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伍悅的煩惱
“張馨死了！”電話裏，林笑笑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她是跳樓自殺的。”
這個消息在伍悅聽來無異於晴空霹靂，
伍悅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裏的黃水晶四葉草吊墜，這東西會是導致張馨自殺的元兇？一闕道人把這個給他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這枚吊墜是賀長星送給張馨的，就是它致使張馨頻頻出現幻像，並最終導致她的死亡。
“你要是不相信，就把它放到賀長星窗口那盆四葉草的土裏，你親眼看看那盆四葉草會出現什麽變化，看過之後就知道我沒騙你了。”一闕道人把四葉草交給他的時候如是說。
他至今還清晰的記得，上次他們一起去笑緣居幫張馨問姻緣的時候，賀長星說的那些話。每一句在他聽來都是金石良言，而且他也不記得當時賀長星有送這個掛墜給張馨，難道，張馨之後單獨找過他？
伍悅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林笑笑，一來太過詭異，說了她也不會信，二來自己也沒有證實這個掛墜有什麽特別之處，看起來應該就是淘寶或者批發市場到處可見的水晶掛墜而已，再說林笑笑此時心情惡劣，誰知道告訴她之後，她會做出什麽反應啊。他思來想去，還是不要跟她說的好。
讓伍悅想不通的是，賀長星為什麽要殺張馨呢？這根本不沾邊的兩個人，他不明白一闕拿這個掛墜想證明什麽，難道真的要他去到笑緣居證實嗎？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隻要自己去了，無異於和賀長星撕破臉，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好說了。
另外，也不知道上次去襲擊笑緣居的那幾個人怎麽樣了？似乎不論誰贏了，都會讓他心中背負一種罪惡。一闕讓他把消息告訴賀長星，難保他沒有陷阱等著他上鉤。萬一賀長星因此送了命，自己豈不是幫兇？那萬一賀長星沒有中計，反而殺了前去襲擊的道人，那麽這消息也是他說的。這。。。。。。
伍悅想的腦袋又脹又疼，他翻來覆去的糾結著，現在連給他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了。他甚至不敢把這些事告訴趙亮，因為他知道，趙亮已經堅定的站到賀長星那邊去了。哎。伍悅在心中長歎了一聲，看來想理清這件事，隻有靠自己了。
那麽要不要再去一趟笑緣居呢？就說去問問情況？不，應該先去見一闕，哎，可是見到一闕說什麽啊？伍悅頹然趴在桌上。為自己的瞻前顧後和優柔寡斷而惱怒不已。
當三個小時以後，伍悅踏進青雲齋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廳裏聚集了很多個道士，這些應該就是一闕道人口中所說的，從各地趕來助他除魔的同門了。他一邊對著道人們點頭打招唿。一邊用眼睛搜索著一闕。
客廳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腥味，氣氛沉悶異常，道人們見有陌生人進來，也不理他，紛紛轉過身去，大部分人都麵露悲憤，還有幾個年輕的小老道。坐在旁邊，渾身忍不住的瑟瑟發抖。伍悅心裏湧起一陣強烈的不祥的預感，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中年道士，小聲問道，“您好，我是來找一闕道長的。麻煩問一下，他在嗎？”
中年道人打量了他幾眼，聲音低沉沙啞的道，“你是哪位？”
“哦，我是他的。他的，朋友。”伍悅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一闕的什麽人，隻得含糊其辭的應付說是朋友。
道人警惕的看了他半天，終於說道，“他在裏麵，你等著，我幫你去叫他。”
伍悅剛要說聲謝謝，那道人已經轉身走了。伍悅看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毛，開始偷眼打量屋子裏的其他道士們。他發現有幾個人也在偷偷看他，但是看到他的目光之後，都轉頭迴避了。剩下的人或是氣憤難平，或是恐懼發抖，反正都沉浸在自己的強烈感情中，根本無心打理他。看了一圈，竟然連個能搭話的都沒有。
正當他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局促不安的時候，一闕道人從裏麵走出來，後麵跟著那個中年道士。一看見伍悅，一闕緊走幾步，雙手抓住伍悅的肩膀用力搖了搖，“你怎麽來了？快來這邊坐。”
