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雍傑率領人馬極速進山,大隊人馬在溝壑間向西前進,沿途問明路人,血飲穀的具體方位,終於在兩日後,全部到達血飲穀。


    空山幽穀,萬仞懸崖,血飲穀所在的大峽穀,許多山石單獨而立,直插雲霄,諸位兄弟被這奇妙的景象所震驚。


    這裏的山,和其他地方的山都是不一樣的,給一種深深的震撼,隻得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鍛造出這樣的景色。


    現在是大明嘉靖三十八年四月十三日,距離少林派英雄大會約定的時日還有兩天。


    張雍傑率隊來到一線天,這裏是進入血飲穀的主要通道,此刻已經有一名血飲弟子守在這裏。


    那名血飲弟子年齡大約三十五六,比楊杉要稍微大一點,隻見他抱劍坐在旁邊的一方石頭上。


    看那情況,這就是守山弟子,而從他臉上的那份自信,可以看出,有他在此,外人是休養從這一線天進入穀內。


    張雍傑當即上前行禮,自報姓名道:“千島張雍傑。”


    張雍傑此刻還不知道這人的輩分,不知如何稱唿,所以隻是自報姓名,待那人迴應之後,方才知道互相如何稱唿。


    那人睜開雙眼,看了一下張雍傑,並不起身迴禮,隻是淡淡道:“閣下怎麽證明自己是張雍傑。”


    怎麽證明張雍傑是張雍傑,這倒讓張雍傑感到有些為難。


    李耿連忙喝道:“這天下誰敢冒充我大哥之名?咱們從武昌趕來相助,你都不站起來,這就是你血飲穀的待客之道?”


    張雍傑見李耿如此說話,連忙喝道:“別這樣說,你和張直,趕緊根據地勢情況布防,嚴禁所有人進入血飲穀。”


    那血飲弟子這時候才站起來,說道:“先不急,此地一線天,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想來外人是進不去的。”


    張雍傑環顧四周,這一線天的地勢,確實險要,山崖不但高聳,而且少有凹凸之處,外人是很難攀談而上,從山巔越入穀中。


    血飲弟子這時候道:“聽聞千島張少俠,以‘千島電勁’為基礎,內力已然登峰造極,不如閣下就以‘千島電勁’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血飲弟子話一說完,已然伸出單手,看情況竟然是想要與張雍傑比拚內力。


    張雍傑尋思,血飲穀人雖然少,但是個個武藝高強,個個都能縱橫江湖,以武會友並不是不可以,但是自己此番率隊來到血飲穀,是為了相助血飲,不受外敵滋擾,怎麽可以一來就動手呢?


    張雍傑看到旁邊有幾株幹草,當即運起雄厚內力,單股勁力直接拍向那幾株幹草,千島勁力所到之處,堅不可摧,隔空電燒,轉眼之間,便升起滾滾濃煙,繼而竄出明火。


    張雍傑跟著又是一掌,掌風所至,將那火苗熄滅。方才說道:“獻醜了。”


    那血飲弟子看著張雍傑施展內力,微微點頭,認可張雍傑的武藝。


    但那人跟著一指,指向另一處草堆,‘軟鐵化鋼指’指力一出,同樣惹得那一堆草堆開始燃燒,跟著一掌,將那一草堆的明火撲滅。


    他將張雍傑做過的事情重新做一遍,其用意是說,他拿不準方才張雍傑的內力,是否屬於千島電勁。


    因為血飲派的‘軟鐵化鋼指’也是屬於內力熾熱一道的功夫,也能點燃草堆。


    張雍傑此刻已經頗有怒氣,冷聲說道:“我是來拜見我大姐楊杉的,不是來這裏跟你比武的。”


    那血飲弟子卻又坐下來了,淡淡道:“先不急,你先證明自己是千島張雍傑,咱們再說其他的事情。”


    那血飲弟子這話似有深意,但張雍傑這關頭也沒有細細去品味。


    李耿見狀,說道:“大哥,那麽你就跟他打一架,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張雍傑說道:“留著力氣打敵人吧,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沒有我的命令,這裏就是你們安營紮寨的地方。”


