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苟緩緩的走到仇千虯的床邊,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說道:“仇幫主,你不是一直都瞧不上我嗎?今天就讓我送你上路吧,得罪了!”說罷,舉起了右掌,劈向仇千虯。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把笛子夾雜著破風之聲以閃電的速度從門裏飛了進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蔡英苟的後腦勺上。


    隻見蔡英苟的身體在這一笛子的衝擊下,迅速向前倒去,仇千虯見狀,連忙閃到一邊,蔡英苟重重的趴倒在床上,便一動不動了。


    剩下的陳前扁顯然被這一下嚇到了,呆立了片刻後,便想逃走,隻是轉頭一看,發現門口被幾個人擋住了,為首的一人,五十來歲,身著錦衣玉袍,正是南宮通律。


    陳前扁一看逃跑無望,就想著挾持仇千虯,想罷便朝著仇千虯躍了過去。


    隻見南宮通律一躍而起,就在陳前扁將要抓住仇千虯的時候,一腳踹在陳前扁的左肋上。


    陳前扁抵擋不住,身體向右邊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後,立刻掙紮著爬了起來,朝著南宮通律揮出了七八掌。


    再看這南宮通律,此刻左手背在身後,隻是伸出右手,輕而易舉的便化解了陳前扁的幾掌,同時又送出了一掌。


    陳前扁抵擋不及,被這一掌重重的打在胸口,身體再一次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將桌子砸了個稀巴爛,同時,一口老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此時的陳前扁,知道逃跑無望了,便跪在地上,一邊不停的磕頭,一邊說道:“幫主饒命,都是那姓蔡的威脅我,我才答應他的,還請幫主明鑒。”


    此時兩名門衛已經被嶽朗和程伯獻拿下了。仇千虯見狀,說道:“先把他們壓下去關起來吧,他們應該還有同黨,我們明天再好好審問。”


    不多時,狗蛋兒叫來了十幾名弟子,把陳前扁和兩個門衛押了下去,另外有幾個人把蔡英苟的屍體也抬了下去。


    “羽兒姑娘,這次多虧你想的周到,不然還真著了他們的道了。”仇千虯忽然說道。


    羽兒聽罷,笑了笑,說道:“上次在忠義堂,我就覺得這兩個人不是啥好東西,前幾天又神秘的消失,果不其然,叛徒就是他們,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偷襲。”


    “不錯,而且我們現在得知了,他們的幕後就是龍大牛,看來這丐幫和官府的恩怨,一時半會兒也扯不清楚了。”程伯獻說道。


    仇千虯聽罷,點了點頭,思考了片刻說道:“此時,蘇州城門早就關了,這二人行刺失敗的消息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傳到龍大牛耳朵裏,時候不早了,這次大家就早點休息吧,休息好了,一起應對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


    “那我這次可是要真的告辭了。”南宮通律說道。


    仇千虯聽罷,說道:“南宮老頭兒,這麽晚了,睡一晚明天再迴吧!”


    隻見南宮通律笑著說道:“若是平日裏,住個三五天也不成問題,可是如今家裏事多,可是不好耽擱了,仇老頭兒,到時候音兒成親,你可得早點來,我們好好喝上一場。”


    仇千虯聽罷,也笑著說道:“好好,那你可要把酒備足了,可別讓我把你南宮世家喝幹了。”


    “就怕你到時候喝不下了,再向我求饒。好了,你要好好休息,我告辭了。”南宮通律說罷,又向幾個人行了禮,轉身出門踏上馬,便揚長而去了。


    風鈴兒見狀,說道:“師父你受傷了,也早點休息,既然叛徒已經被製服了,那我們也不打擾了。”


    仇千虯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嗯,今天折騰到這麽晚,大家也都累了,趕緊迴去休息吧,說不定明天龍大牛還會來找麻煩,大家一定要養好精神。”


    幾人聽罷,也都退了出來,迴到了各自的房間。


    翌日,清晨。


    狗蛋兒醒來之後,便擔心起師父的傷勢,不及洗漱,便來到了師父的屋前。


    在叫了幾聲後,並沒有聽見屋裏有人應答,“難道師父不在屋裏?”狗蛋兒這樣想著,走到了門前。


    門沒有栓,狗蛋兒輕輕的便推開了。


    仇千虯背對著躺在床上,像是還沒睡醒,狗蛋兒又輕聲叫了一句:“師父。”


    依然沒有迴答。


    “怎麽受了個傷,便睡得這麽死了。”狗蛋兒想著,走到了床前,伸手輕輕搖了搖仇千虯的手臂,卻依然沒有反應。


    狗蛋兒稍微使勁兒搬了一下仇千虯的身體,仇千虯的身體便順勢平躺了下來,可人依然沒有動靜。


    狗蛋兒看著師父的臉,有些蒼白,他又叫了幾聲,依舊沒有聽到迴應。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他顫顫巍巍的把食指伸到仇千虯的鼻子前麵。


    沒有唿吸了。


    狗蛋兒瞬間大腦一片空白,隻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哭,也沒有任何表情,就那樣呆呆的坐著。


    “幫主,幫主。”隨著兩聲叫喚,一名四十多歲的乞丐走了進來。


    狗蛋兒顯然被這兩聲叫喚驚醒了,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乞丐,說道:“師父,師父他死了。”


    那人聽罷,愣了片刻,然後便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幫主歸天了,幫主歸天了!”


