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扉日記49:圓月崽崽是臭崽崽,偷偷捏捏


    第102章 迴家了高興啊


    “你買到了?給我嚐嚐。”


    “你自己賣去。”


    “嘿你這人,怎麽如此小氣,一顆櫻桃都不給吃的……”


    圍觀群眾心想,那二兩銀子的櫻桃,誰能大方的起來?也是這兩人可能不熟——


    果不其然,買了櫻桃的說:“我還說你好生奇怪,咱們又不熟,你就要吃我的櫻桃,想吃自己去買,喏,那還有呢,要是再墨跡一會,就賣光咯。”


    說小氣的人一聽,一看裏頭——那邊圍的快是‘人山人海’了,岑老板都不用管,光收銀子,這個要一斤那個要兩斤,後頭的還喊:“別買太多了,給我們也留一些嚐一嚐。”


    “那就限購五斤,如今還有一千斤。”


    這人聽岑老板說的,心想一千斤那也挺多的,還說什麽‘限購’,別一會賣不出去。結果還真不用他發愁,沒一會後頭綢緞莊的牛老板來了,張口就是要一百斤。


    一百斤?!


    岑越抱歉跟牛老板說:“我剛張口說了限購,到西市這兒,櫻桃頭一年下來,大家都想嚐嚐鮮。”


    “誒呦,不怪岑老板,是我來晚了,這樣你等等我——等會櫻桃還夠嗎?給我留大部分,我找家裏人來買。”牛老板喊。


    岑越掃了眼貨,“還多,不過您盡快了。”


    “曉得曉得。”牛老板知道岑老板的貨賣得快,不愁賣,但他胖,一跑就喘,跑的也不快,是拉個人,順手從包裏掏出二十文錢,喊說:“趙記夥計,我記得你,你去給我傳個話,到我家裏就說我在西市口這兒買岑老板的果子,讓底下人全都來。”


    “全都來?”


    這夥計笨的,還要再學一遍。牛老板說:“對全都來。”


    全都來都不夠啊。家裏底下伺候的,統共就七人,這才三十五斤櫻桃,牛老板後又想,罷了罷了,少就少點,沒準這櫻桃不對他的脾胃,吃多了膩味,那草莓幹就是,他夫人多愛吃一些,他就覺得還行。


    三十五斤便三十五斤吧。


    牛老板心裏打著算盤,買的少省了銀子,也不錯。隻是他站在這兒一會,看著這個要五斤,那個也是五斤,車裏櫻桃少,總算是逮著個熟人了,見他買了櫻桃提出來,便上去寒暄打招唿,這人就捂著櫻桃,愣是不給他——


    “老許,咱倆多少年的關係了,不至於不至於啊。”


    “我一會也買,喊人來了,讓我嚐嚐吧?”


    老許就說:“你說你人都站在這兒了,幹嘛不進去先買個一斤嚐嚐味,要是不喜歡了,還省事,犯得著在這兒逮我嗎。”


    這倒是。“我忘了忘了。”牛老板連說。


    老許便笑著揶揄,“你莫不是摳門勁兒犯了,就想著省一口。”


    “渾說了啊。”牛老板也笑嗬嗬罵迴去,“你自己摳門,還說我呢,要是不摳,我嚐嚐?”


    “給你給你,你這激將法用的。”老許也不遑多讓,掏了兩顆給老牛,“吃吧,我多大方啊。”


    牛老板捏著櫻桃的梗,笑說:“你這人真是會臊我,可我皮厚,不怕,謝謝許老板大方。”說吧,衣裳擦了擦櫻桃,直接放入口中。


    這會天氣其實熱起來了,那櫻桃是用冰送的,但貨多,也不算特別冰冰涼涼,他含著先沒琢磨出味來,跟那草莓幹不一樣,也跟那新鮮草莓不同——


    二兩銀子的草莓,他也買了。


    北雁郡城富貴人家喜好的東西,他老牛也嚐嚐。但咋說,不知道是二兩的草莓關係,還是旁的,牛老板覺得是好吃,但也就好吃吧,沒那個抓心撓肺的香。


    如今到了櫻桃,嘴裏含著光光的,沒啥味?


