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雍傑聽趙魁,馮晉兩人說起有許多假倭寇作亂,心中大怒。


    這些漢子,不專心的在老家圈個地,蓋個房子,說個媳婦,生個娃娃。卻跑到東海某座海盜上當起海盜來了,你說這是不是裝怪?


    更加可惡的是,這些人竟然聯合倭寇,騷擾百姓,這簡直等同於造反,這就絕對不能留他們在這世界上了。


    但此刻汪寇與那服部千斤等人均坐大船跑了,看來方才自己的千島電勁還不夠狠,那些假倭寇竟然裝死,騙過自己。


    張雍傑正想返迴船艙,但轉念想到,言多必失,自己還有參軍報國的打算,若讓部堂大人看出自己的身份來,那就不太好了。


    此番碰巧救了胡部堂大人,現在危險已然解除,不如就此離去。這胡部堂就算再聰明,也決計猜不出來是誰救的他。


    想到這裏,張雍傑輕輕的潛入水中,悄悄的追趕汪寇等人逃跑的那條大船。


    張雍傑之所以輕手輕腳,力爭不發出響動。是因為他不想讓胡部堂大人察覺自己已經走了,免得又是一陣囉嗦。


    張雍傑催動內力,向汪寇座船追去。但那汪寇一行人被張雍傑的千島電勁給嚇傻了,他們萬萬不料這世間的功夫,竟然還能夠帶電?


    所以他們此刻拚命的劃船,力爭早一刻上岸逃跑。哪裏還敢心存半點僥幸之心,優哉遊哉的劃船。


    張雍傑內力雖然強勁,但是在水裏行進速度並不太快。想起司徒瑾老哥傳授給自己的‘幻影兩千’的輕功身法,考慮了在陸地上的各種情況和對應的方案,但卻似乎缺失了在水裏的應對技巧。


    張雍傑心想,這司徒瑾老哥難道對自己還留有一手?沒有將在水裏如何操作的心法傳授給自己?


    但想起司徒瑾的言談舉止,也算是坦蕩之人,張雍傑覺得自己太過多疑了,多半是創建‘幻影兩千’這門輕功的前輩,不會遊泳,所以從未到過水裏麵。


    張雍傑心想,若是缺失了在水中的輕功技巧,這‘幻影兩千’的精妙輕功身法,未免美中不足。


    創建這套輕功的前輩是人,我張雍傑也是人,為何我就不能自行摸索,彌補出心法口訣?


    想到這裏,張雍傑好勝之心頓起,當即在水中一陣折騰,但效果並不大。


    張雍傑尋思要想在水裏快速前進,有兩種方式,一種便是像魚一樣在水中徜徉,另一種便是直接奔跑在水麵,形成水上漂的情況。


    張雍傑又在心中將‘幻影兩千’的輕功心法口訣在默念一遍,覺得這門輕功,講究的是如何借力。借平地之力,借凹凸之力。


    但是假如身處水中,四周一片混沌,根本無力可借。大姐楊杉能夠在天空中像大雁一樣飛翔,根本無須借力。在空中尚且能夠如此,那在水裏豈不更是如魚得水?


    這樣說來血飲穀的‘追風逐月’輕功身法,比司徒瑾老哥的‘幻影兩千’高出幾個檔次了。


    張雍傑這一折騰,弄的響聲很大。趙魁,馮晉和胡部堂三人當即出了船艙,四處查看,已然知曉那‘救命恩公’已然消失了。


    胡部堂歎息一聲,說道:“小恩公不肯泄露身份,雖顯多疑,但這番施恩不圖迴報的行為,可當真難得。”


    趙魁,馮晉二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但趙魁當即道:“若部堂大人要查出此人,亦非難事。”


    胡部堂大人當即轉過身來,說道:“你二人出身南鎮撫司,追蹤查人是你們的拿手好戲,就由你們負責查出小恩公的身份。”


    趙魁,馮晉當即領命。胡部堂又補充道:“但你二人記住,既然小恩公不願意透露身份,那麽此事就讓咱們三人知曉便是。”


    趙魁,馮晉二人能夠在胡部堂身邊當差,那是因為能夠察言觀色,和胡部堂的思維很登對,能夠聽得懂胡部堂的意思。


    胡部堂的意思是說,調查出結果之後,他們三個人心裏明白是誰出手相助就可以了。


    那小恩公既然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在小恩公麵前透露自己已經知道誰是小恩公了。


    卻說張雍傑在水裏折騰一陣,也無法提高追擊速度,心想此次必然讓汪寇和那服部千斤跑了,肯定是追不上了。


    張雍傑索性慢慢向岸上遊去,一來是實在追不上,二來是怕胡部堂那船又出現什麽幺蛾子。


    萬一那服部千斤並沒有跟隨汪寇一起跑,反而影藏在胡部堂的船上呢?