    不多時,仇千虯的屋子便被幫眾們圍的水泄不通了,嶽朗等人來的較早一些,已經把狗蛋兒從地上扶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而風鈴兒,卻趴在仇千虯的身上,嚎嚎大哭起來,羽兒和喜鵲想把她拉起來,卻還是失敗了。


    忽然,隻見門外的乞丐讓出了一條路,一個五十多歲的乞丐走了進來,這個乞丐嶽朗他們那日在忠義堂見過,是個長老。


    那長老走進屋裏,沒有理會幾個人,徑直走到床前,一把拉開風鈴兒,然後坐在床邊上。


    隻見那長老,用手指撐開仇千虯的雙眼查看了一番後,又掰開仇千虯的嘴看了看。


    看罷,那長老起身,轉過頭來說道:“幫主是在醜時和寅時之間死的,從死狀來看,是被人殺死的。方才是誰在外麵喊的幫主死了?”


    “迴賈長老,是史長老喊的。”有個弟子迴答道。


    “史長老現在何處?”那個賈長老又問道。


    話剛落音,隻見方才那個喊人的史長老從人群中走了進來,說道:“賈長老,我在。”


    “你是怎麽發現幫主死了的?你都看到了什麽?”賈長老繼續問道。


    隻見史長老思考了片刻,說道:“數月之前,我奉幫主之命,前往涼州的昴虎堂處理事務,今晨剛剛趕迴來,正要向幫主匯報,結果一進門就看見,就看見……”


    “就看見什麽?別吞吞吐吐,快說。”賈長老說道。


    那史長老歎了口氣,說道:“就看見幫主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了,然後狗堂主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我連忙出去喊人。”


    賈長老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說罷,又走到狗蛋兒身邊,嚴聲說道:“狗堂主,虧幫主還收你做關門弟子,你為何要殺他老人家?”


    狗蛋兒聽罷,看著賈長老,依然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沒有殺師父。”


    “沒有殺幫主,你為何會在幫主的房裏?”


    “師父昨天跟傅正清比武受傷了,我今晨起床後連忙過來看看。”


    “你是說你進來的時候幫主已經死了?”賈長老問道。


    “不錯。”


    “這就奇怪了,既然你進來的時候幫主已經死了,那你為什麽不叫人,而是靜靜的坐在幫主的床前?”賈長老又問道。


    圍觀的丐幫弟子聽罷,也都紛紛議論起來。


    隻聽狗蛋兒說道:“我當是嚇傻了,腦子一片空白。”


    “你是嚇傻了,你是殺了幫主不知道該怎麽辦吧?”賈長老自然不依不饒。


    羽兒聽罷,走上前來,看著賈長老說道:“賈長老,你剛才也說了,仇幫主是昨夜醜時和寅時之間被人害死的,現在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了,若真是狗堂主殺的,這麽長時間,他為何不跑?”


    隻見那賈長老冷笑著說道:“可能是他行兇之後後悔了,也可能是真的嚇傻了,可能是還有其他沒走的原因,但是他沒想到被史長老發現了。”


    “我沒有殺師父,我沒有殺師父。”狗蛋兒忽然失控的叫了起來。


    賈長老見狀,說道:“既然你沒有殺幫主,又何必這麽激動呢?那我問你,昨晚醜時和寅時之間,你在做什麽?”


    “我在練功,練了一會兒就迴去睡覺了。”狗蛋兒如實答道。


    賈長老聽罷,又冷笑了兩聲,說道:“嗬嗬,大晚上的大家都睡覺,而你卻在練功,這不奇怪嗎?那我問你,你說你在練功,有何人可以作證?”


    狗蛋兒沒有說話。


    賈長老見狀,接著說道:“什麽功夫非要在晚上練,白天就不能練嗎?是不是你練的什麽邪門兒武功,被幫主發現了,所以你才要殺人滅口?”


    “我練的是……”狗蛋兒說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是什麽呀?說來讓大夥兒聽聽。”賈長老咄咄逼人。


    見狗蛋兒低著頭不說話,羽兒便說道:“賈長老,狗堂主練的什麽武功,需要告訴你嗎?難不成你也想學,如果你想學的話,拜他為師,他自然會教你的。還有人家就喜歡晚上練功怎麽了?不可以嗎?究竟是違反了丐幫的幫規,還是違反了大唐律曆?那我倒想問問賈長老,昨天晚上醜時到寅時之間,你又在哪裏?你又做什麽呢?”


    “我當然是在自己的房間睡覺了。”賈長老說道。


    羽兒聽罷,笑著說道:“你說你在睡覺你就在睡覺嗎?你是跟誰睡的?有誰可以作證呢?難道不會是你趁著別人睡覺,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聽了羽兒的話,賈長老生氣的說道:“我是跟內人一塊兒睡的,她可以作證。”


    羽兒聽罷,笑著說道:“都說了,夫妻同心,你的內人,自然是向著你的。”


    隻見賈長老瞪著雙眼惡狠狠的看著羽兒,說道:“哪來的野丫頭,在這裏胡說八道,丐幫還輪不到你放肆,來人,把狗蛋兒壓下去,關進囚房。”


    “我看誰敢!”隻見嶽朗說著,已經拔出了劍,而程伯獻的斧頭,也已經拿到了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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