家兒子怕什麽,該怕的是齊家的丫頭,到時候不想嫁,那也得嫁了。


    李母思及此,罵罵咧咧喊了女兒,“去地裏喊你爹和哥迴來,就說正好讓村長給做主,齊家的丫頭勾引我兒子,我還沒說什麽呢。”


    李家女郎還沒出門去田裏喊人,便看到爹和四哥迴來了。李壯子父子倆是氣洶洶的,顯然早知道了。李壯子尤其是,他晌午是跪地磕頭,被齊家郎君逼退了,村裏人都瞧見了,正氣不過,幹了一下午活,是越想越氣,如今呸了兩口唾沫,說:“正好了。”


    “我去屋裏拿個東西。”李壯子進了屋,沒一會出來,懷裏鼓鼓囊囊的,隱約露出紅色絡子,這就是證據,青絲先勾搭他的。


    今日非得逼青絲嫁給他,到了他家還不是由著搓捏。


    李母怕兒子吃虧,是跟著一道去了,她能哭能罵,咋滴,齊家還想拿人多動手打她不成?那要是能挨幾拳頭,她就躺著嚎,不得給她多賠幾兩銀子了?


    村長家院子門口圍的全是人。


    岑越齊少扉就在院子裏,安安靜靜等著。村長大約知道什麽事——這事前些日子就傳開了,不由心裏暗罵李壯子他家搞什麽,多生事端,人家齊家不想丫頭嫁你家,那也是正理,鄉裏誰家願把孩子嫁過去?


    “我們今天是來說理的。”岑越安撫村長,村長有點忐忑不安。


    村長看岑郎君背後一圈女眷丫頭,也沒跟漢子,當即是點點頭,大約知道岑郎君這是真來說道理的,這便好這便好,到時候說開了,讓李壯子賠禮道歉就是了。


    人家大姑娘不嫁人,難不成還要強逼著嫁啊。


    不知誰喊了聲:“李壯子一家來了。”


    外頭圍著的人群紛紛散開,李壯子打頭來的,他爹娘妹妹全都來了,村長見了剛起身,還沒說個話頭呢,李壯子先看岑郎君背後的青絲,大聲嚷嚷:“青絲你說你要嫁給我的,你都是我的人了,齊家要拆散咱們,說得好好的,你別怕,這會村長給咱們做主。”


    青絲想反駁,可想到出來時郎君交代的話,攥著手心,硬是忍了迴去,隻是她臉上帶著些氣憤,可看到郎君三少爺穩坐著,便心裏踏實,神色慢慢的連氣憤都沒有了。


    圍觀村民本是先嗬的發出驚訝聲,還吵吵嚷嚷想著說道幾句,確實是也說了,‘什麽’、‘真的假的’、‘難不成倆人還好了’雲雲,隻是沒幾句,眾人發現齊家三少爺和郎君,人家不著急,半絲的生氣也沒,岑郎君還笑眯眯的。


    這咋迴事?


    “你笑啥?我說的都是真的,青絲跟我好過,她脖子底下奶子那兒有痣。”李壯子說出證據,這個誇大了,他就瞅見是青絲脖子底下。


    眾人又驚唿,好像是真的?這李壯子咋知道的?難不成真在一起那什麽了?便紛紛扭頭看齊家三少爺和郎君,這倆人怎麽還不急不躁的。


    岑越不言語,還是笑看李壯子。


    李壯子被看的發急,“你笑什麽,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夥不信,隨便找個嬸子可以看的,我真沒說謊,還有這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得意洋洋說:“這就是青絲送我的荷包,那一晚我倆好的時候,我要走,她舍不得送我的,這還有假,村裏誰家有這個料子有這個刺繡?”


    “青絲,我媳婦兒你別跟我生氣了。”


    岑越臉上笑,眼底冷了,隻說:“說完了?”


    “這是不是你家東西?岑郎君你瞧瞧啊。”


    岑越點點頭,“是我家的料子,是不是還有二兩半的銀子?”


    “是啊,青絲給我的,說我是她男人,給我銀子花,好媳婦兒別生氣了,我現在說了,你們郎君三少爺要是厚道,就該放咱倆好好過日子,不鬧了。”李壯子嬉皮笑臉說。


    岑越:“你既是承認了就好,村長你聽見了,他偷了我家銀錢,荷包連著二兩半的銀子,是個賊。”


    “什麽賊?!我兒才不是賊,明明是那小娼婦勾引我兒給我兒的。”李母急了罵。


    岑越冷聲說:“你嘴上攀扯我家丫頭,壞我齊家名聲,喊吧,喊得鄉裏都知曉,我拿了你兒子上衙門,偷摸到我家,竊了銀子,如今還要誣告攀扯我家中清清白白的丫頭。”


    “大家夥剛都聽見了,這荷包在李壯子手裏,李壯子也說了二兩半銀子,是不是?知道偷竊事被發現了,這會倒打一耙攀扯旁的,哼。”


    岑越一記冷笑。


    “不是、不是,我沒偷,真是青絲給我的,送我的,我倆好過——她□□有痣,你們看了就知曉。”


    岑越看著李壯子,蔑視說:“你還再攀扯,你說有就有,你說查就查,明明是你偷的銀子,你一個小偷,今日要是不懲罰了,改日偷了旁人的東西,嘴裏再汙蔑旁人,是不是整個鄉裏都由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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