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飛賊的表現確實讓公孫衍看到了一絲希望,隻是可惜,這些人最終還是讓他失望了。別說招供,從始至終這些人連話都沒有說一句,直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啞巴!


    公孫衍的仁慈讓齊廷昭看得有些膩歪,這和他原本以為的場景並不一樣。一邊品著牢頭送上來的茶水,一邊看著這一幕,齊廷昭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公孫兄,本王看你還是少做些無用功吧!這些人都是賤骨頭,先前問供的那些人絕對都是一等一的專家,可也沒人能從他們嘴裏撬出點什麽。這會兒這些人都已經疲了,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他們,想靠三言兩語讓他們招供是不可能的,有什麽手段你盡管施展,就是弄死了也不算什麽,就當先從他們身上收迴點利息吧!既然敢夜闖皇宮,就該料到他們今天的下場!”


    對於齊廷昭的好意公孫衍有些不敢苟同,不過局麵確實也如他所說的那樣,恐怕憑借三言兩語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什麽來的了。既然勸說無效,公孫衍也隻好在心裏默默為自己接下來要對這些飛賊做的事情道個歉了。


    “一會兒我會往你們身上倒一些毒藥,然後就會有一些讓人難以忍受的感覺會出現,如果你們願意說了,就開口告訴我,我會幫你們解毒。不過解毒也有一個過程,所以最好你們現在就招認些東西出來,否則這個苦可能就白吃了,算是我對你們最後的警告吧!”


    沒有人理睬公孫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遲疑讓這些飛賊誤以為他在使用心理戰術。真有這種毒藥的話,之前的人早就用出來了,還會等到現在?那些人的手段他們也領教過了,可沒人會覺得來到這裏的人有誰會對他們有一點同情。


    飛賊們的無聲抵抗讓公孫衍也無可奈何了,隻好小心翼翼的蹲了下來,在每個飛賊的胸前背後都塗抹了一些藥粉,這才退到後麵站好。


    藥性發作的速度很快,公孫衍在給最後一個飛賊塗上藥粉的時候,第一個飛賊已經毒性發作了。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這個麵對酷刑一聲都沒坑過的硬漢,喉嚨裏就發出了嘶嘶的聲響。原本蠟黃而缺少血色的臉,在極短的時間裏就漲得通紅,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其餘飛賊的表現和第一個被塗抹藥粉的飛賊一樣,這些變化也隻是在前後腳的功夫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上。四肢關節加手腳筋都被挑斷,按理說這五個飛賊應該連動彈一下都費勁才是,可此刻按著五個飛賊的天牢獄卒,卻能清楚的感受到手底下這些飛賊掙紮的力度。


    不過幾分鍾過去,審訊室裏就滿是這些飛賊口中發出的嘶嘶聲,看不見的人非得以為地上是一群正在發狂的蛇呢!原本按住飛賊的幾個獄卒已經鬆開了手,站在離這些飛賊一步之遙的地方。這也是無奈之舉,這些飛賊的動作實在太大,連身上的藥粉都被甩開了一些。


    不小心沾染上一點的那個獄卒,當即就如被蚊蟲叮咬了一些,接觸藥粉的地方奇癢難忍,控製不住的就想用手去抓撓。這個變故一起,其他的四個獄卒誰也不敢再去按住那些飛賊了,隻得站在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些飛賊。


    公孫衍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從懷中取出另外一個小瓷瓶,將解藥塗在了那名倒黴的獄卒身上。足足過了半分鍾,那種奇癢難忍的感覺才算過去,而獄卒先前抓撓的地方已經破了皮。


    地上的五個飛賊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在不住的掙紮翻滾,也幸好他們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否則他們現在估計早就把自己渾身上下都抓得不成人樣了。


    第一個扛不住的飛賊出現了,不過他想要做的卻並不是招供,而是趁著這些獄卒撒開手的機會尋死。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這位飛賊鼓足身上所能用的最大的勁,全力翻滾著想撞死在審訊室的牆上。


    隻是他太高估自己現在的狀態了,也太低估這些獄卒的本分了!先前為了不沾染藥粉而躲避到一旁算是人之常情,可要是犯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自殺成功,那可就不是他們的一條命就能抵償的了的!關乎全家老小的性命,誰也不敢兒戲,自然不可能讓這名飛賊得逞。


    也許是那個飛賊的動作提醒了其他的四個飛賊,一時間這群飛賊尋死的舉動不斷出現。如果有人能傾聽到他們的內心想法的話,就會知道他們此時都在後悔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為什麽不自殺的在果斷一些!


