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枝給趙樂樂寫信,讓她過年一定要迴家,還說今年給她單獨留房間,以後迴家就可以一個人睡。


    錢家的兩位表兄先後結婚,錢家雖然建了新屋,可反倒沒有趙樂樂的立足之地,她總不能在表兄結婚之後還住在外婆家。


    錢母也不好開口,她都抱重孫的人,再留外孫女在家裏也不合適,又不是小時候沒有地方去不得不收留。


    趙樂樂不愛迴老家也有這個原因,錢家不再留著她的房間,錢滿枝那邊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迴去也是讓大家為難,倒不如呆在外麵省心。


    趙樂樂對錢滿枝並沒有怨言,譚木匠又不是她親生父親,當年不願意多養一個閑人也正常。她好奇的是現在喊她迴家過年住譚家是誰的意思,要知道譚木匠不是個大方的人,他前頭兩個子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譚家人不說對她,就是對兵兵也就譚木匠是看著幺兒怎麽看怎麽愛。譚木匠前頭的子女對兵兵可沒有什麽感情,也就是早早分家,才沒有鬧出什麽爭家財的事,也是譚家並沒有什麽錢讓人爭。


    錢滿枝要喊趙樂樂迴家過年,不僅她自己寫信,錢母寫的勸誡信也很快寄到京城。


    趙樂樂讀完錢滿枝的信,又看了看錢母的信,拿起電話直接打迴老家問。她都已經坦白到京城做生意的事,自然不願意再通過寫信這種慢騰騰的辦法和老家那邊聯係。


    趙樂樂打電話喊錢滿枝接還比較難,先打一個請村幹部幫忙喊人,約定十分鍾之後再打一次。


    錢滿枝第一次接電話,拿著話筒都緊張的都不知道說什麽,還是邊上的人提醒才嚐試開口喊了一聲“樂樂”。


    趙樂樂先拉著她聊天談了一些家裏的事,才裝做不經意間問為什麽要喊她迴家過年,還有單獨給她準備房意是什麽意思,她又不在家裏住。


    錢滿枝老實告訴她,說家裏今年建了新房,這房間永遠都給她留著,以後不用擔心迴來沒地方住,還說兵兵想她了。


    趙樂樂聽完也沒答應迴不迴去過年,隻說會給家裏寄東西迴去,每個人都有份,更少了兵兵的禮物。


    錢滿枝把該說的說完,聽到又有禮物收,等趙樂樂不經意的告訴她以後會經常打電話迴來,心疼電話費的她心滿意足的掛上電話。


    錢滿枝想到一個電話就要十幾塊錢,就覺得趙樂不該講這麽久,她迴家的路上就想好,馬上寫信勸她沒有急事不要打電話,有事可以寫信。


    趙樂樂收到錢滿枝勸她節約用錢的家書後,在迴信裏答應以後沒有緊急事件不會打電話。她不是小氣舍不得錢,而是錢滿枝有時候也不會做事,接電話居然不願意付錢。


    村裏不是家家戶戶有電話,也就村長家有部電話,村長為方便村民,把家裏的電話有償借給村民使用。這也是村裏人都知道的事,可錢滿枝卻講不通,她說打電話要錢,為什麽接電話還要錢。


    錢滿枝為一塊錢和村長的老伴爭論不休,不敢得罪村長的她還是不情不願的掏錢。


    趙樂樂第二次打電話的時候,村長的老伴找她告狀,她這邊想要請人幫忙通知錢滿枝接電話,還要說好話求人。她和村長老伴說她幫錢滿枝付錢,偏偏老太太也不認賬,說她在外地,這一塊兩塊的欠著,誰知道她哪天迴家才能給,必須現結才行。


    趙樂樂要不是怕寄錢給村長被錢滿枝知道解釋不清,她都想直接寄一筆錢替錢滿枝出接電話的這筆支出。


    村長老伴死板的很,她不能代付的情況下,少打電話是最好的辦法。


    錢家這邊倒還一些,錢家不僅要接她的電話,外出打工的表哥偶爾也會打電話迴家,錢母也是知道接電話要收錢的規矩,每次不等人問就主動給錢。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京城也開始供暖,趙樂樂每到這時候才覺得北方比南方舒服,她可怕過南方的冬天。


    南方冬天的濕冷是凍到骨子裏的痛,風一吹骨子裏都透著冷,穿再厚的衣服也沒用。


    趙樂樂有時候都覺得她離開家鄉也有天氣的原因,老家的冬天太難熬,哪怕有火盆也是顧前不顧後,不像北方供暖後能穿著單衣吃冰棍。


    趙樂樂天冷不愛出門,邢銘又一直說要請她出去吃飯,電話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她才說倆人一起去吃火鍋。


    邢銘也是南方人,還是比趙樂樂更南邊的地方,聽她說要吃火鍋,愣了下便問吃清湯還是鴛鴦鍋。


    趙樂樂問:“為什麽不能吃紅湯火鍋?”她喜歡吃辣,到京城後慢慢戒掉不少,但吃火鍋不吃紅湯等於沒感覺。


    邢銘不好意思說他不吃辣,難得趙樂樂抽出時間,他也有空,便說吃什麽都好。


    趙樂樂說她自己去飯店,邢銘卻說要來接她,說天氣不好,怕下雪,還是他開車來接她比較好。


    趙樂樂沒想到邢銘還有車,哪怕隻是一輛捷達,可在這年代四個輪子的車都是稀罕物。她上車係好安全帶之後,還能看到一群陌生鄰居光明正大打量的眼神,恨不得透過車窗看清是什麽人開車來接她。


    趙樂樂上車之後安靜的看著前方,邢銘要和她說話都被她攔了,說開車要專心,要說話多得是時間。


    邢銘摸摸鼻子,點頭表示以後開車一定專心,保證不會出事故。


    趙樂樂見邢銘答應以後一定注意安全,開車的時候不會分心聊天,剛剛說過開車不聊天的她點頭表示知道了。


    趙樂樂並不是故意小提大做,她也是有心理陰影才會這樣嚴肅。她恢複前世的一些記憶後才知道她當初好像就是被酒駕的司機給害死了。


    邢銘雖然沒有酒駕,可她也不想因為分心而出交通事故,這是對自己對他人的負責。


    趙樂樂怕邢銘多心,下車的時候還特意解釋了原因。


    邢銘聽完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關心我,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


    趙樂樂覺得邢銘這迴答有幾分不對,聽著有種揮不去的怪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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