伍悅嚇了一跳，看他眼睛紅腫，麵色蒼白，連忙拉住他的胳膊，“道長，你們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一闕搖搖頭，拉著他坐下，強打起精神問道，“你找我什麽事啊？”
屋子裏的其他人見一闕對他這般禮遇，也紛紛放下敵意和排斥，扭頭好奇的看著他們。
“哦，我。。”伍悅見他這樣，一時說不出來了，“道長，出什麽事了？”他試探著問道。
“哎。”一闕仰麵長歎一聲，搖搖頭。
伍悅見他不願意說，也不敢繼續追問，“張馨死了。”其實伍悅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想找一闕說什麽，就是想告訴他這個消息而已。
誰想到一闕聽完，顯得更是悲愴，“都怪我輩無能啊！！害的蒼生無辜遭難啊！”他捶胸頓足的大叫起來。
伍悅嚇得舌頭打結，身體發僵，“道長，道長你。。你這是怎麽了？”
眾人見他這樣，也是唉聲歎氣。
旁邊一個高個子老道大聲道，“道長，這件事你不要再自責了，他們不聽你的安排擅自行動，落得如此下場，也怪不得別人。我們大家夥齊心協力給他們報仇就是了！”
“是啊，道長。給他們報仇！”眾人一聽，紛紛站起來，都是一副隻等一闕點頭，就要衝出去拚命的架勢。
伍悅看著這一屋子情緒激動的老道，心中暗自叫苦，“天啊，一定是我今天早上起床方式不對，沒事跑這裏來幹什麽啊。。。。”
一闕偷眼看到伍悅臉色發白，眼神閃爍，他心裏明白，這年輕人經不住嚇唬，點到為止吧。以免適得其反了。想到這裏，一闕穩定了一下心神，揮手示意讓大家冷靜，然後他抬起頭。看著伍悅道，“你不是外人，老道我也不瞞著你，昨天晚上有兩個同門被，被笑緣居的妖怪殺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啊！”雖然伍悅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這句話真的從一闕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還是令他萬分驚詫。
“哎，昨天本來想讓他們兩人做先鋒去打頭陣，後來因為事情有了變化，就取消了原定計劃。”一闕沉痛的說道。“我通知了所有人，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打算今天再做商量。”他一邊說，一邊抬起眼睛掃視著四周。
“是啊，是啊。”道人們點頭附和道。
一闕長歎一聲。繼續道“可沒想到，他們聽說活動有變之後，表麵上是答應了，但卻立功心切，竟然趁夜裏自己跑去偷襲了，結果，結果就。。。”說到這裏。一闕的眼淚又奪眶而出，顯得悲傷難忍。
話說到這份上，伍悅已經全明白了。他張口結舌的道，“賀長星幹的？”
一闕搖搖頭，“我不知道，笑緣居的妖怪不止他一個。”
“我能看看他們嗎？”伍悅小聲試探道。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想看那兩人的屍體，或許此時，他心裏仍然不相信笑緣居裏有妖怪，賀長星也是其中之一。
一闕點點頭，顯得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隻是。。。。”
伍悅見他為難，便道，“道長覺得不方便，我就不強求了。”
“也沒有什麽不方便，隻是，”一闕搖搖頭繼續道，“隻是怕你看了會受不了。”
這句話說出來，更激發了伍悅強烈的好奇心，他忘記了自己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過死人，更沒有見過意外死亡的屍體。他站起身來說道，“沒事的，我不怕，讓我去看看吧。”
一闕也不再阻攔，帶著伍悅走進了後麵的小屋。
刺鼻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攪得伍悅胃裏一陣翻騰，他強忍住惡心的感覺，又往前麵蹭了幾步。屋子中間躺著兩個人，我們姑且還稱這兩具屍體為“人”，但實際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人的樣子了。
兩人的四肢扭曲，看起來骨頭應該都斷了，他們的肚子被拋開了，內髒扯得到處都是，現在明顯是剛剛被人整理過，又塞迴去的樣子。
伍悅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天旋地轉，胃裏翻江倒海，他轉身狂奔出去，在街邊的牆角吐的一塌糊塗。這根電影，甚至是恐怖片裏看到的屍體都太不一樣了，伍悅渾身哆嗦，不停的幹嘔著。太可怕了，他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自己幹嘛發瘋要看什麽屍體啊！現在好了，他隻要一閉眼就是那兩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別說吃飯，連睡覺恐怕都不敢了。
