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秦曉得知西市牛老板有草莓香皂賣,就是岑老板的貨,花了重金得了三十塊,還了唐宵八塊,餘下的打包全送盛京了。


    岑越自然不知這後頭事宜,也不知道他的果皂送進宮,到了惠妃娘娘手裏……


    這會岑越快到家了,想著圓月,還想著八月鄉裏都上完了糧稅,二苗他們都在,車夫們也別迴了,請全鄉相親吃流水席!


    岑越齊少扉到家中時,那天是傍晚。稱心梨頭倆個大的,陪著一個小的在院子玩,小的坐在嬰兒椅上,頭戴一頂紗帽,在哪兒噗噗口水,要麽就是玩指頭。


    稱心和梨頭是比吹鳥哨。


    “圓月你做評判,我們誰吹的好,我吹的好你就笑一下,他吹的好你笑兩下。”


    岑越和齊少扉躲在迴廊那兒看著,他家傻崽崽到底聽沒聽懂啊?


    後來發現沒聽懂。


    因為稱心和梨頭誰吹鳥哨,圓月都在哪兒鼓著臉頰噗口水。齊少扉看了小聲說:“這小子怎麽這般多的口水——”


    岑越目光如炬瞪大崽,這怪誰!


    齊少扉心虛偏開頭,繼續看,岔開話題,“雖然傻乎乎的,但看起來還挺機靈的。”


    “……你聽聽你那話,真是傻乎乎的,我說兒子隨你了,看來是真的。”岑越嘀嘀咕咕,看吧,不是他傻,是大崽傻。


    圓月隨著大崽了。


    “好我的圓圓誒。”稱心不吹了走過去,語重心長給圓月教怎麽叫笑一下,什麽是笑兩下。


    岑越看的也跟著笑,說:“稱心這語氣是跟劉媽媽學的吧……”看來這段時間,他們一走,稱心沒少往他們這兒跑尋圓月玩,都學會劉媽媽腔調了。


    齊少扉雙目含笑,是挺像的。


    “你要乖乖的,姑姑一會給你吹個好聽的鳥叫。”稱心捏了捏圓月的帽子頂,上頭是個軟球球,還挺好摸的。


    岑越:“這個跟你學的,你捏稱心發揪揪,現如今稱心捏迴來。”


    齊少扉心想,反正捏的不是他的帽子。


    稱心一通好話,圓月都‘我行我素’,根本不笑,隻能小小歎氣,算了,逗圓月好難,明日吧。哥哥阿哥什麽時候迴來呢。


    “五小姐,小少爺笑了。”梨頭說。


    圓月望著一處,突然就咯咯咯咯的笑,坐在椅子上還撲棱著胳膊,高高興興的,像個——


    “還挺像個大鵝子的。”齊少扉說。


    岑越:“哪裏像了——”他一看,確實是挺像的。


    崽崽發現他倆了,這會看著他們笑呢。岑越心裏一片柔軟,同阿扉幾步上前過去,也顧不得旁的,一把抱著圓月。


    “好崽,阿爹可想你啦~”


    齊少扉在旁也捏了捏兒子的帽子球球,捏完了,再去捏稱心發揪揪,連著旁邊梨頭都沒少,也挨了一頓捏。


    可見興致好。


    迴家了,高興啊。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49:爹捏捏【一手口水,嫌棄臉


    第103章 圓月是一隻小狗


    “阿爹今年不出門了,在家陪你玩。”岑越摸了摸圓月的腦袋,“阿爹瞧瞧,是不是頭發長了。”


    圓月就探著身子,把腦袋湊過去讓阿爹看。


    齊少扉看了,心想圓月真是一隻小狗腿。


    圓月的胎毛一直沒剃,岑越在現代的時候看過一個新聞,一家大人給才出生幾個月的小孩子剃頭,結果壞了毛囊,以後都長不出來了。


    太可怕了。


    圓月生下來頭發就黑,又濃又黑,這點隨著齊少扉的,別的小朋友胎發都軟軟的,翁大娘那會就說,小少爺胎發硬著,聽說頭發硬的脾氣也硬。


    岑越覺得這個不可信,阿扉脾氣就挺好的。


    翁大娘說小少爺胎發好,自己掉的話可能掉的慢,要麽就是滿月剃,要麽百日的時候剃。


    岑越便定了百日宴剃,可到如今都半歲了,也沒辦百日宴。帽子一摘,圓月頭發是短的,應該是有人給圓月剪過,暑期天氣熱,短發涼快些。


    “迴頭給你紮上。”


    圓月坐在他阿爹懷裏,揮著胳膊,小手一會摸摸阿爹胳膊,一會吧唧腦袋紮進阿爹胸口,反正是要緊緊貼著阿爹。


    齊少扉在旁看的撇了撇嘴,到底是沒說什麽。


    岑越和阿扉迴來三日,圓月是一直很粘兩人,最先粘阿爹,要是阿爹沒空了,那便讓爹爹抱著,不能坐,非要去外頭院子瞧著阿爹,要是看不見阿爹了,圓月就有些氣鼓鼓的模樣,瞪大眼咿咿呀呀跟他爹說話。


    齊少扉就說:“你瞪我也沒用,阿爹有事情,等會吧。”


    “有我抱著,你不高興嗎?”