    一線天前麵的空地,足夠大,幾乎可以容納萬人,張雍傑尋思這裏便是後天英雄大會的主戰場,因此命令李耿他們在此地住守。


    李耿得到命令之後,當即令人去山上砍伐樹木,搭起帳篷與柵欄,作防守狀態。


    張雍傑迴頭對血飲派弟子說道:“除了打架,還有什麽辦法,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血飲弟子淡淡道:“沒有其他辦法。”


    張雍傑又道:“替我傳話與大姐,讓她前來辨認。”


    血飲弟子輕輕搖頭道:“不可能。”


    張雍傑又道:“上官小飛大哥也可以,讓他出來辨認。”


    血飲弟子又跟著否認,說道:“不行。”


    張雍傑頗感憤怒,說道:“為什麽不行?”


    血飲弟子又說道:“沒有為什麽。”


    張雍傑大怒,看如今這情況,這一架是無論如何避免不到的,張雍傑說道:“好,那就得罪了。”


    接著張雍傑一掌向那血飲弟子拍去,那血飲弟子當即縱步飄離原地,跟著拔出手中長劍,迴身向張雍傑刺來。


    張雍傑擅長的是以內力拚殺,並不太擅長兵器類的招數,當即小心翼翼的應對來人的劍招。


    而血飲穀的劍招功夫,又是天下最為精準的劍法之一,除了速度比不上‘殘陽劍法’以外,其招數之巧妙,也是不遑多讓。


    所以隻是十來個迴合,張雍傑便已經險象環生,被劃破了衣角。


    也幸虧對敵的是張雍傑,若換旁人,這時候估計早已經掛彩了。


    張雍傑從來沒有想到,證明自己是自己,會有這麽麻煩。這交手二十幾招,張雍傑已然忍不住自己內心的那股憋屈之意。


    行,這人非要見識一下千島電勁的厲害性,那就成全他,反正這是他自找苦吃。想到這裏,張雍傑運起單股勁力,連連向那名血飲弟子拍去。


    血飲弟子知道張雍傑內力甚強,不敢直接與其交鋒,連忙用‘軟鐵化鋼指’與其糾纏。


    二人你來我往,已然交手十餘迴合,惹得場上氣流激蕩,一時之間,讓李耿張直等人在外圍看的目瞪口呆。


    血飲弟子雖然有‘海天決’這種開了掛的功夫,能夠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內力,以支撐‘軟鐵化鋼指’所需要的勁力。


    但是,畢竟張雍傑的內力比之強了七八倍有餘,雙方這樣以硬碰硬,如果血飲弟子能夠再堅持個把時辰,自然就能等待張雍傑內力枯竭,從而從容取勝。


    但是那是如果,在張雍傑接二連三的猛攻之下,那血飲弟子根本抵擋不住。千島電勁已然壓製‘軟鐵化鋼指’的勁力,力道逼近血飲弟子的身上。


    這一掌千島電勁,打的那血飲弟子渾身顫抖,差點靈魂出竅。緊接著血飲弟子的頭發頓時膨脹起來,發絲指向四麵八方,形成一個毛球。


    這種景象,惹得外圍李耿張直等千餘位兄弟哈哈大笑,這場麵實在是太滑稽了。


    張雍傑當即收了掌力,矗立在原地,心想這人見識了千島電勁的厲害,應該能夠確認自己便是張雍傑,從而放自己進山了吧。


    那血飲弟子遭受張雍傑方才那一掌力,靈台崩潰,轉而運氣調理,一掌拍向旁邊山石,運力將電勁傳遞到大地上,方才使頭發恢複原來的模樣。


    血飲弟子氣遊全身,讓自己鎮定下來,當下說道:“你果然是千島張雍傑。”


    張雍傑又拱手行禮,以表歉意,當下說道:“確然是我,還得麻煩兄台替我通報。”


    血飲弟子當下拿出一方竹笛,運起內力,吹動音律,不一會兒,從幾個方向,又來了六名血飲弟子,年齡都差不多在三十歲的樣子。


    先前一名血飲弟子說道:“這人自稱是千島張雍傑,內力甚高,耍的也是‘千島電勁’,估計沒有冒充。”


