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麽這樣啊,又輸了。”溫格一臉喪氣的看著舒河說:“真的對不起啊,姐姐,人家是真的不會玩牌。”


    舒河湊近溫格的身邊拿著兩個紅色的籌碼笑著說:“玩牌也沒什麽意思,不如我們做點兒其他的。”


    現在時間已經進入晚上了,到了開始後半段的時間了,現在已經有些人開始離場進最後麵的花房裏麵去了,至於是做什麽嘛,自然想也知道,舒河也是覺得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再浪費下去也沒什麽意義,而且這裏的視線也多了一個讓人感覺不舒服的,是一個新加入了沒有多久的視線,而且那個感覺明顯的要青澀的多,舒河總感覺很怪異但是現在又沒有辦法調查或者找什麽人來幫忙。


    一個人深入這裏調查確實有些麻煩,現在舒河要帶著溫格離開這裏然後再想辦法讓自己從這裏脫身出去,今天能夠調查到的東西也就隻有這些了,舒河現在已經有些太顯眼了,這裏的人都因為溫格現在格外的注意舒河,現在舒河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而且還有個不明的新情況出現了,可以說事情鬧到現在這種情況可以說已經什麽都做不成了,撤退才是最佳的選擇。


    不過現在離開舒河也可以提交一份準確的名單以及全部的疑點報告,這次寫文件大概又要幾個小時,但前提是他能離開這裏迴去。


    溫格笑著說:“當然,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當然不會。”舒河已經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也希望你不要嫌棄我。”


    這場虛情假意的表演也該結束了,不過怎麽說也得先結賬,舒河打開手包取出一張銀行卡直接讓刷,今天沒少砸錢,舒河不可能帶那麽多的錢在身上,這張銀行卡實際上也是假的,不過是可以正常用的,是專門用來追蹤用的工具卡,離開了大會場之後舒河就被帶到了一個臥室裏麵,布置確實曖昧,兩個人也虛假的閑聊著,在上正餐之前總得先上點兒前菜嘛。


    溫格笑著說:“姐姐,我啊,喜歡調酒,可惜你不能喝酒,不如我幫你泡點兒茶吧,今天玩了一晚上也有些渴了。”


    雖然是根本不會喝但舒河還是答應了,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做點兒其他的事情,所以舒河笑著說:“不麻煩小姐,不如我來幫小姐來調一點兒我喜歡的飲品怎麽樣,雖然說隻是簡單的檸檬水,但就當是我的一點兒小小的心意。”


    “哎?真的!”溫格的眼睛都亮亮的“真的可以嗎,我要我要,小廚房裏有檸檬片。”


    舒河真的泡了兩杯檸檬水,不過裏麵加了什麽東西嘛,當然不可能隻有檸檬了,端出來之後舒河拿起一杯笑著說:“嚐嚐吧。”


    看著麵前這杯飲料溫格也沒有疑問直接拿起來喝了一口,雖然說微不可察的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喝了,而舒河則老神在在的喝著自己泡的飲料,看起來似乎覺得味道還不錯的樣子,溫度倒是也確實不燙,量也不是很大,但溫格有點兒撐不下去了,這個飲料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於的,嗯,抽象,或者說是複雜?又或者說是這樣的藝術似乎在現在這個時代有點兒太過於超前了?


    這大概是溫格這輩子喝過的最具有層次感的一杯飲料了,溫格覺得這個味道他應該是永生難忘了,不過現在不是這種悠閑的時候。


    一杯飲料最後溫格還是隻喝下去了半杯,兩個人坐著這麽閑聊了幾分鍾之後溫格的身上開始出現輕微的異樣感,這種異樣感對溫格來說沒什麽,畢竟他接受了幾年的專業訓練,實際上這種程度的東西隻能讓他有一點點感覺而已,不過隻是一點點也足夠讓溫格知道舒河到底是要做什麽了,既然開演了那就一直演完好了,他非常的期待那個暫時退場了的演員拿的是什麽樣子的劇本。


    溫格假裝自己開始迷糊然後就慢慢的就睡著了,舒河非常細心的檢查了確認中招了這才離開,但舒河非常的有心眼,哪怕是這種時候也真的隻是檢查了溫格的情況然後把人安置好了就離開了,還細心的蓋了被子,聽到人離開之後溫格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笑了笑,這麽一個出塵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是軍方的人溫格想他恐怕會愛上吧,隻是讓他有些想起來多年之前的那個已經分別了的人。


