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隻是為了襯托陳勉。罷了,往事莫要再提。


    “確實是缺人,所以想請你,幫我幾日。”秦茫拉著她到一旁坐下,而後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同沈大人一事?可是真的?”


    “咳咳…”


    陳若抬起煙波綠的袖衫,掩麵假咳。


    一雙好看的柳葉眉微微蹙起,眼眸裏仿佛含著些許羞惱,畫著胭脂的紅唇接著道:“陛下聽誰所言?”


    “沈大人啊。”


    其實是假的,沈之選近日被她派去一手抓科舉,一手還要監督百官,整日忙得要命。秦茫許諾她,今年科舉層層選拔完人才後,多告她幾日假。


    “……”


    陳若一時語塞。


    她不認為沈之選如此外放。


    況且同秦茫講明此事,並無任何益處。若是她同陳勉一樣,那沈之選的仕途便不再順蕩。


    “行了,不逗你了。若是你與沈大人心意相通,不若擇日成婚如何?”秦茫還是有私心的,如果促成了她們二人的婚事,那麽梁承影與徐如安便能更加名正言順。


    “什麽?”


    陳若耳側的金鳳隨著她的轉頭微微搖晃。


    她以為自己幻聽了,於是秦茫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語。


    “你不用擔心,我並無惡意。說句實話,若不是陳聯當時咄咄逼人,陳勉又決斷不清,此刻我應該在中州一帶義診。”她不喜歡這個位置,但又不得不坐在這個位置。


    身居高位之人,若是忘記了曾經苦難,便成了危險的根源。


    “多謝陛下好意,隻是臣妹需要思慮一番。”


    好,甚好。


    梁承影拿著鎏金令牌迴到都城之時,秦茫便得到了消息。於是她們前腳迴府,秦茫便扮作榮微塵來到了將軍府。


    “燒什麽呢?”


    她倆的院子,秦茫輕車熟路。


    “秦姐姐。”


    秦茫並未刻意改變聲線,梁承影剛才便察覺到了她的到來:“在燒假麵。”


    徐如安將她們帶迴的記錄全部交給秦茫,解釋道:“這是舊院全貌,這些是當初幸存者的描述與部分官府記載。”她一個一個看過,感慨出聲:“不知是不是巧合,東部一地前幾日偏偏就出了私販海鹽一事。”


    “哦?”


    梁承影見假麵化作一灘軟泥後,走近兩人。


    “不論是不是巧合,都不得不防。”


    “承影說得不錯。記錄和她所做,出入太多,背後之人若是死了更好,但若是沒死,那便要引蛇出洞。”謀劃了如此多年,絕不能等背後之人動手後再做打算。


    而是要先下手為強。


    “那要怎麽做?”


    幸而梁承影還未完全暴露。


    “能做到此種地步之人,隻是求富,太過牽強。”


    “那秦姐姐,要給機會。”


    ……


    秦茫走時,將記錄盡數帶走。


    “還以為存己,不會再以身涉險了。”她的語氣裏,不乏擔憂。上次去了北境一趟,差點兒丟了性命,如今又要…


    梁承影拿過她手中的木梳,溫柔地幫她梳著身後的長發,在她頭頂安慰道:“這次一定不會了,再說了,隻是試探,都過了多少年?背後之人早已死了,也有可能。”


    唯有南朝安穩,她們才能廝守一生直到白頭。


    徐如安迴身,抱住她的腰。


    “我不傻。”


    她聽得出那隻是安慰。


    長樂舊案就像個定時炸彈,今日未響,那便可能是明日。


    “軟軟當然不傻”,梁承影低頭吻過她的眼尾,她嗓音低沉:“不如多想想我們的以後?遊曆四方?還是要先看這個?”


    她從懷裏拿出那個話本。


    “嗯?”徐如安的傷感被她無厘頭的一鬧,整得煙消雲散。


    “看不看?”她的聲音裏仿佛帶著引誘。


    她呆萌地點點頭迴答道:“看!”


    梁承影俯身指了指她的嘴唇,示意親一口,才能拿到。溫熱相貼時,她剛想深入,徐如安便悄悄伸手,一把搶過那本,而後逃遠。


    她撲了一場空,迴身滿是笑意地望著徐如安。


    “我就說軟軟聰明。”


    以她的反應速度,怎麽會感覺不出,不過她的一次吃癟,能換美人歡顏,十分值得。梁承影眼見翻看著那書的徐如安的臉頰,愈發紅潤。


    “要不要一起看?”


    梁承影一走近,她便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迅速合上…


    “不了,我想睡覺了。”那話本被她背到身後,徐如安推辭道。


    “我好像記得之前某人揚言…唔”,徐如安踮腳捂住她的嘴,梁承影則是笑意盈盈地抱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親昵道:“我等著呢。”


    她選擇忽略梁承影赤裸裸的挑釁。


    裝作什麽都聽不見。


    梁承影自然察覺到了她的逃避,伸出食指在她泛起紅意的兩側臉頰輕點,並大膽往她耳朵處吹氣,耳垂傳來濕意,覆上她的輕聲低語:“好燙…軟軟的臉,好燙。”


    昔日的記憶重迴心頭。


    “好,存己等著。”


    梁承影脫衣服的速度,比她想得快多了。


    仿佛才一瞬間,她就隻身著褻衣躺在床榻之上,等待著她的反擊。


    “軟軟,還沒有挑好嗎?”


    徐如安一邊苦惱地來迴翻頁,一邊兇此刻單手撐麵躺在床上嘲笑她的梁承影:“讓你等著,別催我!”她這不是努力在找哪個可行性比較高嗎?


    終於讓她給找到了一個。


    在她剛準備放下那話本的時候,梁承影有些懷疑她道:“將它拿來吧,我怕軟軟忘記。”


    哼,拿就拿。


    “存己躺好。”徐如安伸手壓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鎖骨處細細啃咬,然後抽出一隻手,伸到她的褻衣裏去解她的束胸。“冷嗎?”迴應徐如安的是她直起上身的吻。


    “不行,存己不能亂動,要聽我的。”


    “這麽霸道?”


    被愛者永遠有恃無恐。


    梁承影乖乖躺好,感受著徐如安帶給她的情潮。她的手指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滑下,而後湊到梁承影的耳邊輕聲道:“…好燙。”


    “……”


    徐如安後半夜才明白,梁承影為何執意讓她將那話本帶來。


    “翻到哪頁,就”做哪頁。


    她招惹出來的,全部又還給了她。


    哪有人折騰到大半夜,又重新燒水沐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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