    張雍傑慢慢往岸邊遊去,若胡部堂大人這邊有任何風吹草動,自己相救也來得及。


    張雍傑先行上岸,當即快步離去,影藏在暗中。瞧見胡部堂大人一行三人離船上岸,往高城驛站方向走去的時候,張雍傑也遠遠尾隨保護,直到胡部堂進入了高城驛站方才離去。


    張雍傑心想自己此刻絕不能以這副模樣進入高城驛站,不如等天亮了去集市上換身行頭,再去與王朝陽相會,一起去見胡部堂大人。


    張雍傑當即催動內力,將全身潮濕的衣物烘幹,找了一顆枝葉茂密的大樹,躍入枝丫當中,斜倚樹幹,稍做休息。


    轟,轟,轟!


    一陣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史雲山正帶領著七八十好手,直接攻入明陽宮,與天海仙教一眾教徒廝殺在一起。


    而門主方萬山則帶領千島派弟子和一些瓦幫幫眾,攻擊三百人,在明陽宮外圍大肆屠殺仙教百姓,婦孺老人,哀嚎遍野。


    明陽宮宮門處的炮台,不斷的向外圍陣地發炮,落入人群中時,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隻見李靈抽出手中‘高仿版’繡春刀,正在明陽宮宮門,炮台上大喝道:“仙教興廢,在此一戰,殺!殺!殺!”


    青銅道人,紹七,兇和尚等人紛紛和史雲山的人馬血戰,雙方死傷無數。


    混亂中,蕭燕妹子和墨香墨竹二女正偷偷的溜出宮門,來到山下,欲伺機向山外逃亡。


    就在此時,一群瓦幫幫眾正在追擊蕭燕和墨香墨竹,幸好那王以安,王以清兩兄弟突然串出來,方才救了蕭燕妹子和墨香墨竹三條人命。


    山穀處,大戰正酣,方萬山,沈玉剛,萬東等人均是全身血漬斑斑,打殺四方。


    而一旁的沙通天,已然將千島六劍屠戮殆盡,轉眼又跟沈玉剛等人混戰在一起。


    方萬山喝道:“沈師弟,萬師弟,你二人合計這沙老頭。”


    正說話間,一枚炮彈落在方萬山附近,濃煙散去,方萬山已然被炸掉了一條手臂。隻見他強忍痛苦,掙紮的站了起來,揮劍一陣亂擊。


    恰好這時候蕭燕妹子和墨香墨竹逃亡到附近,有人叫道:“殺了蕭燕,滅了天海仙教。”


    方萬山聽見旁人唿喊,當即認出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子,正是天海仙教的教主。


    方萬山狂笑道:“自從我出了蜀地,就沒有想過活著迴去。有仙教教主給我這條命墊背,我方萬山不虧!”


    啊,方萬山一件已然刺入蕭燕的心髒。墨香墨竹二女大驚,當即上前拚命。但卻被方萬山的長劍劃破喉嚨,倒在當地。


    方萬山大笑道:“成功了,成功了,我殺了妖教教主,滅了妖教。”


    沈玉剛,萬東兩人聞言,連忙奔了過來,三人熱血相擁,紛紛大笑道:“是啊,我們成功了,終於還是千島贏了,哈哈哈。”


    轟隆隆,又是一發炮彈從明陽宮宮門口打來,落到三人的正中間,一切已然化為烏有。


    張雍傑大驚,長嘯一聲,當即從樹上掉倒在地。旁邊已經有幾個閑漢圍觀張雍傑,不知道這小夥子發生了什麽,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張雍傑觀察一下周圍環境,寬慰自己道:“還好,隻是一場夢而已。”


    原來先前場景,正是張雍傑做的一場夢,一場噩夢。噩夢中,看著自己的朋友,師門,一個二個均死於戰火,活生生的生命,轉眼便化為烏有。


    張雍傑大急,但在夢中,再怎麽著急都是沒有用的。任你喊破喉嚨,都沒有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夢境中的畫麵繼續進行下去。


    張雍傑深唿吸幾口氣,站起身來,離開大樹。旁人見此,也知道這小子定然是做噩夢了,便紛紛散開。


    張雍傑對於這個奇怪的夢境有著不同的看法,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雖然是一場夢,但若千島瓦幫聯合攻擊明陽宮,不管誰勝誰負,一定會死很多很多人。


    而這點,是張雍傑極不情願看到的,所以他才決心要阻止此事。所以他才大鬧史府,用強迫使眾人穩住,暫停進攻明陽宮。


    但史雲山,方萬山等人會不會聽張雍傑的?他們會不會趁著張雍傑見胡部堂的時候,提前發起對明陽宮的攻擊?


