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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謔，可樂幫的新首領啊，”十七鴿朝著白柒柒晃了晃手指，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是一個很有戰鬥力的年輕人啊，自稱‘無冕’，就像武打小說一樣，幾下就幹翻了幫派裏的幾個幹部，當上了老大。說起來，他莫非是從異世界來的穿越者，難怪這麽強哩？”
“虎頭呢？”白柒柒問道，“還有其他幹部呢？我可記得可樂幫裏有幾個是虎頭的老友，沒那麽容易屈服吧。”
幫派的性質本質上和國家差不多，沒有那麽容易就能收服一個幫派的，更何況還是一個人。
“死了喲。”十七鴿說的十分輕描淡寫，“事實上，所有不服從的人全部被殺死了。”
“哈？死了？”白柒柒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皺著眉頭說道。
“我說過的吧，他是個很有‘戰鬥力’的年輕人，所以可樂幫大半幹部都被屠戮掉咯。”十七鴿在‘戰鬥力’這三個字上加了重音，“既然沒有了反對的聲音，那麽這個老大不就是理所當然的嘛。”
“他的來曆長相呢？”白柒柒接著問道。
“這個的話我也不知道哩，無冕無論走到哪裏都帶著一張波若麵具，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仿佛憑空冒出來一樣，不過聽聲音倒是挺年輕哩。”
淺栗雨忽然問道，“他這樣趕盡殺絕的話，可樂幫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吧，掌控一個空殼一樣的組織有什麽意義麽？難道他和可樂幫之間有什麽不可調節的仇恨嗎？”
正常說來，確實如同淺栗雨所說，想要控製一個組織，幹掉首領和他的心腹是的確必要的，可殺掉所有不服從的人，大概是隻有想徹底摧毀那個組織的人才會選擇的做法吧。
“非也非也，無冕並沒有向那些歸順自己的人出手而且從他最近的表現來看，無冕是真的需要可樂幫。說來也挺好玩的喲，在虎頭管理下的可樂幫隻能算是中上遊級別的幫派，現在卻是這個哩。”十七鴿對著兩人豎了豎大拇指，“變成了整個黑街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幫派哩。”
“也就是說比起管理者，更像是掠奪者。”白柒柒摸著下巴說道，“不需要花費精力去維護，去修正，隻要能夠確認對象已經是自己的所有物就夠了麽。”
但是白柒柒很快又否認了這個觀點，“不，不對，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會去別的區域，不可能還在打理可樂幫，倒不如說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推倒了重建一樣...”
“你一個人在那裏嘀嘀咕咕個什麽勁哩，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那就請迴吧。”十七鴿已經重新戴上了墨鏡。
“最後一個問題，在哪裏能夠找到無冕？”白柒柒起身，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地點沒變，就是以前你經常去的地方哦。”十七鴿神色玩味地說道，“咦，還以為你會問我一些更加有趣的問題呢，比如他的能力是什麽之類的...”
一旁的淺栗雨臉色也變了變，這家夥可完全看不出繭的性質啊。白柒柒又重新坐了迴去，盯著十七鴿的臉，“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應該不會往那方麵去考慮。”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驚訝哩，沒嚇到你還真是有點沮喪哩。”十七鴿笑嘻嘻地說。
“何止啊，我甚至覺得你早在我之前就是繭了。”白柒柒同樣笑著迴應，“這樣才對，這樣才對，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也沒什麽，就是我打算離開這裏了，好歹也有幾年交情了，就大方地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畢竟可能這之後都見不了麵咯。”
“那地方很遠？”白柒柒問道。
十七鴿想了想，點了點頭，“很遠哩。”
“那就快滾！”白柒柒準備離開，“你這人除了混吃等死也沒什麽其他的誌向了，別說是繭了，就算你是宙斯本體下凡我也不會在意好吧。”
白柒柒大步往前走去，淺栗雨不緊不慢地跟著，忽然白柒柒轉過頭去問道，“反正你也要走了，就再迴答我一個問題，我身邊會一直有繭的存在麽？”
