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齊少扉可開心了,領到了任務,給越越慢慢撓脖子根。


    岑越縮了下脖子,救命啊!


    “別、別撓了,更癢了,放過它吧。”


    齊少扉乖乖應好,一會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驚歎說:“越越耳朵紅通通啦!真的變紅啦!還有痣也是紅色的像小紅豆……”


    岑越粗魯的搓了把脖頸還有耳朵,嘴上說:“好了好了,謝謝阿扉,我不癢了,就是一顆小痣,好了,看看到哪裏了。”生硬轉換話題。


    齊少扉哦了聲,聽話去揭開窗簾,他腦袋探出去,又迴來說:“阿扉不知道,好多綠油油的田啊。”


    “我看看。”隻要不研究‘小紅豆’,研究什麽都行。岑越看了眼,都是麥田,遠處還有村莊。


    當然不知道是哪裏了。


    揭開了簾子,岑越問牛師傅到哪裏了。牛二說:“一個村子,也不知道名字,不過今個走的快,看日頭天黑了差不多該到桃花鎮邊邊了。”


    一個鎮子走一天,那差不多三天半不到四天就能到——也看鎮子大小。


    睡了一下午,岑越精神頭有了,就和牛師傅閑聊。


    “是了,一個府縣底下管三四個鎮子,豐禾府縣管三個,青牛、桃花、柳葉,桃花鎮要大一些,平時走個一天半,柳葉鎮最小,挨著府縣近些。”


    “那郡呢?”


    牛二答:“北雁郡管兩個府縣,一個豐禾,一個安平。”


    “咱們大盛多少個郡啊?”岑越好奇問,倒不用裝傻,原身小岑越確實不知道這些,對於地裏刨食的莊稼戶小哥兒來說,知道大盛,知道年號,這就夠用了。


    多得是人一輩子就在一個地方,日出耕種日落歇息,不會走出來的。


    牛二先說了個記不得了,後又使勁想,估摸說:“有個七八個?不記得了。”


    七八個郡的話,岑越推算了下,感覺大盛也不是很大,正猶豫要不要問有沒有其他國家,牛師傅先說了,“咱們大盛還是地方敞快的,不過東渤、西牧也不差,上頭的北鮮是大,不過聽說也窮,不像咱們大盛……”


    這就四個國家了。


    岑越聽到最後,還有個平吉,這個是小國。


    這塊土地上一共四大國一小國,因為平吉地方小,常年嚴寒,又有雪山山脈隔著,與世隔絕,連商人都很少過去。


    東渤、大盛、西牧三個國家接壤挨著,東渤沿海,西牧是遊牧多,加上北鮮,四個國家中間是大盛,因此大盛商業經濟還不錯,尤其是盛京。


    “聽起來有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一趟。”岑越說。


    牛二以前送三少爺去過盛京,如今想起來還驚歎盛京繁華,此時聽三郎君這般說,不由心想,要是三少爺好著,老太爺給捐個官,能到盛京做官,那三郎君就住在盛京了,哪裏像如今啊。


    “越越去盛京,阿扉也要去!”


    岑越:“我走哪把你揣到哪,不過盛京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去,我說說的,咱們先看看豐禾府縣。”


    “是了,豐禾也好玩,多的熱鬧。”牛二笑嗬嗬說了句。


    一路閑聊,天色慢慢暗了些,不過一路過去都有村莊,確實是平原地帶,山不多,即便是有山都是那種秀氣點的山。


    “到了,先歇歇。”牛二見前頭揮手,就慢慢停了車,伸手摸了摸馬兒,今個勞累一天,該歇歇了。


    岑越和齊少扉先下車,王掌櫃也過來了,說不走夜路,借宿村裏,他已經說了。旁邊是一農戶模樣打扮的男丁,身後跟著婦孺,請他們進院子歇著。


    卸貨的、喂馬的,農戶家裏給騰房間的,灶屋準備吃食的,各有各的活,岑越和齊少扉坐在農戶家堂屋裏,這家婦人給端了熱茶水,說茶粗陋,請貴人用。


    “解渴就成了,謝謝。”岑越笑笑。


    兩個鎮子挨著,都是北方的,口音有,但說話能聽來是什麽。


    婦人也拘束笑笑,麻利去灶屋準備飯食了。岑越和齊少扉喝了些熱茶,熱水送上來,洗漱後,就有熱騰騰飯菜吃了,飲食上大同小異,饅頭和稀飯,不過桌上有一碗炒雞。


    王掌櫃說:“買了他家一隻雞,今個路上三少爺和三郎君辛苦了,吃好一些,一天就這麽一頓。”