    想到那個人溫格自嘲的笑了笑,人海茫茫,他離開了伊甸如今在這花街苟延殘喘,不人不鬼不幹不淨不男不女的,每天過著這種快要朝不保夕的生活,就在這陰溝裏看著人的臉色過活,雖說現在其實還行,但也不過隻是假象罷了,指不定哪天就過不下去這種日子了,那個人怎麽說也是被那些家夥最重視的,怎麽樣也應該是被細致的保護著呢,那個永遠留在他的記憶裏的那個不屬於世俗的少年。


    而在舒河這邊他沒有想那麽多,現在的他隻想著趕緊離開這裏,實際上沒有在放倒了溫格之後就開始檢查那裏是因為舒河剛進去就發現裏麵有很多的監控,就算攻破監控也要花時間,而且舒河現在已經暴露了,從進門之前舒河就知道後麵跟了幾個尾巴,現在他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讓自己離開這裏,把自己盡可能的隱藏起來,接應的人他已經在聯係了,一會兒就撤離出去。


    一個“夫人”敲了敲門說:“伊莎,人已經出去了,要把人抓迴來嗎?”


    溫格一邊拆自己的耳環一邊說:“不用了,讓小姐少爺們繼續玩,讓那些家夥抓去吧,把人看著點兒,別讓那些人把人傷了。”


    “夫人”恭敬的說:“是,伊莎,我明白了,這就去安排。”


    溫格留著的長發是真的,畢竟他被帶到這裏之後就被當做了女生來養,當年伊甸那次亂子鬧得很大,根本就沒來得及把他們全部都從那裏帶走,所以他從那裏逃了出來,也不知道逃了多久,其實也不能說是逃,畢竟伊甸對於他來說是可以稱之為家的,隻是他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偷偷的跑出去了而已,他走了很久迷路了,也生病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關起來了。


    之後他就被送到了這裏,經過了顛沛流離他見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給他食物給他衣服,教他唱歌教他跳舞教他遊戲,但沒有給過他離開那個房間的資格,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這是來到了哪裏要經曆些什麽,隨後,他第一次被罵,第一次挨罵,第一次挨餓,都是在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全部都發生了,隨著時間的變化逐漸的居然成了一種習慣,他的生活不再美好了,他見不到那雙眼睛了,也聽不到那些聲音了,玩不到那些遊戲了。


    他還看到了他未來要做的事情,隻是那個人說過現在還不到時候,說他是一個未成熟的果子,要等成熟了之後才能被品鑒,現在隻是還在培養而已,一次,兩次,三次,溫格記不清他學習過多少次那種事情了,那個人總是說這是預演,說他做的還不夠好,還要學習,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作嘔,但他一出生就在伊甸,後來就是在花街,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本能的害怕,從害怕,最後再到反抗。


    其實這一切做的還挺簡單的,畢竟溫格什麽都沒有推翻,僅僅隻是把自己替換了那個人而已,畢竟溫格的世界不大,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隻能機械的重複或者延伸那個人教給他的那些東西,所以他建立的這個玉樓,建立了一套其實根本就沒有變化過得製度,他什麽都沒有做到,那個人教他的一切他都記得,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現在做的不過是重複那個人而已。


    不過溫格很珍惜自己的這個象牙塔,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建立的一個象牙塔,是他自己的避風港,或者是隻是一個用來自我逃避的蝸牛殼而已,他是不會離開這裏的,這是他唯一可以安居的地方了,他長久的在這裏已經染上了這裏的色彩,已經隨著漫長的歲月在畸形的空間裏被擠壓成了畸形的樣子,這份形狀已經定型,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了。


    為了保護這裏他做了非常多的準備,也做了非常多的事情,在幾方之中一直周旋著,例如今天他就主動的去招惹了那位一眼看上去氣質就不對勁的“賈小姐”,雖然不知道真名到底是什麽,但溫格可以確定的是這個“賈小姐”的名字到樣子都是假的,甚至都是刻意的打扮成了那樣一副女孩子的樣子而已,確實是一位假小姐,雖然說他也一樣是把自己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樣子而已。


    這位假小姐牽動了挺多人的,尤其是牽動了伊甸的人,有一說一還挺有意思的,這裏的勢力都因為他來了而躁動了起來,所以溫格不可能置之不理,一年前溫格自己上位了之後才知道伊甸原來一直都在身邊,但也就在了解了之後他才知道了那些事情,所以他才沒有迴到伊甸而是選擇了在這裏自立為王,個人各有各自命,溫格當時就認命了自己就這麽過活算了。


    想起那個勾起自己記憶的臉龐溫格就覺得他如今這平凡的日子終於是要泛起一點兒漣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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