    那六名弟子向張雍傑上下打量,張雍傑連連拱手,以示友好。


    但先前那名血飲弟子一聲‘結陣’的命令,讓場上的氛圍瞬間變的不友好起來。


    當下七名血飲弟子紛紛抽出長劍,各站方位,嚴陣以待。


    張雍傑一臉懵逼,這些人為何要阻攔自己,跟著指著自己的身體,說道:“是我啊,千島張雍傑,血飲穀穀主楊杉的結拜弟弟,你們攔我幹嘛?”


    先前那名血飲弟子冷笑道:“咱們攔的就是千島張雍傑,你內力甚高,可未必破的了這北鬥劍陣。”


    張雍傑這時候看那七人站位,確實是按照天上北鬥七星的方位站立,顯然是一種很高深,很厲害的劍陣。


    張雍傑感到不可理喻,說道:“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要攔我?”


    張雍傑說話間,已然占到了北極星方位,與之對峙。其實張雍傑之前對‘北鬥劍陣’聞所未聞,從來沒有聽過這套劍陣,當然也就不知道怎麽破解了。


    而張雍傑對天象也基本是一竅不通,但是對於他這種經常走夜路的人,像勾陳一這種北極星,那是必須要認識的。


    所以張雍傑見他們七人站立的方位,同天上的北鬥七星一樣,所以他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北極星的位置。


    恰好這無意之間,張雍傑站到了唯一可以破解‘北鬥劍陣’的方位。


    如果站在其他位置,那張雍傑攻擊任何一人,相關方位的人員,可立馬跟上,或施救,或攻擊,那樣就危險的很了。


    而站到的北極星的位置,則能便主動攻擊為被動攻擊,張雍傑此刻隻需麵對陣首之人,而其他人要趕上攻擊,則陣法不攻自破。


    那些血飲弟子見張雍傑第一反應就是站到北極星的方位,心中紛紛大驚,這人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見識,想必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張雍傑跟著道:“嘿,你們誰來迴答一下我的問題?為什麽要攔我?”


    陣首一名血飲弟子冷冷道:“如果沒有你張雍傑,我血飲派怎會攤上這麽大的麻煩?”


    這話讓張雍傑頗感震驚,什麽麻煩?難道是少林派在血飲穀召開英雄大會,是因為自己?


    自己這兩年被倭寇俘虜,一直在萬江山群島上做勞役,千幸萬苦返迴大陸,這又從何說起啊?


    自己得知中原武林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去參軍打倭寇了,也不去南海找唐妍了,馬不停蹄的趕往血飲穀,相助大姐,怎麽這事怪到自己頭上了?


    張雍傑厲聲道:“到底是怎麽迴事?說清楚。”


    那血飲弟子喝道:“待你上了閻王殿,再好好問閻王吧。”說完當即催動陣法,準備向張雍傑發動新一輪攻擊。


    雖然張雍傑所站立的北極星方位,是破解這套‘北鬥劍陣’的唯一方位,但也並不代表任何人在這個位置,都能取勝。


    張雍傑本不想打架,尋思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但這些血飲弟子又不說清楚原委,隻是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發動攻擊。


    這已經觸發了張雍傑的火爆脾氣了,有問題,你可以好好說,咱們可以商量,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麽起的,像你等這樣,說不上幾句就開始動手,你當我千島張雍傑是病貓?


    李耿這時候扔來一把利劍,喝道:“大哥,你赤手空拳對陣,太過吃虧,這把鋼劍雖然不能算極品,但也堅不可摧。”


    張雍傑接過鋼劍,尋思該如何打亂他們的陣型,繼而破解這套‘北鬥劍陣’。所以他並不著急進攻,而是細心觀察七名血飲弟子的動作。


    七名血飲弟子,不斷的揮舞劍法,在原地轉圈,劍花已然形成虛幻,分不清楚長劍的具體方位。


    張雍傑心中冷笑,像爾等這樣轉圈,可能要不到幾圈,腦袋就像一團漿糊,能否站穩都是個問題,還能傷人嗎?