一闕站在門口，眼中露出冷漠的笑意，但隻是一瞬間，他就恢複了焦急和關心的神情。“伍悅，你怎麽樣？還好嗎？”
伍悅勉強抬起頭，擺著手道，“沒事，我沒事。。。”
當天晚上，伍悅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依然滿腦子都是那兩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他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巨大的驚嚇令他無所適從，以至於在那之後，他的大腦始終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他依稀記得在他吐的昏天黑地之後，一闕道人扶他迴到屋裏。後來好像大家都是情緒激昂，吵嚷著要給死去的二人報仇。
“伍悅，你這幾天還要再去一趟笑緣居，告訴他們我們要報複的事情。”伍悅模模糊糊的記得，臨走之前一闕道人送他出門，拉著他的手反複叮囑。
“啊？還跟他們說？那豈不是還有人要遭毒手？”伍悅疑惑道。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記住，千萬要讓他相信你！絕對不讓他對你產生疑心。隻要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就一定能贏！”一闕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段對話在伍悅的腦子裏翻來覆去，如同過電影般反複的播放著。如果說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李輝的死和笑緣居有關，那麽張馨呢？他歪頭看著寫字台上放著的那枚水晶掛墜，這就是能證明笑緣居是兇手的證據。
但是他不敢去。
連兩個頗有修為的道士都命喪笑緣居，那自己呢？倘若讓賀長星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能讓他活著迴來嗎？然而一闕道人殷殷期盼的眼神，和眾道士赴死般的壯誌豪情在他腦海中走馬燈般的轉個不停。
“隻有你能幫我。”
“我們一定能贏！”
一闕的話語不停的在他耳邊迴響著，攪得他不得安寧。
“也罷，豁出去了！”最後伍悅牙一咬，心一橫，大不了一死，也總是好過於現在的惶惶不可終日。他打定了主意，才要再訪賀長星，為張馨及慘死的道士報仇。
“張馨死了！”電話裏，林笑笑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她是跳樓自殺的。”
這個消息在伍悅聽來無異於晴空霹靂，
伍悅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裏的黃水晶四葉草吊墜，這東西會是導致張馨自殺的元兇？一闕道人把這個給他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這枚吊墜是賀長星送給張馨的，就是它致使張馨頻頻出現幻像，並最終導致她的死亡。
“你要是不相信，就把它放到賀長星窗口那盆四葉草的土裏，你親眼看看那盆四葉草會出現什麽變化，看過之後就知道我沒騙你了。”一闕道人把四葉草交給他的時候如是說。
他至今還清晰的記得，上次他們一起去笑緣居幫張馨問姻緣的時候，賀長星說的那些話。每一句在他聽來都是金石良言，而且他也不記得當時賀長星有送這個掛墜給張馨，難道，張馨之後單獨找過他？
伍悅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林笑笑，一來太過詭異，說了她也不會信，二來自己也沒有證實這個掛墜有什麽特別之處，看起來應該就是淘寶或者批發市場到處可見的水晶掛墜而已，再說林笑笑此時心情惡劣，誰知道告訴她之後，她會做出什麽反應啊。他思來想去，還是不要跟她說的好。
讓伍悅想不通的是，賀長星為什麽要殺張馨呢？這根本不沾邊的兩個人，他不明白一闕拿這個掛墜想證明什麽，難道真的要他去到笑緣居證實嗎？不管這事是真是假，隻要自己去了，無異於和賀長星撕破臉，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好說了。
另外，也不知道上次去襲擊笑緣居的那幾個人怎麽樣了？似乎不論誰贏了，都會讓他心中背負一種罪惡。一闕讓他把消息告訴賀長星，難保他沒有陷阱等著他上鉤。萬一賀長星因此送了命，自己豈不是幫兇？那萬一賀長星沒有中計，反而殺了前去襲擊的道人，那麽這消息也是他說的。這。。。。。。
伍悅想的腦袋又脹又疼，他翻來覆去的糾結著，現在連給他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了。他甚至不敢把這些事告訴趙亮，因為他知道，趙亮已經堅定的站到賀長星那邊去了。哎。伍悅在心中長歎了一聲，看來想理清這件事，隻有靠自己了。
