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大開,江長雪被刺激的眼睛發紅,留下了生理鹽水。


    她適應一會兒睜開眼,看到梁燮那張溫潤笑意的嘴臉,瘋了般啊啊大叫。


    “怎麽,見到我很激動嗎?看不出來你那麽喜歡我。”


    “是不是不舒服,讓我檢查一下。”


    梁燮故作不知情,繞著實驗艙檢查了一圈,一臉歉意說,“抱歉,忘了調整休眠係統了。四天沒睡覺了吧。”


    四天,原來已經四天了。


    “呃。”


    “嗬。”


    “啊。”


    梁燮打量起她。


    四天之內,她這朵嬌豔的花朵兒,像是失去了水分,變得幹巴巴的。


    瞧,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唇泛一層幹皮。散落在脖頸的頭發被電的,活像是一團枯草。


    精神萎靡,滿麵驚悚。


    一雙瑞鳳眼空洞絕望,眼珠子布滿紅血絲,眼瞼下一片青紫色。


    梁燮微眯眼睛,視線落在她身上,憐憫笑了。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


    真可憐。


    四天的功夫,好像瘦了一大圈。


    “江小姐,我尊重你的意見,你是想休息對嗎?”


    江長雪被輸液管堵住嘴無法言語,她隻能發出絕望的悲鳴。


    “我開玩笑的。”


    梁燮眉眼雅致,手撐在實驗艙玻璃上,垂眸審問道,“王家的寶藏在哪裏,你願意簽署捐贈協議嗎?”


    江長雪目光呆滯了瞬,突然嗚嗚叫了起來。


    那雙眼裏迸發出來的仇恨,太刺眼了。


    他說,“不願意?”


    江長雪不叫了。


    梁燮聲音清冷,笑容溫和,說出來的話入墜冰窖。


    “我知道你不願意,我來這一趟就是想要告訴你,一切都隻是個開始。”


    “我每來一次,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心情就會低落一份。我心情不好,就想找人出氣。江小姐心腸那麽好,一定不會吝嗇這點皮肉精神上的折磨,對嗎?”


    話音剛剛落下,實驗艙突然湧現一股水流,水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漲。


    死亡的絕望籠罩在江長雪臉色,盡管想死,但人類在麵對死亡,總是不會勇氣十足。


    “江小姐出汗了,衣服都打濕了,我幫你洗洗衣服,不用謝,這是我的待客之道。”


    後麵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水漫過江長雪的脖子,耳朵,嘴邊,眼睛,最後是鼻子。


    她的眼睛被水刺激的隻能閉住。


    可沒有空氣,又睜開了。


    直到實驗艙水滿了,才一點點的流下去。


    反反複複好幾次,江長雪感覺到苦苦的味道從喉嚨深處散開。


    原來心髒病發了......


    梁燮就這麽饒有興致看著,如看一個沒有掙紮能力的小貓小狗,又好似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戲劇。


    一直折騰到喪失興趣,梁燮才罷休。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


    “這次一定會幫江小姐調整休眠係統,但是能不能睡得著,就要看江小姐忍不忍得住了。”


    梁燮眸子閃爍幽冷的光,調笑挑眉,抽身離開了。


    實驗室在一次陷入黑暗。


    梁燮走出暗室的門,坐在了屏幕前的椅子上。


    等十六個小時,江長雪才控製不住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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