    牛老板用牙磕了一點皮,一股酸酸甜甜清清爽爽,果肉還略有點點脆,但也不是生脆,怎麽說越嚼味越出來,越好吃。


    “怎麽樣老牛?”老許問。


    牛老板已經懶得搭理老許了,拿著他壯碩的身子往裏頭擠,“我先來五斤!”


    背後老許一看,當即是懂了,這櫻桃真這麽好吃?他本是拿著迴去給家裏雙親妻兒嚐嚐的,就買了兩斤,還分了老牛兩顆,這會看老牛那模樣,沒忍住拿了一顆塞嘴裏——


    咦!


    好吃啊!


    這老許又掉過頭繼續買。


    就說倆人能多年老友,那也是氣味相投,老許為人是有些‘摳門’在身的,家底也不弱,自然來這兒買岑老板貨的,都是家裏有些底子的,真普通尋常百姓,吃本地便宜的寒瓜也成,犯不著買貴價的。


    等牛老板搖的人到——他夫人、兒子都來了。


    這下好,買的更多了。全都買上。


    一個時辰不到,櫻桃就賣的七七八八,隻剩下不太好的了——在底下壓得些,岑越便打折處理,一兩銀子一斤,這都是壓得皺的,要是破的,岑越撿出來,不賣。


    一兩銀子也不少,自然是能吃,賣相可能不太好。


    破的爛的留了一個籃子,還有百姓問這個能不能賣。岑越搖搖頭,說不賣,這都破了,問話的便有些拘謹不好意思,臉都羞紅了,岑越卻說:“大家要是不介意,抓一把,這個壞的我送。”


    “先說好了,破口的,可能影響口感,不介意的抓一把。”


    “真的嗎?”


    “不要錢?”


    岑越說:“今年櫻桃頭一年,賣完了,多謝大家捧場,不嫌棄的,嚐嚐。”


    這些果子其實沒到發黴那個,不然岑越也不會這般說,他昨晚檢查過的,都是破了皮——還是今年運輸搬動時破的,不好放了,不如做個人情。


    反正借口也有,今年頭一年賣櫻桃,謝謝大家唄。


    本來圍觀熱鬧的,這下都好奇,不要錢?破了皮算甚。最先問話的是抓了一把,不好意思放了十文錢,後來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都給了十文錢。


    岑越便收著了。


    本就沒剩多少,如今十來人一人一抓,一下子就沒了。抓了一巴掌的人,有的送嘴裏,立刻嚐嚐,有的舍不得拿迴去,形形色色,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拿迴去的客人,腳步匆匆,不再留戀西市的熱鬧,家中有更重要的人,想著一起分享這櫻桃果子。


    現代時,岑越喜歡做飲食生意,也有點這個意思,他做的飯菜好吃,嚐過的會二次折返,這下不是一人,而是帶著親人、朋友、愛人前來,說:我就說這家農家樂不起眼但菜真的好吃。


    那會客人們臉上都是幸福笑容,也不光是因為吃到了好吃的飯菜——他的手藝也不是五星大廚,岑越想,是因為他們的兒子/女兒/男朋友/好友,什麽事都記掛著他們,想著他們吧。


    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日,果子幹、櫻桃賣完了,寒瓜賣了一大半,等明日賣一賣就能迴去。岑越讓王勇先帶車迴去,借了個獨輪車,趙立推著一箱子的貨,他們往後頭去了。


    後頭胭脂水粉、首飾鋪子多。


    岑越那兒還剩了一箱草莓香皂,手工香皂其實很好做的,而香皂在大盛也不是稀罕東西——不是指價錢,而是說這個東西在大盛有,且匠人們做的已經很熟練了。


    他剛來時,牙是用榆木樹枝刷一刷,也不敢沾著鹽,鹽貴,村裏人有時候拿一種樹葉嚼一嚼清口。窮人就是這般清潔。和阿扉結婚後,鎮上就有牙具賣了,配套的牙粉、胰子。


    因為胰子便宜實惠——相對來說。


    香皂那就是更高階的,裏頭添了花草,賣的也貴價。岑越在北雁郡城見過的,不過果皂倒是沒見過,他這草莓果皂在北雁郡城,如今還算稀罕東西吧?