十七鴿沒有立刻迴答，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堆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竹片和一盒沙子，他將竹片隨意地鋪在桌麵上，然後把整盒沙子倒在竹片上麵，輕輕一抹，看了看便向白柒柒說道，“很可惜，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人類之身的你都無法擺脫繭的環繞。”
“沾上了就去不掉，這還真是強買強賣啊。”得知了答案的白柒柒輕輕念叨了一句，朝後麵揮了揮手，“一路順風，神棍。”
十七鴿看著白柒柒的背影，身形逐漸歸於虛無，“一路順風，永別了。”
走出小巷，淺栗雨疑惑地問道，“我有些弄不懂你和他的關係了，你們是朋友？”
“我剛休學來到這裏的時候，受了他一點幫助。後來有事情的時候也會找他去商量商量，真要說關係的話應該算是我的半個老師，不過是要收費，而且收完費不認人的那種混蛋。”
“他是怎麽幫助你的？替你解圍還是...”淺栗雨忽然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試探地問道“人生導師？”
“沒，那個時候他騙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而那個時候我又打不過他，所以餓了一個月的肚子。”白柒柒惡狠狠地說道。
“這...這樣啊。”淺栗雨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挺感謝他的，畢竟他隻是騙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而已。”白柒柒淡淡地說道，“很廉價的代價。”
“以後應該還能再見的吧。”
“應該很難了，十七鴿的性格我很了解，他會這樣說就表示這輩子都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白柒柒迴答得很幹脆。
淺栗雨不禁搖了搖頭，無法理解白柒柒說的話，本來她的情商就不高，白柒柒在這方麵說的又這麽含糊，雲裏霧裏，這點和那個神棍還真像。不過淺栗雨的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不能再見了啊，淺栗雨還是有點在意之前十七鴿和她說的話，本來還想找機會問問的。
“世界啊，不是那種非黑即白的東西，盡是些曖昧不清的關係。朋友的朋友也可能會是敵人，敵人的敵人也不一定會是朋友。”白柒柒邊走邊說，“即使是現在這個時代，也很難用利益至上去一概而論，理解自己已經夠困難的了，更遑論理解他人，去要求別人對你矢誌不渝呢？”
“可你看上去並不是這樣的，你有真正重視的東西。如果你真的這麽想的話，又怎麽會有那種執念呢？”淺栗雨輕聲說道。
白柒柒愣了愣，他沒有想到淺栗雨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說的也是，我好像也一直停留在原地啊。”
走出小巷迴到之前的那條路，白柒柒看了看表，時間剛過八點，“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這裏吧。”
“前麵不是還有路麽，況且明天也是周末。”淺栗雨的態度很明顯。
“再前麵可能就不是你這樣的大小姐適合去的地方了。”白柒柒有些猶豫。
“再糟糕還能比這裏更加糟糕麽？”淺栗雨不等白柒柒，自己一個人先走了過去，白柒柒歎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穿過黑街，就是真正的貧民窟。如果說黑街是毫無秩序的法外之地，那麽貧民窟就是被遺棄之人的聚集之地。這裏的房子大多是過時了的磚土房，掉漆掉得嚴重，露出了裏麵灰色的塵土，空氣裏總有一股隱隱約約的惡臭，不知道是哪裏散發出來的。房子的屋簷下橫七豎八地放著晾衣杆，杆上零零散散地掛著幾件衣服。衣服都很久，因為漂洗得太多次，已經發白褪色了，大概穿了很多年了吧。
“貧民窟的問題我記得叔叔們和陛下已經討論過了，陛下的也撥過款，為什麽還有這樣的地方？”淺栗雨喃喃，似乎是不相信在強盛的帝國的統治下，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扶貧款項是有一定限額的，先不說滄海這個處在帝國最偏遠的郡，就算有資金分配到這裏，你覺得會有多少用在整治扶貧這方麵呢？事實有時候比你想象得更加殘酷。”明明淺栗雨才是十柱國之一的大小姐，可白柒柒卻表現的比她還要了解政局，“我說像你這樣的大小姐不適合到這裏來倒也不是歧視你，隻是這裏的人對我們這樣衣著光鮮的人總有一種敵視感，就像這樣...”
