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滿地蹙眉,把人抱得更緊,軟聲抗議,“不要。”


    顧訓庭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主動送上門的軟兔子,吃不吃?


    此刻的少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要真發生點什麽,明天醒過來,少年怕是會跟他沒完。


    他嗤笑出聲,認命地將少年抱起放到床上。


    起身想在去套身衣服,少年環住自己的手臂卻不肯鬆開。


    林肖途夢囈般,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哀求道,“顧訓庭……救命……”


    顧訓庭的動作一頓,少年這是被巨蟒嚇出心理陰影了?


    還以為少年過段時間就會緩過來,但情況比想象中的要麻煩。


    是因為悶在家裏太長時間了嗎?


    垂眸俯看少年,他暗道少年可能需要出門散散心,對方的情況不適合一個人長時間悶在家裏。


    被圈在腰間的手臂突然用力,他配合地被拉著爬上床。


    少年乖巧地往他懷裏鑽,毛絨絨的腦袋往他懷裏蹭了蹭。


    顧訓庭輕樓少年,拍撫對方的後背,希望少年今晚睡覺能老實點,讓他能睡個安穩覺。


    然而不過片刻,少年不知夢到什麽,突然屈膝,雙腳亂動起來。


    顧訓庭渾身一僵,“唔……”


    他氣惱地將少年的腳給壓住,鼻端縈繞的清香在消磨著本就薄弱的意誌力。


    垂眸盯著少年微啟的唇,他幹渴地舔了舔唇,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起伏。


    唿吸變得急促,他緩緩低頭。


    兩人的唇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少年突然側臉,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


    顧訓庭溫熱的唇落在少年的脖頸上,擔心留下印記,吻得極輕。


    深深地吸了口清香,溫柔舔舐著,小心翼翼地啃咬起來。


    睡夢中的少年輕哼出聲,顧訓庭的動作一頓,以為少年要醒過來。


    等了片刻,少年卻是不安分地粘了上來。


    顧訓庭抽了口涼氣,把少年摟緊。


    就,很要命!


    次日。


    林肖途在自己的房間被鬧鍾喚配,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揉眼睛。


    一看時間,清晨五點多。


    他連忙跑去浴室洗漱,要趕上前夫晨練的時間逮人。


    正在刷牙的他含著滿嘴泡泡,甩甩感覺發酸的手腕,目光落在鏡子中映出自己的身影。


    “這是什麽?”


    伸手扯開衣領,他看到有幾個不太明顯的紅印。


    把衣服往上掀起,身上細碎分布著小紅點,特別是腰窩處特別明顯。


    用手抓了抓還有些疼,他驚訝地瞪大雙眼。


    三兩下洗漱好,他隨意套了身運動服出門。走到樓梯口,正巧注意到在一樓忙碌的趙叔。


    他蹦下樓尋上趙叔,不自覺地抓了抓脖子,好奇問道,“趙叔,這個季節會有蚊子嗎?”


    “林先生,今天這麽早。”趙叔說道,“家裏有蚊子嗎?”


    不可能吧,平常的消殺工作很全麵,而且點上驅蚊的香熏,一直都不見有蚊蟲。


    林肖途撓撓脖子,“難道是床不幹淨?”


    趙叔察覺林肖途的動作,注意到對方脖頸間隱約的紅印,震驚地後退一步。


    他捂住合不攏的嘴巴,一臉八卦地打量這位前太太,好一會兒才詢問道,“林先生,您是哪裏被‘蚊子’咬了?”


    “趙叔,會不會是床上有蟲子?”


    林肖途揪住自己的衣擺就要往上扯,卻被一隻大手給攔住。


    顧訓庭從少年身後探出手,拉住少年的衣擺往下一扯,“趙叔,給他房間換床鋪,派人仔細清潔一遍。”


    趙叔盯著某隻大“蚊子”,把掉落的下巴托起,驚喜地答應著去安排。


    林肖途小跑著追上前夫一起出門。


    顧訓庭瞥了少年一眼,深邃的眼眸掃過少年的脖頸,舔了舔唇。


    林肖途走在前夫身旁,沒有注意到對方眼神的異樣。


    前夫今天穿的是一件無袖的黑色運動服,露出的手臂精壯結實。


    他迴頭捏捏自己手臂上軟綿綿的肉肉,盯著前夫手臂的雙眼冒著綠光,羨慕嫉妒恨到想和對方來個靈魂互穿!