    圓月咿呀說話,齊少扉聽了點點頭,“高興就好。”


    一到九月中,車隊都迴來了,今年果園暫時得閑一些時候,岑越盤完了上半年的帳,合了本子,就說:“車夫們都先別迴了,要是想走也行,我家要辦席,還想請大家夥吃個飯,這些日子辛苦了。”


    王勇趙立二人聽了,倆人說那敢情好,謝謝岑老板。末了,又說,迴頭問問其他車夫情況。不過應該是都留下的,吃個席功夫還是有的。


    九月中這會,天氣涼爽不炎熱,地裏也得幾分閑。


    齊村人聽說齊家擺席,說什麽的都有。


    “大戶人家辦酒席就辦,同咱們也沒關係,我們也吃不上。”


    “這不年不節了,辦什麽酒席?”


    “聽說是給宅子裏的小少爺補辦百日宴。”


    “算了下,不對啊,這小少爺二月中的生人,這會都半歲多了。”


    “人家都說了補辦的。”


    不到半日,又有人說:“不對啊,我聽來的,聽說齊家是請全村人吃席。”


    “啥?”


    “!!!請咱們吃席?”


    “這得花多少錢啊。”


    “你管人家花多少錢,人家齊家願意,你就說吃不吃?”


    吃!齊家要是真請他們吃席,自然是高興,這兩年,地裏收成不如意,糧稅一交,也不敢賣糧,一家子糊口都怕一年填不飽肚子,到時候沒得吃,是省了又省,如今村裏沒幾家鍋裏見葷腥的。


    以前農忙時,還能吃口肉,今年……唉。


    齊村村民說著,小娃娃們也聽見了,都流著口水問大宅子家啥時候辦席。過了又沒一日,又有人說:“不光是請咱們村,聽說是請整個鄉裏吃流水席。”


    “!!!”


    “整個鄉裏?!”


    “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也是聽來的,趙春花那兒忙的腳沾不了地。”


    “去問問。”


    “趙嬸她閨女是不是在趙村?讓她閨女打聽打聽。”


    後來不用打聽了,鄉長往齊家去,九位村長也去齊家,眾人一瞧八九不離十,這是轟動全鄉的大事——這二年,都饞著肉呢。


    自然也有眼紅的,巴巴提一嘴要是全鄉擺席得花多少銀子,齊家掙錢不少雲雲。這話沒人搭理,一是酸,誰都不傻聽出來了,不做那挑事的。


    二則是齊家三少爺郎君住這兒之後,發善心做的好事還少嗎,村裏招女工,家裏有府縣大夫不要錢幫忙看病。


    你眼紅嫉妒齊家,怎麽不瞧瞧你自己給村裏、鄉裏做了什麽?


    人啊,要是兩家差個丁點半頭的,那一家突然發了,另一家自是眼紅,背地裏盼著你倒黴,但齊家不說現在,就是先前,那也是地主老爺,三少爺是舉人,身份跟他們地裏刨食的不一樣的。


    你說你再眼紅,嘴上再編排,齊家日子照舊紅紅火火的,你呢?能討上什麽好,就說你不想討齊家的好,那之後擺席,別吃那口肉唄,人家又不巴著求你的。


    鄉長和九村村長出了齊家,見門口圍了不少村民,有膽子大的就上前問是不是真的。鄉長樂嗬嗬笑說:“齊舉人岑老板心善,說這兩年大家日子不好過,請鄉裏吃飯,希望以後順順當當的,大家都有好日子過。”


    給孩子辦百日宴,這倒是後話了。


    郎君說,孩子小,其實是借著名義想熱鬧熱鬧。


    這會便跟大夥說:“齊家請鄉裏鄉親吃席,郎君話也對,咱們敲鑼打鼓熱熱鬧鬧的,去一去晦氣,保佑明年風調雨順……”


    “對對對。”村民附和。


    竟是沒想到這茬。


    今年地裏收成實在是太慘了,眾人先前聽說吃席,那是高興光惦記一口葷腥,這會聽鄉長說,覺得對啊,熱鬧熱鬧,可不能這般下去了。


    “各村村長迴去調動,齊家出錢,咱們也不能光吃——齊舉人郎君說了,不收村民禮的,不用拿東西,但該出力的出力……”


    每村都有公用辦紅白喜事的桌椅碗筷,平日裏收起來,誰家辦事借就成了,這是大夥出錢置辦的,如今九村全都拿了出來,該洗刷的洗刷,晾幹。


    席麵從齊家大門口開始擺,一路蜿蜒下去。


    趙春花母子倆是主辦這事,曹羅管外頭采買事宜,他娘則是後勤這邊,廚子也是郎君花錢請來的,鄉裏本來就有做席麵的廚子,一個肯定不夠,後來去鎮上又找了兩個廚子。


    桃花鄉上半年,村民嘴角就沒幾天向上的,嘴裏跟喝了苦水一般,上完糧稅那更是家家愁雲慘霧,這幾天,鄉裏熱鬧許多,娃娃們成群結隊在村道上喊:過年了過年了。


    哪裏是過年。


    等成群的豬、羊、雞鴨往鄉裏運,各村都出了人,村長挑著能幹活的,殺豬宰羊——就沒見過這麽多肉來。


    比有些人家過年都旺盛。


    婦人們開始備菜,男人們壘著露天的灶台,大廚子開始熬豬油,空氣裏彌漫著香味,饞的人走不動道了。


    這席麵光是備就準備了三日。


    桌椅少,怕到時候吃飯搶起來,岑越提早跟趙嬸說了,讓給大夥都說說,都有不著急,那一日是從早上到天黑,凡是湊滿了一桌人,那就上菜吃。


    “流水席啊?”


    “早上到晚上,這不得吃窮了?”


    “□□的心,齊家能讓你吃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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