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樣想也可以。”月清河目光流轉,落在她被兩塊木板固定好的腿上,叮囑了一句,“你的腳傷,可大可小,這幾日不能下床走動,有什麽需要的話再叫本王。”


    話落,他便朝屋外走去。


    淳於傾城原本想喊住他,可自尊心作祟的她,還是將要說的話咽迴了喉中。


    他原本就是她要除掉的目標,怎麽可能會因為他救了自己一命壞了母皇的計劃……


    不行!


    她絕對不能心軟。


    淳於傾城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這床板硬得很,怎麽躺都不舒服。


    她隻好坐起身看向窗外。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窗外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她到底昏睡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玄燭現下如何了?


    木屋的門被吱呀地推開,月清河端了一碗藥進來。


    淳於傾城此時才瞧清了他身上著的粗衣,可掛著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絲毫沒有因為他身上的粗衣而影響了他的氣質。


    尤其是他那一頭銀發,換成別人頂著這一頭銀發,也不知違和成什麽樣了。


    可配上他這一張俊臉,反而多添了一絲不食人煙的謫仙氣息,倒像是從話本子裏走出來的修仙神君了。


    哼,估計他那個柔弱無能的皇妹就是被他這一副皮囊給欺騙了。


    思及此,淳於傾城的腦海裏忍不住地浮現方才的那一個夢境。


    雖然看過關於他們的話本子,也聽了不少關於他們故事。


    但她從未夢見過什麽,何以剛剛會夢見他與他皇妹的事情?


    不等她拉迴思緒,木屋外又走進了一個婦人。


    隻見她胖胖圓圓的臉龐堆著笑容,將飯菜端了進屋裏,見床上的人兒醒來,關心地問了一句,“夫人醒來了,感覺可還好嗎?腿還疼不?”


    夫人?


    淳於傾城蹙眉,看向床邊的男人。


    這男人到底跟這婦人說了什麽?


    月清河朝婦人解釋道:“鍾大娘,謝謝你的關心,她剛清醒過來,可能還沒緩過神來。”


    鍾大娘忙安慰道:“那是,遇到山賊不小心掉下懸崖,又摔斷了腿,肯定受驚嚇了。沒事的,夫人好好休息,會好起來的。”


    淳於傾城看著跟前帶著熱情的臉龐,有些不適地別開了臉。


    鍾大娘知道她是受驚嚇了,也沒多在意,朝月清河道:“那何公子你好好照顧你家娘子,那藥記得趁熱喝,涼了就很苦了。”


    “好。”月清河送了她出房門,才將房門關上,迴到屋內坐下。


    “你到底給她編了什麽故事,為何她會稱我是你夫人?”淳於傾城緊握雙拳,若不是因為自己腳有傷,她現下就衝上前打他了。


    月清河淡淡地道:“我與她說,我們倆是夫妻,不過出外遊玩,途中遇到山賊,我被山賊所傷你不小心掉下懸崖摔斷了腿。我把你尋了迴來,背到他們這裏向他們求救,他們才給你喊了大夫看腿傷。你這神情,別那麽不知好歹。”


    “你居然編了如此無恥的謊言!”淳於傾城氣結,“誰跟你是夫妻了?”


    而後她也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被換下了,便怒視著他,“我這身衣裳該不會是你換下來的?”


    “我既與鍾大娘說你是我的夫人,自是不用勞煩鍾大娘幫你換衣裳。”


    “你!”淳於傾城氣急敗壞將身旁的木枕朝他扔去,見被他一手接住,她忍不住地破口大罵,“月清河,我就該一早殺你了的!”


    而不是等來那西賀國的陛下來南晉國才動手。


    月清河起身,將木枕放迴床上,冷睨著她,“你別以為我真不知道淳於上蘺到底在盤算什麽?”


    淳於傾城眸底掠過一抹慌亂,隨即別開了臉,不再與他相視。


    “淳於上蘺利用你,將我與賀蘭衍引來南晉國,你們想除掉我們其中一人,再嫁禍給其中一人。再引起我們兩國開戰,從而坐收漁翁之利。我早就猜到那酒中被下了毒,隻是你若願意承認你是月清沉,你怨我恨我,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但你沒了記憶,你現下被淳於上蘺利用,我這條命還不能給你。”


    “我根本不是月清沉!”她憤恨地瞪他,“我雖與她長得一樣,但我不是她那樣沒用的人!”


    月清河聞言,沉默了半晌,在床邊坐下,伸手攫住她的手腕。


    “你……你放手。”淳於傾城掙紮,卻抽不迴自己的手。


    “清沉並非沒用,你不要這樣說。”


    “她不是沒用是什麽?被你這樣的負心之人騙得交出一片真心,又被當成工具一樣送至西賀國和親,那西賀國陛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去母留子,讓她被大火活活燒死。你們倆個人都該死,一個是染指皇妹的禽獸,一個是薄情寡義的偽君子!你們根本就不配得月清沉的原諒!”


    他攫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俊美的臉龐微露悲愴,“或許她真的是那樣想的。”


    所以才會不願意想起他們以前的事情。


    淳於傾城見他黑眸盈著悲傷,深吸一口氣,胸口還是積著怒火,讓她根本做不到給他好臉色,“你別在我麵前假裝深情,你的皇妹都已經死了,她不會再看見這副假惺惺的模樣。”


    月清河聞言,垂下眼簾,掩去了眸底情緒,鬆開她的手,起身將飯菜端到床邊放下,“先吃點東西再喝藥,不然你的腳傷好不了,你別想出去找司世子帶你迴宮了。”


    淳於傾城垂眼看著床邊的菜飯,隻有幾根青菜還有一些肉,雖是看著不開胃。


    但想到她要喝藥,想要傷好,是需要東西充饑,便隻能勉強地吃了幾口飯,將整一碗藥都喝了下去。


    月清河見她配合地將藥都喝了,不再多說別的,將碗收拾好就拿了出去。


    她一人坐在床上,又不能下床走動,實在不便。


    可惡,若不是那些刺客,她早就殺了月清河,迴宮報備給母皇聽了,用得著跟這個男人在這裏浪費時間。


    ……


    而在南晉國皇宮裏,因為皇太女的失蹤,淳於上蘺在禦書房發了脾氣。


    “你們是怎麽保護殿下的?這樣都能被刺客埋伏?”現下還與那月清河一起失蹤了。


    她一掌拍在桌案上,心間升騰起一股不安。


    若是她與旁人一道失蹤還好,偏生就是跟那月清河一起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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