“疼疼疼！給我放手啊，臭小子！”旁邊有陌生的男人聲音，淺栗雨這才注意到，白柒柒正抓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腕，而地上有一把掉落的小刀。
淺栗雨看著白柒柒，似乎是要他給個說法，白柒柒聳了聳肩，“大概是覺得我們隻是兩個學生，天又這麽黑，好下手吧，更何況你還長得挺不錯的。”
淺栗雨撿起地上的小刀，還算鋒利，想也不想就把它架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原先還在掙紮的男人一下子就老實了，
“為什麽？”淺栗雨這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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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呢？”白柒柒問道，“還有其他幹部呢？我可記得可樂幫裏有幾個是虎頭的老友，沒那麽容易屈服吧。”
幫派的性質本質上和國家差不多，沒有那麽容易就能收服一個幫派的，更何況還是一個人。
“死了喲。”十七鴿說的十分輕描淡寫，“事實上，所有不服從的人全部被殺死了。”
“哈？死了？”白柒柒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皺著眉頭說道。
“我說過的吧，他是個很有‘戰鬥力’的年輕人，所以可樂幫大半幹部都被屠戮掉咯。”十七鴿在‘戰鬥力’這三個字上加了重音，“既然沒有了反對的聲音，那麽這個老大不就是理所當然的嘛。”
“他的來曆長相呢？”白柒柒接著問道。
“這個的話我也不知道哩，無冕無論走到哪裏都帶著一張波若麵具，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仿佛憑空冒出來一樣，不過聽聲音倒是挺年輕哩。”
淺栗雨忽然問道，“他這樣趕盡殺絕的話，可樂幫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吧，掌控一個空殼一樣的組織有什麽意義麽？難道他和可樂幫之間有什麽不可調節的仇恨嗎？”
正常說來，確實如同淺栗雨所說，想要控製一個組織，幹掉首領和他的心腹是的確必要的，可殺掉所有不服從的人，大概是隻有想徹底摧毀那個組織的人才會選擇的做法吧。
“非也非也，無冕並沒有向那些歸順自己的人出手而且從他最近的表現來看，無冕是真的需要可樂幫。說來也挺好玩的喲，在虎頭管理下的可樂幫隻能算是中上遊級別的幫派，現在卻是這個哩。”十七鴿對著兩人豎了豎大拇指，“變成了整個黑街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幫派哩。”
“也就是說比起管理者，更像是掠奪者。”白柒柒摸著下巴說道，“不需要花費精力去維護，去修正，隻要能夠確認對象已經是自己的所有物就夠了麽。”
但是白柒柒很快又否認了這個觀點，“不，不對，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他應該會去別的區域，不可能還在打理可樂幫，倒不如說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推倒了重建一樣...”
“你一個人在那裏嘀嘀咕咕個什麽勁哩，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那就請迴吧。”十七鴿已經重新戴上了墨鏡。
“最後一個問題，在哪裏能夠找到無冕？”白柒柒起身，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地點沒變，就是以前你經常去的地方哦。”十七鴿神色玩味地說道，“咦，還以為你會問我一些更加有趣的問題呢，比如他的能力是什麽之類的...”
一旁的淺栗雨臉色也變了變，這家夥可完全看不出繭的性質啊。白柒柒又重新坐了迴去，盯著十七鴿的臉，“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應該不會往那方麵去考慮。”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驚訝哩，沒嚇到你還真是有點沮喪哩。”十七鴿笑嘻嘻地說。
“何止啊，我甚至覺得你早在我之前就是繭了。”白柒柒同樣笑著迴應，“這樣才對，這樣才對，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也沒什麽，就是我打算離開這裏了，好歹也有幾年交情了，就大方地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畢竟可能這之後都見不了麵咯。”
“那地方很遠？”白柒柒問道。
十七鴿想了想，點了點頭，“很遠哩。”
“那就快滾！”白柒柒準備離開，“你這人除了混吃等死也沒什麽其他的誌向了，別說是繭了，就算你是宙斯本體下凡我也不會在意好吧。”
白柒柒大步往前走去，淺栗雨不緊不慢地跟著，忽然白柒柒轉過頭去問道，“反正你也要走了，就再迴答我一個問題，我身邊會一直有繭的存在麽？”