    張雍傑想起自己曾經威脅紹七,叫紹七不要帶走蕭燕妹子,但紹七竟然將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強行帶走紹七。


    紹七都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那史雲山呢?他會不會欺負自己年幼,認為自己說起耍的?


    方門主呢?方門主畢竟是自己的師門長輩,他會不會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張雍傑不敢往下想,即便史雲山,方萬山趁自己離開,提前發動了對明陽宮的攻擊,自己現在遠在千裏之外,也無法阻止。


    但張雍傑卻暗下決心,若真是這樣,有些人是一定要被自己挫骨揚灰,說的出做的到。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張雍傑內心還是感到焦急,隻想馬上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便立即趕迴太原。


    張雍傑在一處服裝店重新購置了一套灰白色服裝,轉念想起自己這獨特的發型,可能在胡部堂大人麵前暴露身份,當即找了個剃頭匠,直接剃了一個板寸。


    大明時代,根本就沒有板寸這種發型,張雍傑是第一個要求剃這種發型的人。


    那剃頭匠覺得極其難看,好像侮辱了自己的手藝,便自作主張的在張雍傑的右邊畫了三道口子,這三道口子一點頭發都不留,以做裝飾。


    一切收拾完畢,張雍傑方才裝著沒事人一樣,返迴高城驛站。王朝陽這時候已經見過了胡部堂大人,說有事要麻煩部堂大人處理。他們正在高城驛站偏廳等待張雍傑。


    這王朝陽也是舉人,當年考進士的時候,正是胡部堂主持的會試,雖然王朝陽那年沒有金榜題名,但他平常也厚重臉皮說自己是胡部堂大人的門生。


    王朝陽進入太原瓦幫做事,替史雲山出謀劃策,正是胡部堂的主意。


    王朝陽三言兩語說明來意之後,胡部堂但覺有趣,也就在高城驛站等候張雍傑的到來。


    張雍傑來到偏廳,瞧見胡部堂大人,當即拜倒,說道:“草民張雍傑拜見部堂大人。”


    張雍傑雖然換了發型和服裝,但走路的姿態以及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讓胡部堂一眼就認出這張雍傑正是昨夜出手相助的那位小恩公。


    胡部堂當即看了一下趙魁與馮晉二人,看看他們是否也有這樣的判斷。


    趙魁和馮晉都是在南鎮撫司當差的,辨認人員那是拿手好戲。紛紛向胡部堂點頭確認,跪在麵前的這名小夥子正是昨日在高郵湖中出手相救的人。


    胡部堂道:“上月咱們在京城見過,今天又重逢,也算是有緣。此刻咱們便衣出行,便免了這些禮節。”


    張雍傑仍然三拜,才再起身來,說道:“部堂大人無論穿什麽衣服,都是部堂大人,草民不敢不執禮節相拜。”


    趙魁知道胡部堂因昨日的恩惠,不願意隨時接受張雍傑的跪拜,當下找了個借口說道:“現下倭寇猖獗,部堂大人便衣返迴南京,也正是出於安全的角度考慮,所以你這般行禮,實屬泄露部堂大人的身份,可是不好的。”


    張雍傑心想這說的確實是實話,不再太拘謹,尷尬笑道:“想那區區倭寇,眼下正在福建一帶,應該不至於在此地作亂。”


    趙魁,馮晉二人心想張雍傑昨夜才和倭寇相遇,現在卻裝著不知道一樣,想來也當真有趣。


    昨夜張雍傑的行為,對部堂大人有救命之恩,但對於趙魁,馮晉二人何嚐不是有救命之恩?


    所以這時候趙魁,馮晉兩人內心已經早就將張雍傑看作生死兄弟了。


    王朝陽取笑張雍傑道:“你小子怎麽換了一身行頭?還支愣一個這樣的發型?”


    張雍傑心中一驚,萬一這王朝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之前的形象描述出來,那豈不是讓胡部堂大人他們認出來了?