    “倒也是。”岑越點點頭說。


    沒說破不破費的,王掌櫃安排,那羊毛就是薅齊不由又說:“店裏夥計們也辛苦了,吃的好些吧。”


    王掌櫃以為三郎君是想拉攏人心,可見三郎君說完也沒下麵話,便覺得三郎君心地好,把下苦力的夥計當個人瞧,不由說:“今個晚了,明日加上些。”


    “好,都聽王掌櫃安排,我就多嘴說說。”岑越說。薅齊家羊毛吃口肉而已,這也不是大事情。


    之後就是吃飯,岑越齊少扉王掌櫃坐一桌,王掌櫃也不夾雞,岑越給阿扉夾了雞腿,自己吃了個雞腿,之後便不咋動了,他不動,齊少扉也不怎麽動,都給王掌櫃留了。


    王掌櫃一見就知道三少爺夫夫什麽意思,之後就吃了些雞肉。


    吃過飯就睡覺——岑越再次後悔沒帶被子,齊少扉也有點潔癖發作,但齊少扉很乖不會鬧,就是磨磨唧唧不上炕。


    這家農戶還算幹淨人,也給他們換了幹淨床單,被子沒換,因為這家被子沒套被罩習慣,是那種被麵縫死的,要洗的時候要拆被麵。


    岑越一看,隻能說:“被單大,連著一道裹起來,再蓋被子。”他把被單對半折,這樣身下被子都是幹淨床單,不過這樣一來,兩人的挨著睡。


    “好啊!”


    磨磨唧唧的齊少扉立刻同意了,高興脫了外衣往上爬。岑越把太近了,地方太小了這得抱著睡的話咽迴去,和大崽抱著睡就抱著睡吧,也不是沒抱過。


    湊合睡吧。岑越又在心底說了遍。


    白天雖然睡過,也是坐車沒怎麽走,可旅途就是旅途,很勞累人精神的,兩人上了炕,沒聊幾句就困了。


    第二日,岑越起了個大早,借用了一瓢冷水刷牙洗了手,忙鑽灶屋,農戶家的婦人有些拘束,說貴客要吃啥她來做就成。


    “我借用下你的鍋灶,麵粉,有肉嗎?”岑越掏了銀錢,按照鎮上市場價給的。


    農婦說多了多了,岑越笑說:“還要麻煩你幫我燒燒鍋,搭把手。”


    “好嘞好嘞。”農婦這才收了錢,高興聽安排。


    沒有肉,就是昨晚的炒雞也吃幹淨了。岑越也不麻煩了,一看這戶人家房梁掛著晾幹的野菜,沒花錢買的——因為對方不收,說野菜不值幾個錢不要錢。


    岑越猜想是買麵粉時,市場價給的多。


    鎮上和農戶買賣麵粉不一樣,鎮上的貴價,算著鋪子門臉人手,再加上麵粉也白細一些,農戶自家磨的就不是賣的那般精細了。


    所以農婦嬸子也不好意思多收他的錢。時下人都很實在的。


    手邊有什麽用什麽,岑越開始和麵,野菜焯水,剁碎,好在對方家裏有豬油,岑越挖豬油時,看嬸子臉上都是心疼,這會沒說什麽,先把餡拌好,最後烙餅的時候就用油布刷了一下鍋底,烙!


    嬸子才鬆了口氣,也沒用多少油的。


    第一張餅出來,岑越先遞給嬸子嚐嚐,嬸子推手不要,但她家兩個孩子巴巴守在灶屋門口咽口水,岑越掰了兩半一個孩子一半。


    “不能要的,咋要人貴客的餅吃。”嬸子不好意思,說自家娃娃。


    男娃娃饞,咬了口一邊燙的哈氣一邊說香,女娃娃沒吃,有些不知所措看娘,不知道給不給還迴去。岑越說吃吧,又跟嬸子說就一張餅不礙事的,嚐嚐味。


    “謝謝貴客了。”嬸子說道。


    女娃娃才咬了口,當即是香的不成,讓阿娘也吃。


    岑越烙餅烙了一半,阿扉也起來了,出來忙忙活活喊越越,岑越在灶屋應了一聲在這兒,又出去:“你先洗漱,吃了餅,差不多要起了。”