    跟著陣首的血飲弟子長劍舉天,其後的六名弟子也跟著斜指第一人劍尖,隻是一瞬間功夫,那第一人的長劍,已然能散發出一道劍芒。


    很顯然七人已然匯集內力於第一把劍上,既然形成了一道‘劍芒’,那這一招已然堅不可摧。


    張雍傑大驚,‘劍芒’這種東西,隻有小時候在那些小人書中看過,頗具神話色彩的招數,今天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張雍傑當下不敢大意,連忙扔掉鋼劍,雙手在空中揮舞三圈,散步內力於周圍,形成一道內力屏障,嚴陣以待。


    隻聽得一聲大喝,陣首血飲弟子的長劍已然向張雍傑所站的方位劈來。


    張雍傑生怕那‘劍芒’刺破自己的內力防線,當即又運出兩道勁力,加強防守。


    一陣劍氣激蕩,向四周散發,李耿張直等觀戰人員,頓覺氣流尖銳,隱隱刮的臉龐發疼。


    現在已然到了比拚內力的時刻了,張雍傑的敵人是七名血飲弟子的內力之和。


    張雍傑頗感遺憾,以這種打法,自己就算勝出,也隻是保證不被他們的‘劍芒’所傷。


    這有什麽意思?張雍傑從來不喜歡於打防守之戰,當下決定,必須主動出擊。


    心念此處,張雍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己內力組成的氣牆不斷向前推去,要將戰線推進至他們七人的身上。


    隻見張雍傑身體向前傾倒,躲過那一道‘劍芒’,搶攻‘天權’方位,接著左右開弓,兩道掌力分別向‘天璿’‘瑤光’方位。


    此時‘北鬥劍陣’七名血飲弟子,絕大部分內力已然轉移到‘天樞’方位上去了。


    因此‘天璿’‘瑤光’兩處的血飲弟子來不及防守,無力阻擋張雍傑這一攻勢,紛紛中掌倒地。


    ‘天樞’方位,也就是‘北鬥劍陣’陣首弟子,當即揮動劍陣,緊追張雍傑的身影。


    但張雍傑豈肯停留在原地等他?當即一步‘馬賽迴旋’搶到‘開陽’處。


    此刻‘天樞’方位距離‘開陽’方位,中間隔著‘玉衡’,也就是說中間還隔了一個人,這‘天樞’方位的長劍,自然不能亂發,以免傷及‘玉衡’方位的弟子。


    張雍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攻‘天璣’方位的弟子,待得一戰而下,方才迴身攻擊‘天樞’陣首弟子。


    張雍傑的所做所為,完全是出自本能,先攻哪個方位的弟子,後攻哪個方位的弟子,完全是根據當時的情況,臨時做出的應對之法。


    卻沒有想到,這危機關頭的自然發揮,竟然輕易的將這‘北鬥劍陣’打亂,破解了這套他們引以為豪的劍陣。


    若不是張雍傑有主動出擊的習慣,他畢竟站在原地,那樣便隻有防守的份,有敗無勝,最多打成平手,永遠無法取得勝利。


    七名血飲弟子紛紛倒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內傷,有的修為較淺的弟子,甚至還口吐鮮血。


    “哈哈哈哈,感謝張少俠為鄙人提供了破解‘北鬥劍陣’的樣板,鄙人代表少林派多謝了。”


    一名黑衣大漢狂笑著飛身離去,越過山灣,消失不見。離去之前,甩下這句話。


    這句話無意表明,方才的戰鬥,已然為天下人提供了破解‘北鬥劍陣’的招數,從此這‘北鬥劍陣’將再無威脅。


    這人是誰?他從哪裏來?他居然影藏在暗中,這證明少林派的人早已經到達血飲穀,提前摸底。


    張雍傑連忙飛身追去,不過那黑衣大漢早就消失在叢林深處,想要找到他,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張雍傑返迴到方才的地方,欲要查看這七名血飲弟子的傷勢。