    張雍傑連忙道:“別提了,昨夜抹黑走夜路,跑到揚州去了,路上還摔了一跤,所以今天早上換了新衣服,整理個發型,清爽一下。”


    王朝陽得意道:“昨天便給你說了,咱們肯定是與部堂大人錯過了,在高城驛站安心休息,等待部堂大人,你可非要出去折騰,你這叫自作自受。”


    張雍傑心中大罵,心想昨夜自己要是不出去尋找胡部堂,此刻胡部堂早已經去西天了,怎麽可能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


    但張雍傑嘴上卻尷尬笑道:“是啊,是啊,嘿嘿。還是王兄說的對。”


    王朝陽卻突然黑臉,喝道:“姓張的,此刻來稱兄道弟,未免太晚了吧!你以為你見到了部堂大人,你還能走的了?我身後這兩位兄弟,可是南鎮撫司當差的,今天就是專門來拿你的。”


    張雍傑一愣,不明所以。王朝陽當即向胡部堂躬身道:“學生稟告部堂大人,就是這小子,千方百計打聽‘金龍密鑰’的秘密,想來是倭寇派來的奸細,這番可繞他不得。”


    胡部堂臉一黑,沉聲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朝陽解釋道:“這小子在太原,硬逼史雲山說出‘金龍密鑰’的秘密,史雲山敵不過這小子,所以才讓學生帶著這小子來找部堂大人。”


    王朝陽說道這裏,又對張雍傑冷笑道:“姓張的,你不是挺能打的嗎?那日在太原大放厥詞,說什麽要打就來。”


    王朝陽停頓了一下,跟著道:“嘿嘿,我身後這兩位兄弟,可是南鎮撫司的錦衣衛,依照大明律法,你若敢傷他們分毫,可是夷滅三族的大罪。姓張的,你那麽厲害,你是不是連錦衣衛都要打?好,你這麽能幹,現在你要打就來。”


    王朝陽特意在‘要打就來’這四個字上拖著重音,意在諷刺張雍傑口出狂言。


    張雍傑皺眉道:“你怎麽突然就變臉了?這一路上你怎麽不敢像現在這般說話?”


    王朝陽嘿嘿笑道:“先前是對你和顏悅色了一些,但那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著王朝陽的表情,張雍傑頓時大怒。雖然胡部堂已然言明,此刻不用執官民禮儀,但張雍傑也不敢過於造次。


    張雍傑強忍怒氣,悠悠道:“錦衣衛的兄弟,是保護部堂大人的,他們可不是來保護你的吧?”


    張雍傑這話明顯是針對王朝陽,讓他掂量掂量得罪自己的後果,那最少也要吃一頓皮肉之苦。


    但王朝陽心想今天張雍傑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錦衣衛的緝拿,也並不擔心。


    王朝陽又對胡部堂躬身行禮道:“據史雲山所言,這‘金龍密鑰’的秘密,部堂大人親自說給史雲山,李靈和李延津三人聽的,事關機密,因此學生也從來不向史雲山打聽這事。但這小子卻非要逼史雲山說出‘金龍密鑰’的秘密,這裏麵肯定有貓膩,依學生的意見,還是先抓進詔獄,打了之後再說。”


    說完王朝陽又補充道:“依照學生的經驗,麵對這等刺頭,打過之後,說話也就懂禮貌了。”


    胡部堂這時候卻穩坐如山,絲毫沒有讓趙魁,馮晉緝拿張雍傑的意思。胡部堂不發話,趙魁,馮晉二人也不動,靜觀其變。


    胡部堂沉默了一陣,方才向張雍傑問道:“你為何要知道‘金龍密鑰’的秘密?”


    張雍傑這時候拱手說道:“草民要糾正一下,草民並不是要知道‘金龍密鑰’的秘密,而是要確認‘金龍密鑰’到底重不重要。”


    胡部堂點點頭,說道:“你說一下來龍去脈。”


    張雍傑道:“前些時日,李家大小姐李靈,叛出李家,投奔了明陽宮,並且帶走了這‘金龍密鑰’。史雲山去明陽宮找李靈索要無果,因此史雲山糾集了一大幫人,欲要去明陽宮械鬥。”


    張雍傑又道:“草民不想看到死人的場景,因此讓史雲山告知自己‘金龍密鑰’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果當真重要,便由草民去替他取迴。但無奈史雲山不肯告知,所以這就杠上了。”


    胡部堂點頭道:“‘金龍密鑰’卻是很重要,史雲山他不敢泄露秘密,這是好的。但他要糾集人馬去找李靈發生群戰,這是有勁無處使嗎?有這勁,幹嘛不來東南,參軍殺敵?”