    “好。好。”齊少扉乖乖應是。


    岑越看阿扉見到他,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鎮定劑,當即聲更軟和了,說:“我就在灶屋做飯,沒走的,你去刷牙吧。”


    “好啊越越。”齊少扉安心了,眼裏的慌亂也沒了。


    農家給管早飯,稠粥粗糧饅頭醬菜,王掌櫃等人醒來,端著碗就在院子裏吃,農家沒多少凳子,凳子都讓給三少爺三郎君用的。


    “什麽味咋這麽香?”有夥計聞到了香味。


    另一個早早出來的知道了,小聲說:“三郎君起了個大早在灶屋烙餅,聽說是野菜餅,咋這麽香啊。”


    “是香。”夥計聞著香味一大口饅頭。


    三郎君烙的野菜餅,那也是給三少爺的,他們哪裏配吃啊。


    灶屋裏,岑越烙完最後一張餅,這個就是昨天他想的商場裏薄薄的鍋盔了,餅是橢圓狀,一鍋能出七張,烙了兩鍋。


    岑越分了一半給王掌櫃,說做得多了。怎麽分,由王掌櫃安排,他懶得管這些瑣碎事,他和阿扉吃的裝到了他們的食盒裏,連著農家煮的四個雞蛋一塊。


    最後又給了嬸子十文錢。


    “雞蛋還有用的豬油錢,別跟我推辭了,我看孩子喜歡吃這個,其實這餅秘訣就是野菜餡裏放烘幹的花椒粉,還有豬油,再調一個油酥,先在麵餅抹一層……”


    岑越大致說了下。


    野菜就要用野菜幹做,別有風味,太嫩了反倒不好吃。


    岑越和齊少扉上車吃,見趕車的牛師傅也吃薄鍋盔,一見他們就笑嗬嗬的打招唿見禮,更是親近。自然了,吃人嘴短嘛。


    這個餅薄,香脆,自然不可能是填飽肚子的——沒那麽多量,一人一張嚐一嚐都算不錯了。


    “還真是野菜餅,你說咋這麽好吃,裏頭放了啥?”


    “嚐著油香應該是有豬油的,好吃。”


    “我咋吃著比昨個肉餅還香,就是少了些。”


    “三郎君烙給三少爺吃的,給咱們嚐嚐都是大度的了。”


    ……


    這一天不到晌午就到了桃花鎮鎮子上,原是不打算進鎮子裏的,從旁邊繞著也能走,但因為岑越說想進去買點東西,王掌櫃一聽便說不著急,昨個趕路趕得多,今個路上鬆快些,再說從鎮子裏穿過去也能走還近。


    是近,但鎮子上人多,車速就沒那麽快。


    不過差不了多少的。


    王掌櫃以為三郎君想到處逛逛,也是三郎君一個鄉下的第一次出遠門,到了桃花鎮上可比青牛鎮要繁華熱鬧,怕是要買些什麽——一看,三郎君還真是去買衣裳了。


    岑越直奔成衣布料店,買東西快狠,沒多少話,要的是粗布,“有沒有現成的床單?還有薄一點的被子?小了也不礙事。”


    “有是有,就是不太好,賣不出去。”店裏夥計說。


    如今都是買了布迴去自己做,這個現成的反倒賣不出去,顏色都褪色不好看了。


    “多少錢?你說便宜了,我都要了。”


    夥計就看掌櫃的,掌櫃的倒是想報個高價,一看來的小夫郎就是外地的。岑越先一步說:“貴了就不買了。”他也能湊合兩晚。


    掌櫃:“……”一看這小夫郎不似說假話,就讓了讓,反正這東西擱在店裏也賣不出去還占地方。


    前後不到五分鍾,岑越踏出店鋪,後頭齊少扉抱著東西。


    王掌櫃詫異這麽快出來,連忙上去接。


    “耽誤大家了,走吧。”岑越說。


    王掌櫃還問三郎君不多逛逛?岑越說不逛了,趕路要緊。於是車隊啟程。


    買布的鋪子夥計送客,見那對年輕夫夫上了馬車,迴頭就跟掌櫃說:“剛買粗布單的小夫郎,好像家裏挺有錢的,我瞧著還有馬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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