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吹來一絲寒風,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血腥。所有人都露出一絲驚訝,皆把目光投向房脊上的人。那是一個白色身影,身著一襲白衣,眉宇中透著一絲英氣。白衣男子粗黑的濃眉下一雙眼睛透出濃濃的殺氣,手中卻輕輕的搖著一把折扇,儼如一個富家公子。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個登徒浪子。想必是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碩真對著房脊斜視了一眼。


    陳碩真這一眼便識得白衣公子就是上次在長安街調戲武則天的李埸。朱明陽細細一看,這白衣公子果然是那次長安街上自稱英國公之子的李埸,隻是這次的身法和武功與上次的卻是迥然不同。


    “我隻要密室的東西,擋我者死!”白衣公子寥寥的一句話,卻透著一絲寒意,雖然不是冬季,但卻讓人不寒而粟。


    “我說,姓李的,我們之前說好的,我們是朋友。你的事情我不會管,但是我的事情你你也不要管。”番僧頭領不知道這白衣公子到底幫誰,試圖拉弄他一起對付陳碩真。


    “朋友?人在江湖何來朋友。刀光劍影,唯有利益!”白衣公子從房脊上踩著一片瓦片一下子飄到了番僧旁邊。


    朱明陽沒想到那日在長安見到的那個紈絝子弟居然是假象,這個白衣公子居然深藏不露。陳碩真亦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閱人無數,這次居然看走了眼。


    陳碩真看到白衣公子走到了番僧一起,心裏暗驚不妙。假如兩個人聯起手來,自己完全沒有把握獲勝。不過,雖然不能獲勝,但是自己卻能夠全身而退。隻是負傷在身的朱明陽二人該怎麽辦?想到這裏,陳碩真心裏似乎不安起來。


    “出招吧!”白衣公子對著陳碩真吐出三個字,卻滿是殺意。


    陳碩真以一敵二,顯然不能再晚出手,假如和剛才一樣玩出手,自己肯定會應付不過來,必敗無疑。她揚了揚手中的佛塵,嬌喝一聲猛得像番僧襲去,她明白如果番僧先被擊敗,那麽自己就可以單獨應付李埸,那樣也許還有一絲機會。


    經過剛才一戰,番僧已受傷,見陳碩真向自己襲來,趕忙邊後退邊招架,顯然已成劣勢。李埸見陳碩真來勢兇猛,番僧已退無可退趕忙用手中的折扇接下了陳碩真的一佛塵,本是兩種不常見的兵器此時扭在了一起。


    陳碩真運起全身的內力往迴拉著佛塵,李埸亦往自己這邊拿著折扇,忽然一聲巨響,佛塵從折扇中脫離,兩人皆退了幾大步。帶步伐站穩,皆為對方有如此的臂力而吃驚,這時門口的番僧也迴過了氣力,來到李埸旁邊。


    “哈哈哈哈,南海神尼果然名不虛傳!”李埸忽然仰天長笑起來。


    “沒想到你居然與這淫僧是一路的,不知道那英國公可知道他有這麽一個寶貴的兒子。”陳碩真冷冷的說道。


    “哼!隻要這裏的人全都死了,誰又會知道我的身份。”李埸狠狠的吐出一句話,揚起了手中的折扇已向陳碩真飛去。


    “來得好!”陳碩真嬌喝一聲,揚起了手中的佛塵接下了李埸的扇子。


    番僧見兩人的武功平分秋色,拿起了手中的鋼刀亦向陳碩真劈去。朱明陽見李埸和番僧一起圍攻陳碩真,心裏亦為陳碩真捏了一把冷汗,他想衝過去給陳碩真幫忙,卻被翠翠一把拽了迴來。翠翠看著朱明陽臂膊上還在滲血的傷口,使勁的搖了搖頭。


    幾十招過後,陳碩真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了,本來應付李埸已不是很容易,沒想到這番僧亦加入戰鬥。陳碩真在酣戰中,漸漸的身法慢了下來,而李埸和番僧卻緊逼著陳碩真,那一扇一刀猶如雨點般向朱明陽擊來。


    良久,三人依然如魅影一般在縣衙裏穿梭著。雖然,李埸和番僧輪番攻擊,但是陳碩真畢竟習武多年,短時間內李埸和番僧依然是無法將她拿下。這時,番僧似乎有些急躁了,本來完全可以拿下陳碩真的,卻每次都差一點兒,想到這裏他忽然心裏有了想法。


    此時,陳碩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李埸的身上。忽然,番僧從兜裏抓了一把白色粉末像陳碩真撒去,陳碩真此時正在和李埸酣鬥,並未留意番僧,這忽然出現的一幕讓陳碩真防不勝防,隻感覺一把白色粉末像自己襲來,隻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陣刺痛。


    “大師,小心!”朱明陽亦大吃一驚,沒想到這番僧居然忽然會耍陰招。


    “卑鄙!”陳碩真怒斥一聲,用手揉了揉眼睛退了幾步。


    李埸趁陳碩真揉眼睛的那一刻,猛地向著陳碩真肩頭擊去,這一掌是何其霸道,陳碩真隻覺肩頭一沉,向後飛去,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朱明陽和翠翠見陳碩真倒下了,趕緊跑過去扶起了陳碩真。但見陳碩真白花花的眼睛已睜不開,朱明陽從陳碩真的臉頰上捏了幾粒粉末,細細一看,這分明就是生石灰。


    “翠翠,你去廚房拿些石灰來給大師擦拭眼睛,記住不要摻任何水!”朱明陽再三叮囑完以後,走到了李埸的番僧麵前。


    “我說兩位,無非是想得到我和身後的財寶吧!隻是隻有一個密室,而且我也隻有一個,不知道財寶和我到底歸誰呢?”朱明陽微微笑道。


    此時,朱明陽把自己和珠寶相提並論,就是要把自己當成物品,讓李埸和番僧其內訌。因為,朱明陽明白隻有將他兩的心分裂,自己方有一絲生機。


    “有意思,你想讓我們鷸蚌相爭,好來個漁翁得利,果然是極好的計策。”李埸冷笑道。


    “不過,他和我有得爭麽?”李埸話鋒一轉,忽然表情變得異常的嚴肅。


    “你……這本是先來後到的!”番僧亦是十分的自負。


    “那我們就看誰的本事大!”李埸不屑一顧的說道。


    “那就……得罪了!”番僧話語還未說完,便舉起了鋼刀向李埸劈去。


    李埸早已覺察這番僧動機不純,見番僧忽然舉刀向自己襲擊過來,趕忙退開用手中的折扇加開了這忽如其來的一刀。沒想到這小小的折扇,不知道什麽材料所製,在李埸手中卻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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