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戒剛出東宮,就看到中常侍張然站在章德殿外。張然見曹戒走出,快步迎了過來,叫道:“曹公公安好。”曹戒雖列中常侍之一,但由於年邁,因此已基本處於退休養老的狀態,不必每日朝聖。曹戒微微抱手,道:“是張公公啊,找本公有事嗎?”


    “聽說劉將軍早上帶人去貴府了?”


    “是啊,張公公好長的耳朵,消息居然傳進宮裏來了。”


    “是下麵人嘴無遮攔,曹公公,姓劉的分明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他一個小小的校尉,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嘛?”


    “劉將軍公事公辦,張公公不要多想。”


    “曹公公胸襟寬闊,他姓劉的也不想想,您就是打個噴嚏,也能把他震出京城。”


    “此事已了,張公公就不要提了,其實若非侍中劉玉為他講情,本公也不會輕饒他。”


    “劉侍中怎麽幫他說話?”


    “這個……本公猜想他也是為自己開脫吧,說實話,此次皇宮失竊傳國玉璽,劉侍中應和陳球、劉蒙同罪,皇上饒了劉侍中,劉侍中自然也會給劉蒙求情。”


    張然點點頭,突然左右看一眼,低聲道:“曹公公,你發現沒有,小皇帝似乎很寵劉侍中。”


    “嗯,本公也有所覺察。”


    “那您想過沒有,萬一……”


    “萬一什麽?”


    “小鳥總有翅膀硬的時候,等幾年皇帝要是伸開了胳膊腿,劉玉是不是要比咱們這些中常侍威風?”


    “你是說小皇帝寵信劉侍中,早晚會委以重任。”


    “是啊,這正是本公擔心的。”


    “哈哈,張公公,你擔心什麽,劉侍中是咱們的人,他總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吧?”


    “很難說,此人機靈的很,你看他把小皇帝逗得團團轉,誰能料到他日後會怎麽樣?”


    “嗯,這件事還是你去做吧,本公老了,老了。”


    說完,曹戒迴府了。


    明珠的神識跟隨曹戒,迴到府上時,已是掌燈時分。


    家人曹安端上茶來,曹戒問:“你家公子呢?”曹安道:“未時便出去了,至今還沒有迴來。”


    其實,明珠不是沒迴來,是隱藏了身子,曹安沒看到。


    聽到這裏,明珠神識離開,出去了。


    明珠想做出一種從酒樓迴來的感覺,好應付曹安。


    所以,她飛身而出,取了酒樓的一壇酒,一邊提著,一邊往迴走。


    她迴來的時候,剛好去了隱身,撞在一個女子身上。


    那女子居然跟著明珠迴來了。


    明珠出去後,曹戒外傾聽了一下,卷起一副字畫,用手在牆上的凹處旋轉幾下,又按一按,機關打開,裏麵彈出一個錦盒,盒內放著一個用黃色的錦緞包著的物什。曹戒捧起這件物什時,雙手開始顫抖,他喃喃地說:“玉璽啊玉璽,你早晚是我曹家的。”


    錦包打開,裏麵便是明珠帶迴的傳國玉璽了。那件玉璽象征著莊嚴,象征著權威,象征著天下。玉璽通體碧玉,方圓四寸,上麵篆刻著五條金色的盤龍,最下方是白玉基座,與上方的龍銜接一起,仿佛自然天成,毫無人工的痕跡。上有八字篆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唯一的缺憾是旁缺一角,以黃金鑲之。曹戒撫摩著玉璽,良久,突然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聽曹安在門外道:“曹公公,公子迴來了。”


    “是嗎,讓他歇息去吧。”


    “公子還帶了一個姑娘。”


    “什麽姑娘?”


    “老仆不知,瞧那樣子,姑娘好像受了傷,老仆沒敢多問。”


    “好了,知道了。”


    曹戒將玉璽原處放好,然後起身整整衣衫,朝明珠的房間走來。離明珠的房間還有十幾步,曹戒就從窗戶上看到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纖細傾長,不用問,就是明珠帶迴的姑娘了。曹戒推門進來了,道:“明珠,你帶迴來的是誰家的姑娘啊?”說話間,他抬頭一看,不由得心中讚歎,原來,那女子十七八歲,生得麵似桃花,明眸玉齒,腰間佩著一柄寶劍,不但人長得美,而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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