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笑,不過這次是善意的笑,那人就說:“我巴不得齊家生意做得紅火,不說年年如此,隔幾年齊家有喜,辦一樁那就太好了。”


    “可不是嘛。”


    都盼著齊家好。


    齊家門口熱熱鬧鬧,娃娃多,稱心在家裏拘不住了,想要出門玩,她長這麽大,去過遠地兒就是鄉裏集市上,還是在大人懷裏,這會就跟姨娘撒嬌要出門玩。


    “外頭人多,讓蕊紅抱著你去。”程姨娘說。


    稱心搖頭,“姨娘,我是想一個人和大家一起玩。”抱著她還有什麽玩啊。


    “還有梨頭。”


    稱心給姨娘說,意思有梨頭和她兩個孩子,不少了,不會丟的,“還有圓月。”


    程姨娘聽得發笑,點著女兒鼻尖,“圓月還不會走,哪裏就能跟你們一道去玩了?”她想了下,實在也是扛不住女兒央求,就說:“那讓綠團、青絲兩個姐姐跟著你,不要跑遠了,就在家門口玩。”


    “知道了姨娘!”稱心爽快答應,跑的飛快去喊梨頭。


    程姨娘在後頭說:“跑慢點,別摔了。”這孩子,哪裏有半點女孩子的樣。


    青絲綠團跟著過去。


    稱心去喊了梨頭,梅嬸沒在,在前頭幫忙,大人這幾日都忙的呢。遇到了梨頭爺爺,稱心叫了聲吳爺爺,我找梨頭玩。


    吳掌櫃忙說不敢當的,喊了孫兒來,一道陪五小姐去門外玩。


    結果兩人出了會客院,沒去前頭,稱心帶梨頭去找圓月。


    “你們要帶圓月去外頭玩?”岑越聽了來意,他家崽還不會走路,‘玩’是不可能的,不過出門看別的小朋友玩倒也不錯。


    齊少扉巴不得送圓月出門。


    圓月跟他阿爹貼了小半個月了,這會沒岑越剛迴來時粘人,不過也沒好到哪裏去,聽了阿爹說話,是看看姑姑,再看看梨頭哥哥,再看阿爹。


    岑越從這麽小的孩子臉上看到了糾結。


    “阿爹又不走,走一道出門去玩。”岑越抱著圓月站了起來。


    齊少扉跟著,怎麽都出門呀?那他也去。


    一家三口帶倆孩子出了後院,在院子時正好碰到來玩的二苗一家,圓月在阿爹懷裏就揮胳膊,眼睛圓圓的看大黑,很是幹脆的‘汪’了一聲。


    岑越:……


    大黑也客氣,對著圓月也汪了一聲。一人一狗還挺有來有迴客客氣氣的。


    齊少扉開始笑,摸了摸大黑腦袋,大黑很是敷衍的挨了一下,忙跑著去蹭岑越,尾巴搖擺。岑越懷裏圓月探著身子,大黑高興的跳了一下。


    大黑很喜歡圓月的。


    “好讓你摸摸。”岑越彎腰,把兒砸放低了。


    圓月摸摸大黑耳朵、鼻子,大黑就由著摸。之前齊少扉想摸大黑,可是喂了不少吃食,才換來的親近。圓月就不一樣了,岑越發動那日,大黑在家,就發覺不對,後來生的時候守在院子裏,等聽到孩子哭聲,大黑也嗷嗚一嗓子。


    “我抱抱?”薑二苗也饞圓月,凡是來齊家都要沾一沾圓月的。


    岑越便問兒砸,“讓二苗叔叔抱一抱?阿爹歇一歇胳膊。”


    圓月便投到了二苗叔叔懷裏。薑二苗笑的見牙不見眼,掂了掂圓月,圓月咯咯笑,“小越哥,你們出去呀?”


    “對啊,外頭熱鬧,出門去看看。”


    稱心和梨頭都等不了大人們寒暄,早早跑出去玩了,不叫圓月了,圓圓侄兒還在懷裏呢。


    “那我也去!”薑二苗本來就是閑在家中無聊,連著忙半年,如今得閑了反倒是渾身不自在,便來找小越哥玩的。


    一行人出了門。


    “外頭可熱鬧了。”


    齊家大門外不遠,小孩子們跳著玩的,稱心拿著沙包正急著教其他小孩子們玩,她今年剛五歲,跟梨頭站一起,瞧著差不多大。


    稱心兩位姨娘養的好,齊家基因也不差,以後是個大高個。


    圓月從沒見過這麽多小朋友,大大小小的,還有姐妹懷裏抱著的,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圓月圓圓的眼睛,瞧瞧這個,看看那邊,像是小土包子一般。


    岑越摸了下兒子的腦袋,真是有點傻乎乎的。


    “三少爺郎君,薑老板寇大哥。”曹羅叫人。


    岑越:“沒事,我們出來瞧瞧熱鬧,買沒買瓜子花生飴糖?”