    七名血飲弟子當即堵住一線天入口,當先一名血飲弟子喝道:“姓張的,你給我等著,就算你神功驚人,也絕不可能在我血飲派耀武揚威。”


    另一人跟著道:“對,有種你不要跑,咱們隻是血飲派低級弟子,稍後自然有武藝高強的同門,前來教訓教訓你。”


    還有一人說道:“這人破解了‘北鬥劍陣’,破解之法轉眼便會傳播天下,他簡直是我血飲派的災星。”


    張雍傑越聽越怒,當即說道:“方才是你們主動攻擊,我不還手,難道等待被宰?外人瞧去了破解‘北鬥劍陣’的方法,你們現在怪到我的頭上?這算哪門子道理?”


    張雍傑這話,讓七名血飲弟子鴉雀無聲,有一人還口道:“反正你完了,給我等著。”


    張雍傑心中大感老火,眼下雖然比少林派約定的英雄大會日期早兩日,但從方才那名黑衣大漢來看,很顯然已然有很多人早一步到達,對血飲穀進行摸底排查,如此看來,此番血飲穀正有一場巨大的難關。


    在這種危急關頭,這七名血飲弟子不分青紅皂白,竟然為難自己這個前來相助之人,這簡直讓人感到不可理解。


    李耿,張直紛紛大喝:“張大哥,這些人如此不分好壞,幹脆咱們強行攻山,好好的跟他們上一課。”


    依照張雍傑的脾氣,這時候肯定要還以顏色,但想到自己和大姐楊杉的結義之情,今天這場誤會,必須要保持忍讓,以免壞事。


    張雍傑又想起這李耿隨時都想給別人上課,上次在江漢平原,與程嘯梁比試陣法,李耿還說什麽打起耍,沒有什麽意思之類的話來。看來這李耿還是個好戰分子。


    張雍傑皺眉道:“你想給哪個上課?”


    李耿被張雍傑這一聲訓斥,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當即說道:“咱們隻是不想讓別人小看了。”


    張雍傑繼續黑臉道:“被人小看又如何?你怎麽動不動就是要給別人上課?”


    李耿低著頭,不再辯解,張直打個圓場,說道:“好了好了,咱們還是按照張大哥的吩咐,安營紮寨,立刻布防。”


    張雍傑見李耿不再辯解,知道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即走過來,拍著李耿的肩膀,以示安慰。


    張雍傑又說道:“留著你的勁兒,稍後去給倭寇上課,在這裏,就不要逞威風了。”


    李耿當即領命,用一管的風格迴答道:“好嘞,哥。你說了算。”便繼續去安排兄弟們幹活去了。


    張雍傑迴頭過來,對那些血飲穀弟子說道:“既然你們自稱是血飲穀低級弟子,那麻煩你們先去找一個高級弟子來,找一個能夠主事的人過來,我要好好跟他談談。”


    那七名血飲弟子自稱是血飲穀低級弟子,本來是一種謙稱,張雍傑不是聽不懂。但是張雍傑惱怒這些人所作所為,所以幹脆直接稱唿他們為血飲穀低級弟子。


    現在高級弟子來了,從一線天山頂,提著一杆長槍,直接飄然而下。這一線天的山頂很高,比那燕都的城牆還要高出一倍,輕功再高的人,也不敢從那上麵跳下。


    而這人做到了,僅僅憑借這一手‘追風逐月’的輕功身法,便顯示出他的厲害性。


    張雍傑上下打量著來人,見他一身綢緞衣服,甚為幹淨,年齡約莫二十七八。再仔細打量他手中的長槍,正是血飲穀三大利器之一的‘金月槍’。


    這杆槍,張雍傑用過,決計不可能認錯。張雍傑之前見那幾名血飲低級弟子對自己很不客氣,還猜想司徒瑾老哥拿著金月槍跑了。


    這‘金月槍’既然出現在眼前,這就表麵那司徒瑾老哥確然是來過血飲穀,確實將‘金月槍’送達至血飲穀。


    那麽眼下這血飲穀的禍事,因自己而起,那就萬萬不能理解了。


    張雍傑盯著那名高級弟子,淡淡道:“來人請報姓名。”


    那高級弟子冷笑一聲,說道:“你又是誰?”