    岑越想著賣貴點。


    送了各府一箱,如今就一箱了。


    岑越想著找家大店問一問推銷一下,就見牛老板喊住了他。


    “岑老板這是送貨呀?”牛老板放了櫻桃,在家吃了一碗,這會是想起來到店看看,當即在街道上碰到了岑老板齊舉人。


    “是。”岑越想了下,上前幾步,跟牛老板交底:“我有一箱草莓香皂——”


    “啥?!”


    “什麽東西!!!”


    牛老板二連驚訝,瞪圓了眼睛。嚇得岑越都止住了聲,就看牛老板跟做賊似得,上手要拉他,他還沒動,齊少扉手裏扇子先隔開了,牛老板才反應過來,忙是道歉。


    “我有事相商,心急了些,岑老板齊舉人別見怪,咱們移一步說話。”牛老板請,壓低聲:“那香皂的事,咱們好好說,到我鋪子裏說。”


    岑越:……大概懂了,牛老板是想包圓他家香皂。


    牛老板覺得今日真是合該他順,心裏美滋滋的,碰著這麽個好機會,奉若上賓連求帶請賠笑請岑老板齊舉人移步。


    岑越是‘賣誰不是賣’,牛老板也算是打過交道——他們純粹的買賣關係,他買牛家的桑綢、布料、首飾掛件,牛老板買他家的果子。


    之前也沒深交,不過過去看看吧,低於他心裏報價,不賣就是了。


    移步隔了一條巷子,到了牛老板的綢緞莊,店裏夥計認識人,點頭哈腰先喊老板,再喊了聲岑老板。牛老板說了句:“以後見了岑老板客氣些,去泡壺上等的碧螺春,這邊的貨——”


    “岑老板要是信得過我,咱們有的談,不如先移步到後院,這位兄弟也能歇一歇,涼快涼快。”


    岑越點頭,也痛快:“成,那就打攪了。”


    “不打攪不打攪。”


    牛老板笑眯眯的請他的貴客進後院坐,趙立便推著貨走了側門去後院,綢緞莊的活計對他很是客氣,底下人就是如此,長了八百個心眼,琢磨老板臉色琢磨的很好的。


    綢緞莊牛老板有求岑老板,連著他也能落幾分殷勤招待。


    坐定上了熱茶。


    天熱,岑越也渴了,但茶水燙不好入口。牛老板見狀喊說,再來一壺涼茶,等涼茶上來了,岑越一飲而盡,齊少扉親自執著茶壺,給越越重新添滿了。


    倒是真不客氣。牛老板心想。這也好,這對夫夫一看就是痛快性子不墨跡,不墨跡好啊。


    “岑老板剛說的是不是草莓香皂?”


    岑越點點頭,讓牛老板喊人,讓趙立送兩塊過來。牛老板忙去叫人,先看看貨。


    “做草莓香皂的,草莓質量品相就不用特別好——”


    牛老板心裏一喜,這岑老板賣貨還是年輕,連著短處都跟他說了。


    “裏頭有兩種,一種是草莓蜂蜜的,一種是草莓牛乳的。熬草莓的水也是我們那兒特別的泉水,這泉水灌溉的草莓,才是草莓好的品質,一方水土養一方草莓嘛。”


    齊少扉端著茶擋住了上揚的唇角,越越也不算唬牛老板的。


    水是空間靈泉,這靈泉雖不是洗精伐髓那麽神奇,但也比普通水好許多,長久用了——岑越長久喝了、洗臉啥的,確實是好,皮膚好,細膩,不長痘。


    可能是哥兒原因,他汗毛很少的。


    “我說的天花亂墜,牛老板怕是不信,一會拿過來就知道了,草莓香皂,我也是下了功夫,從質地到造型,我自誇一句,是很不錯的。”岑越笑眯眯的,“本來是兩箱子,一箱子送給各府貴客了。”


    “如今嘛,就剩這麽一箱。”


    牛老板聽到這兒,生意經瘋狂作響,各府的貴人用?這草莓香皂,肯定有高門大戶的千金女郎用,要是東西好,不怕傳不開,傳開了,那時候岑老板迴去,一年就賣這一遭,豈不是剩下的貨全在他手裏了?


    這東西也好放,不會壞的。


    牛老板心動的不得了,兩眼冒光,幾十年的生意人,這會還沒談價格呢,先露出興奮來了——能不興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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