    “買了,我昨日拉了兩車迴來。”


    車夫們都在,家裏要用車采買都方便。


    岑越便說:“給孩子們散一散,有孩子要了,就給一些,這個沒什麽。”


    “好。”曹羅點點頭,臉上也高興。


    鄉裏辦席是熱鬧事,九村還排了鑼鼓,曹羅就跟郎君匯報,“說明日就開始敲,敲個一天。”


    他們後日擺席的。


    岑越便說:“那明日瓜子花生飴糖每桌放一些,吃麵條吧。”


    桃花鄉裏,擺席一般都是大盆豬肉燉菜,主食是饅頭,有些講究人家或是家底實在一些,那早上還給備豆腐麵。


    豆腐、土豆、胡蘿卜切成丁,用醬油炒一炒,一鍋湯玉米麵條。


    曹羅不知怎麽做,他娘一會過來了,問郎君:“郎君,說明日做麵,是全都是玉米麵條,還是摻著白麵?這倒是也好做,不麻煩的。”


    這會才什麽時候,天氣也不熱,一會叫上二十多個婦人,全都揉麵擀麵,掛起來晾著,明日吃的時候隻下就成了。


    因為擺席主食饅頭,都是雜糧大饅頭頂包吃的,因此白麵買了些,雜糧麵也買,都在轎廳堆著,倒是不缺夠用的。


    岑越說:“兩摻吧,混點白麵香,炒澆頭的時候,放肥一些的豬肉,炒出油來,湯麵好了時,撒點蔥花點綴一下。”


    “成,我現在就去交代。”趙春花風風火火就去了。


    稱心玩了一會,就說不玩了。岑越一看稱心還輕輕鬆鬆的,半點都不累,倒是旁邊梨頭有些熱了,稱心知道梨頭身體不好,同梨頭玩一向照顧。


    “兩位姨娘教的稱心很好。”岑越跟阿扉說。


    齊少扉也看明白,點了點頭。倆孩子過來時歇著時,先叫大人,稱心跑去和圓月說話了,齊少扉問梨頭累不累?胸口憋悶嗎?


    梨頭搖頭說不。


    “跟我要說實話的。”


    梨頭又點點頭,“剛才有點點累,這裏跳的好快,現在好了些。”小孩子摸著胸口。


    齊少扉點了點頭,“去歇一歇,喝口水。”


    “知道了,三少爺。”梨頭鞠躬乖乖道。


    薑二苗那兒是抱著圓月玩,一會圓月到了寇長峰手裏,舉的半高,圓月也不害怕,人群中看到他阿爹,便撲棱著胳膊咿呀叫,岑越那會跟人說話,沒看見,圓月急的呀,汪汪汪的叫。


    齊少扉先聽見的,提醒越越說:“越越,有隻小狗再叫你看他呢。”


    岑越一看過去,他家崽笑的傻憨憨的,撲著胳膊。


    “圓月,阿爹看見了。”岑越給兒砸揮手。


    小孩子就是愛熱鬧,圓月在外頭就是沒人同他玩,他東瞧瞧西看看,撲騰著胳膊,自娛自樂也高興,當天夜裏喝了奶,就睡得香甜。


    齊少扉給掖了被子說:“小狗睡著了。”


    “……他要是小狗,你就是大狗了。”岑越道。


    齊少扉便纏著越越說大狗便大狗,岑越笑的抖著肩膀,不敢太大聲,怕吵醒了圓月。齊少扉說不怕,他今天玩累了,這會跟小豬一樣。


    又是小狗又是小豬的。岑越抱著大崽,“那你又是什麽啊。”


    “我是越越的齊草莓。”


    岑越:……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都笑了。


    岑越原是隻想著擺席,請大家吃飯,緩解緩解愁思,結果沒想到鄉長弄的,要驅趕晦氣,求老天爺風調雨順。


    百姓們日子不好過,隻能求神拜佛。


    好在就是敲敲鑼鼓,放放炮仗,從鄉頭炸到齊村,岑越聽也沒什麽,就說炮仗錢那他們出。


    薑二苗也貢獻了一半的錢。


    這日大早上,天還麻黑,夫夫倆就醒了,岑越說:“是不是開始了?”


    “沒有吧,這般早。”齊少扉道。


    他們在齊村住著,鄉頭村子離得老遠呢。


    岑越仔細聽了聽,確實是安安靜靜的,那就是他幻聽了,跟著阿扉在床上說了會話,倆人便起來洗漱了。


    天亮的時候,外頭熱鬧起來,這下不是岑越聽岔了。


    “郎君外頭可熱鬧了,敲鑼打鼓一路來。”梅香來報。


    岑越便說:“今個晌午不做飯,咱們也吃大鍋灶,我嚐嚐麵條。”


    從鄉頭炸到鄉尾,到了齊家門口是多敲了敲,熱熱鬧鬧的。這會天已經不早了,圓月也起來了,喝了奶,爹抱著他出門瞧熱鬧。


    齊少扉在二道門那兒,外頭鑼鼓聲太響亮了。


    “怎麽你還要出去?一會耳朵吵著了。”


    圓月探著身子往大門口去。


    齊少扉無法,就走了兩步上前,低頭一看,圓月瞪圓了眼睛,兩隻小手,吧唧一下捂著自己耳朵來。


    敲了沒一會,安靜了,岑越在外頭,齊少扉抱著圓月也出去了,外頭鄉親裏外三層圍著,夫夫倆簡短說了話,希望之後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鄉裏鄉親衣食不愁,各位來家中坐客,很是感謝,吃好雲雲。


    鑼鼓一敲,開席了。


    圓月抬著小胳膊,努力夠著身子,給阿爹捂耳朵,然後懵了下,圓圓臉看外頭,歪著腦袋想。


    岑越被逗樂了,問阿扉怎麽了這是?


    “想給你捂耳朵,怕你吵著,結果就一聲不敲了。”齊少扉一隻胳膊抱著兒子,一隻手捏圓月臉頰,笑說:“笨的喲。”


    “你別瞎說,他隨著我了,聰明。”岑越說。


    圓月點點腦袋。齊少扉摸兒子腦袋,“你聽得懂嗎?就點頭。”不管,瞎點頭,阿爹說話,圓月要咿咿呀呀的附和,還要點頭的。


    這整日就是湯麵,誰上桌都有,也有拿著自家碗來的,那邊做飯打飯的都給盛,這兩日做飯洗菜收拾的,都有工錢拿,一日二十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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