    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才終於有人忍不住鬆了口,這群飛賊的忍耐能力遠遠超出了公孫衍的想象。行走江湖以來,這不是他第一次使用手中的酥皮散,這東西的殺傷力也得到過驗證,可以說是不致死的毒藥中最歹毒的幾種之一。


    當初和齊乘風一起夜戰趙家莊的時候,為了解圍公孫衍就曾用過酥皮散。那些渾身上下隻有頭臉和拳掌暴露在外的家丁護院,哪個都是在沾染上一星半點之後,就徹底的喪失了戰鬥能力。


    通過抓撓和掙紮能讓酥皮粉脫落一些,從而在心理和生理上獲得一定的解脫。而像這些飛賊一樣胸前背後都塗滿了酥皮粉,其所受到的非人折磨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公孫衍給這些飛賊一一解毒之後,這些飛賊也隻剩下喘息的力氣了。地上已經被他們的汗水浸濕,甚至都出現了明顯的水漬,這些每天都是靠著強行喂水才支撐下來的飛賊,受到的折磨有多可怖,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幾個飛賊,齊廷昭滿臉的嫌惡。命人取來清水,上上下下的將他們好好衝洗了一番,這才點了點頭。


    “公孫兄好本事,這些家夥嘴硬的很,本來都沒人抱希望能問出些什麽來了,沒想到公孫兄一出手就手到擒來了,實在讓本王佩服不已啊!”


    看著隻剩一口氣的五個飛賊,公孫衍的表情有些難看,沒有接齊廷昭的話茬,而是語氣平淡的迴應道:“王爺,既然這些飛賊願意招供了,不如還是先問問細節再說吧!”


    “對!正事兒要緊!來人啊,把他們幾個分開關押,以免他們串通供詞,本王要挨個審問他們!”


    對於齊廷昭的命令,下麵的這些人自然是盡心盡力去辦,沒多大會兒功夫,就找出了五個獨立的審訊室,將這些飛賊一一固定在專門用來鎖困犯人的椅子上。


    屏退了其餘人等,審訊室中隻留下了其中一個飛賊和齊廷昭等人。原本這時候齊廷昭算是此間主人,應該讓他來問訊,可他對這種事情十分生疏,又見公孫衍先前幹淨利落的就逼的這些飛賊開了口,便把這一幹事宜全權交給了他來處理。


    公孫衍看了看齊乘風,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答應了下來。這個舉動無疑有些落齊廷昭的麵子,不過也讓他明白了這幾個人裏帶頭的人物是誰了。


    雙方是合作關係,公孫衍和他也沒有從屬關係,雖然感覺有些丟麵子,但齊廷昭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為了這點小事影響雙方的關係,實在有些不值當,而且但凡有能力的人總有些傲氣,想想齊廷昭便覺得不算什麽了。


    公孫衍的問訊很直接,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分開審訊的方式很容易辨別這些飛賊的話裏的真假,而受過一次折磨的人,相必不會再想受第二次折磨!


    “你叫什麽名字,其他四個人又叫什麽名字?”


    “我叫查木汗,其他四個人我隻認識三個,西日阿洪、托托、朗日寧。我們之前都是被分開關押的,所以還有一個人叫什麽我也不知道。”


    也許是之前的折磨太過刻骨銘心,為了不因為表述不清而再受折磨,查木汗表現的很配合。


    其實公孫衍之所以問查木汗姓名,隻是為了之後向其他人核實他話裏的真實性。不過當查木汗說出這幾個名字之後,在場的人都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坐在這裏的人都不是笨蛋,查木汗和其他幾個飛賊的名字,明顯不是中原人士的名字,不過具體出自哪裏,就不太好確定了。


    “你是哪裏人,其他人的底細你清楚嗎?這次夜闖皇宮是不是早有預謀的,組織策劃這次行動的主事者又是誰,把這些都一一的交代清楚!”


    審訊的過程很順利,有公孫衍先前的手段在,麵對他的審訊這些人都很配合。除了查木汗說的那三個人之外,剩下的那個飛賊的名字也問了出來,叫做章翳。這個名字明顯和其他三個人不大一樣,所以公孫衍的審訊重點也放在了這個人身上。


    一番問訊下來,一行人從這些飛賊身上得到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首先,這些飛賊和預想的一樣,都是死士,事前謀劃時也既定好一旦被擒立即自盡,隻是因為動作慢了一些,這才被生擒活捉。


    從名字上就能看出這五個人應該並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而通過他們的交代,也證明了這一點。查木汗等四個飛賊都是來自於蒙遼州,而章翳則是來自於三秦州!


    不光是出生地不同,就連所處的勢力也完全不同。據查木汗等人說,他們都是出自一個叫做黑魔教的邪教,當然,他們自稱黑魔教為聖教的說法就可以無視了。


    至於章翳的來曆就有些問題了,雖然他自稱是來自三秦州的章家,但因為沒有其他與他來自同一處的飛賊,所以他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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