    胡部堂這話的後半句,是對王朝陽發問。王朝陽扭捏道:“畢竟這‘金龍密鑰’太重要了,所以史雲山也是著急了,這才要去找李靈拚命。”


    胡部堂思考一陣,這才反應過來,想起李靈叛出李家這件事。胡部堂納悶道:“這李靈不是李延津的女兒嗎?怎地會叛出李家?”


    看來胡部堂對江湖上的事情,還不太了解。張雍傑當即三言兩語替胡部堂解釋了李靈叛出李家的前因後果。


    胡部堂聽明白之後,方才歎道:“不曾想這裏麵還有這些故事。”


    說道這裏,胡部堂突然頭暈目眩,昏倒在一旁。眾人大驚,連忙上前查看。


    趙魁連忙將胡部堂背到一間客房裏麵休息,馮晉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張藥房,交給驛站差員,讓他們趕緊照方子抓藥。


    一陣忙碌之後,趙魁守在門外,張雍傑和王朝陽連忙上前詢問情況到底如何。


    那趙魁說道:“這是部堂大人的老毛病了,部堂大人為軍國大事操勞,患有頭疾,發作起來,頭疼異常,你們就不要再拿這些破事來煩部堂大人了。”


    王朝陽連忙問道:“那這小子,窺探重大機密,抓還是不抓?”


    馮晉道:“部堂大人沒有發話,就當沒有這迴事。”


    王朝陽還不死心,說道:“就當部堂大人不在,二位上差也是可以做決定的。”


    趙魁,馮晉二人早知道昨夜相救之人便是張雍傑,所以他們是萬萬不會抓張雍傑去詔獄的。


    趙魁冷笑一聲,說道:“王舉人,你是不是糊塗了。普通百姓也能去詔獄?也能動用錦衣衛去抓人?咱們錦衣衛要抓也隻會抓王舉人這種身帶功名的官員。”


    王朝陽心裏清楚,話雖然這樣說,但實際上錦衣衛也經常抓一些普通百姓去詔獄折磨。但今天這趙魁這話,居然有偏袒張雍傑這小子,並且由針對自己的意思?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馮晉見此情況,說道:“這小子確認‘金龍密鑰’重要與否,也是為了阻止械鬥,何罪之有?部堂大人現在正患頭疾,你二人速速退去,不要再來騷擾。”


    張雍傑也跟著問道:“那這‘金龍密鑰’的事情,部堂大人是什麽意思?要不要奪迴來?”


    趙魁拱手道:“這個事情不用操心,既然知道‘金龍密鑰’秘密的隻有李延津,李靈和史雲山三個人,相信他們都不敢泄密。誰要是敢泄密,出了事情自然有人負責,跑的脫,馬腦殼。”


    馮晉也跟著道:“是啊,張雍傑,這事情你不用管。他們要械鬥,就讓他們先打了再說,你操什麽心?飯吃飽了是不?”


    張雍傑一愣,心想要是等他們發生了械鬥,死傷了若幹人命,那就晚了。


    但又見趙魁,馮晉的語言,始終在金龍密鑰是否會被泄密這一點上,對於即將發生的械鬥,他們好像絲毫不關心。


    王朝陽欲要再行相問,趙魁,馮晉兩人當即變臉,喝道:“王舉人,你如果想去詔獄玩玩,咱們兄弟馬上就可以成全你,若不想的話,趕緊滾蛋,別拿這些破事來煩部堂大人。”


    看著趙魁,馮晉二人的神態,不像是開玩笑,王朝陽當即不敢再問了,但又怕張雍傑報複,暫時不敢離開驛站。


    張雍傑怕服部千斤還沒有走遠,又會伺機尋找胡部堂大人的行蹤,也不敢離開,借故在高城驛站徘徊。


    大約兩個時辰後,南麵來了上百人錦衣衛的隊伍,進入高城驛站。


    原來昨夜遭遇倭寇襲擊,此地距離南京也不遠了,趙魁,馮晉二人便從南鎮撫司調了大批錦衣衛前來保護胡部堂大人。


    張雍傑見此情況,方才放心。想起昨夜奇怪的夢境,恨不得立即返迴,當即拉著王朝陽往外走。


    那王朝陽哪裏敢再與張雍傑同行?張雍傑心中煩躁,不想與王朝陽多做糾纏,當即說道:


    “你放心,早上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不會因此整你。你現在趕緊返迴太原瓦幫,告知史雲山,就說我已知曉‘金龍密鑰’確實很重要,讓他稍安勿躁,我這就去明陽宮,替他取迴。”


    王朝陽將信將疑,張雍傑見此情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王朝陽拉著走出了高城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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