那麽要不要再去一趟笑緣居呢？就說去問問情況？不，應該先去見一闕，哎，可是見到一闕說什麽啊？伍悅頹然趴在桌上。為自己的瞻前顧後和優柔寡斷而惱怒不已。
當三個小時以後，伍悅踏進青雲齋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廳裏聚集了很多個道士，這些應該就是一闕道人口中所說的，從各地趕來助他除魔的同門了。他一邊對著道人們點頭打招唿。一邊用眼睛搜索著一闕。
客廳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腥味，氣氛沉悶異常，道人們見有陌生人進來，也不理他，紛紛轉過身去，大部分人都麵露悲憤，還有幾個年輕的小老道。坐在旁邊，渾身忍不住的瑟瑟發抖。伍悅心裏湧起一陣強烈的不祥的預感，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中年道士，小聲問道，“您好，我是來找一闕道長的。麻煩問一下，他在嗎？”
中年道人打量了他幾眼，聲音低沉沙啞的道，“你是哪位？”
“哦，我是他的。他的，朋友。”伍悅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一闕的什麽人，隻得含糊其辭的應付說是朋友。
道人警惕的看了他半天，終於說道，“他在裏麵，你等著，我幫你去叫他。”
伍悅剛要說聲謝謝，那道人已經轉身走了。伍悅看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毛，開始偷眼打量屋子裏的其他道士們。他發現有幾個人也在偷偷看他，但是看到他的目光之後，都轉頭迴避了。剩下的人或是氣憤難平，或是恐懼發抖，反正都沉浸在自己的強烈感情中，根本無心打理他。看了一圈，竟然連個能搭話的都沒有。
正當他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局促不安的時候，一闕道人從裏麵走出來，後麵跟著那個中年道士。一看見伍悅，一闕緊走幾步，雙手抓住伍悅的肩膀用力搖了搖，“你怎麽來了？快來這邊坐。”
伍悅嚇了一跳，看他眼睛紅腫，麵色蒼白，連忙拉住他的胳膊，“道長，你們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一闕搖搖頭，拉著他坐下，強打起精神問道，“你找我什麽事啊？”
屋子裏的其他人見一闕對他這般禮遇，也紛紛放下敵意和排斥，扭頭好奇的看著他們。
“哦，我。。”伍悅見他這樣，一時說不出來了，“道長，出什麽事了？”他試探著問道。
“哎。”一闕仰麵長歎一聲，搖搖頭。
伍悅見他不願意說，也不敢繼續追問，“張馨死了。”其實伍悅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想找一闕說什麽，就是想告訴他這個消息而已。
誰想到一闕聽完，顯得更是悲愴，“都怪我輩無能啊！！害的蒼生無辜遭難啊！”他捶胸頓足的大叫起來。
伍悅嚇得舌頭打結，身體發僵，“道長，道長你。。你這是怎麽了？”
眾人見他這樣，也是唉聲歎氣。
旁邊一個高個子老道大聲道，“道長，這件事你不要再自責了，他們不聽你的安排擅自行動，落得如此下場，也怪不得別人。我們大家夥齊心協力給他們報仇就是了！”
“是啊，道長。給他們報仇！”眾人一聽，紛紛站起來，都是一副隻等一闕點頭，就要衝出去拚命的架勢。
伍悅看著這一屋子情緒激動的老道，心中暗自叫苦，“天啊，一定是我今天早上起床方式不對，沒事跑這裏來幹什麽啊。。。。”
一闕偷眼看到伍悅臉色發白，眼神閃爍，他心裏明白，這年輕人經不住嚇唬，點到為止吧。以免適得其反了。想到這裏，一闕穩定了一下心神，揮手示意讓大家冷靜，然後他抬起頭。看著伍悅道，“你不是外人，老道我也不瞞著你，昨天晚上有兩個同門被，被笑緣居的妖怪殺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啊！”雖然伍悅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這句話真的從一闕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還是令他萬分驚詫。
“哎，昨天本來想讓他們兩人做先鋒去打頭陣，後來因為事情有了變化，就取消了原定計劃。”一闕沉痛的說道。“我通知了所有人，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打算今天再做商量。”他一邊說，一邊抬起眼睛掃視著四周。
“是啊，是啊。”道人們點頭附和道。
一闕長歎一聲。繼續道“可沒想到，他們聽說活動有變之後，表麵上是答應了，但卻立功心切，竟然趁夜裏自己跑去偷襲了，結果，結果就。。。”說到這裏。一闕的眼淚又奪眶而出，顯得悲傷難忍。
