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親自駕車帶領一隊趕赴飛黎的臨時小屋。車上,鄒文坐於後排,原本要和白鑫進一步研討案情,可是看著白鑫一臉焦急的樣子,也就沒有開口,二人就這樣一路無話,很快便來到了飛黎小屋的巷口。


    “所有人員聽我命令,不得擅自行動。飛黎是個高手,一定不能讓他跑了。留三個人看住巷口,其餘的人從四個方向圍堵。”


    對講機中紛紛傳來迴應。


    “另外,狙擊手選擇製高點,隨時待命。通知技術隊,對方圓一公裏範圍進行全麵監控,一旦發現飛黎的蹤跡馬上報告。”


    白鑫布署結束,和鄒文逐步靠近目標。


    “這裏這麽多房子,到底哪個才是飛黎的藏身之處呢?”


    鄒文看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平房建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走向哪個房門。


    “順著巷口往北走,拐角處的那一間便是。”白鑫堅定地迴答著,其語氣不容置疑。


    鄒文覺得有些奇怪,可是現場的氛圍容不得他過多的思考,就是剛剛的稍稍走神,白鑫已經摸向了飛黎的房門。


    “一號位如何?”


    “視野清晰,目前沒有任何異常。院中也沒有發現有飛黎的蹤跡,屋內拉了窗簾,看不清目標。”


    “一號位待命,三號、四號,聽我命令。3、2、1,上!”


    白鑫一聲令下,兩路人馬同時躍上圍牆翻身入院,一個漂亮的緩衝落地,毫無任何響聲。入院之後,三號快速移步至院內,四號順勢打開了院門。緊接著白鑫一眾人順利進入院中。


    鄒文靠後,他沒有急於進入院中,提著勘驗箱習慣性的觀察著小屋周圍的環境。整個現場雖然破敗,但是卻非常幹淨,不像是好久沒人居住的樣子。相對於白鑫,鄒文顯得更加冷靜。在白鑫忙於得到真相的時候,鄒文卻發現了異常。


    “白隊,小心。”


    砰!


    鄒文的話音剛落,便從院中傳來了一陣轟鳴的爆炸聲,緊接著一股濃煙騰起,瞬間彌散開來。整個小院被濃煙包裹,辨不清東南西北。


    “白隊,一號位視線受阻,目前無法確認目標。”


    “外圍怎麽樣?”


    白鑫捂著口鼻,在濃煙中辨別著方向,耳機中傳來的是紛紛的嘈雜聲和來自各小組的匯報之聲。


    “白隊,爆炸聲驚擾到了周圍的居民,此時,大量的居民從家中湧出,紛紛向巷口避難。目前無法確定飛黎等人的情況。”


    被耍了!


    白鑫將耳機卸下,他恨不得此時後背生翅,衝出濃煙將飛黎放倒,可是焦急中的他已經如受驚的小鼠,沒有目的的到處亂撞。


    濃煙久久不散,像一張無形的巨網,將白鑫的人,全部囊於網中。


    “白鑫。”


    忽然,熟悉的聲音傳入了白鑫的耳中。他迅速扭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這聲音熟悉到讓白鑫脫口而出其姓名。


    “曾強。”


    “白隊,隨我來。”


    濃煙中,白鑫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攥住胳膊,迅速朝一個方向奔去。白鑫來不及猶豫,緊隨其腳步,快速衝出了濃煙。


    兩人拐入無人的拐角處,來人揭下麵罩,露出了真容。


    果然是曾強。


    “你怎麽在這裏?”


    “飛黎早就走了,炸彈是我埋的,為的就是單獨見你一麵。白隊,請你不要在插手此事。”


    “不可能,你告訴我,是不是成欒?水明月現在在哪裏?”


    曾強言語猶豫,讓白鑫抓住了話語權,主動出擊。


    “詳細的情況我來不及向你訴說,聽我的,不要在深究此案,這個案子是沒有結果的,最終臥底任務會失敗,我和水明月都會犧牲。如果你抓著不放,最後將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讓我放棄,這不可能,除非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這一切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一切決定權都在成欒的心中。”


    “什麽意思?”


    “這原本就是個事後的遊戲,我們都是遊戲中的人物,而操控遊戲的人是成欒。看似現實,其實一切早已定局,即使改變了遊戲的結局,事實依舊如此。這已經成為定局了,作為成欒的好兄弟,好朋友,我們就做一迴棋子,讓他了卻他心中的遺憾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白鑫,你也不要再騙自己了。不要再為水明月的死而糾結了,把這一切都交給成欒,配合他,就當是兄弟最後的請求。這麽多年了,我感謝兄弟們為我所做的一切,你的內心也是一直沒有放下,這也是你的思想能來到這裏的原因。你對成欒有怨,但我們是警察,這一切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在選擇警察的那一天,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警察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我以這個職業而感到驕傲。請白隊不要再為此而傷心,也不要因此而對成隊有任何的怨言,我們無怨無悔。”


    曾強幾乎是用央求的語氣在苦苦地請求白鑫,多年並肩作戰的戰友,此時讓白鑫看到了他的脆弱的一麵。可是,白鑫仍然不甘心,他不能就這樣放棄水明月,他不想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隻有自己努力之後,才能給出結果。


    從臥底行動開始後,白鑫就為沒能同水明月一起而後悔莫及。如今事態發展至此,與其說是對成欒不滿,倒不如說是對自己的懲戒。白鑫和成欒一樣,心中的執念一旦形成,就沒有改變的可能,即使麵對再大的困難,也會拚死一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曾強,成欒現在已經死了,水明月不知所蹤。現場的證據全部指向飛黎,我作為一個警察,不能隨隨便便放下任何一個案子。破案緝兇是我們的天職,沒有任何的理由放棄,也不能放棄。”白鑫非常決絕,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不知為何,麵對突然出現的曾強,白鑫的心中也莫名地騰起一絲猶豫。可是,猶豫的同時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任何的事情,在沒有努力之前,在他這裏都沒有商量,退讓更不可能。


    “我這個人不信命,最後的結局就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隻要找到飛黎,所有的事情說不定都能得到解答。既然你說這是成欒設計的遊戲,那我就和他玩這場關鍵遊戲,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我都會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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