    張雍傑一時衝動,當即說道:“你血飲穀的弟子,都是杠精組成的?我問你叫啥,你反而問我叫啥?”


    那高級弟子哈哈大笑,說道:“我血飲派縱橫天下,從來沒有先報名諱的特例。”


    張雍傑無語,想起自己與大姐楊杉的結義之情,決定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與之抬杠。淡淡說道:“千島張雍傑。”


    那血飲高級弟子等張雍傑自報家門之後,覺得自己在氣場上戰勝了張雍傑,頗為得意,方才說道:“血飲上官雲盾。”


    張雍傑道:“先前這幾位兄台,說什麽此次少林派來此舉辦英雄大會,這場禍事是因我而起,來,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麽叫因我而起。”


    上官雲盾撫摸著手中的金月槍,淡淡道:“你若不派那什麽狗司徒來血飲穀,本派的武學秘籍根本不可能遭到泄露。”


    張雍傑愣在當場,上官雲盾口中的狗司徒自然是指司徒瑾,想這司徒瑾老哥,口口聲聲要來血飲穀,追求大姐楊杉,難道他是騙自己的?


    難道司徒瑾老哥,千方百計要來到血飲穀,是為了偷血飲穀的武學秘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確然過錯大了。


    張雍傑還未說話,司徒雄武連忙搶出來,指著上官雲盾的鼻子罵道:“你嘴巴放幹淨一點,罵誰呢?”


    上官雲盾冷眼看著司徒雄武,淡淡道:“你又是誰?”


    司徒雄武喝道:“我姓司徒,聽不慣你罵狗司徒。”


    上官雲盾輕輕笑道:“你要是聽不慣,可以滾遠一點,這樣就聽不見了。”


    司徒雄武大怒,想要動手,但又考慮到自己偷學‘混元龍神功’,導致內力受傷,無法運用內力。


    司徒雄武晃眼看了張雍傑,正見張雍傑冷冷的看著自己,目光中似有不滿之意。


    張雍傑不疾不徐道:“想打架?想打架你就上,你看我做什麽?”


    司徒雄武此刻顯然不具備一戰之力,隻好強忍怒氣,退到一旁,繼續幹著手中的活兒。


    張雍傑歎息一聲,說道:“兄弟們,咱們此刻上千人在這裏,你爭一口氣,他爭一時威風,那必然要亂套了。既然是上千人集體出動,那必然要準守紀律。”


    張雍傑又接著說道:“若給我張雍傑一個薄麵的兄弟,就好好幹自己的事情。若不認我張雍傑這個兄弟,就請立即下山離開。”


    張雍傑這話,說的很嚴肅,很認真,司徒雄武此刻自然也不敢再來觸碰張雍傑的黴頭,隻好靜靜的在一旁做著自己的事情。


    畢竟將來是要去打倭寇的,參軍之後,如果諸位兄弟仍然拿出混江湖那一套,放飛自我,我行我素,不遵守隊伍紀律,那也就不需要他參軍了。


    張雍傑思緒又迴到血飲穀這一方,這司徒瑾必然與血飲派武學秘籍泄露有關係,但到底有什麽關係,這必須要問個明白。


    張雍傑道:“司徒瑾,確然是我介紹到血飲穀的。如果他犯了什麽事情,我自然有責任。不過,我隻想問一句。”


    上官雲盾淡淡道:“你說。”


    張雍傑正色道:“大姐楊杉此刻在哪裏?她是否還認我這個弟弟?煩請傳話,我要見大姐楊杉一麵。”


    上官雲盾輕輕搖頭道:“楊師姐現在不方便見你。”


    張雍傑抬手否決道:“那不行,我與大姐楊杉有八拜之交,我必須見到她。如果我沒有親眼見到她,那我就會認為她出了什麽意外,別怪我強闖山門。”


    張雍傑這話說的很嚴肅,因為這些血飲弟子說話如此遮遮掩掩,難道大姐楊杉真的有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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