    顧訓庭被少年盯得有些吃不消,拉起連衫兜帽往頭上一套,邁步跑起來。


    林肖途連忙追上去。


    跑了一段時間,他看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他慢慢停下腳步,直到愣怔在當場。


    “喂!顧訓庭!”


    海浪聲不時傳來,鹹鹹的海風撞在林肖途的身上打了個轉,而後離去。


    天灰蒙蒙一片,還沒有亮。


    他環顧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不會吧!”


    前夫為甩掉他,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陌生的環境裏!


    顧訓庭停下歇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


    手揣在兜裏摸到煙,他動作一頓,邁步往迴跑。


    那隻軟兔子看起來對這個世界很不熟悉,一個人在外麵不會出什麽事吧?


    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原路跑了很長一段路,可是卻不見少年的身影。


    視線不停搜尋著,那隻傻兔子不會被拐跑了吧?


    他開始往四周尋找,額間滲出細汗。


    如果有獸化人出現,不可能沒有任何動靜,以此可以判斷少年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少年不會是被其他男人忽悠走了吧?


    以那隻傻兔子缺心眼的個性,說不準還真有可能!


    心裏堵得難受,他張了張唇,邊跑邊尋人,大聲喊道:“林肖途”


    迴應他的隻有嘩啦啦的海浪聲。


    海天一線之處冒出幾縷暖陽,劃破灰蒙的天空,開始蔓延熱意。


    嘩啦嘩啦


    海灘邊,林肖途聽到聲音,把紅色的大桶放下,舉起滿是泥巴的爪子向聲沿處揮揮。


    “顧訓庭”


    顧訓庭猛地迴頭,背向朝陽的少年身上如同披上一件樸素的光衣,深身濕漉漉地站在準備漲潮的海床上,旁邊放了一個及膝的紅色大桶。


    遠處的海浪聲越來越巨大,他眉毛直跳,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不及多想,他躍起跳下海堤衝向少年。


    拎著滿桶海鮮的老人早就返迴海堤上,見少年還在海中,驚慌叫道,“小夥子,快上來!漲潮啦”


    林肖途迴頭,身後是璀璨的豔陽,還有狂湧掀來的一波波巨浪。


    陷入淤泥的雙腳往上拔了拔,卻感覺越陷越深。


    “臥槽!”


    他驚得兔耳朵跳了起來,幾乎是條件反身地大喊,“顧訓庭”


    此時,顧訓庭已經衝到跟前,長臂一撈直接把少年杠起,立馬往迴跑。


    “顧訓庭,”林肖途被前夫扛在肩膀上,撲撲拍打對方厚實的肩背,指著裝得滿滿的大桶,著急道,“我的螃蟹!”


    顧訓庭額角青筋爆起,扛著人返迴把桶拎起,飛速往堤岸衝。


    “顧訓庭!你手不要抖!螃蟹掉光了!”林肖途心疼被甩出桶外的螃蟹,生氣地掐了前夫腰窩一把。


    顧訓庭腳下一頓,大掌重重拍在少年的屁屁上,警告道,“別鬧!”


    林肖途感受到屁屁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臉頰羞紅一片,立馬不甘示弱地啪啪啪揍迴去。


    手腳並用,抹了前夫一身泥濘。


    顧訓庭強忍著怒火攀上堤岸,穩穩地將一大桶螃蟹放下,然後粗魯地把少年丟在地上。


    嘩啦!!!


    晚了一步的巨浪重重拍在堤岸上,濺起水花澆在兩人身上。


    林肖途被摔疼,翻了個麵,見到前夫陰沉著臉,渾身泥巴濕噠噠的模樣。滿肚子的怒火瞬間消散,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死裏逃生,他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堤岸邊,挽起粘乎乎的褲腳,雙腿懸空著,被不時衝上來的潮浪拍打洗搓。


    明亮的眼眸含著笑意,他一把將瀕臨爆發的前夫拉坐到一旁。


    滿是泥巴的雙手捧住前夫的冰山臉,強行把人的臉給扭向海平線的方向。


    他望著冉冉升起的日出,積鬱多時的心情似是拔開一絲雲霧,舒暢不少。


    “顧訓庭,你看!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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