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壓在身下的張健愣了一瞬,反而笑了一下。


    他撐著地麵坐起來,將少女半抱在懷裏。


    “是啊,要......嗎?”


    臉上的笑容不再是故作溫柔的笑,張揚的弧度有一瞬間和北淼很相似。


    季尋垂下眼睫,麵無表情地開口。


    “不怕被我殺死的話,就帶我走吧,很有緣的張健先生。”


    聲音幽冷而縹緲,真像什麽女鬼在威脅無辜人類。


    張健的反應是——將她抱了起來。


    季尋配合地勾住他的脖頸。


    跟他在這邊耗了半天,體力已經近乎全無,能有個人陪陪她也不錯。


    至少此刻,這個人是她唯一能接近的,溫暖的事物。


    趁他開心的時候咬上一兩口嚐嚐味道,應該也不會有事的吧。


    這樣想著,她垂落在張健身側的腳尖忍不住晃了兩下。


    琴房離這邊很近,不過十分鍾路程就趕到了。


    恢複了點力氣的季尋從他懷裏跳下來,隨手在琴鍵上按了幾個音節。


    他似乎在趕去消滅異能獸之前還在琴房練琴,鋼琴的蓋子都沒來得及合上。


    為了更好的練琴,琴房裏遮掩著厚重的窗簾,在沒開燈的情況下有點昏沉。


    關好門的張健走過來抱住嬌小的少女,在她耳邊親昵的吻了兩下。


    “小尋想學琴?我來教你好不好?”


    聲音裏透著暢快而張揚的笑意,灼熱的吐息噴灑在冰冷的軀體上,真有一瞬間讓她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反應過來他的話,季尋莫名有點想笑。


    雖然和李炘南有一樣的氣息和熾熱的體溫,但是兩人的性格可謂是天差地別。


    硬要說的話,這個人說不定和火之鎧甲的炎龍,才是最相似的。


    她在男人腿上坐下,沒說出太煞風景的話。


    聽話的表現讓張健滿足了點陰暗的征服欲。


    他一邊解著衣服,一邊扣住少女的手指。


    “不過,我可是個嚴厲的老師,彈錯的話——會有懲罰的。”


    少女迴應的話被他堵在嘴裏。


    ......


    “......李炘南跟你難道不怎麽做這種事嗎,怎麽......”


    尖銳的指甲猛地反手抓了過來。


    “......不要......提那個人。”


    想起那些糾纏,那夜的痛苦似乎又迴到了身上,冰冷,絕望......


    她忍不住蹭了蹭身側的男人,跟他貼得更緊一點。


    “好好好,我不提他。”


    “剛才彈錯了,我們再來一遍。”


    ......


    危險的咽喉位置被少女圓鈍的小貓幼齒磨蹭著,張健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這樣的微微酥麻的疼痛從脖頸一直蔓延到鎖骨。


    似乎是為了報複他的行為,少女幾乎將原本白皙的皮膚嘬咬出一片的紅痕。


    那條劍刃留下的傷痕顯然是重點關照對象。


    某一瞬間真讓他覺得自己要被吃掉了——物理意義上的。


    雪白的後背壓在鋼琴的琴鍵上,硌出鮮明的印記。


    不成曲調的怪異的雜音在往日隻會傳出優美樂章的琴房裏響起。


    季尋含著眼淚咬上男人的肩頭。


    甜腥而溫熱的血液帶著火屬性的能量湧入身體,她抬手摸上張健的臉側。


    “不許......愛我,永遠不要愛我。”


    隻有這一點,絕對不允許這個人再來重蹈覆轍。


    張健迷茫地將氣息湊近少女,吻住冰涼的唇瓣。


    腦子裏掠過困惑。


    為什麽不能愛?


    明明在做最親密的事,卻說出這種拒絕的話,小尋確實是個比他想象中還要古怪的女孩。


    但是這樣的一次次加深的接觸,無法控製的心動。


    張健隻能將其稱為——不得不愛。


    念頭隻在腦海裏轉了一瞬間,他略微挪開,氣息仍與少女交纏。


    “好......我不愛你,永遠不會。”


    琴房裏隻有一張雙人沙發。


    張健將已經睡過去的少女安放在上麵,貼心地給她披上自己的衣服。


    她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好好睡覺,就連睡夢中眉頭也是蹙起的。


    他在旁邊坐下,不自覺地開始譴責正在住院中的李炘南。


    ——那家夥到底幹了什麽,讓原本性格乖巧的少女變成了這麽.......


    他一時有點喪失形容,又覺得小尋這樣也很好。


    難得睡了超過三個小時的覺,季尋睜開眼,在張健放在她臉側的手上蹭了蹭。


    “累壞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去,還是我先送你迴家?”


    她剛醒來,低頭認真處理事情的張健就感受到動靜。


    季尋順著他的力道坐起來,搖了搖頭。


    厚重的窗簾讓她有點分不清現在的時間。


    不過她可沒有向眼前人透露自己地址的意向,那一定會引發很多莫名其妙的麻煩。


    對某些隻能稱之為巧合的事情格外敏感的季尋堅決想要杜絕這種事件的發生。


    “你先走,會有人來接我的。”


    季尋拿起手機,開始聯係那位懂得沉默的司機。


    吃了個冷臉的張健有點手足無措。


    而且——這裏明明是他的琴房吧。


    “至少讓我陪你等人過來吧,再說,你到現在連個聯係方式都沒給我呢。


    下次......我到哪去找你?”


    季尋抬起眼,神色開始冰冷下來。


    她從茶幾上揪了張名片,指尖轉動了一下。


    “我會自己找你的,張健先生,請你馬上離開。”


    那把歸鞘的寶劍發出冷冽的劍鳴,似乎一下秒就要重新架上他的脖頸。


    雖然抱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想法,但是好不容易得償所願的張健此刻可沒有血濺當場的想法。


    他擰了下眉,無奈地攤了下手。


    “好吧,那你可要經常聯係我,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他一步三迴頭的離開,季尋才放鬆下來,揉了揉漲痛的腰腹。


    她應該收迴之前的臆測。


    這個人.....的時候,跟炎龍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親身體會的人這樣默默地對比著。


    ——————


    雙重代餐——來自大連的鋼琴家張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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