十七鴿沒有立刻迴答，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堆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竹片和一盒沙子，他將竹片隨意地鋪在桌麵上，然後把整盒沙子倒在竹片上麵，輕輕一抹，看了看便向白柒柒說道，“很可惜，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人類之身的你都無法擺脫繭的環繞。”
“沾上了就去不掉，這還真是強買強賣啊。”得知了答案的白柒柒輕輕念叨了一句，朝後麵揮了揮手，“一路順風，神棍。”
十七鴿看著白柒柒的背影，身形逐漸歸於虛無，“一路順風，永別了。”
走出小巷，淺栗雨疑惑地問道，“我有些弄不懂你和他的關係了，你們是朋友？”
“我剛休學來到這裏的時候，受了他一點幫助。後來有事情的時候也會找他去商量商量，真要說關係的話應該算是我的半個老師，不過是要收費，而且收完費不認人的那種混蛋。”
“他是怎麽幫助你的？替你解圍還是...”淺栗雨忽然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試探地問道“人生導師？”
“沒，那個時候他騙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而那個時候我又打不過他，所以餓了一個月的肚子。”白柒柒惡狠狠地說道。
“這...這樣啊。”淺栗雨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挺感謝他的，畢竟他隻是騙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而已。”白柒柒淡淡地說道，“很廉價的代價。”
“以後應該還能再見的吧。”
“應該很難了，十七鴿的性格我很了解，他會這樣說就表示這輩子都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白柒柒迴答得很幹脆。
淺栗雨不禁搖了搖頭，無法理解白柒柒說的話，本來她的情商就不高，白柒柒在這方麵說的又這麽含糊，雲裏霧裏，這點和那個神棍還真像。不過淺栗雨的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不能再見了啊，淺栗雨還是有點在意之前十七鴿和她說的話，本來還想找機會問問的。
“世界啊，不是那種非黑即白的東西，盡是些曖昧不清的關係。朋友的朋友也可能會是敵人，敵人的敵人也不一定會是朋友。”白柒柒邊走邊說，“即使是現在這個時代，也很難用利益至上去一概而論，理解自己已經夠困難的了，更遑論理解他人，去要求別人對你矢誌不渝呢？”
“可你看上去並不是這樣的，你有真正重視的東西。如果你真的這麽想的話，又怎麽會有那種執念呢？”淺栗雨輕聲說道。
白柒柒愣了愣，他沒有想到淺栗雨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說的也是，我好像也一直停留在原地啊。”
走出小巷迴到之前的那條路，白柒柒看了看表，時間剛過八點，“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這裏吧。”
“前麵不是還有路麽，況且明天也是周末。”淺栗雨的態度很明顯。
“再前麵可能就不是你這樣的大小姐適合去的地方了。”白柒柒有些猶豫。
“再糟糕還能比這裏更加糟糕麽？”淺栗雨不等白柒柒，自己一個人先走了過去，白柒柒歎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穿過黑街，就是真正的貧民窟。如果說黑街是毫無秩序的法外之地，那麽貧民窟就是被遺棄之人的聚集之地。這裏的房子大多是過時了的磚土房，掉漆掉得嚴重，露出了裏麵灰色的塵土，空氣裏總有一股隱隱約約的惡臭，不知道是哪裏散發出來的。房子的屋簷下橫七豎八地放著晾衣杆，杆上零零散散地掛著幾件衣服。衣服都很久，因為漂洗得太多次，已經發白褪色了，大概穿了很多年了吧。
“貧民窟的問題我記得叔叔們和陛下已經討論過了，陛下的也撥過款，為什麽還有這樣的地方？”淺栗雨喃喃，似乎是不相信在強盛的帝國的統治下，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扶貧款項是有一定限額的，先不說滄海這個處在帝國最偏遠的郡，就算有資金分配到這裏，你覺得會有多少用在整治扶貧這方麵呢？事實有時候比你想象得更加殘酷。”明明淺栗雨才是十柱國之一的大小姐，可白柒柒卻表現的比她還要了解政局，“我說像你這樣的大小姐不適合到這裏來倒也不是歧視你，隻是這裏的人對我們這樣衣著光鮮的人總有一種敵視感，就像這樣...”
“疼疼疼！給我放手啊，臭小子！”旁邊有陌生的男人聲音，淺栗雨這才注意到，白柒柒正抓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腕，而地上有一把掉落的小刀。
淺栗雨看著白柒柒，似乎是要他給個說法，白柒柒聳了聳肩，“大概是覺得我們隻是兩個學生，天又這麽黑，好下手吧，更何況你還長得挺不錯的。”
淺栗雨撿起地上的小刀，還算鋒利，想也不想就把它架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原先還在掙紮的男人一下子就老實了，
“為什麽？”淺栗雨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