話說到這份上，伍悅已經全明白了。他張口結舌的道，“賀長星幹的？”
一闕搖搖頭，“我不知道，笑緣居的妖怪不止他一個。”
“我能看看他們嗎？”伍悅小聲試探道。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想看那兩人的屍體，或許此時，他心裏仍然不相信笑緣居裏有妖怪，賀長星也是其中之一。
一闕點點頭，顯得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隻是。。。。”
伍悅見他為難，便道，“道長覺得不方便，我就不強求了。”
“也沒有什麽不方便，隻是，”一闕搖搖頭繼續道，“隻是怕你看了會受不了。”
這句話說出來，更激發了伍悅強烈的好奇心，他忘記了自己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過死人，更沒有見過意外死亡的屍體。他站起身來說道，“沒事的，我不怕，讓我去看看吧。”
一闕也不再阻攔，帶著伍悅走進了後麵的小屋。
刺鼻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攪得伍悅胃裏一陣翻騰，他強忍住惡心的感覺，又往前麵蹭了幾步。屋子中間躺著兩個人，我們姑且還稱這兩具屍體為“人”，但實際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人的樣子了。
兩人的四肢扭曲，看起來骨頭應該都斷了，他們的肚子被拋開了，內髒扯得到處都是，現在明顯是剛剛被人整理過，又塞迴去的樣子。
伍悅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天旋地轉，胃裏翻江倒海，他轉身狂奔出去，在街邊的牆角吐的一塌糊塗。這根電影，甚至是恐怖片裏看到的屍體都太不一樣了，伍悅渾身哆嗦，不停的幹嘔著。太可怕了，他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自己幹嘛發瘋要看什麽屍體啊！現在好了，他隻要一閉眼就是那兩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別說吃飯，連睡覺恐怕都不敢了。
一闕站在門口，眼中露出冷漠的笑意，但隻是一瞬間，他就恢複了焦急和關心的神情。“伍悅，你怎麽樣？還好嗎？”
伍悅勉強抬起頭，擺著手道，“沒事，我沒事。。。”
當天晚上，伍悅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依然滿腦子都是那兩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他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巨大的驚嚇令他無所適從，以至於在那之後，他的大腦始終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他依稀記得在他吐的昏天黑地之後，一闕道人扶他迴到屋裏。後來好像大家都是情緒激昂，吵嚷著要給死去的二人報仇。
“伍悅，你這幾天還要再去一趟笑緣居，告訴他們我們要報複的事情。”伍悅模模糊糊的記得，臨走之前一闕道人送他出門，拉著他的手反複叮囑。
“啊？還跟他們說？那豈不是還有人要遭毒手？”伍悅疑惑道。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記住，千萬要讓他相信你！絕對不讓他對你產生疑心。隻要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就一定能贏！”一闕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段對話在伍悅的腦子裏翻來覆去，如同過電影般反複的播放著。如果說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李輝的死和笑緣居有關，那麽張馨呢？他歪頭看著寫字台上放著的那枚水晶掛墜，這就是能證明笑緣居是兇手的證據。
但是他不敢去。
連兩個頗有修為的道士都命喪笑緣居，那自己呢？倘若讓賀長星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能讓他活著迴來嗎？然而一闕道人殷殷期盼的眼神，和眾道士赴死般的壯誌豪情在他腦海中走馬燈般的轉個不停。
“隻有你能幫我。”
“我們一定能贏！”
一闕的話語不停的在他耳邊迴響著，攪得他不得安寧。
“也罷，豁出去了！”最後伍悅牙一咬，心一橫，大不了一死，也總是好過於現在的惶惶不可終日。他打定了主意，才要再訪賀長星，為張馨及慘死的道士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